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看他学会了,从袋子里拿出今天买回来的腌制大头菜切成小块,然后打碎放到一只小碗里。之后廖安和的韭菜终于择好了,张远救过洗净过水烫熟,切成段拌了个凉拌韭菜。
廖安和觉得自己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摸摸鼻子呐呐的回客厅看书去了。果然他只适合吃现成的。
张远看他的样子有些好笑,不过也难得这大少爷想要帮自己的忙。张远用了一个小时,手脚麻利的把中餐做好了。真的是很简单的中餐花生稀饭配上凉拌韭菜、大头菜碎末、香酥银鱼。
不过这些却很和廖安和的胃口,昨天晚上吃得太过油腻了,早上吃清淡的一些整个人都会觉得很舒服。
吃完午饭廖安和困了,他很自觉的去客房午休。其实他是比较想去睡主卧的,主卧的感觉比较舒服,但他的脸皮还没厚到鸠占鹊巢。
、022
张远把厨房收拾干净,也回房午休去了。睡觉前他把闹钟调到了下午两点,虽然他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准时醒来,但调了闹钟就更保险了。
张远午睡起来之后,廖安和还在呼呼大睡。张远笑笑没有去吵他,直接走进厨房把早上买的一斤活虾洗净,去头剪尾挑虾肠,然后把水沥干。
接着把山黄瓜削皮洗干净切片装盘,用保鲜膜封起来放到冰箱里。他想了想又调了一小碟卤腐酱。接着他又把白菜洗净整片焯汤以后放入冷水中洗净。然后把香菇、鲜肉、高原竹笋等调配好的馅料包入汆水后白菜叶中成块状,然后放入蒸锅内,等会蒸十分钟就好了。
这时廖安和终于睡醒了,张远看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有些好笑,还真像个小孩子。廖安和直接进了洗手间,从毛巾架上拿起他专用的那块新毛巾。那是他前几次来的时候张远给他准备的,然后就一直挂在那里。
“安和,你跟我到院子离去。”张远说完拿着茶壶,拉开玻璃门往院子里走去。
等廖安和打理好自己走到院子里,就见到张远站在凉亭里,笔挺的身姿,刚毅的侧脸,那种沉静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觉得这是个可以依靠的人。此时他低垂着眼脸,把手上的蛋黄碾碎撒入水中,水里的锦鲤都聚集在这里争抢着蛋黄。
“你家的这鱼伙食真不错,都快赶上人了。”
“偶尔也给它们改善改善伙食。”张远笑笑,见廖安和在茶桌前坐下,他把手中剩余的蛋黄全抛入水中,然后在廖安和身边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
“那你以后也偶尔给我改善改善伙食。”廖安和才说完就愣住了,他这是拿自己和那些鱼比较呢?
“呵呵~~好啊。”张远低低的笑出声来,声音低沉悦耳,让人听了十分舒服。
“我才不是和那些鱼比较呢。”廖安和憋了半天别别扭扭的说了一句,然后更加后悔了,他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为什么他现在会这么幼稚啊!廖安和气闷的抬起茶杯一口把茶水灌下去。
“嗯,安和我今天想和你谈谈上次说的投资的事。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张远知道他不好意思,轻描淡写的把话题岔开,然后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茶杯是小小的紫砂杯,一杯就是两口而已,不然廖安和今天就要成茶水罐了。
“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你看着办就好了。”他对生意上的事一窍不通,也无所谓,他是准备
把钱交给张远就由他全权处理了。
“我最近打算投资珠宝行业专营翡翠,现在已经在安排宏文学习,以后就由宏文管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张远准备开的是高端珠宝店,而廖安和接触的都是有钱人,比较容易打开市场。翡翠号称玉中之王,品相好点的随便就是几万,几十万,上百万。要是一件雕工,玉料都不错的翡翠被人看入眼了,那价格就不好说了。
有些批发明货成品的,就是一大堆东西你给个价。然后全部买回来在根据你自己的经验分出好中差几等,然后标上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
“我没什么意见,不过珠宝行业似乎垫资很大啊?”廖安和听说宏文也投资了,还是很心动的。但他的钱不是很多所以有些踌躇。
“没关系,你说说能出多少?”张远在心中计算着需要的成本。
“其实我自己也没钱,不过最多可以从家里拿一百万。”那是他妈给他存的老婆本,他可是连老婆本都拿出来了。
“嗯,已经不算少了。等我详细的做个预算和计划书,你看看没有问题我们就正式合作。”装修和房租将近两百万,后期投入也不少,宏文那里估计可以拿出两百多万,其他不足的就自己补足,而且现在他也不是毫无基础。朱建松的店被他买过来了,他现在只需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建,改变风格,提高档次,然后在高新聘请玉雕师和珠宝鉴定师。
“好的。”廖安和欣然同意。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张远看看时间不早了,自己也该做饭了就让廖安和随意。廖安和却跟着张远进了厨房,他也想帮忙。张远几乎都是准备好的,只需要把冬瓜削皮煮汤就行了。
进了厨房,张远犹豫了一会才递给廖安和一把小刀,让他把冬瓜皮削了。廖安和拿着刀在冬瓜上比划了一会,动作麻利的几下就把皮削了。看来耍刀他还是在行的,他把冬瓜洗干净一脸邀功的递给张远。
“嗯,做的不错。”张远也不吝啬夸奖有些孩子气的安和。
得到表扬,廖安和心想其实他还是可以的,在厨房里并不是一无是处啊。
但是接下来他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他看见张远准备炒虾了,就站在一边看。他和李宏文两人虽然喜欢吃张远做的虾,但却从来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
张远把抽油烟机开到最大,在锅中倒入香油,拿了一颗草果用刀拍开。等油烧
热放入草果和剁碎的蒜粒,蒜香味出来后张远抓了一把花椒撒在锅里。然后倒入掰成小段小段的干辣椒,把辣椒炒香,放入葱段和姜片。之后他把洗净的虾倒入锅中翻炒,虾红了之后加入红油豆瓣酱、酸辣椒、白糖、鸡精。等虾快起锅的时候又用淀粉勾芡。因为豆瓣酱和酸辣椒里面就含有很多盐,所以就不必在放盐了。
廖安和嗅了嗅那一碗融合了各种香味,香辣诱人的炒虾觉得自己饿了。不过今天文文不在,远哥又不会和自己抢,今天他可以大饱口福了。
在廖安和的殷殷期盼中,张远终于把今天晚上的饭菜做好了。廖安和主动的帮他把菜端上桌,然后拿了碗筷,倒好饮料等着张远开饭。
等张远解了围裙,走到饭厅坐在餐桌前。廖安和已经夹了一只虾到自己的碗里,他吸了一口粘在剩下的一小半虾头上的汤汁,一脸满足。融合浓浓的蒜香、椒香、酱香,有点麻但又很鲜的汤汁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刺激着他的每一个味蕾,今天他算是圆满了。
张远看着廖安和两只手的拇指、食指、中指一刻不停的重复着剥虾皮的动作,还真担心他的肠胃受不了。等他觉得辣了,就会停一会喝几口可乐或是吃几片冰冰的、脆爽清甜的山黄瓜。这种山黄瓜是山上种的一种黄瓜,无毛无刺,皮有些微黄带翻白,短短粗粗的很可口。
廖安和吃的很过瘾,张远看的直皱眉,然后给他夹了一个养生、健胃的山珍野菜包。“你这样吃肠胃受不了的。”
“没事,我又不是天天这样吃。”廖安和几口吞下鲜香可口的野菜包,又吃了几片黄瓜然后继续向那碗虾进攻。
张远摇头,站起来从消毒碗柜里拿了一只小碗给廖安和盛了一碗冬瓜绿豆汤。“别只吃虾。”
“哪有,其它菜我也有吃的。”廖安和吃了一块冬瓜,这可是他自己削的皮啊。
结果这顿饭廖安和一个人就几乎把一斤虾吃完了,吃饱之后他一脸舒坦的坐在沙发上给李宏文打电话,向他炫耀今天自己吃了什么好吃的,完全就一没长大的小孩子样。
李宏文上次来因为廖安和的缘故没吃到自己喜欢吃的,现在廖安和又来向他炫耀,然后他森森的郁闷了。
张远看着廖安和一脸得瑟的和李宏文讲电话,好笑的摇摇头去厨房刷碗了。张远觉得自己似乎带了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很快时间到了六月中旬,李宏文跟
着朱建松去参加缅甸玉石公盘去了。临行前张远叮嘱李宏文,到了那里后多看、多听、少说、少买。而且对于朱建松要提防着些。还有各种造假的毛料也不少,一定要小心谨慎,实在拿不定主意的就打电话给他。
张远的一席话让李宏文对此行是小心翼翼到有些战战兢兢。但这就是张远要的结果,李宏文年轻冲动,要是一不小心受了朱建松的挑唆犯了大错就麻烦了。但他又想好好磨练李宏文,其实张远的心情也是纠结的。李宏文是他重要的亲人,他想李宏文有出息成才,又担心他受到挫折一跌不振。
而廖安和这边纪检组的人终于检查完了,本来那张假发票的事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但与他表哥不对付的人,整不了丁承业就想拿廖安和这只有前科(把人殴打住院)小虾米开刀,膈应膈应丁承业。
他们把所有责任全推到廖安和身上,准备从重处理廖安和。丁承业提前知道消息就把不省心的廖安和叫去谈话。
“安和,这次纪检组准备用你的事抓典型。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丁承业觉得头开始疼了,这家伙他又不能不管。
“嘿嘿,表哥你别急嘛这次的事我说不定还能帮你一把呢。”廖安和贼兮兮的看着丁承业,就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一样,一脸得瑟。
、023
“其实我不是很相信你能在这其中做什么手脚。”丁承业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做了什么坑人的事。
“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太冤枉了,才刚报到就被上司逼着签一些不是我经手的单据。”廖安和一个劲的喊冤。
“得,别在我这卖弄你那点小伎俩了,直接说吧。”丁承业见他还得瑟上了,他可没时间跟这个损人不利己的家伙磨蹭。
“那张报账单的日期虽然是我去采购办报到后的日期,但是后面的发票却是我还没来之前的。而且账本上的提货日期是更早以前的。”采购办采购的办公用品都是让招投标时中标的商家送货。货送到之后商家会开一张调拨清单给收货人,双方签字。然后一个月或者是三个月开一次发票报一次账。而且报账之后货款都会直接拨到商家的对公账号上,财务科是不直接对私人账号的。
而廖安和在签那张单据时悄悄把那笔账目相关的单据和账本保存起来,还复印了一份留存。上面不追查你好我好大家好,那些人要是想赖在他头上那就别怪他反咬一口,他的责任不会很大,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哼哼,要不是他家老头子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到这边后不要再冲动了,不要刚过来就得罪领导让他表哥为难,他早就投诉了。
不过想把责任推给他的人也是一时大意,只以为这个能冲动得会把人殴打送进医院的人肯定是个没脑子的。而且他在采购办的表现中规中矩,老实听话的,别人就真以为他是个二货了。而且那些人太过于心急忽略了发票上的日期。
“嗯,这次怎么不揍人了,还损人不利己的给自己和别人挖坑跳,别人埋半截你埋脚。”丁承业话虽说的不好听,但心里还是觉得这个不省心的家伙还算是有进步。丁承业微眯起眼,眼里闪过一抹锐利的冷芒。他老爸这些政敌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给他添堵,那就不要怪他下手狠辣。
“我爸说了,不能在揍了。我要揍了别人,回去就该他揍我了。”廖安和哭丧着脸说。
“该,有句话说得好脑袋空不要紧,关键是不要进水。”其实廖安和也不傻,但就是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动脑子去想那些弯弯绕绕。
“业哥,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吗?”廖安和撇撇嘴,业哥这是以打击他为乐啊?
“不能,你太容易翘尾巴了。”丁承业果断拒绝,廖安和无语。“去把你那些单据和账本复印件复印之后拿过来。”
“知道了。”
等廖安和走后,丁承业打电话把政治部主任叫了过来,安排了一些事给他做。在他的地盘上用这么弱智的手段就想欺负他表弟,哼,他会让他们自食恶果的。
张远这天也照常去上班,张月婷的母亲又来找张远看病了,每次来她都会絮絮叨叨的跟张远讲半天。也许是张远脾气好、耐心好,像她这种上年纪的人有时候与其说是来找张远看病,不如说是把他当知心哥哥大吐苦水来了。
还好他的工作也不是很忙,偶尔还可以陪他们聊聊,所以来找他看病的老人们都很喜欢他。张远对这些老人很尊敬,老人们那一辈人与现在的年轻人生活环境、背景悬殊太大了,造成了一些思想上的代沟。年轻人总是觉得他们是老古董,有些事他们不懂。年轻人因为年少不经事,总是过于自信,常常撞了南墙才知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们会在你犯错时宽容你,包容你。会在你走投无路时告诉你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们在的时候,你可能容易忽略他们对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