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有陈昊,吴浩这么两位跟周海晴年龄相当的帅哥老出现左右,周海晴那大她15岁的老公应该感觉很不安全才对,偏偏王建斌根本看不上这两个靠爹过日子的公子哥,压根不把他们俩当回事。
、惊爆
吴乾追到了公司门口的大街上,左看右看,没见人影,不由的怀疑,他其实只看见了一个侧面,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吴乾想了想,跑回他爸的办公室:“爸,刚才电梯口那个女人是谁?”
吴卫国一笑:“夏维啊,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吴乾虽然已经猜到了答案,还是大受震动。今天上午姨妈下葬,下午夏维就出现了,这难道是巧合?吴乾多少有点结巴的问:“爸,夏维失踪有5年了吧,她这么忽然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合适?吴卫国想了想,干脆的说:“夏维跟你姨父要结婚了。”
“啊。”吴乾震惊,“这么多年了,他们居然还在一起。”
杨问天的结婚请柬发到了吴家,大喜之日是5月二日。靠,骨灰还没凉透呢。
方淑妹气得天天在家里大骂杨问天没良心,夏维早晚要被天打雷劈。方淑妹在家里悲悲切切的哭着:“妹妹啊,你死得好委屈啊……”抑扬顿挫,像唱歌。河北老家有骂唱的风俗。
李慧芳和方淑妹不光是表姐妹,还是最无话不说的密友,最固定的麻将搭子,两家人这二十年无论怎么搬家,都比邻而居,近得站阳台上喊一声都能听见。刚从河北搬到北京时,人生地不熟,两个女人间结成了牢固的友谊。
周末,全家都在吴卫国家客厅里讨论这场婚事时,方淑妹对着那大红请帖,经历了悲愤,气愤,义愤最后到达人神共愤。方淑妹一口咬定:李慧芳是被夏维这个狐狸精气死的。
吴浩皱眉头:“妈,你客观点好不好,夏维失踪5年,姨妈的病跟她有一毛钱关系么?”
方淑妹怒:“那也用不着老婆死了才一个多月就娶狐狸精进门吧。”
吴乾犹犹豫豫的解释:“姨父说了,算命的说,夏维主发,娶她后会生意兴隆。”
吴乾又补充,算命的说,5月初必须大办,否则就会得罪财神,而且要在早晨10点整,举行仪式,大发。全家人都皱起了眉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杨问天真有这么迷信?
吴卫国又吞吞吐吐的爆料,其实杨问天和夏维在李慧芳下葬的第二天就领了结婚证了。
天啊,需要急成这德行么?
“不去。”方淑妹正义凛然。
吴卫国为难了:“这个,咱们家跟老杨的交情,不去不合适吧。”
但是方淑妹死活不听劝,当然她也有她的难处,逼急了说:“现在慧芳刚走,我马上去参加杨问天婚礼,你说,让亲戚背后怎么说我?”
吴乾就出头劝老妈:“人家老杨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参加婚礼呢。您这算啥啊,不干咱家里的事,您尽管去,不用多管闲事。”这话说的,老妈没说服,倒勾起老婆陈敏慧的同仇敌忾。
最近有消息败露,吴乾给一个空姐买了房买了车。吴乾虽然过去虽然常闹绯闻,但是买房买车倒还是首次。吴乾支吾着说只给付了首付,那月供还不一样是吴乾掏,把陈慧敏气得家里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听吴乾劝自己妈,陈慧敏当场骂了出来:“什么叫多管闲事。男人都是一路货色,这边老婆还没闭眼,那边已经跟骚货计划去哪度蜜月了。所以我说,女人啊,一定要吃好睡好玩好花好,千万别跟李姨似的,自己省吃俭用,相夫教子,辛苦过了一辈子,结果早早累死气死了,让个狐狸精来捡现成便宜,花你的钱,住你的房子,睡你的男人。最可怜的是自己的娃,还得看着后妈脸色,跟着自己亲爹拍狐狸精马屁。”
立即家里变成了一场声讨狐狸精的批判大会,女人们除了二姐吴宜婷外——她一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包括章晓霜在内,都在严厉痛斥小三,几个男人,包括姐夫刘承恩在内,都噤若寒蝉。
吴浩心情抑郁,在家里女人们的七嘴八舌中,开始魂游太虚。
岁月流逝,他自觉已经渐渐淡忘了这曾让他那么心动,又那么心痛的美女,她却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并且是在这么一场众口铄金的暴风骤雨中出现。
吴浩回首往事,他曾经是怎么样豪情万丈的回国想要一展宏图,收获的却是婚姻失败,事业无成。
这5年,他结婚了,升职了,跟老婆关系冷漠,分房而居,跟哥哥关系紧张,两人明争暗斗。
而她,5年前是一个好色老男人的情妇,5年后她要成为这个依旧好色但更老的男人的妻子,难道她就找不到一个条件像样点的结婚对象么?
吴浩感慨:夏维,说明我和你都是多么的,无才无能无德又不走运。
吴卫国在皱眉头,他不希望自己老婆跟夏维关系太僵,毕竟今后是要经常相处的,其实他老婆根本连夏维的面都没见过,哪来的这些个深仇大恨。
吴卫国觉得得调节一下关系。
、半明半暗的牌桌
在吴卫国的办公室里,两个儿子正在互相攻讦。
“爸,你看看哥的这些项目预算,我把地价加进去,再把卖价标在后面,里面有一个工程不亏的你跟我说。”吴浩把手里的表格发给吴卫国一份,吴乾一份。
“你还是先看看你自己手下的那些子公司吧,有哪个不亏的你来跟我说。前两年房产这块形势好,我养着你,没问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希望房产这块把资金让出来,继续让你玩扔水漂?”吴乾拿着公司刚出来的上个月的月报怒气冲天的说。
确实,子公司利润那一长溜,几乎全线飘红。吴浩不吭声了,
公司多元化发展是吴浩三年前提出的,得到吴卫国的支持而发展起来的,目前各子公司都才刚刚完成公司初建,正处于拓展业务阶段,亏损的居多,有盈利的凤毛麟角。
吴浩提出公司发展非房产业务的原因,部分是因为他确实担心,如果有一天中国房产盛极而衰,那公司将何去何从;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实在无法在公司房产业务上□脚去,只好另辟蹊径。
自五年前吴浩从美国学成归来,哥嫂两人就一直巧妙的压制着他,吴浩空有一张土建博士文凭,却没实际工程经验。房产业务上吴乾一直一手遮天,公司财务上嫂子又滴水不漏。吴浩手里一点资源都没有。
吴卫国也觉得小儿子说的有道理,居安思危永远不会有错。吴卫国对两个儿子间的明争暗斗也早有察觉,他希望两个儿子各管一摊后,大家都能消停点。吴乾过去也支持弟弟开拓旁支业务——总比跟他抢房产这块好吧,但是今年中国经济回落,房产销售剧减,公司资金面吃紧,两兄弟关系也跟着吃紧……。。
吴卫国用手指头压压太阳穴:“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今年公司资金面紧张,你们两个手里需要大量现金流的项目,都得先报给我,然后在公司高峰会上讨论。现在你们都回自己办公室去。”
吴乾吴浩答应了一声,一起起身。
吴卫国忽然说:“哎,晚上你姨父来家里打麻将。你来么?”这话是对吴乾说的,吴卫国想让夏维在婚礼前接触一下自己家女眷。
吴乾平时不在父母家打麻将,嫌打得太小,但是杨问天一来,就会开大牌局:“好,我八点钟准到。”
吴浩心里“咚”的跳了一下,但是马上对自己说:杨问天来打麻将,夏维不见得会来。
但是吴卫国没朝吴浩看一眼——不关他啥事。吴浩只好讪讪的走开。
下班后,吴浩在公司餐厅随便吃了点晚饭,回办公室继续审核各子公司业务状况。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吴浩越来越烦躁。
吴浩想着,自己老婆章晓霜现在肯定在爸妈那打麻将,
婚后一年,章晓霜迷上了打麻将。她在大学里教本科生英语课,工作轻松,不用坐班,课时不多,又没什么科研要做,家里也无家务可做,无柴米油盐可操心,老公又难见人影。婚后空闲时间一大把,实在闷得很。于是方淑妹来拉这个儿媳妇上牌桌。
开始章晓霜对打牌很不屑,但是婆婆是吴家唯一见她就马屁拍上前的人。方淑妹有在儿媳妇面前低声下气,百般讨好的习惯。一见媳妇进门就屁颠屁颠的亲手奉上什么汤啊羹啊,一见媳妇出门就恨不得把冰箱里东西统统打包往媳妇家里送,如果媳妇对她笑一笑,叫声“妈”,方淑妹就恨不得拿起钞票直接往媳妇手里塞。
方淑妹这种热情其实弄得旁人都觉得难消化,比如嫂子陈敏慧,就跟婆婆一直不冷不热,保存距离。但是章晓霜觉得比较受用,所以她还比较乐意去婆婆家,一来二去,就学会了打麻将。毕竟是博士毕业,学什么都快。不久,章晓霜就成了麻坛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吴浩看见章晓霜跟自己妈相处得不错,心里也觉得欣慰,至少这老婆还是挺讨老妈欢心的,虽然这是自己老妈巴结出来的,但是方淑妹巴结儿媳妇能巴结上,她就觉得像是捡了大元宝似的快乐。只要老妈开心,吴浩就记老婆的功劳。这也是吴浩在婚姻中唯一满意的地方:婆媳关系融洽。
吴浩在自己办公室墨迹着,整理着子公司业绩,用眼角余光偷偷瞟自己手表上的指针,9点了。忽然间,吴浩站了起来,决定当个殷勤体贴的好老公,去爸妈家接打麻将的老婆回家。
一路上吴浩担心自己出现得突兀,但是貌似没人想到这茬。家里开了两张牌桌,大家正忙得不亦乐乎。
吴浩先去看了看摆在餐厅里的女眷那桌,老婆章晓霜见他来了,连头都没抬一下,倒是方淑妹吩咐保姆给吴浩盛了碗银耳莲子羹。
射灯下是女性白皙的手臂,年轻的,年老的,皮肤紧致的,肥胖松软的,钻戒指随着手指的移动在一闪一闪的反射着幽光。
吴浩嘴里叼着块甜点,捧着自己那碗银耳羹踱到麻将房里男士的一桌。麻将房里吊灯低垂,香烟缭绕,照得半屋子亮,半屋子暗。处吴乾外,姐夫刘承恩也在,四个男人一面抓牌一面心不在焉的跟吴浩打招呼。
吴浩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夏维坐在杨问天旁边,长发垂直而下,用几个发卡在鬓边夹住,穿着件深蓝的长袖丝绸裙,胸口开得又大又低,脖子上围着一条三匝的白色南洋珠项链,优雅冷艳,整个人裹在冷气和香烟的烟雾中,似在漂浮。
夏维半抬起眼睛:“嗨,吴助,您好。”
5年来,在加拿大多少个无眠的夜晚,她用天文望远镜遥望星空,企图望穿银河再见他温柔羞怯的面容。今夜她终于真实的再次见到他,他似乎比过去冷峻成熟,在灯光的阴影里疏远冷漠。夏维不曾正视吴浩,却依然感觉到自己眼睛的湿润。夏维控制着自己,心里说:他早已把我忘记,他的妻子就在隔壁。
“哦,夏维,你好。”吴浩淡淡的说。
吴浩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夏维,不敢多说话,心却无缘无故的重重在跳动,在胸膛里激起回音。夏维直挺挺坐在灯下,脸色沉静,目光低垂,在深蓝的丝绸的村托下,头部胸部如石膏像般雪白。吴浩心想:她比五年前更成熟艳丽,她大概早已不记得我的名字。
吴浩沉默的站在边上看了一会牌,上半身隐在灯影中。杨问天正在摸牌,手臂皮肤蜡黄,手指又干又瘦,吴浩脑海里忽然闪现了杨问天用这只手爱抚夏维雪白丰腴肌肤的画面。二手烟排山倒海袭来,吴浩头晕眼花。
、挑衅
男士这桌八圈打完了,4个人站起来伸懒腰,吴卫国说:“休息一下。问天今天手气不错。阿乾输惨了,不许欠账啊,要不要现在回家拿钞票。”
吴乾悻悻的说:“别结论下的太早,下面八圈还不知道谁输得脱裤子呢。”
所有人离开麻将室,到客厅吃宵夜,保姆把银耳莲子羹送上,大家都站着一面吃羹,一面活动腿脚。
吴浩又拿了一碗。吴乾却伸手拿过一碗来递到夏维手里,殷勤的说:“夏维,你的。”顺便往她身边一站。
夏维似乎有点发窘,杨问天跟吴卫国却相视笑了起来。吴乾说:“夏维,这些年你都在加拿大,没回中国来过吗?”
“嗯,前三年没回来过,后面两年,常有回来。”
“常有回来,那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怕姨父吃醋啊。”吴乾语调夸张的说。
夏维笑而不答。吴浩很惊奇的看着吴乾这么当着杨问天的面调侃夏维,而父亲和杨问天似乎都不以为意。
女眷们也打完八圈了,走过来一起吃宵夜。夏维已经吃完了,吴乾伸手从她手里拿过空碗,递给保姆,然后拉了拉夏维的袖子。吴乾推开客厅后面的玻璃落地门走到了后院露台上,夏维跟在他后面。
落地门关上了,客厅里的人一面吃羹,一面透过玻璃看吴维和夏维面对面的站在灯光下说话。两人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姿势很怪,都站得笔直,面带笑容。吴乾是全家长得最高大的一个,身高可以跟西人相比,现在正半低着头跟夏维说话,衬衫衣领半解。夏维则是半仰着头,长发垂到腰际,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