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宾客自发地进了舞场。
余叮叮也想跳,无奈何没有舞伴。
今天来的宾客,有很多都是爷爷辈的人物,与她年纪相当的年轻人实在是少之又少,长得帅的更是凤毛麟角了。
余叮叮环视了一圈,眼神落在了落单的隋旭初身上。
这个身份尴尬的继子,在被余兰芝揭穿了私生子身份以后,日子却奇迹地越来越好过了。先是安雨晴发狠地尽一切所能去弥补他,余江民更不可能亏待他,就连爷爷为表一视同仁,每月也会给他五万块钱作为零用。这是余叮叮始料未及的,也是不能接受的。想想三年前的自己有多傻啊,竟然天真的以后安雨晴真的只是他的继母,还让他在她们之间做出选择。
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敢那么自信的以为他一定会选她,想想那个时候她真的是疯了,也活该她咎由自取。
不过男人的心还真是狠啊,他是这样,蒋晔也是这样,翻起脸来那可真的是一点儿以往的情面都不会讲。既然如此,她也不会念着那些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情意了。
余叮叮露出了最迷人的笑容,婀娜地朝着隋旭初走去。
“我还以为当当的第一支舞会是和你一起跳的。”余叮叮靠近隋旭初以后,笑着道。
隋旭初淡定地笑笑,没有理会她。他只看了她一眼,随即便调转了目光去看舞场中翩翩起舞,就似一只灵动的白蝴蝶一般的余当当。
余叮叮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稳了稳心神,又道了一句:“请我跳支舞吧!”说着,还向他伸去了一只手。
这就被舞场里的余当当看见了,任谁看见余叮叮的动作也会想到,两个人要一起跳舞了。女士都主动了,男士又怎能失了绅士的礼仪!
余当当不太高兴,一分神,连踩了余老太爷好几下。
这时候,只见那厢的隋旭初原本端着玛格瑞特的手,轻轻一斜,湛蓝的酒液泼在了他的中山装上。他朝她鞠躬说了句什么,而后离开。只留下余叮叮生气地跺着脚。
余当当又笑了。
脚都被踩麻了的余老太爷,慢条斯理地道:“一支舞而已!”
余当当心情正好,没空搭理他。
这曲一毕,两人下了场。
余当当四下寻找着隋旭初的身影,见其并不在草坪之上,心中了然这是躲清静去了。
便想和余老太爷道一声,好去找他。
余老太爷立在香槟塔前,刚刚握了一杯香槟在手,冷不防,就被余当当抢了去。
她一饮而尽。
对着干瞪眼看她的余老太爷,也学着他慢条斯理的口吻道:“一杯酒而已。”
说完,把空酒杯往他手里一塞,转身走了。
余老太爷似笑非笑地叹息了一声,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草坪之上。
和他一样也关注着余当当的,还有蒋晔。
按理说,今天是属于他的大日子,他应当高兴的,可是他却极度地暴躁。
他一口灌下一杯血红玛丽,又去拿了第二杯。他觉得只有血红玛丽的颜色,才能够平抚他此刻想要嗜血的心情。
他觉得他此生做的做坏的决定,便是三年前听从了余兰芝的建议,先行对付余叮叮。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连他的亲妈也不例外。结果不止余叮叮没有被打倒,还激怒了她身后的刘家,得不偿失。现在他想要挽回损失,想要联合余叮叮先搞垮隋旭初。
他咽下不知道第几杯的血腥玛丽,慢悠悠地朝着余叮叮走去。
恰逢这时候,响起的舞曲是卡伦·卡本特的经典曲目《昨日重现》。
蒋晔到了余叮叮的身旁,伸出手微笑着道:“叮叮,赏脸和表哥跳支舞好吗?”
45
这世上的事说来就是奇怪,若没有隋旭初的拒绝在先,余叮叮面对蒋晔的邀请时,肯定还要考虑考虑。
但现在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直接将手放在了蒋晔的手心。
说不好是因为虚荣,还是因为什么,蒋晔来邀请余叮叮的时候,她竟然有一种庆幸的感觉。庆幸她刚刚丢失的面子终于可以找回?还是庆幸她自己的魅力,并不是什么人都吸引不了?甚至还想不晓得隋旭初知晓这一幕的时候,会不会后悔他先前的决定。她唯独忘记了想蒋晔靠近她的目的。
隋旭初倚在窗前看着底下跳着华尔兹的余叮叮和蒋晔两人,脸上的神色不明。
站在他身后的余当当也伸头向下望了望,即刻便缩了回来,道了一句:“很般配啊。”
隋旭初一听呵呵地笑了笑。
余当当想起方才的那一幕问:“你刚才为什么没请余叮叮跳舞?”
隋旭初神色不明地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余当当道:“你当我瞎啊,明明是你自己故意倒洒酒的。”
“那么明显?”隋旭初反问。
“你以为呢!”
隋旭初又伸头望了望下面,似恍然大悟一样道:“怪不得刚刚余叮叮的脸那么黑。”
明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余当当还是美滋滋地笑了。
和隋旭初在一起的感觉很好,被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宠溺着,是她上辈子不曾体验过的滋味。
上一辈子的她,尽管当爹是那么的开明,但还是灌输了她许多许多的三从四德的思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她的夫不喜不要她时,她也要展现良好的妇德不妒不争。
可是哪个女人不想做挚爱手中独一无二的宝!
上辈子余当当闹不懂自己是否深爱着自己的表哥夫君,说不爱吧,每每想到他与小妾在一起时那甜腻的表情,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膈应的难受。
说爱吧,似乎又没有那么的在意和上心。
她允他去夜夜睡他的妾,却无法容忍隋旭初和余叮叮跳一支舞。
这两人在她心里的地位,高低立见。
原来她不过也是那善妒的小女人。
这没什么不好不是吗!
妒是因为有情,不妒的就得好好掂量掂量那人在己心中的地位了。
冷不丁,余当当头脑一热,挤进了隋旭初的怀里。
隋旭初哪里想到她现在已经胆大到投怀送抱的地步了,身体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下来,也伸手环住了她的腰,用下巴厮磨着她光洁的前额。
没有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带着暖意的身体语言表达了两人的内心世界。
余当当听着耳边传来的他怦怦怦跳动加快的心跳声,微微抬头含笑望定了他。
黑暗里,她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像挂在半空最亮的那颗星。
隋旭初的心思微动,用突然暗哑的嗓音恐吓她道:“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却换来了余当当好一串娇笑。
那笑声撞得人连心都酥掉了。
这是不是一种变相的邀请呢!
隋旭初没再犹豫,低头吻上了她的鼻子,然后是她的唇。
轻轻浅浅的吻,柔的叫人立时化掉了。化成的水,浓的你呀我呀,分也分不开。
蒋晔的成人礼晚宴,成了余当当和隋旭初的定情之宴。
也是这次晚宴,余家的这四个小孩正式进入了大人们的视线。
兴许是夏天的空气好,不停地有这谁谁谁家或者是那谁谁谁家发来晚宴的邀请涵。
余老太爷派人给他们各赶制了好几十件的晚宴礼服,以备之需。
阔气吧,谁叫余家有现成的制衣厂呢!
不知道老太爷是不是有心推旗袍做为这一季霓裳的主打款,给余当当订做的礼服是各种风情的旗袍,苏绣、蜀绣、串珠、蕾丝、锦绸…总之是各种各样的料子,各种各样的手工。
看得余叮叮都有些眼红了,虽然她的衣服也很不错,但得了红眼病的女人,就像未开智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总是觉得别人的东西是最好的,还总是很贪心,什么东西都想两手各抓一样。
她撒娇地道:“爷爷你偏心。”
余老太爷很从容地答:“设计部的员工说这是你们自己选的款式。”
余叮叮没了反驳的理由。
刚打发走了余叮叮,余当当又来了,一看就是得了便宜来卖乖的。
她一脸愁苦地道:“爷爷,是不是那天跳舞的时候我踩你脚了,你就想法子报复我呀?我还想着这个夏天增肥十斤的,你看这衣服一点儿余地都没给我留。”
余老太爷摇摇头,慢条斯理地道:“二丫头,胖了不好看,胖了嫁不出去,你就这样就成。哦,对了,还有,后天公司有个新品发布会,你和旭初去站站台,多见识见识有好处。”
好吧,你个老狐狸,果然是有目的的。
余当当抚额叹了口气,脸上摆明了写着“我就知道是这样”。
余老太爷斜睨了她一眼,一脸肉疼的模样,最后一咬牙道:“我给你一线模特的时薪。”
余当当顿时眉开眼笑:“爷爷,提钱多伤感情啊!哦,旭初的出场费也得按一线模特的算。还有还有,现金支付,不得拖欠。”
余老太爷的眼皮子抽了抽,无奈地点了点头。这丫头精打细算的狐狸样儿,到底是像谁啊?
星期天,霓裳的新品发布会占用了金鼎一楼的空地。先不说到场的名流有多少,就是围观的单纯来金鼎购物的群众就不少,将整个发布会的舞台围得严实合缝。
精心打扮过的余叮叮到了现场才知道,这回霓裳主打的是复古风,换句话说这分明就是一场旗袍的发布会。
余叮叮和刘真芹,还有韩琦心和刘定母子,坐在发布会最靠近T台的位置。
韩琦心和刘真芹一面关注着模特身上的漂亮衣服,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聊的也多是这件衣服哪里好看了,那件衣服也很是不错,一旁的余叮叮会很合时宜地插上那么一两句。
纯粹作为陪衬的刘定,干坐在一旁,他也没有闲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又一个出台的模特,寻找着猎艳的目标。在心里头给这些模特打上了标签,一号胸大,手感肯定不错;二号屁股大,搞起来一定爽翻了;三号四号像双生子,适合玩双飞……
当T太后头的大屏幕斗转星移地将满天飞舞的花瓣背景换成了烟雨朦胧的古镇,T台旁的喷雾机也适时地喷射出白色的腾腾雾气,像仙境,又像是某个早春多雨时节的清晨。带了一些清冷,还带了一些高不可攀。
一名冷香端凝的女子,被花团锦簇的旗袍密密实实地包裹着,举着一把黑色的洋雨伞,频频款款地步入众人的视线。
她并不是那些模特之中最出众的,却是最有韵味的。她的曼妙,她的婉约,她颔首低眉的一颦一笑,无不刺激着在场众人的感官。
她的身后,慢慢走来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挺拔男子。
她站在T台的前端,回首凝视着他。
他含笑着来到了她的身旁,两人站定。男的已经接过了女的手中的洋雨伞,随意地拎在手里。女的靠在男的胸前,小鸟依人。
任由T台下的记者,噼噼啪啪的对着他们按下了快门。
而后,转身离开。
最后全体工作人员谢幕的时候,并没有再见这两人出场。
T台外的记者们猜测着他们是哪个模特公司,新近热捧的鲜肉。
坐在一旁的余叮叮,听着记者们的议论,身在惊愕之中久久没有回神。她的恨,早在先前便被那一幅和谐的画面,瞬间点燃。明明那幅和谐画卷里的女人是她才对,如今却换了人。余叮叮恨不得生拨了她的皮,饮了她的血。
刘真芹尴尬地对身旁的韩琦心道:“我家的老爷子还真是有意思,这样的场合让当当出来,这不是自贬余家的名望!”
韩琦心若有所思地道:“那个就是余当当?”
刘真芹点了点头。
韩琦心又道:“妹妹,不是嫂子说你,惊点儿心吧!”
刘真芹的脸就像是打多了肉毒杆菌,瞬间僵掉了。这话,换做是刘斯谷说,刘真芹会第一时间求助,可这话是韩琦心说的,就仿佛多了一层嘲讽的意思。
刘真芹呵呵笑笑,笑得要多假就有多假,道了句:“看嫂子说的,一个小丫头而已。”
韩琦心抿嘴笑笑,不再多话。
刘斯谷很疼刘真芹不错,可这跟她没有关系。大凡是丈夫深爱着的,妻子总是会对其深报以介怀之心,要不然何来以“你妈和我一同掉在水里,你会先救谁”这个经典的问题。二人世界里,搅合进亲妈都不行,何况是妹妹。尤其像韩琦心这种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刘斯谷有多疼刘真芹,她就有多讨厌刘真芹。
当然,这些她不会表现出来。
她拍了拍坐在一旁的刘定,道:“走吧,咱们再去楼上逛逛。”
刘定站起来的时候,眷念地又望了望T台的那头。
方才那小蛮腰,一摇一摆地走进了他的视线时,要不是余叮叮说她是余当当,他打死也不会相信。三年不见,那个干瘪的小丫头,也成了个小美人。
他不会说,他心里的1号猎艳人选,已经由方才的大胸换做了余当当。
胸不在大,够握就行。
臀不在肥,够浪才行。
胸和臀本来就是可以激发男人性|欲的,可是当一个女人不靠这些就激发了你的欲|望,能说明说明呢?说明这个女人若不是尤物,便是你已经爱上了她。
当然,刘少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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