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吟罢。 又一展歌喉唱了一遍,用的是现代流行地唱法。
唱罢却仍沉浸在回忆之中,望着明月出神。 片刻后轻叹一声,饮了手中端着的酒,吁了一口酒气,向师妃暄问道:“我唱得如何?”
师妃暄道:“词曲俱佳,唱的也很好。 不过这词曲妃暄从未听过。 是沈兄作的吗?”
沈醉却并不回答,放下杯来倒满了一杯酒,笑道:“不如你也来唱一遍吧,相信以你甜美的嗓音唱出,定会更加美妙动听。 ”见她面有难色,显不想唱,又道:“听话哦,不要让我用逼你喝酒的话再来逼你一次。 ”
师妃暄无奈。 心中叹了一声,望着明月回想了下沈醉刚才的唱词与曲调,轻启檀口开唱。 曲调把握地十分准,词也是一字无误。
声线甜美,清灵空净,果然要比沈醉唱的好。 且她一边唱忽然想起了亦师亦母地授艺恩师。 竟唱的很是投入,曲中见情,带着淡淡幽思,让人心随往之。
“美妙动听”这四个简单的字不足于形容,虽只是清唱,却足比天籁。 让沈醉心叹,比现代的那些歌星唱的好多了。 举杯聆听欣赏,刚听到“照无眠”时,师妃暄却忽然住了口。
原因是一叶轻舟忽然横过波涛出现在了他们船前三丈远处。
船上站着一位峨冠博带的老人,留着五缕长须。 面容古雅朴实。 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躲开更是伟岸如山。 且有种飘逸出尘地味儿。
他既无划桨也无撑篙,船上无帆也无船夫。 就那么负手立在船上,小船便轻划过波浪而至。 若普通人见了,定会把他当作神仙鬼怪一般,但沈醉与师妃暄都可看出他乃是以内力摧舟而行。 只从此,便可见他功力高深浑厚。
他有一双与世无争的眼神,瞧着它们,就像看到与这尘俗全没关系的另一天地去,仿佛能永恒地保持在某一神秘莫测的层次里,当中又蕴含一股庞大无匹的力量,从容飘逸的目光透出坦率、真诚,至乎带点童真的味道。 配合他古雅修长的面容,有种超乎凡世地魅力。
沈醉不但看出这老人功力深不可测,还从师妃暄的眼神中看出她分明认识这老人。 脑中一转,忽然想到一个人来,正要开口相问时,师妃暄却也恰要张口说话。 但都被这老人打断,只见他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师妃暄身上,温文尔雅的微微一笑,道:“妃暄唱的很好,请接着唱完!”
师妃暄苦笑了下,又开口唱起。 却并不是接着“照无眠”那句唱,而是从头开始重唱了一遍。
一曲唱罢,沈醉拍手笑道:“果然唱得极好,仙曲天音也不过如此。 妃暄若肯登台献唱,那尚秀芳定要甘拜下风!”
那老人也笑道:“此话是极,今夜能得闻这一曲仙音,便不枉老夫跑这一趟了!”
师妃暄脸孔微微一红,随即隐去,向老人道:“妃暄小事,竟劳动宁真人大驾,妃暄罪过!”
“果然是。 ”沈醉心道句。 师妃暄口称“宁真人”,不是武林三大宗师之一,向为中原第一人的“散人”宁道奇还能有哪个。
“慈航静斋的入世传人被人绑架也能算是小事吗?”宁道奇眼光转往沈醉,笑道:“沈小友胆量包天,让人敬佩!”
“过奖过奖!”沈醉拱手抱拳道:“宁真人大驾光临,当真是在下荣幸,且让我敬真人一杯。 ”
说罢,伸手又拿出一只空杯,倾壶斟满了,举杯当胸,伸指一弹,酒杯旋转着向宁道奇飞去。
酒杯飞到身前二尺远刚好力尽,宁道奇一伸手,便在力尽地刹那刚好接住。 端杯在手,道:“老夫今夜是沾了小友的光,才能得闻妃暄所唱这一曲仙音,当是我敬小友一杯!”
沈醉也不推辞客气,举杯相对道声“请!”
两人举杯对饮。 宁道奇饮罢,赞了声“好酒!”随手一抛,酒杯便稳稳当当落在几上。 向沈醉道:“老夫受人所托,要将妃暄带回,还望小友行个方便!”
沈醉问道:“你带了《慈航剑典》来吗?”
宁道奇摇头道:“没有。 ”
沈醉道:“那就恕难从命。 ”
宁道奇微笑道:“剑典由静斋始祖地尼所创,乃是专供女子以剑道修天道的秘典,咱们这等男子得之实无所用。 ”
沈醉闻言不禁面色一变。 心中失落,暗道:“原来是专给女人练地。 难怪这老道会看到吐血!”举杯饮了酒,吐出一口酒气,问道:“我听说您老曾看剑典看的吐血,不知是不是真的?”
宁道奇哈哈大笑,师妃暄微笑道:“传言有误,宁真人只是知难而退。 因敝斋剑典是专供女子修习,秘不可测。 阳刚的男性去看自是危机重重。 且因其博大精深,奇奥难解,愈高明者,愈容易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动辄走火入魔,宁真人能悬崖勒马,非常难得。 ”
沈醉看向师妃暄。 道:“这话你不早说,是不是想让我看剑典看的走火入魔,用心险恶呀!”
宁道奇替师妃暄辩解道:“妃暄可能是受门规所限,不宜轻易透露。 今夜是老夫说开了,她才会相告,沈小友切莫怪罪。 ”
沈醉叹道:“虽是如此。 但我还是想拿来看看。 所以宁真人若想带走师妃暄,便还是请拿了剑典来换。 ”
宁道奇抚须微笑道:“老夫也曾翻阅过剑典,只要小友放任妃暄离去,小友想知道什么,老夫可倾言相告。 ”
“当真?”沈醉自知道了《慈航剑典》是专给女人练的后,便止不住心中失落。 虽还想弄来看看,参考研究一番,但兴趣已是没之前的大。
《长生诀》可说得之无用,他早已当做鸡肋一般;《天魔策》深奥难懂,且并无什么具体功法。 也可说是无用;而《慈航剑典》。 想不到是只给女人练地;《战神图录》可遇不可求,能得到地概率恐千分之一不到。 他现在地心情。 可想而知。 唯有寄希望于自己了,宁道奇肯告诉他《慈航剑典》他兴趣倒不是很大,主要是想请教下宁道奇对天道地追求见解与经验。
宁道奇看了师妃暄一眼,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沈醉上下看了他一眼,笑道:“您也是出家人吗?”
两人相视一笑,沈醉起身道:“我信你!”说罢,一把抓住师妃暄后衣领,甩手扔了过去。
事出突然,师妃暄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宁道奇探手一把接住,将师妃暄安然放在身旁。 运气探查了一番,发现她并未受伤,只是功力暂时被封。 却也不替她去解,放开了手,道声“妃暄在此相候!”便腾身跃往对面沈醉船上。 而他跃离后,脚下小舟则又带着师妃暄向后划开了五丈之外。
宁道奇轻身落在沈醉船头,如片羽毛般毫无重量,船身不曾有丝毫晃动。
沈醉忙请入座,宁道奇也不客气,盘膝坐于师妃暄刚才所坐的软垫上。 沈醉则坐回自己垫子上,将师妃暄未曾动过的酒杯放到一边,换上宁道奇刚才所用的酒杯替他斟酒。
宁道奇看了眼带着师妃暄远去的小舟,转头笑道:“其实不久前,我已从鲁师处识得沈小兄的大名,也知你所求为何。 不过说实话,那《慈航剑典》确实不适合男子修习,得之亦是无用,犯不着因此而得罪静斋。 ”
“原来是鲁妙子地关系,我说宁道奇怎么这么好说话。 倒记得原书里鲁妙子说过即管是宁道奇见到他也得尊尊敬敬唤一声‘鲁老师’,看来是真的。 ”沈醉心里转罢了这般心思,道:“不知鲁老现在如何了?身体可还安好?”
宁道奇拱手道:“倒是多谢沈小兄相救之恩,老夫再在此相谢一回!”
“不敢当,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在下也救治不痊愈,当不起宁真人大礼!”沈醉忙拱手还礼。
“天魔功诡异难测,有此成果已是天幸。 最重要是根除恶瘤,鲁师不再像以前般消沉以待,有此积极态度,再加药石之助,也可再多存世几年。 ”宁道奇举杯道:“来,让我再敬小兄一杯!”
沈醉举杯相应,对饮罢,放下杯来又为宁道奇与自己倒酒。
宁道奇也不多说废话,当下便将自己所知《慈航剑典》要义相告。 完后,又说道鲁妙子找他一起研究《长生诀》,将两人最近破译所得也一一道出。 沈醉又以《天魔策》其中深奥难懂处请教,宁道奇也毫不藏私,研思解义,发表自己见解,并将自己几十年对天道的理解与经验相告,又互相研讨。
这一番相谈,竟畅谈一整夜,直到月落日升。 而通过这一夜相谈,对于两人也是各有助益,相互探讨,交换意见,互相进步。 一老一少二人,也是相谈甚欢。
临别之际,沈醉忽然想到个问道,道:“有一事我很是不明,望宁老能为我解惑。 ”一夜相谈下来,他对宁道奇的称呼,也从客气的“宁真人”变作了较亲切的“宁老”。
宁道奇笑道:“但言便是。 ”
沈醉道:“便是宁老为何要帮助佛门,趟这乱世浑水,道家不是一向讲究清静无为吗?”
宁道奇道:“这是我借阅剑典与借和氏璧时所答应的条件,我虽想清静无为,却也不能言而无信。 且魔门也闹的太不成样子,若天下真落到他们手中,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恐要重演当年五胡乱华之事。 道门虽讲无为出世,但毕竟身处世间,天下若真个乱地不成样子,我道门也是逃不脱去。 无论是为这天下清静,还是为我道门传承,值此天下大乱之际,老夫也只得学一回佛门的悲天悯人了!”
“确是。 ”沈醉听的连连点头。
道家虽讲清静无为,但也还是人,不是真的神仙。 只要还身处这个世间,就不能够真的超脱这个俗世,做到不理不问。 且宁道奇并非一人,他代表的是整个道门。 你宁道奇超凡脱俗可以不理,但不能置整个道门弟子于不顾。 宁道奇能做到现在只一人插手,还整个道门于清静,已是非常难得。
宁道奇为求天道,要借阅剑典,借和氏璧,以他地身份自然是要登门求借。 哪能像他沈醉这般,偷抢不成玩绑架。 如此,答应人家一二不过分的条件,达到目的也是在理。
“那老夫便告辞了!”宁道奇拱手道。
“告辞!”沈醉拱手相送。
宁道奇腾身而起,跃回自己的小舟上。 师妃暄功力被封,撑不住熬夜,已进舱睡去。 他也不去打扰,又冲着沈醉拱了拱手,摧舟而去。
(近日事多,耽误更新了,向大家在这里道个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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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以假乱真
更新时间:2011…3…29 15:58:08 本章字数:4183
第七十四章 以假乱真
沈醉两天两夜未曾合眼,放走了师妃暄不需时时看顾,他却先想好好睡上一觉。 其实以他这等功力,便是十天八天的不合眼睡觉也仍可精神奕奕、不觉困意,想要睡觉不过是习惯使然。
就如吃饭也是一样,他此时练功能够直接吸纳天地精气入己身,已完全不需要食物也能维持身体的能量摄入需求,做到传说中的辟谷境界。 但他还是习以为常,每日照常吃饭。 吃多吃少,随己所欲。
纵一日九餐,亦不能成患,终岁不食,亦不能羸困。
不过此时的吃饭,已不单单是为填饱肚子,除习惯外更多的是为满足口舌之欲。 吃饭也有吃饭的乐趣,美食自有美食的享受。
目送了宁道奇摧舟远去,他迎着朝阳打了个哈欠,然后收拾了东西,将矮几重新搬回舱中,脱了外袍,拉过被子大睡。
一觉醒来后,又已是黄昏。 他也不在乎天黑,随便吃了一些糕点瓜果后便又开船启航。 到后半夜时转入通济渠,第二日正午时分便抵达梁都。
梁都在宋时为归德府,乃是北宋的南京。 沈醉在北宋时也是曾来过的,这一回又算是故地重游。 站在船头远远打量,但见码头上大小船只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