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腰间被狠狠一勒,我不禁闷哼一声。
楚天毅的身子瞬间有些僵硬。
我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但仍是平静了脸色,推开他直起身来,“多谢。”转身就走。
往山洞走的这麽一小段路还是费了我不少力气,奇怪的是,楚天毅居然一直跟在我身後两三步远的地方,我不禁皱了皱眉,快走了两步,回了山洞。
山洞里已升起了篝火,我坐在了火堆旁,喘著气。确实是有些累了。
楚天随後跟了进来,用那半截剑将兔子弄好,穿了起来,架在火上烤,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些盐,洒在了上面。
一会儿便有香味流溢出来。
我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我立刻烦躁地闭上了眼。真是丢人!
香味渐近,“吃。”
我睁开眼,看了看面前鲜嫩的兔肉,抬眼对著那张英俊冰冷的脸挑了挑眉,吐了两个字:“不吃。”
我不是矫情得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而实在是没有胃口,虽说饿是饿,但是却没有丝毫想吃的欲望,反而有些淡淡的恶心。大概是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饭,胃里难受得很。
面前的兔肉又逼近几分,楚天毅暗沈的眸子看著我:“吃下去。”
我冷笑一声,道:“不吃就是不吃,这麽多废话做什麽。”
“你若不吃,没力气赶路,只会拖累行程。”他冰冷道。
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兔肉,云淡风轻地笑道:“多谢教主大人关心。”
说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完半个兔子,我缩到了火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休息。
夜半,火光依旧。
我微微睁开眼,看见火堆旁的人闭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慢慢向洞外走,走了没两步,顿了顿,快步冲了出去。
我扶著洞口边上的老树呕吐起来,刚刚吃进去的那些兔肉都被我吐了出来。
吐到最後什麽也吐不出来了,可那种难以忍受的呕吐感仍是阵阵涌上来,我正苍白著一张脸干呕的时候,腰间忽然一紧,被人拎著腰带狠狠地甩了出去,正落入一个不浅的水潭。
我挣扎了两下,灌了好几口水,勉强浮出水面,口中的异味倒是去了不少。
我看向站在月光下的楚天毅,一身黑衣,面色阴冷得可怕。
他慢慢向我走过来,强大的威压压得我动弹不得。
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剧烈地咳嗽了两声,脸色惨白。
“我做的东西有那麽难以下咽吗?”他的语气恨意难掩。
我想回他的话,但他的手在不断地收紧,我的嗓子火辣辣得疼痛,已无法开口说话,只得勉强对他做出唇形,“难吃。”
他的身上煞气隐隐,一把松开我的脖子,却不待我呼吸,就将我按进了水下。
我毫无防备,无法阻止冰冷的水灌进我的身体,难受得几近窒息。
他又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摔在岸上,我伏在地上,不断地呕著水。
他丝毫没有理会我不停颤抖的身体,猛地压在我的身上,“刺啦”一声,我身上的衣衫被撕扯开。
我错愕地看著他。
他一双黑沈的眸子阴冷异常,充满嗜血的杀意,他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你这几天做的事不都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吗?没想到芸儿说你喜欢我竟是真的。可惜,我并不喜欢男人。”
我冷冷一笑,讽刺地看著他,声音嘶哑异常:“那你是在做什麽?”
楚天毅的眼神冲出汹涌的恨意,“我说过,要让你生不如死。”
、第六章
这真真是世上最屈辱的惩罚……
被重重地压在布满石子的冰冷地面上毫不留情地贯穿时,我不禁想到。
没有丝毫前戏,楚天毅像是发了疯的野兽,充满恨意地撕咬我的身体,用力分开我的双腿,粗暴地冲了进来。
身下一片温热,可能是流血了吧。
身体在石子上磨得生疼,身後的疼痛令我的双腿抽搐著。
剧烈的摇晃间,我面无表情地看著俯身在我身上的男子,嘴角噙著一抹嘲讽的笑,他似乎是难以忍受我的目光,猛地抬手打了我一个耳光,将我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淌下一丝鲜血。
我的心中已毫无波澜。
他将我的身体转过去,趴在地上,狠狠地贯穿。
我有些费力地慢慢转过头去,双眸微眯,眼梢轻挑,带血的唇角勾起一抹豔丽妖冶的笑,刻意压低的沙哑嗓音带出一股莫名的酥痒性感,“教主大人……你……是不是不行……啊──啊啊……嗯哈……嗯……啊……”话未说完,忽然被紧紧扣住腰身,身後的冲击更加猛烈,我的双腿完全软了下去。
我微微张开嘴,大声呻吟著。
“贱人!”他一个耳光打了过来,我的嘴角又淌下一丝血。
我看著他,笑得妖娆:“就这麽个……贱人……不是让教主大人……失控……了吗……哈……”
脖子被用力掐住,身下被更加猛烈地攻击。
我瞪大眼睛看著一片苍蓝的天空和苍白的明月,慢慢闭上了眼,面上冰凉一片。
马车走在山路间有些颠簸,我靠在马车最里面,闭著眼睛不去看面前的男子。
那夜之後我连发了近十天的高烧,亏得命大,没烧死,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躺在这辆马车里了。而楚天毅却不见了,来的两名男子,一个沈默寡言,一个风流倜傥,我都认识,沈默赶车的是魔教右护法的侍卫连城,一双桃花眼不停冲我飞过来的是右护法许君睿。
我当年也算是个不错的教主,对待属下可谓关照有加,尤其是对这个鬼点子特别多的右护法。许君睿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我不信任任何人,但对他还是有些坦然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一件事就是他的忠心。他虽然风流成性,但办起事来雷厉风行,从未失手过,而且精通医术,号称“魔医”。所以在教中的地位很高。
“沈公子为何闷声不语?莫不是对著在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许君睿声音潇洒不羁,却带了一丝轻佻。从前他从未对我如此说过话,我还真是听不惯。
我皱了皱眉,睁开眼道:“右护法很闲?”
许君睿挑眉,玩味地看著我:“你知道我是谁?”
我慢条斯理地略微整了整衣衫,坐直身体,道:“魔教地位仅次於教主的便是右护法许君睿,常闻他风流不羁,万花丛中过,一叶不沾身。”
他手中的折扇“唰”的打开,半遮住一双风流至极的桃花眼,“我竟不知自己的名声这麽大。”
“右护法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我淡然道。
“哦?是吗?”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譬如你和教主的关系?”
我的身子一僵,挑眉道:“右护法看不出?”
许君睿缓缓收了扇子,目不转睛地看著我,道:“若我说看不出呢?”
“那便接著看。”我闭上眼,不再说话。
许君睿似乎是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了几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後他掀起车帘,走了出去。
夜间,我下了马车,坐在篝火旁,看著连城手脚利索地将两只!子弄干净,烤熟,撕下一只腿递给我。
看著面前的手我愣了愣,记忆里似乎也是连城对灵遇不错。
我接过那只!子腿,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
看了眼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许君睿,我对连城低声道了声谢,连城微微愣了愣,点了点头。
许君睿转眼看著我,轻笑道:“可好吃?”
我默然点了点头。
许君睿看了眼旁边咬了没几口的!子腿,忽然道:“手给我。”
我怔了怔,“什麽?”
许君睿的桃花眼一眨,“我说把手给我。”
看著他难得认真的表情,我竟然连为什麽都没问就把手伸了过去。
然而,在他即将要抓住我的手时,耳边忽然掠过一阵强风,随即我的手腕被紧紧地攥住,生疼。
“不许!”冷硬的两字落地,我看著眼前阴沈中涨满怒气的楚天毅,有些莫名其妙。
我皱了皱眉,冷声道:“放开。”
楚天毅握得更加用力,我甚至可以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竟然敢勾引其他男人!你好大的胆子!”楚天毅压低的声音蓄满怒意。
我冷笑道:“你管老子勾引谁了,你以为老子天生就喜欢被人压?楚天毅,我告诉你,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你,老子早把你办了七遍八遍了!”
楚天毅明显一愣,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手腕青紫一片。
我看向一旁的许君睿,许君睿看够了热闹,赶忙上前道:“教主误会了,我只是想给沈公子把把脉而已。”
楚天毅的眼中掠过一丝担忧,“他有何病症?”
“还未把脉,所以尚不明确。不过看沈公子的样子,应当是中了毒。”许君睿端肃道。
我微微蹙眉,中毒?
楚天毅一把抓过我的手递向了许君睿。
许君睿看了看我,一只手搭上我的腕脉。
看著他渐渐冷下来的脸色,我的心底渐渐下沈。
他松开我的手,楚天毅问道:“如何?”
“教主,可否让属下探脉?”许君睿忽然道。
楚天毅看著许君睿严肃的面色,伸出了手。
半晌,许君睿垂下手,道:“教主,你上次中箭时是谁医治的?”
楚天毅皱了皱眉,“寻常大夫,伤口虽多,却并不重。”
许君睿叹了口气,“那箭上有毒,只是那时医治的大夫未看出来。”
“什麽毒?”
“与沈公子身上的一样,‘一眼相思’。”许君睿看了我一眼道。
我问:“什麽是‘一眼相思’?”
许君睿皱了皱眉道:“‘一眼相思’,顾名思义,中毒後第一眼看见的人便会成为自己挚爱之人。”
我看眼楚天毅,“你中毒後第一眼看见的是苏芸?”
楚天毅的面色冷硬,却仍是点了点头。
许君睿点头:“那就好办了,要解此毒,需中毒时第一眼所见之人的血来做药引。那个苏芸现在在哪里?”
“死了。”我淡淡道。
“死了?”许君睿难以置信地睁大一双桃花眼。
我点了点头,“估计尸首都烂的差不多了。”
许君睿一脸为难:“那可就难办了。”
楚天毅道:“一定要她的血吗?”
“若是不用,也不是不行。只是另一种用来代替的药引更是难找。”
“什麽药引?”
“‘情醉’。”许君睿道。
我道:“灵药‘情醉’天下间仅有一颗,在医仙莫如是手里。而莫如是,早已死了几十年了。‘情醉’下落不明,几十年间有多少人去找,就有多少人徒劳而返。这根本无望。毒既然中了,便中著吧,反正无碍武功,只不过是心上多了一人而已。”反正,我已不指望楚天毅再与我倾心相待了。
许君睿点头道:“也是这个道理。那沈公子你的毒也不想解了吗?”
我笑了笑道:“我连什麽时候中的毒,中毒後看见谁了都不知道,谈什麽解毒?”
许君睿问道:“那沈公子现在没有倾心之人?”
我淡淡道:“没有。”
许君睿微微蹙眉。
楚天毅忽然道:“通知教里,一切事宜交与左护法处理。明日启程去寻‘情醉’。”
、第七章
我躺在马车里,四周寂静,一片漆黑中,有轻微的衣料摩擦声响起,然後熟悉的气息从我的身後慢慢靠近。
我猛地转过头去,看著楚天毅,冷冷道:“教主大人有何贵干?”
他默然不语。
我微微蹙眉。这算是怎麽回事?
忽然他欺身上来,将我的双手扣住,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倒在了我的身旁,把我揽进了怀里,然後低沈的声音响起:“歇息吧。”
我瞪大眼睛愣了好久。
忽然身後伸过来一只手,轻柔地合上我的眼睛。
我拉下那只手,看准两根手指,一口咬了下去。
那只手一僵,却没有反抗,反而放松了力气,任由我咬著。
口中弥散开淡淡的血腥味,我的心中却苦涩异常。
次日一早,马车就调转了方向,直奔天山。
坐在马车里,我问许君睿:“为何要去天山?”
许君睿答道:“当年确实有很多人去寻‘情醉’,也都没有寻到。我曾经也找过这一味药,从百晓生那里买到的情报说是藏在莫如是的墓里,但是我并没有去找,而是放弃了。因为所有前去那里寻找‘情醉’的人没有一个能从莫如是的墓中走出来。”
“那墓中机关很多?”我皱眉问道。
许君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凡是知道的人,都已经不能再开口。不过,应当是有些机关。当年医仙莫如是最出名的其实不是一手绝妙的医术,而是师承玄机大师的机关术。”
我笑了笑,“传闻‘情醉’可生死人肉白骨,也值得这样珍藏。”
看著我的笑容,许君睿咳嗽了一声,看了眼黑著脸的楚天毅,说了句“我去看看连城。”就钻了出去。
马车里只剩下我和楚天毅。
我向里靠了靠,默默闭上了眼开始养神。
“起来。”楚天毅忽然开口,语气不太好。
我睁开眼,冷笑道:“教主大人有何吩咐?”
他突然倾身过来,一手将我抱起,一手拿起一旁的软垫塞在了我的身下,然後就将我放下。
看了眼我有些愣的表情,楚天毅退了回去,默然不语。
马车内的气氛一瞬间有些古怪,我轻咳了一声,问道:“你为什麽一定要去找‘情醉’?此行危险,而且不一定找的到。”
楚天毅的眼神微微一沈,“你不希望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