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需要两日,骑兵一日便可到达!”
赵括怒目而视,“既然如此,明知阏与守军不足,为何不肯出手相救?”
“本将军肩负武安重责,没有大王指令必然不会离开!”
“战机稍瞬即逝,兵法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难道只是为了一个责任眼睁睁看在数万同伴死在秦军刀下不成!”
那人冷笑,“说的倒是好听,一旦武安有失掉的可不是将军人头,还有城内数十万百姓,若是秦军来此,即便战死同样无可厚非!”
“算了,沿途可有近路?”
“此去路途艰险,最是容易遭人埋伏,奉劝赵将军一切小心为妙!”
两人话不投机,新军离开武安,武安守将冷哼一声,“本将军在此驻守多年,又岂容一个娃娃指手画脚!看你如何抵挡秦军,最后还不是要靠老子的武安城。”那人一脸不愤,对赵括质问有所不满。
第八回阏与战事(下)
阏与城塞,守卫兵力不足五千,足足熬上四日,箭矢滚木尽数用完,只剩下石头可以御敌,阏与守将不由得冷哼一声,不想弄得如此境地,即便石头同样有所不足,恐怕熬不到今日黄昏。
胡伤率领的秦国大军遭遇守军顽强抵抗,十余天过去不免心急,一面命令兵士继续向上猛攻,暗中派人查看地形,试图找到一条可以直接通往山顶的路,这样便可以避开赵国精心布置要塞,几天下来摔死不少兵士终于从绝路之中找出一条险路,通过攀爬可以顺着陡峭山崖蜿蜒而上。
胡伤大喜,立刻召集三千精兵,由几名探路兵士带领奔着险路而去,一条羊肠小路出现在众人面前,双手扶住尚且无法站稳,风一吹身形险些跌落,这条路太过险峻,加上荒草丛生,即便驻守在这里多年的赵军同样没有想到胡伤会走这条险路。
秦军再次攻上,阏与守将探出头去,只见黑压压一片不由得连连摇头,“如今只能放手一搏!”
“投石!”
大石带着风声向下砸去,惨叫声响起,死亡丝毫无法阻止秦军进攻阏与脚步,最后一块巨石投下,“和他们拼了!”
“拼了!”
兵士纷纷举起手中长矛,一道身影率先冲出,直奔秦军冲去,随之冲出兵士越来越多,接着山势手中长矛向下刺去,阏与守将手中长矛一晃,一名秦军瞬间倒地,那人长矛一抖,尸体倒在一旁,一名秦国骑兵冲上,人在马上神情之中带着凶残之色,连日厮杀早已恨极,长矛向下刺去,守将左手一抓,硬生生将长矛抓在手里,右手长矛向上用力刺去。
秦国兵士翻身落马,战马落荒而走,沿途撞倒几人直接向下滚落,赵国兵士抱着必死之心向下冲杀,攻势凶猛,下方督战胡伤哈哈大笑,“匹夫之勇,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阏与今日必然可以攻下!”
一道道身影出现,正是绕过山势摸上山梁的秦军,猛然冲出,要塞之中尚有千余守军,大多身上有伤,秦军突然出现,手持长矛冲入见人就杀。
阏与守将回身看去,要塞之上尽是秦军,暗道不好,这样下去腹背受敌必然全军覆没,如今之计只能突围而出赶到武安再做图谋,打定主意,带领兵士向下冲去,秦军越围越多,守将带领的赵国兵士不停倒下。
胡伤飞马上前,手中大枪直直刺出,守将刚刚击杀一人早已力竭,眼见对方主将冲来丝毫不避,长矛同样举起,完全是两败俱伤打法,怎奈气力不足,胡伤人在马上,一枪刺中对方胸口,守将口吐鲜血,手中长矛无力落下,阏与守将阵亡,万余守军尽数被杀,秦军同样付出惨痛代价,好在占据阏与要塞,胡伤率人登上要塞,长枪一挑,赵国大旗随风飘落,兵士上前将秦国大旗插好。
第二日清晨赵括大军方才赶到阏与要塞之下,抬头看去,秦国大旗迎风飘舞,阏与之地早已被鲜血染红,不想还是来迟一步,阏与要塞守军必然惨遭秦军杀戮。
雷猛催马上前,“将军,对方根基未稳,雷猛愿意率领骑兵直接冲上去夺回阏与。”
赵括看在眼里连连摇头,“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对方由上而下占据优势,这一战即便能赢必然付出极大代价,先行退后安营扎寨!”新军不过两万人,更是赵括兴兵纵横根基必然不会轻易去送死。
新军退去,胡伤人在箭楼之上看得清楚,粗略估算足有万余人,应该是赵国援军,单凭这点兵力根本不够看,至少十万大军方能与胡伤一战。
胡伤极为自负,这些年跟着白起学到不少东西,每战必胜早已成为一种定律,战争在秦军面前不过是一场屠戮游戏罢了,眼见赵括大军退去哈哈大笑,“无胆鼠辈!”
胡伤攻下阏与要塞不免心中得意,眼见赵国援军不敢一战直接退走忍不住哈哈大笑,身旁将领连声称赞,“将军之能,赵国无人能出左右!”
胡伤摇头,“不要忘了赵国还有廉颇,这个人可是连上将军都有些忌惮,大意不得!”
“上将军率领大军不日攻克上党,到时两路夹击必然可以轻松灭赵!”
“赵国经营邯郸多年,必然不会轻易放弃,到时难免一番苦战,这也算不得什么,秦国国力强盛,莫说是一个小小的邯郸城,即便是整个赵国都可以瞬间围住。”
“将军,是否请示上将军下一步如何行事?”
胡伤摆手,“歇息一日大军直攻武安!”
赵括带兵退回,选了一处险要之地安营扎寨,立刻兴建工事,站在高处望去,从阏与要塞之上兴建的营帐判断兵力应该四万有余,远远要在自己之上,赵括心里清楚胡伤下一步必然攻打武安,武安尚有两万守军,凭借地势完全可以坚守,自己所要做的便是拖住秦军,伺机将其彻底消灭,以解赵国之危。
一夜无话,胡伤穿戴整齐,探子飞身来报,“禀将军,一路兵马位于武安、阏与之间驻扎,兵力应该在万人以上。
胡伤手捋胡须,脸上露出笑意,“必然是想来个背后偷袭,胡伤又岂会被这种小把戏吓到,召集大军全力攻打武安。”
副将面带忧色,“若是真如将军所言,对方趁我大军攻城之时背后发动攻势,腹背受敌又当如何应对!”
胡伤哈哈大笑,“对方不过万余人,我有大军五万,即便真如你所言,分出一万精锐足以应付,其余兵士完全可以攻下武安!”
“将军高明!”
大军开拔,不过留下几百受伤兵士占据阏与,胡伤极为自负,只要大军一路向东攻克武安,到时便可以依据武安之势站稳阵脚,一旦白起大军与赵国主力交战,自己便可以围困邯郸,攻下赵国都城功劳丝毫不在击杀赵国主力之下,胡伤早已打好算盘,大军启程,顺着阏与而下,沿途依然山势险峻,一片密林出现在胡伤面前。
山高林密,地上杂草丛生,这种情形最是容易布有伏兵,胡伤虽然好战但为人谨慎,手臂一挥大军停住,放眼望去,密林之中丝毫没有动静,这种情形最是可疑,人在马上眉头深锁,密林之中情形不明,还是派人打探一番为妙,暗中交代一番,一队精锐骑兵缓缓进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始终不见身影。
“将军,会不会中了埋伏!”
“应该不会,即便是密林之中布有伏兵总应该有动静才是,足足几百人,想要悄无声息除掉根本不可能做到!”
副将点头,身形退回,众人眼睁睁盯着密林,太阳一直升到正中还是不见探子身影,真是见了鬼了,胡伤心生疑虑,“带五千人过去,一旦发现有异立刻退回!”
副将答应一声,手臂一挥,三千步兵连同两千骑兵慢慢进入,时间不长,战马嘶鸣,密林内之中升起一阵烟尘,喊杀声阵阵传出,必然是副将带领的五千兵马与人交手,胡伤一晃手中大枪,“冲!”
秦国大军向前冲出,密林之中尘土四起,视线明显受到影响,这种情形必然是骑兵飞奔形成,副将所带的都是步兵,拥有骑兵的只有赵国大军,胡伤率先冲出,一队人马迎面冲来,两军相遇,胡伤不容分说抖枪迎上,惨叫声阵阵,胡伤勇猛过人,大枪一摆连续击杀几人,越打越觉得不对劲,“停!”
第九回故布疑阵
一声怒喝,激战双方停住,烟尘散去方才看清,哪里是什么伏兵,正是刚才进入密林的五千兵士,尘烟之中自己人与自己人杀得兴起,副将同样一愣,见是将军连忙快步上前。
胡伤眼珠一瞪,“怎么回事?”
“回将军,密林之中发现一队黑衣骑士,第一队人马尽数被杀,末将带人冲出,不想那些人迎面直接冲过来,只好追赶,接着就遇到将军!”
“这些尘土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马身体后面拴着一些树枝,树枝刮起地上尘土,所以才会如此!”
“故弄玄虚!”胡伤情知中计,总是不愿承认被人算计,好在及时阻止人手损失不多,手中大枪一晃,“小伎俩而已,保持警惕,后军跟上,前军探路,赶奔武安!”
胡伤密林之中吃了暗亏顿时多出几分警觉,队形收紧行进速度明显慢上许多,一路行来不停四处张望,猛然一处山坡之上隐约人影晃动,胡伤看在眼里,方才一口气尚且无处发泄,用手一指,“冲!”
副将怒吼一声率领骑兵冲上,丝毫没有任何阻挡,一行人跃马扬枪冲上山坡,哪里还有人的影子,无奈只得掉转马头,马上骑兵不明所以,纷纷四处张望,副将来到近前,“将军,根本没人!”
“气死我也!”胡伤怒眉倒竖,必然是对手不敢与自己正面交战,于是用出这些卑微手法试图拖延大军行进速度。
“全速前进!”
胡伤一声令下,骑兵开路向前狂奔,步兵最苦,撒开双腿始终无法与战马相比,无奈将军下令只得咬牙停住,一处山谷出现众人面前,两侧尽是悬崖峭壁,胡伤看在眼里,多半太过多疑,试问以这样的山势根本无法伏兵。
第一队兵士顺利通过,胡伤脸上露出笑意,中军启动,几万大军缓缓向前,通过峡谷至少需要一段时日,进入峡谷,阳光尽数被山势遮挡,峡谷内变得昏暗,一阵冷风吹来,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峭壁之上石块猛然裂开,一块块巨石随之落下,两侧山势虽然陡峭,丝毫难不住赵括精心训练的黑魔军,手中飞爪抖开,身形闪动很快跃上高处,利用上面巨石隐藏身形,巨石突起,经过长年风吹雨打,一些大石只是一块位置相连,用手一推一阵晃动,众人隐去身形只等胡伤大军前来。
战马嘶鸣,秦军进入峡谷,第一队人马进入,众人丝毫不动,必然是为了探路之用,中军大营发动,黑压压一片,白英手臂一挥,数十块巨石呼啸而下,胡伤大惊失色,一块巨石直奔自己中军大营砸来,即便铜皮铁骨同样无法承受如此庞然大物,连忙催马上前,前方尽是兵士,大石砸下,兵士相互踩踏,战马纷纷跌倒,胡伤提马上前,身后轰的一声,一块大石距离自己不过数寸之隔,再看被大石砸中兵士血肉横飞脑浆迸裂。
“射!”
几百黑魔军占据高位取下弓弩一阵乱射,下方尽是人群,根本不必瞄准,惨叫声连连,胡伤气得哇哇怪叫,秦军弓弩还击,怎奈位置太高,弓弩无法波及,两侧山势陡峭无法攀登,无奈只得指挥大军快速通过。
胡伤率队冲出,峡谷之中死伤千余人,对方不过百人,一战下来毫发无损,最可气的就是这种近乎无赖的打斗方式,“若是汉子便与胡伤面对面较量!”
胡伤冲着峡谷一顿咆哮,黑色影子身形来回跳跃从峭壁上跃下,看上一眼满地秦军尸体,白英脸上露出喜色,不愧是大哥,这种法子简单有效,最主要可以减少自身伤亡,不管怒吼连连胡伤,带人快速离开。
胡伤一顿咆哮,丝毫没有任何回应,脸气得发紫,好在主力尚在,前方便是武安城,眼珠一瞪,“攻克武安,杀光赵人!”
“杀光赵人!”
那是仇恨的力量,秦国若想成就霸业赵国便是最大的绊脚石,带着秦人梦想向前冲杀,武安城守将面色阴沉,武安地势不比阏与,人数虽然远在阏与守军之上,只是面对如同虎狼一般的秦国大军依然面带忧色。
“将军,秦军攻上来了!”
“不许慌,用弓弩还击!”
武安虽然占据地势之利,怎奈无法与阏与相比,秦国大军攻上,骑兵人在马上纷纷发动骑射,道道箭矢飞上城墙,守城兵士纷纷中箭。
“准备弓弩!”守将被人护住,身子弯下,城墙上兵士纷纷取下箭矢,弯弓搭箭只等将军一声令下。
“起!”
两队弓箭手身形出现,弯弓搭箭,“射!”
一声令下,箭矢漫天飞舞,天空中犹如下了一场箭雨,这种向高处射出箭矢方式最是实用,不仅可以避开兵士胸前厚甲,同样可以利用下落之力打击对手,一阵箭矢射完,攻城阵营顿时死伤一片。
胡伤看在眼里,这种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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