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了,脑子空白了,沫沫刚刚太激动,把心里的苦一股脑的吐出来,此刻听到陆子皓疯狂的表白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滚落下来。
“不,不可能……”她还是不信,呢喃着摇头,双膝曲着,双臂将自己抱住,小小的身子整个人缩成一团。
陆子皓的怒气被心痛淹没,他伸手轻轻拭去沫沫的眼泪,哑着嗓音问,“为什么不可能,我就是喜欢你,想要追求你,想要跟你永远在一起,想要让你做我的妻子……为什么不可能?”沫沫能这么发泄出来也好,刚刚那些话虽然伤人,可是憋在她心里这么久肯定更伤更痛吧。就像是一个深刻的伤口,没有把溃烂的脓挤掉,伤口是永远不会好起来的。
沫沫哭的更伤心了,抬眸看着陆子皓俊美不凡的脸,心里就是固执的不愿相信他是喜欢自己的,“不可能,不可能,你那么讨厌我,从小就一直处心积虑的想把我撵出去……”沫沫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她彻底慌了,慌乱之余更是心悸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对子皓也是有感觉的。可能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吧,她的身体,她的心,都烙下了陆子皓的痕迹,如果陪她走完一生的那个男人不是陆子皓,她可能会觉得遗憾,而且这么多年了,她发现她排斥男人,根本不可能有人会走进她的心里。
但是小时候那种被厌恶被嫌弃的记忆太深刻了,沫沫一时之间真的消化不了陆子皓的感情。
听了沫沫的控诉,陆子皓俊脸僵了僵,口气不善的掩饰内心的不自在,“女人真是小心眼,那么久以前的事情非要抓着不放。”
“你才是小心眼,当年怎么说也比我大这么多,连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你都容不下,你的心眼才小。”沫沫有些胡搅蛮缠的反唇相讥,想要转移此刻窘迫不知所措的话题。
“是是是,我心眼小,现在跟你郑重的道歉,请你原谅我。”陆子皓实在搞不懂女人,为什么喜欢对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斤斤计较,可是眼下不是他强势的时候,为了哄这个小女人高兴,他无奈的低下头。
“如果道歉有用,那要警察干什么?”沫沫擦了擦眼泪,嘟着嘴抗议。
“那你想怎么样?”无奈,女人怎么都喜欢得寸进尺。
“我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情,不能自以为是,不能干涉我的自由。”沫沫想了想,歪着脑袋看着陆子皓。
陆子皓最受不了沫沫这样一幅被虐待的可怜样,眼角还挂着泪花,他若说半个不字,这丫头的眼泪肯定顷刻泛滥,忍了忍,豁出去道,“好,我同意。”
“真的?”沫沫美眸瞬间亮起来,但心里还是不敢相信,所以再三确认。“你保证,你发誓。”
陆子皓无奈的举起手,“我发誓……不过我的底线是你必须搬回来,你住的那个房子太远了,也太旧了,不安全。”
“你上一秒才答应不干涉我的自由,一边发誓你就一边反悔,让我怎么相信你?”沫沫失望的别过脸去。
“沫沫,我是为了你好。再者……爸爸就要回家了,如果说从小我对你不好,你对我有怨可以理解。可是爸爸呢,你对你就像亲生女儿一样,他现在老了,身体也不行了,难道你忍心让他孤孤单单一个人,每天沉浸在对你妈妈的思念里靠着缅怀过去而活着吗?”陆子皓不得已,翻出最后一张牌。
“陆爸爸……”沫沫一愣,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争斗,“可我毕竟是个外人,难道身为亲生儿子的你不能多关心他,多陪陪他吗?”
“我要忙公司的事,分身乏术。”陆子皓冷哼,“再说,我可没觉得他对我这个亲生儿子比对你这个外人好。”
“你……没孝心,没爱心,是个麻木的冷血动物。”沫沫见陆子皓对亲生父亲这样的态度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有孝心有爱心,那就留在陆家好好陪爸爸吧。”陆子皓乐的当甩手掌柜,轻松的将担子压在沫沫头上。
“陆子皓你居然使阴的!”愣了几秒沫沫才反应过来被陆子皓激将法了,于是伸手用力在陆子皓背上锤了两下。
陆子皓一把裹住沫沫的小手在掌心,然后抱住她,将她禁锢在怀里不能乱动,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沫沫的脸上,奸笑,“谁让你比我有孝心呢。”
陆子皓的呼吸中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拂过脸庞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沫沫不自在的脸红了,想要退出他的怀抱,陆子皓早有所查,更加用力的抱紧沫沫,粗声道,“别乱动。”
沫沫手足无措的手不小心按到了陆子皓双腿间支起的小帐篷,脸上感觉烧起来了,一直蔓延在耳根子后。心里一紧张,沫沫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奈何脚崴了不方便,而且又是坐在柔软的床垫上,这不才支撑着站起两公分又跌倒了,这下彻底的把陆子皓压在了身下,膝盖还很不凑巧的撞到了他那里。
“嗷。”陆子皓痛苦的惨叫,“叫你别动,你想毁了你的性福吗?”
沫沫脸红耳赤,被骂的很冤,忍不住出声反驳,“不就是撞了你一下,跟我的幸福有什么关系?”说着就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温香软玉在怀,陆子皓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沫沫呢,他夹紧双臂让沫沫动弹不得,“怎么没关系,你万一把我弟弟撞出什么问题来,以后就不能给你福利了。”陆子皓耍起流氓来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平时他就是一只披着西装的人皮禽兽,忽悠了多少清纯少女。
可是他面对的对象是脑筋简单的沫沫,一时也没弄明白,只皱着眉头道,“又跟你弟弟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哪里的弟弟?”还福利呢,什么乱七八糟?
陆子皓一下子笑岔了气,“哈哈哈……沫沫真是……哈哈……”陆子皓笑的浑身颤动,连带着伏在他身上的沫沫也跟着一起颤动。
沫沫开始被笑的莫名其妙,最后见陆子皓收不住的嘲笑自己便恼羞成怒,“你笑什么?快让我起来。”
“沫沫啊,每个男人都有那个弟弟的,看来在成人的世界里你真的还涉世未深那。”陆子皓眼角都笑出泪来,好不容易打住笑,才感慨万千的说道。
“你……流氓。”沫沫这才明白过来此弟弟非彼弟弟,又羞又怒的踢、蹬,想要结束这种尴尬的姿势。
陆子皓忽然按住沫沫的后脑勺,狠狠吻了上去,沫沫浑身一颤,心里紧张而无措,僵直着身子任他吻着……
吻了一会儿,得不到反应的陆子皓停下动作,拉开一些距离看着沫沫,“怎么,吓到了?”沫沫漂亮的小脸上一脸绯红,长长的睫毛半掩着着,遮住了她墨玉般的黑眸,肌肤白里透红,好像诱人的果实,陆子皓只觉得心一阵荡漾,声音有些暗哑的问,“沫沫,你很热吗,嗯?”
陆子皓强压着自己强烈的YU望,曾经发生的事情一直让沫沫害怕逃避,所以没有得到沫沫允许之前,他是不会再不顾她的意愿强要她了。但是沫沫刚刚并没有抗拒,所以引诱却是必不可少的,要不然等到沫沫能主动的时候,恐怕他已经老到连路走不动了,届时他还能干嘛?
“什……什么?”沫沫被吻得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的。
陆子皓的黑眸灼灼的盯着沫沫的小脸,手指也忍不住抚上了沫沫绯红的脸颊,托起了她的脸,两人的视线凝在一起。到顾有虽。
沫沫一直都是不敢和陆子皓视线相接的,可见陆子皓的眼神对沫沫的杀伤力有多大,此刻,他的眼神迷人的好似随时要把沫沫的魂魄吸走一样,一时间沫沫怔怔地楞在那里,如墨玉般的漂亮眼睛失神的望着陆子皓。
陆子皓的薄唇勾起来,脸慢慢靠近沫沫,低沉的道:“沫沫,你的脸,像煮熟的虾子……。
沫沫这才清醒,伸手推开了陆子皓,脸越发的绯红,“陆子皓,你坏蛋……”她被男色所迷已经够丢人了,他还取笑她,沫沫羞恼的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手却被一道力道拉住,一阵翻天覆地的眩晕,人已经被陆子皓压在身下,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唇被什么堵住。
温热的、濡湿的、男性的、霸道的唇,温柔的吮着她的唇瓣,痒痒的,麻麻的,沫沫下意识的紧闭着嘴巴,也睁大了眼睛,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浑身如遭电击,手僵直的抵着陆子皓结实的胸膛。
陆子皓贪婪的轻舔着沫沫柔美的唇瓣,手紧紧的抱着沫沫的腰,纤细,不盈一握,不管是她的唇还是身体都柔软的不可思议,直觉的想把她揉在怀里,身体内的欲望之兽被这一个浅浅的吻轻易地释放出来,想要她,爱她。
手不知不觉的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落在她的肌肤上,沫沫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脑中警铃大作,“不,不要……”
陆子皓停止了动作,游移在沫沫颈部的唇也随之停下,不过他依旧伏在沫沫身上,急促粗沉的喘着气,想要平复一下体内翻腾叫嚣的冲动。
沫沫说不要,他就不想勉强她,他不想贪一时之快而吓跑沫沫。
为了转移注意,陆子皓试图找话题,“你说,那年你怀了我的孩子?”
沫沫吓的浑身僵硬,谁知陆子皓又停下来了,被他弄得不知所措,听到他的问题茫然的点头,“是,我当时好害怕,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所以……你把孩子做掉了?”陆子皓的口吻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是……”沫沫只要一想到自己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的那种痛苦,就浑身一个激灵,那样痛彻心扉的凌迟之痛她永生都忘不了。最开始的两年无数个夜里都会被噩梦惊醒,她都泪流满面无眠到天亮,她无法闭眼,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孩子朝自己张开手……
沫沫那种隐忍的痛苦令陆子皓喉咙一紧,心脏像被尖刀划过,顿时血珠迸射,痛的他五官扭曲。他怎么那么畜生,不仅在身体上伤害沫沫,更让她精神饱受摧残。愧疚的无地自容,伸手颤巍巍的抚上沫沫平坦的小腹,“你的恨,都是有理由的。是我让你这么痛,这么……”
他们的孩子……曾经在这个地方驻足过,可是被强行剥离了,只是因为他来的时机不对。
“当时……我根本没想这是我的骨肉,我只觉得他是我的耻辱,是个孽障……”回想当初,沫沫恨恨道,那种情况下意外得来的孩子,她没有生过一丝的爱。
或许当初太年轻,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人生还没开始精彩就结束了,那种无助和绝望是常人无法体会的。
“沫沫,别想了,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害了孩子……你有权利恨,真的。”陆子皓知道其实沫沫心里很难受,所以才会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她一直在用孩子的逝去折磨自己。
“不怪我吗?我是个刽子手。”沫沫倔强的说道,她想冷笑,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不断滑落。
“别想了,别想了,都过去了。”陆子皓不是不遗憾,可是毕竟那孩子是沫沫在被自己强占下来的,当时沫沫太年轻,做掉孩子的想法是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是可以谅解的。
“都是你,都是你,让我成为了杀死自己孩子的刽子手……”沫沫终于承受不住,这些年积压的伤痛和愧疚一下子宣泄而出,她哭着,两手在陆子皓身上乱打乱捶着。
陆子皓也不阻止,任由沫沫发泄情绪,他也想感受一下沫沫当时所受的痛。
沫沫哭了许久,把眼泪都流尽了的时候忽然觉得心里突然轻松了一些,一直不敢触及的伤口也不疼了。她抬起头,看着身侧陪自己一起躺着的陆子皓,他胸口的衣服湿了一大片,更关键的是刚刚明明是他压着自己的呀,怎么现在变成两人并排躺着了,什么变换的姿势她都不知道。
“不哭了?”陆子皓的声音淡淡的,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话里的关怀和宠溺。
“嗯,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沫沫起身,语气略带疏离,心里懊恼无比,她怎么就在陆子皓面前哭翻了?也太丢脸了吧?
“这会儿有功夫关心起我的衣服了?”淡淡声音中调侃意味明显,陆子皓在床头柜抽了一张面纸轻柔的擦去沫沫的眼泪和鼻涕。
沫沫接过纸,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来。”
陆子皓也不争,随即起什么,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明天下班我去接你,帮你去把那边房子里的东西搬回来。”他只坚持这点,是绝不会因为沫沫的眼泪而退让半步的。
沫沫不喜欢陆子皓的强势和不容商量,可是想到陆爸爸,那个因为妈妈而伤心,憔悴的男人,最终还是妥协了。
犹记得,初见时,陆爸爸正值壮年,那样的英气睿智,那种令人安心的沉稳气质,令没有安全感的她由衷折服和依赖。
可是如今,陆爸爸老了,有了白发,有了皱纹,背也佝偻了……这是一个伤心孤独的老人,如果可以,她愿意尽一个为人子女的心,陪伴他照顾他,让他有一个快乐的晚年。
“知道了。”沫沫点点头,表示已经知晓,“但是星期一一般很忙,我可能会加班。”
陆子皓也不含糊,“你下了班打我电话,我去接你。”意思是多晚都没关系。
“那能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