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浣含笑望子衡,“子衡,谢谢你。”
子衡点头,静静地说,“清浣,请你,对你自己好一点……别总想着别人的事,别总是只为别人着想——清浣,别让我总是,放心不下你……”
清浣拎着巷子走进小巷,一直走到院子门口,才听见背后的汽车起动声。清浣难过地垂首,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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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家门。这个时间父母应该都不在才对,可是房门竟然没上锁!清浣一惊,推开房门,竟然看见那面色阴郁的少年突兀地站在房间中央!
清浣惊得尖叫起来,“清瑾!你,你怎么会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清瑾仿佛暂时被压在寒冰之下的火焰,被清浣一声唤醒,便蓦然爆发开来,“是!我真的不该回来!只有我这个傻子,才会担心你自己一个人坐夜车会辛苦,才会不顾一切地追到火车站去!拼死拼活才赶上那列11点发出的火车,却满车都走遍了也没见你的人影!”
“我怎么那么笨,那么傻!你根本只是骗我,你根本只是为了去跟陆子衡幽会!也是啊,换了我也会那么做的吧,谁能放弃高档的奥迪轿车不坐而去坐那午夜发车的慢车,跟满满一车人挤在一起!”
清浣慌了,“清瑾,你冷静下来,你听我说!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是在子衡的车里睡着了,所以我才错过了火车……”
清瑾眸子里火光更盛,“在子衡的车里睡着了,嗯?怎么会睡着的,是不是他让你太累了?累极而眠,睡在他的怀里吧,对不对,嗯?”
少年邪魅如魔,怒极反笑,一步一步向清浣迫近而来。
清浣惊住,“清瑾,你怎么会那样猜!我是在子衡的车里睡着了,可是我又怎么会去做那样不堪的事情!”
“是吗?没有吗?那让我验验……”少年的手指毫无预警地探来,好不犹豫直接伸进清浣的身子,去寻找那清白的证明!
清浣被惊住,整个人忍不住战栗起来——清瑾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少年的手指满意地得到答案,这才缓慢下来,轻揉慢捻,“乖……这才是我的好姑娘……”
清浣实在忍不住,流着泪扬起手甩向清瑾,“林清瑾,你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为什么?!”
清瑾也似乎疯了,抽回手来一把捏住清浣的手臂,“是啊,我混蛋……清浣,你一直想骂我混蛋吧,对不对?从我第一次吻你,从我第一次对你这样,你就一直想骂我的,对不对?你不只是想骂我混蛋,你更想骂我变。态,对不对?”
清浣的泪落下来,“清瑾……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清瑾猛地将清浣整个抱起来,一把掼在沙发上,整个人便扑了上来,“我害怕……清浣,我害怕……给了我吧,行吗?让我全部地拥有你,我才能安心……我们已经犯了罪,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再不给自己反身而退的后路,行吗?”
少年颤抖却蛮横的手指强硬伸来,轻易扯掉了清浣的长。裤;清浣整个被吓得傻掉,虚软的抗拒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疯了一样的少年直接打开他自己,俯。身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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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里哗啦——一阵破碎的响声呼啸扑来!
却不是清浣想象之中的身子的疼痛,而是听觉之中的震动!
一个尖利的喊声嘶哑地喊着,带着绝望,几乎声嘶力竭,“你们,在干什么!疯了吗?疯了吗!”
清浣和清瑾都惊呆住。清瑾几乎还没来得及拽好裤子,就被一个菜篮兜头盖脸砸了下来——清浣慌得爬向那惊怒之中的人,连声喊着,“妈,妈……”
林母脸色惨白,几乎无法呼吸地僵直着,颤抖着指着清浣和清瑾,“你们在干什么啊,啊?!你们是姐弟啊,你们疯了吗?!”
清瑾面如死灰,并不解释,只是跪倒在地上,不发一言。
清浣则死死抱住母亲,回身向清瑾低吼,“快跟妈道歉啊……清瑾,我们一起跟妈道歉……妈的心脏不好,不要再惹妈!”
林母捂着心口跌坐在椅子上,面色已经发青。
清浣慌了,向地上叩头,“妈,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弟弟他,他还小;都是我,都是我不知廉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知道目睹这样的事情会对母亲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只有用最不堪的字眼来辱骂自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母亲安心……
清瑾猛地抬头,双眸充血,他一把扯住清浣,怒吼着,“闭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明明都是我,明明从一开始就是我在强迫你!”
林母更是受到强烈的刺激,她捂着心口,哆嗦着尖叫了两声,整个人便僵直地沿着椅子滑了下来……
清浣尖叫,“妈,妈……”
“清瑾,你快去叫车啊,快啊……如果妈出了三长两短,我也绝不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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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解释:清瑾这样突然发疯,既是被子衡刺激到了,也是另有原因,后面会慢慢告诉大家。)
可不可以,不放弃?__4更3
病房里,一片洁白。林母婉珍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熟了的模样。除了,她的面色还是青白一片。
清浣难过地坐在母亲的病床前,双手握住母亲的手,前额抵住病床栏杆,压抑地哭泣。
清瑾脸色铁青地站在一边,握紧双拳,额头青筋直蹦。
医生的话还在两个人耳边回响,“别再刺激你们的母亲。她的心脏很不好,这一次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不过侥幸还能醒转过来,但是心脏却受到了更为严重的损伤;如果下次再受到这样严重的刺激,恐怕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做儿女的,你们要尽量别让你们的母亲忧心……”
林母的小指微微动了动,清浣立即感受到了,她连忙起身,轻轻地问,“妈,我和清瑾都在。您,想要什么吗?”
林母睁开眼睛,虚弱地看了清浣一眼,又转眸去看清瑾——忽地泪水涌出,她一下子闭上眼睛,似乎是不想再见到这两个冤孽……
清浣控制不住地哭出来,却又怕再刺激到母亲,只好奔出病房去。清瑾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跟出来。熬了一夜,他的腮边也长满了小小的胡茬,看起来竟然有了大人的沧桑。清瑾沙哑着嗓子劝清浣,“我答应你,等妈好起来,我会给妈叩头请罪……”
清浣抱住脸,默默地哭泣,“不,清瑾……我们已经给妈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仅仅是请罪,已经没办法弥补……”
清瑾重重一震,“你,你想说什么?!”
清浣狠狠咬住唇,却已经感觉不到疼。因为心上的疼,早已百倍千倍,“清瑾,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清浣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说决不能再让妈受到这样严重的刺激,否则她可能会再也醒不来……我们,必须,停止了……”
清瑾的眸子登时充满血色,“你要,放弃?!”
清浣哭得紧紧抱住自己的头,“是妈给了我们生命。这段生命开始的时候我们就是姐弟……所以,在母亲这里我们只能是姐弟……对不起,清瑾,我不能再信守曾经的话;在这段感情和妈之间,我必须选择妈……”
“砰”地一声,清瑾一拳砸向墙壁!巨大的响声让走廊里来回经过的人们都惊诧望来。清浣含泪惊望,正有涔涔的鲜血沿着清瑾的指缝滴滴滑下……
疼——虽然伤在他的手上,却有同样的疼迸裂在清浣的心上。却已经不能再奔过去,不能再向以前那样捧住他的手……
少年疼痛地望来,“可不可以,不放弃?可不可以,再想办法?”
清浣难过地摇头——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哪里还可能让母亲去接受自己的一双儿女血亲相恋的事实!不能再去冒险,不能再去刺激母亲,否则母亲会被他们活活气死,怎么能为了自己自私的乱。伦之恋而活活杀了母亲!
“不行……清瑾,我们已经错了太多……求求你,清瑾,放过我……”
“清浣……”
“叫我‘姐’……清瑾,从现在开始,求你——叫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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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清瑾……你妈她怎么样了?”一声慌乱的呼唤惊醒了沉痛之中的两个人。回眸望去,正是林父林全安。昨晚送母亲来医院,清瑾就一直在打电话联系父亲,可是就是联系不上!而父亲赶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上午!
清浣难过地扑过去,“爸,你昨天干嘛去了?为什么找不到你,啊?”
林父有点惊慌,面上渗下汗来,“清浣,对不起啊。爸爸昨天在实验室忙活一个项目,忘了时间;今天早晨才知道你们打电话找我的事儿……”林父说着,抬眸猛地撞上清瑾寒凉的目光。林父张了张嘴,说不下去了。
清浣也察觉到了异样,回眸去望清瑾,清瑾却已经大步跨过来扯过林全安的袖子,“爸,你跟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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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尽管有暖阳照在身上,却仍抵挡不住那刺骨的寒风。
清瑾别开头去,“爸,你能瞪着眼睛跟清浣撒谎,你却瞒不过我去!说实话吧,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林全安有点慌乱。虽然儿子是老二,但是他已经长得比他还要高,眼角眉梢更是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刚毅,“清瑾,你说什么呢?爸刚才不是都跟你们说了?爸急着要见你妈,你把我扯出来干什么!”
清瑾咬牙,“够了!这个时候你还在撒谎!实话告诉你,昨晚打电话联系不上你,清浣一直在哭,妈那边脱离不了危险,我没办法只好打车冲到你们厂里去找你!根本没有人,你的实验室里根本早都下班了!是不是又是跟那个姓秦的女研究生出去了,你说!”
一听“姓秦的女研究生”,林全安脸色都变了,“你这孩子,你,你说什么呢!”
清瑾狠狠瞪住林全安,“我早就知道了,我让人整整跟了你一个月!不过,我一直没说出来过,因为说实在的我同情你,我明白作为一个男人,你被我妈压迫得太苦了……我就想着,如果这件事不说出来,我们一家人就还能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却没想到,我妈生死攸关的时候,你竟然还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清瑾激动起来,一把攥住林全安的手臂,“我妈病了,我不许你再出去见那个女人!你信不信,如果你再见她,我会废了她!”已经慌不择路,已经口不择言。母亲的骤然病倒也给了清瑾最沉重的打击,他此时的心情其实也与清浣一样,要保护母亲,绝对不能再让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为此,他也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心痛,为谁__4更4
林母的病好了,身子却再也好不起来。每天都虚弱地呆在家里,根本没办法去上班,林父只好给林母提前办理了“病退”。
清浣更加沉默下去。即将到来的高考已经是心口上的大石,更要全力承担起照顾母亲的重担,更何况——还有面对清瑾时,那撕心裂肺的疼……
说不爱,真的很容易;可是真的想要绝情断爱,却是那么地难啊……
如今同在一个屋檐下,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对于清浣来说都是无比的折磨,只想着逃走,只想把自己深深关进房间里……
清浣的状态,清瑾自然明白。他开始晚归,渐渐发展到几天都不回家。反正家中母亲已经无暇自顾,父亲也有自己的烦心事,清浣就更是没办法再顾及他……曾经那个温馨幸福的家,一夜间变作了伤心地。更何况——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的罪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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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厅里,灯光迷离。
幽暗的光线足以掩藏起所有的心事,各自沉迷的人们根本没工夫去搭理别人面上的喜怒悲欢。所以,纵然在喧扰的人群里,纵然在刺耳的乐音中,清瑾反倒觉得放松和宁静。
曾经笑话三儿和彪子他们,说借酒消愁是一件最愚蠢不过的事情,喝醉了让自己的脑袋更混乱,而且醒来后一样会更难过——可是此时,他自己TM也干起这样的愚蠢事儿来!
只想喝醉,只想沉沉睡去,只想逃开这样的现实——只想,回到梦里紧紧拥抱那娇小的人儿,再听她甜软地窝在他的颈边轻轻地呢喃……
想她,想她啊……
可不可以不放弃,可不可以,不放弃?
“哟……这不是清瑾吗?怎么,自己来喝酒,也不叫我来?”一个娇软的身子直接坐上了清瑾的腿,清瑾一怔,睁开眼睛看去,孟瞳正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定定地望着他。
清瑾头疼。都快忘了世界上还有孟瞳这个人,却也一见便想起了这个大麻烦……
“孟瞳,别烦我。你该干嘛干嘛去。”
孟瞳娇笑,“我不嘛……一个寒假了没见你,我都想死你了。好不容易见着你,你还赶我走……”
清瑾叹息着将腿侧到一边去,“想说话就好好坐椅子上。否则,就走开!”
孟瞳娇笑,“好,都听你的……”心形的小脸儿笑眯眯地望着清瑾,“清瑾,我去日本陪我爸妈了。前两天才回来。还给你带了礼物呢,正想给你,没想到就在这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