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定期到这里逛逛,买一些看着漂亮的盒子,然后将食物分给安德鲁解决。
“早啊,莱尼,来来来,我儿子今天给我来信了,让你看看他的照片。”威廉大叔拿着那个小信封,里面,那张小小的信纸更是折的四四方方。
“嘻嘻,那肯定是赢了才给您报喜吧。”
“我给你说,等那个臭小子回来了,你去见见他,还有,把你弟弟带上,你弟弟不是参加纳粹了么。。。。。。”
老威廉还在喜悦之中,丝毫没注意到程语的表情。
程语听见那个纳粹,就跟晴天霹雳一样,天打五雷轰好不好,那个臭小子,居然敢瞒着她去参加纳粹,那是人干的么。
程语迅速专门出去。留下还在说话的老威廉,根本没注意到听众已经走了。
“我儿子啊,你肯定喜欢,到时候,你们要是看对了眼啊,我可给。。。。。。。”
“咦,人呢?”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找人,那更是不好找。
程语找了一个上午,都打算放弃等着回家收拾小兔崽子的时候,走到街角的书店边,发现一群人围在了一起。
聚众……
群殴……
程语本来打算绕道走,她现在有密集恐惧症,看见这么多人,她就头疼身疼腰疼哪都疼,万一碰见什么血腥暴力的,她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就在打算绕道的时候,发现聚众的人怎么平均海拔略微有点低啊?
好吧,小兔崽子找到了。
“安德鲁。”她扯开嗓子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头,聚集在一起的少年们似乎都围在了一起,关注的是中心区域,没有人回头,要不是程语确定看见了安德鲁,她可能就一走了之了。
她又叫了一声,依旧没有人回应,无奈之下,她走进去,准确的揪住了安德鲁的耳朵,而且,拿出了吼秦腔的姿态朝着他来了一嗓子……
所有叫安德鲁和不叫安德鲁的人都回头看了过来,围观程度堪比刚才那个中心地带。
“你小子,上课不好好上,学习不好好学,在这里鬼混……”
“姐 ,姐,放手,放手,疼,疼,哎呦喂……”
这群少年围着的是一条狗,一条奄奄一息的狗,旁边放着个棍子之类的东西,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过日本人这么干的,难道是跟着德国学的?
这条狗看着不大,三四个月的样子,应该是个中型犬,所以体型上比小狗要大的多,但是,这最多是……一条青少年狗龄的狗吧。
程语最喜欢狗了,她看着这条狗侧身倒在地上,摊开的爪子无力垂着,眼睛里带着那种害怕的样子,恐惧的看着围着它的人。
“呜呜”
已经叫声都快变了,程语叹口气,人救不了,改救狗么?
不过,这点胆子她还是有的。
“去,安德鲁,抱着狗。”
“啊?”
“啊什么啊?我说的听见没?”
“你不能带走这杂种。”旁边一个年龄大点的跳了起来,放眼过去,程语看着都不超过15岁,她也有了底气,站直了,挺起胸,瞪大了眼睛,拿出泼妇骂街的姿态朝那个反对她的小子吼着,“姐带这条狗,那是为了维护治安,不破坏环境,你们在这干嘛,聚众啊,那条狗欺负还好意思了,怎么不去当兵去,仗着谁的威风啊,怎么,不能带,我今天就带了,敢拦着我的,行啊,警局里咱哥几个去说道说道,看看是你们非法聚众说不定不敢好事呢,还是我这个路过的被你们围着欺负了有理。”
那个被程语吼的少年似乎脸红的还不服气,正想开口的时候,同伴扯了扯他的袖子,不知道在耳边说了什么,他才变了脸色,看着她,委屈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似乎又尴尬的要命。
程语看见这个机会,推了安德鲁一把,示意他抱着狗跟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的背后,那群少年讨论着
“你干嘛拦着我?”
“你个笨蛋,那是安德鲁的姐姐。”
“就是个女人也不能阻止我练习击打啊!”
“我说,你还想不想当党卫军了,你忘了她们家住的谁了?”
“姐,把这狗扔了吧,太沉了!”
“哼,敢把这狗扔了,我今天就可以把你扔了。”
程语带着一条半死不活的狗回家的时候,就猜到了会是这个情况。卡西姨妈那堪比世界女高音的尖叫,几乎能把家里的玻璃杯打碎。
“莱尼!”她伸手颤抖的指着程语和地上的那条狗,“你,你,你怎么能带这个东西回家,快扔了,脏死了,不知道有没有脏东西,哦,这客厅里的东西,不对,今天所有的东西都要洗一遍。”
“卡西姨妈,这狗我刚救回来的,您别叫了,安德鲁,去找点温水还有吃的。”她开始吩咐,自己接过狗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
卡西姨妈看到这个情形,知道自己家的外甥女是坚决的要把这个畜生留在屋子了,这怎么可以,她直接上前命令着程语扔了这畜生。
程语以前就被狗救过,所以,被卡西姨妈这左一口畜生,右一口杂种,坚持要扔出去的态度彻底惹毛了,她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冷着眼看着卡西姨妈
“闭嘴,如果你讨厌,就出去住,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家,我愿意让谁住,是我的自由,在说一句,就给我滚。”
“你,你,”卡西姨妈气呼呼的扭头进了自己的屋子,重重的摔了门一响。
安德鲁看着,端着水,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去给狗去喂水了。
冷战持续到第二天,还没来得及化解,一群纳粹就冲进了他们的屋子。
纳粹抓人要什么理由?
他们指着卡西姨妈和凯瑟琳
“这两人,一个是个犹太人,一个,哼,跟犹太人通奸”来人高傲的说着。
程语打算开口解释凯瑟琳的问题,万分庆幸凯瑟琳的爸爸给凯瑟琳办的护照里面可是个瑞士籍的犹太人,还没来得及辩论。
卡西姨妈特有的女高音:“什么,我女儿可是在华沙的小姐,哼,你们这群……”
“带走。”为首的人看了一眼凯瑟琳,二话没说,直接挥手示意手下上去压着凯瑟琳。
卡西姨妈看见这个情况的时候直接尖叫了,“你们不能这样,我女儿可是波兰人,你们没权利抓我女儿,我要告你们这帮子强盗……”
“长官?”抓住凯瑟琳的手下看着阻挡他们的女人,脸都快被这个疯女人抓破了。最近这些天也见过不少这种疯女人了,所以,他们才请示下长官。
“恩,一块带走。”为首的人也示意着带走了卡西姨妈。
程语则是被请去协助调查的,在这种特殊时刻,居然还有波兰籍的犹太人和跟犹太人有夫妻关系的女人进过国境,这个时候必须要调查清楚,祖国安全至高无上,程语只能配合。好在,看见程语和安德鲁的态度,纳粹们也没有为难他们姐弟俩,放了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关在牢狱里的卡西姨妈这次真是让程语想要拿着榔头砸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有没有搞错,这个时候了,你是逃难的,波兰被德国打的没有还手的力气,你丫的还高呼波兰人,还有犹太人,摆脱,犹太人的钱在德国早都不管用了好不,早几年都上交国家征用成战争财产了,卡西姨妈这个,这个,程语跟着警局的人说了几次话都被严肃的瞪着拒绝回答,有些人还慎重的对她又进行了一遍身份审查。
最后,程语看着实在拉不会卡西姨妈和凯瑟琳的时候,才突然想到费伦。这个时候,她急的暗恨自己没有费伦的手机,没有电话。
直到最后被警察赶出来之后,才脑子清醒的发现自己刚才犯了个多低级的错误。
她除了找费伦,也知道这个时候根本找不了别人帮忙,而费伦,估计出差还没回来。
程语从警局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的时候,看见米勒太太居然在他家们口东张西望。
“米勒太太。”程语拉着安德鲁开口叫道。
朝着程语屋子里张望的米勒太太发现这么晚了还有人能人出她,满脸尴尬,等她看清是莱尼和安德鲁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五彩纷呈,还带着不可置信的样子。
鬼知道这个米勒太太到底在想什么,程语心累身累,家里还有一病狗等着呢,她没好气的绕过米勒太太,重重的摔上大门,将人搁置门外。
关于卡西姨妈和凯瑟琳,她只能隔几天就去打听一下。
只是在之后的几次,她就被告知两人被转去了集中营。
没有了办法的程语,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眼睛垂了下去,她的表情让旁边的警察误会,于是安慰她,女位女士只是只是因为作风问题被规正一下,相信很快就能被放出来,至于有着犹太血统的凯瑟琳确什么也没有说。
程语拉着安德鲁的走出了警局。姐弟俩个人的头都耷拉着,表情一个比一个浓重。
这几天,安德鲁被程语拉着一起跑去询问卡西姨妈的事情,在警局待的时间也算是比较长了。看见了很多的纳粹还有盖世太保的手段,虽然都是小巫,却让安德鲁心里产生了动摇。
程语不知道,这几天的警局经历直接帮她教育了安德鲁有关入党的问题,如果知道,她肯定早往这里跑了。
风吹过来,卷起了大片的落叶,一张报纸不经意间的随着风向吹到了程语的脸上,她伸手取下报纸,怔怔的看着大街,无几个人的大街上出了纳粹就是纳粹,普通的老百姓反到是没有几个在街上。
她低头看见手里的报纸上大大的标题写着胜利属于我们。
这个时代啊,她仰头看着天空,灰暗的天空里乌云压迫着整个天,一种沉闷的感觉压抑下来,即使面对首都的雾霾,她都觉得北京的太阳是金光灿烂的。
步行到了仓库,又一批的犹太人被送到了集中营里面,新的货物也跟着送了过来。
仓库里面静悄悄的,除了工作发出的机械声,就只有那几个党卫军外门外调笑的声音。
从来都是有着聊天时不时上演一场小型辩论会的地方,苏珊大妈还有讨厌的那个亨利都没了声音,安静的加快手里的动作分拣着东西。
没有心情的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到整理的东西传到她的手上的时候,她整个心脏都快要停止了跳动。
那一筐子里面的是白白黄黄的东西,金子镶在乳白色或发黄发黑的牙齿里,带着血迹的牙齿静静的摆放在那里。
旁边的卡尔大叔认真的带着放大镜,在聚光灯下拿着一颗牙齿一点一点的用手中的工具剥离那个牙齿里的黄金。
他们,都在埋头手上的工作,没有一个又有着表情。
直到分拣完的黄金被成堆的放在了一个大大的箱子里,然后被党卫军的人带走。
费伦拿着手里的情报看着底下站着的那个人,他带着笑容是从来没有在程语面前表露过的。
可是熟悉他的人都对着他的笑不自觉的在心里打了个冷颤,默默的替底下的那个倒霉鬼默哀,经过费伦手里的人,向来没有完整的。
“卡尔扎伊,怎么,你觉得凉水不够喝么?”
“哼,你们这群魔鬼,上帝会一直看着你们的!”卡尔扎伊被人绑住,他的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水桶,一个党卫军则是看着长官不问话的时候,就将卡尔扎伊按进了水桶。
一次又一次沉浸在冷水中,卡尔扎伊则是一次次的被迫受着淹死的窒息感。却死不了,因为前面的那个魔鬼,总是在他要放弃求生意志的时候,让另一群混蛋把他救活,然后在找新的折磨方法。
“怎么样,凉水好玩不,我想你老婆可能也想试试,或者说,我先让你儿子过来。”
“你,你个畜生,你杀了我。杀了我。”卡尔扎伊听见他拿着自己老婆和儿子威胁的时候,浑身激动的想要挣脱整个绳子。皮肤被粗绳磨烂流出了血,也丝毫没有感觉。
费伦带着嘴角的坏笑,“你知道的,我从来跟犹太人不打交道,你算是破例了,告诉我,他的下落,我就让你们一家子活着。如果,你再不开口,那也简单,让你儿子他们来陪你,之后,我在让所罗门他们一家来说说。”
费伦自信的看着他,那个男人落魄的倒在地上,鼻涕眼泪融在一起,“作孽啊,作孽啊。”
一旁的手下不耐烦了他的愧疚,上前狠狠的朝肚子踢了一脚。
卡尔扎伊忍着剧痛,从地上做起来,狠狠的等着费伦。舒伦堡,他真是后悔自己怎么早没有除了这个男人,让自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哼,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卡尔扎伊,他在哪里?”
“那个男人是你的父亲。你,你。。。。。。”卡尔扎伊瞪着眼睛看他。
费伦挑挑眉,坏笑的样子更是趁着眼睛星光灿烂,晶晶亮的眼神像是一个孩子碰见了喜欢又新奇的玩具,“我父亲,当然了,所以,我才要把他找出来,不然,怎么能让你们这种犹太人伤害了呢。”哼,不识抬举的男人呢。
卡尔扎伊看着这个人已经完全是个魔鬼了,他闭上眼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