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见白蔹对郑多娣温柔以待,黄英兰的脸色更冷。
没错。她不能嫁给白蔹,这是她早就心知肚明的,只是,她绝不想看到白蔹对其他女子亲近。
郑多娣正沉浸在白蔹的笑容中。连脸上的疼痛都快要抛到脑后了,忽然察觉到身边气氛异样,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正对上黄英兰恶狠狠的瞪视。
“黄小姐,”白蔹一边在那里配药。一边不紧不慢的说,“你们国公府是可以请得到太医院的大夫的,在下医术不精,若是喉咙真痛得厉害的话,还是多请几位大夫看看,不要耽搁了病情。”
黄英兰这才收回目光,脸上多了些笑容,摆手道:“白哥儿医术高明,我是信得过的。”
你都没正儿八经的让他看过病,怎么知道他医术高明的,颜值高,所以连医术都任性吗?苗翠花低头撇嘴,她真是很好奇,话说黄英兰会不会打算拐了她家花花私奔去。
应该跑不了吧……
“黄小姐信得过在下,这是在下的荣幸。”白蔹说着,手里已经飞快的将郑多娣的药包好递了出去,“听闻黄小姐父亲乃是镇守西北的威武侯,看黄小姐骑马的英姿,果然有几分飒爽风姿。”
几句话说得黄英兰心花怒放,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线。
苗翠花继续低头撇嘴,多娣妹子啊,你听清楚了吧,这个抽你耳刮子的女人,她姓黄,是国公府的亲戚,她爹在西北,是威武侯,我家花花为了让你知道这些消息,可是很费心思的。
……喵的,这朵白莲花不去混宅斗圈,简直就是浪费人才!
果不其然,没超过三天,西环街上又有了新的八卦话题——
都说大家闺秀端庄温婉,可那都是假的啊,你听说了吗,那谁谁谁家的谁谁谁,那么高贵的身份,竟然在外头争风吃醋,当场大打出手啊。
你是说那谁谁谁的亲戚么?听说她霸着白大夫不放呢,见别的女子去白大夫那里买药,立刻就要翻脸的,啧啧。
诶?那苗丫头呢?不都说白大夫早就看上苗丫头了么。
那又能怎么着,人家的爹可是谁谁谁,苗丫头再怎么恼,也不敢当着人家的面往白大夫跟前凑一步啊。
总之,黄英兰不在西环街,西环街上却充满了她的传说。
苗翠花斜眼瞪白蔹:“你还真阴险。”
“阴险?”白蔹皱眉沉思,然后摇了摇头,“此言差矣,我只不过尽了一个大夫的本分而已,郑姑娘被黄小姐欺辱后,心中委屈抱怨几句,我又如何能阻拦得住呢?”
是啊,作为一个医德高尚的好大夫,对来看病的病人态度温柔体贴,那是本分嘛。所以,黄英兰心里不爽,那也是他能管得了的。同样,郑多娣又不是他的什么人,她被打了一耳刮子,想抱怨抱怨,他还能去拦不成?
“我是不是该庆幸,至少我没有惹你看我不顺眼啊。”苗翠花无力的哀叹,趴在了柜台上,有气无力的提醒道,“你也小心着点儿,黄英兰不是善茬,她那出身也不是咱们能招惹的,离她远着点儿。”
听她这么说,白蔹眉头一挑,笑了起来:“心中略有酸意?”
喵的,又来了。苗翠花哼了一声:“是啊,酸着呢,怕你跟她私奔后被人抓回来打个臭死,替你心酸。”
这里不是天高皇帝远的穷乡僻壤,而是天子脚下的京城,越是权高位重的武将重臣,越是要小心自己的言行,哪怕背地里男盗女娼,可只要想好好的混下去,明面上的纯洁还是要维持的。
恩,通俗一点来讲,那就是——就算当了**,那贞洁牌坊也是要立起来的。
所以,只要不太过分,又有着几个靠山在背后,苗翠花是不担心有太大的危险的,毕竟事情不是他们去主动招惹的嘛。但她唯一担心的就是黄英兰那个蛮横的性子,说不准直接就抓了白蔹带走,来个强抢民男了。
如果到那时,不论是黄家的,还是国公府的人,去追查这两人的时候,路上一不小心出点意外,直接导致了可怜的白大夫无辜身亡,那可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一直大手落在了苗翠花的头顶上,轻轻的摩挲了几下。
“放心。”他自有分寸。
“放毛线……”
苗翠花刚要吐槽白蔹,就看到对面有人进了自家的店门。
这个点儿了,不当不正的,谁来吃饭?再仔细一打量那人的脸,她顿时就嘟起了嘴,狠狠的甩了白蔹一个白眼。
妹的,为毛你挑的事儿,到头来人家却找到我的头上啊。
来的是老熟人,王嫂,吴国公府的那个王嫂。(未完待续)
ps:感谢玄飞同学的粉红票子~~取名无能综合征已经彻底扩散了,从人名扩散到章节名上,流风每天都在为起章节名而绞尽脑汁……
真想把正文全都放到章节名上算了。
242 撇清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王嫂是为了什么来找她的。
哀怨的看了一眼白蔹,苗翠花认命的站起来,没好气的说:“行了,我该走了。”
白蔹点头,在她即将离开自己身边之时,轻轻将她衣角一拉:“小心些,但也无需太过害怕。”顿了顿,他笑道,“横竖,你我都是无辜的。”
依你这意思,是要把一切都推到人家多娣妹子头上吗?
苗翠花翻了个白眼,然后她把事情经过整理了一遍,发现……
似乎,大概,好像这事儿就必须得推到郑多娣头上去啊。因为自始至终,她根本就没插手过,而白蔹也只是很自然的抓药配药而已。
是黄英兰专横跋扈看郑多娣不顺眼,也是郑多娣心怀不满在外头败坏黄英兰名声的。
所以,她和白蔹都是无辜的啊。
想通这一层,苗翠花更加哀怨……
妹的,既然我们都是无辜的,那你们有啥事直接去找正主行不行,干嘛非要来骚扰我呢?
或许,答案只有一个——谁让人家认识你,谁让你正好跟这事儿有关系呢。
目送苗翠花出门,白蔹浅浅的笑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对面的店门里。而后,他转过目光看向了右边,右边是一堵墙,墙的另一边是苗记包子老店。
郑姑娘,是该有人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该讲了,讲人坏话总是会惹人厌的。恩,你也不必处处为我抱委屈了,若是我家翠花肯勾引我,我求之不得。
和往常一样。王嫂仍旧是满脸笑容,无比客气的说她家少奶奶在家无趣,想着翠花姑娘又机灵又讨人喜欢,想请翠花姑娘到府上去说说话,解解闷。
“好吧……”苗翠花叹息,扬扬下巴,冲斜对面的包子铺示意。“王嫂啊。瞧见那对面的包子铺没,我那个早就断了关系的爹开的,我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屁关系都没有的表姐。就在那里帮忙呢。”
闻言,王嫂笑了,少奶奶说苗姑娘机灵,果然不错。
进了国公府。苗翠花几乎是轻车熟路的就要往黄婉兰住的院子走,却被王嫂拦下了。
“少奶奶看今日天气不错。没有凉风,所以在园子里赏花呢。”
赏花?苗翠花望天,话说这大冷天的,也只能赏菊花了吧。反正不会是向日葵。不过,这都十月底了,就算是菊花。也该差不多了。
喵的,她要不要即景抒情。来上两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堕北风中”之类的千古名句,然后正好被路过的什么公子啊,少爷啊,大人啊……之类的听到,一时间惊为天人,从此走上盗版古人成就一代才女的不归路?
想想那场景,苗翠花摇了摇头,算了吧,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煮她的饭,做她的饼比较好,那煎饺的销量越来越好,她都打算再找个可靠的厨娘来帮忙了。
见苗翠花摇头,王嫂微怔,问:“怎么,苗姑娘有事?”
苗翠花回神,连忙摇头道:“没事没事,我就是羡慕少奶奶的日子惬意,不用费心生计,想歇着就歇着,想逛会儿就逛会儿……唉,我可是从记事起就开始干活,带了我弟弟出来以后,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了。”
“要不怎么说你能干呢,我可再没听说过有哪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像苗姑娘你这样的了。话说回来,那齐家家大业大,苗姑娘不留在齐家,偏回来接着开店,也真是让人纳闷呢。”这是王嫂的真心话,她就不明白了,怎么有人放着那样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回来吃苦受罪。
“嘿嘿,那边太拘束了,我受不了。要是让我成天晨昏定省,写字绣花,还得跟人勾心斗角,我还不如回来卖我的饭呢。哼哼,谁要是敢来我这里吃霸王餐,我就敢把谁臭骂一顿,在那边可不行……”
说着说着,绕过两道小门,穿过一道游廊,就到了黄婉兰跟前。
黄婉兰正坐在园子里,温暖而不刺眼的阳光铺满了她的身上,头上的赤金垂花步摇一下下闪着动人的光。
“苗姑娘来了。”黄婉兰冲苗翠花略点点头,笑道,“今儿天气好。”
“可不是么,往后天就越来越冷了,像这样的好日子可就越来越少了。”苗翠花忙点头,两眼不住的往四周看。
黄婉兰确实是在赏菊,这院子里花木凋零,唯独摆着的数十盆菊花正开得灿烂,甚至不用刻意去训教,就能够嗅得到菊花特有的香气。
见苗翠花在打量满园的菊花,黄婉兰笑了笑,随手一指道:“这是北方人养出来的新品,不怕冷的。旁的菊花最多不过到十月初便谢了,可这霜风菊却是十月中才开花,一直能开到十一月。不仅如此,这霜风菊香气淡雅,比寻常菊花更清幽……”
随着黄婉兰的介绍,苗翠花是想也不想的点头,反正就是夸这菊花好呗,她脑袋不灵光,除了夸这菊花开的好以外,是什么都没听出来。唔,她要不要配合一下,把红楼梦里头那一大堆菊花诗给搬过来?
林妹妹那个问菊怎么说来着?一样开花为底迟是不是?倒是很符合这什么霜风菊啊。
说了一阵子后,黄婉兰仿佛才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先前听说你身世可怜,如今怎样,从燕南回来后,可是与你的父亲冰释前嫌了?”
终于进入正题了。
苗翠花直截了当的摇头:“哪儿能呢,这辈子我是不打算认他当爹了,”喵的,他本来也不是我爹,“他一颗心都在我那后娘身上呢,有没有我和我弟弟有什么要紧。若是我姐弟俩死了,留下的东西都给他的话,我发誓他一定会现在立刻就屁滚尿流的跑过来舔我俩的脚丫子……”
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黄婉兰抿了抿唇,将笑意忍了下去。
“少奶奶你还真别笑,我可是不是说着玩的。就这么说吧,我当初还在他那家的时候,我那后娘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苗翠花皱眉苦思,终于把郑多娣的关系给理清了,“好像是我后娘的亲娘的表妹家的外孙女儿,跑来我家住,我那爹待她比待我姐弟俩都好呢,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才是他亲生的。那段日子,那个死丫头——嘿嘿,少奶奶,我就这脾气,看不顺眼的人,我是一句好话也说不出来——她可没少欺负我们姐弟,结果呢,我爹还总顺着她骂我们两个。少奶奶你说说,就这样的爹,我认他干嘛?”
亲爱的黄婉兰大姐,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再让人去打听打听,我跟那多娣妹子之间的关系究竟有多和谐。(未完待续)
243 杀死你的温柔
“那天在店里,她对黄小姐不敬,被黄小姐略施惩戒之后就怀恨在心,这不是挺正常的么。”苗翠花耸耸肩,以一副“我早就习惯了”的表情说,“想当初,我比她多吃一块肉,她还得指桑骂槐半天呢。”
总之,整个事件的真相就是黄英兰蛮横打人,郑多娣怀恨在心四处造谣,恩,就是这么简单。
又与苗翠花说笑了一阵子,黄婉兰才让人送她回去,而她自己则是坐在原处沉思了许久。
直到黄英兰走来。
“姐,姓苗的那个丫头片子来了?”黄英兰有些不自在,姓苗的丫头这次又是来告状的吧,不知姐又要如何责备她了。
黄婉兰回神,略点一点头,又摇头叹息。
见她这样,黄英兰有几分紧张,也不似以往的任性了,小声问:“怎么了?”
“你啊……”黄婉兰摇头叹息,有些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黄英兰,“你可知你如今在外头是什么评价?”
“什么评价?我才来京中不到一月,并无多少人认得我呢。”黄英兰没想到黄婉兰提的是这个问题,顿时漫不经心的笑道,“我有分寸的,又不会胡闹。”
“没有胡闹?”黄婉兰略提高了音量,反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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