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世传奇[尼罗河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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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世传奇[尼罗河女儿]-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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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笑,他恼羞成怒:“娘娘腔伊兹密给我滚出来,有本事和我单打独斗,我吉坦达修也是铁烈平王的子孙,今日就要和你一争高下,也好让哈图萨斯所有长了眼睛的人信服。”

“你这被驱逐出王宫的乱臣贼子,也有脸回来叫嚣,”伊兹密从士兵后面走出来,将弓箭递给路卡,从腰中拔出铁剑来:“也好,今日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也好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这场决斗没有丝毫悬念,如果不是伊兹密令吉坦达修嫉妒,哪里就会有这许多的祸事。从小时候开始,吉坦达修若是往天上射鸟,他射的是死的,伊兹密能避开要害射下活的;他们若是比剑,吉坦达修仗着力气大招招都要致人死地,伊兹密却只当他玩闹,每次都是点到即止从不伤害这位表哥,以至于吉坦达修别无他法只好在口头上占便宜,喊上几句“娘娘腔”才当出了一口气。

吉坦达修力大无穷,可惜动作笨拙,王宫的石阶被他敲碎好几处,手里的斧子却连伊兹密的袍角都没扫到。渐渐他就被逼到城墙之上,底下跟随的众人看他大势已去,早已放下武器投降。

这下更是令这只大熊发急,便不顾一切拿双斧抵挡伊兹密角度刁钻刺来的箭朝着底下大吼:“博尔济斯,你个老不死的,快出来救老子!”

伊兹密只觉可笑,一边出剑一边打碎吉坦达修最后的希望:“博尔济斯恐怕自顾不暇呢,吉坦达修,你若是现在投降,我只废你手脚,不伤你性命,让你看我坐在比泰多王座上日日羡慕得眼睛流血;要是你不投降,我即刻就杀了你,也不用指望‘彭库斯’的老头子会再保你的性命。”

吉坦达修山穷水尽,但让他看着伊兹密春风得意还不如死呢,又斗了几个回合,伊兹密便觑了个空狠挥一剑,底下围观的众人只见兜头一阵血雨,先后两只残臂掉了下来,手里都还握着板斧。只见伊兹密摇了摇头,一脚蹬在失了两手的吉坦达修胸口,一阵惨烈的嘶吼,这人便坠在红河里,再无声息。

十数年前伊兹密被亲人所害,坠河大难不死;如今他大仇得报,吉坦达修罪有应得,也是因果报应。

这天哈图萨斯的灯火彻夜未熄,平民们自然是黎明即起,在城外的山头田地里劳作。只是他们不知道,哈图萨斯郊外的那些荒山头下多了多少无名尸体,来年山头上的野草长得特别高。

再半个月,比泰多的邻国及盟友们纷纷提前到达庆贺比泰多新王的登基典礼,因伊兹密在叙利亚之战和乌加里特和谈之后,已经是近东实质上的无冕之王。为显示对他的尊重和忌惮,亚述亚尔安、巴比伦拉格修、乌加里特亚历山德拉女王及临近小国的君王都是亲自到场,就连埃及唯一的盟友,将成为亚述王妃的嘉芙娜公主也亲到祝贺,自此所谓的埃及同盟已经名存实亡,这个强大的亚非国家被彻底孤立。

伊兹密这一生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意气奋发,只觉人生已没办法更加圆满,但人生不如意之事总是在不经意到来,他不知道那晚伊南娜其实还有未尽之言,最好的旅程是还没有开始的旅程,而最爱的人其实就是你没有得到的人。

随着伊南娜意外的不知所踪,伊兹密发了疯般寻找未果,在三千年前的古代以强国之尊踏过两河流域古老奢华的巴比伦古国,在他为王的一生里留下了一段不光彩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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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又在抽,我没法回复留言呢,从今天开始给留言满25字的孩子送看文的点数,基本就要完结,结局HE

文中伊南娜开解伊兹密,又留了未尽之言的诗歌来自土耳其的国宝诗人Nazim Hikmet 《真正的旅行》,很应景,大家就当是伊兹密的子孙写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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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True Travel

Nazim Hikmet

The most magnificant poem hasn't been written yet。

The most beautiful song hasn't been sung yet。

The most glorious day hasn't been lived yet。

The most immense sea hasn't been pioneered yet。

The most prolonged travel hasn't been done yet

The immortal dance hasn't been performed yet。

The most shine star hasn't been discovered yet。

When we don't know any more what we are supposed to do

it's the time when we can do true something。

When we don't know any more where we are supposed to go

it's the start when the true travel has just begun。

悬崖上的哈图萨斯,伊兹密和娜娜一定做得很刺激……

 102章

远在腓尼基的萨鲁晓得伊兹密现在风头无两;一面不忿这比自己还奸诈狡猾的小子如此春风得意;一面却又为自己的朋友伊南娜感到高兴。

他身为男人;瞧伊兹密的样子也是放不下心爱的女人的;只是坐在那个位子上多的是身不由己,但是就凭伊兹密的能力;保住伊南娜无虞那肯定是没有问题。

他一双贼手偷偷摸上在一边闭目小憩的爱西丝,虽是因为怀孕身形微胖了些;只是女王那眉梢的神情风姿丝毫不减美艳。萨鲁晓得她骨子里自有一股傲气,不容别人居在头上;便也没有带她住在腓尼基的王城里;真的论起来;萨鲁富可敌国,他的私宅其实更为奢华舒适。爱西丝并非不懂旁人用心的人;偶尔与萨鲁的亲人碰面也十分有礼,两人似天上神灵般快活了两个月,爱西丝的肚子便像吹气一般大了起来。

医师说出诊断结果的时候,爱西丝将自己在房间里关到太阳落山,萨鲁偷偷去看,晓得爱西丝竟是又操起了老本行,正在焚香感谢生育女神伊西斯。见爱西丝如此镇重其事,萨鲁便知道心爱的女子是期待这个孩子到来的,乐得简直无所适从。好在爱西丝身体康健,除了容易疲劳之外,倒是好运得没有受什么妊娠反应的罪。萨鲁尤其快活,就给伊西斯女神铸了好些小金像放在家里头。

这会儿两人躺在睡榻上,面朝大海,萨鲁便问:“伊南娜跟着伊兹密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等你身体稳健了,我们倒是可以看看她。”

爱西丝白了他一眼,只是那白眼也很是妩媚动人:“要说男人对女人的好,我弟弟曼菲士倒是其中的翘楚,可世人不明白这是浮于表面的爱。再看伊兹密才是头脑清楚的,只有国力强盛、把住大权,才能护住自己的女人,看着有些冷情,却是为长远计算。总不见得和埃及一样,等到米诺亚人的船开到了尼罗河口,就没法拒绝外敌,内忧外患、连吃败仗,凯罗尔即便是神的女儿,曼菲士若是不筹谋埃及崛起,恐怕可护不住一个女人。这不,可不是只能老老实实地给米诺斯王看病嘛!”

萨鲁见爱西丝如今轻描淡写地分析起曼菲士的现状,就明了她已经全部放下,恐怕肚里的孩子更是要居功至伟。女人嘛,男人不能令她们心安,可是孩子就是降服她们的武器。

他想着便得意起来,将耳朵贴到了爱西丝的肚皮上,月份尚小哪里听得到动静,可他却乐此不疲。爱西丝不由翻了个白眼,可是嘴角却都止不住地笑,她与伊南娜是萍水相逢的缘分,但两人虽然天各一方却都过得不错,只是想到当日她被感情冲昏头脑,放火烧死了米达文公主,面对比泰多王室总免不了心虚和尴尬,大概有生之年,这个还算谈得来的女人与自己再没有见面的机会。

如今看着海上的日出日落,身边有爱人和稚子相伴,爱西丝觉得自己虽然不能说是个成功的女王,但女人一生该拥有的,她也都齐全了,也不枉女神伊西斯让她尝了爱情的苦,又体会了感情的甜。

于是她选择在这时给萨鲁一个答案:“等孩子生下来,我便随船与你一道去远方开开眼界。只是等我身体健朗些,我要你带我回一次埃及,我要去帝王谷与父王母后道个别。从今往后我爱西丝便是个普通女人,埃及的重责大任便全交由曼菲士,父王当初恐怕也是这个打算,我如今告诉他一切皆如他的安排,他也会祝福我以后的路顺遂些。”

萨鲁便嗤笑一声:“爱西丝,你要回去我自然可以安排,但你父王和弟弟这样心狠,你念着旧情固然可以,可别千万别以为他真能保佑你。你想前路顺遂不是还有我嘛,你要去到哪里,我给你用金条来铺路,哪里会不平平坦坦?”

爱西丝乍升的那点愁绪被萨鲁搅得一点不剩,反倒有点哭笑不得,傍晚的海风夹了点潮热吹来,爱西丝便意兴阑珊地推开他说是要去沐浴,萨鲁乐见其成,追在爱西丝身后嚷着要给她擦背。

因为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登基大事,伊兹密从一个月前就开始日日去王宫隔壁山头上的阿丽娜女神殿里沐浴焚香,早晚都要在最里间的密室祈祷。以至于伊南娜在大典那天见到他时,几乎要认不出来:“伊兹密你怎么蓄起了胡子?”

自然是比不上前比泰多王那堪比熊类的大胡子,伊兹密此时下巴两腮薄薄地铺了一层青鬍,到底天生就容貌硬挺,这样一来虽然减去了些清风朗月般的洁净,反而平添了一点成熟诱人的气质。

伊南娜是打扮好了,穿了特制的大礼服来的,那像太阳般的高山菊熠熠生辉,虽然并非正统,伊兹密将那细密的丝线一寸寸捻过去,却也觉得别出心裁。伊南娜不看重,他也不急,只是十年、二十年,只要耗得起,那身正妃的装束总是属于伊南娜的。

他便笑了:“这可是男人的象征,历代君王皆是如此,没有一嘴胡子可不能服众,只好委屈你了。”说了,还不忘亲昵,弄得伊南娜白嫩的脸都被他新生的胡子蹭得刮出了红痕,伊南娜连忙左躲右闪,赛那沙被挤在当中,一只胖胖的小手撑在自己父王的脸上,阻止他的靠近。

伊兹密一把抱过他,把他举起来:“你胆子不小,竟敢嫌弃你父王。”

伊南娜笑吟吟地看着父子俩,然后见太阳完全升起来了,才劝道:“别闹了,我带赛那沙去神殿正厅,你……今天的日子很重要,你该去准备准备了。”

阿丽娜女神殿的大祭司往上追溯也与王室相关,算起来还是伊兹密一表三千里的长辈,那把白胡子都快吹到了肚脐眼上,他也戴着螺旋的高冠,手里拿着银子打造的板子朗读着神谕,伊南娜曾在比泰多王头上见过的高冠此刻就放在大祭司的手边,一等最高祭司按着神谕做出占卜,就会被戴到新王伊兹密的头上。

占卜是宰杀一只特意为神灵供养的小乳羊,放血之后取出内脏,根据内脏的形状显示出的信息由祭司做出预言。这种场合,所谓的占卜就是走过场,无非就是以神灵的口证明伊兹密是天命所归,没有人会敢说出不吉利的话来。

赛那沙趴在伊南娜的肩头,他们二人身份尊贵,人人都知道伊兹密后宫没有正妃,这位有了孩子的侧室就是第一人。可他们身份又很尴尬,伊南娜至多只算个平民,但有王后坐镇,母子俩坐在上首,也没人敢说话。

别国的王室也受到了礼貌的对待,伊南娜的身边有不少熟人,乌加里特的亚历山德拉女王穿着传统服饰,下半身只围着一条裙子,上身在层叠的珠宝里若隐若现;亚尔安王照例是传统的亚述服侍,“卡吾那凯斯”垂着无数的流苏,好像一条华贵的窗帘;至于老相识拉格修王,则穿着巴比伦特有的螺旋状衣服,活脱脱一个甜筒冰淇淋。

累赘的衣服里,拉格修明明面无表情地看着伊兹密在台上光彩无限,可伊南娜总觉得暗地里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和孩子。她转过头去,正巧和拉格修那双闪着愤恨和莫名讽刺的眼睛撞在一起,伊南娜心里一紧,双手紧紧抱住了赛那沙。没想到拉格修只是冷勾了下嘴角,就移开了目光。

因为是几十年难见的盛事,待到伊兹密头顶王冠,手拿比泰多王的权杖之后,大祭司便请出了圣物太阳黄金圆盘。那东西全副黄金打造,只是主要的那根骨架却泛着一种银色的冷光,古代人不懂那是什么,可是落在伊南娜和拉格修眼里却一点都不稀奇。

从伊兹密开始,比泰多王室每人都要双手平端那件圣物,并让大祭司用圆盘里盛着的比泰多母亲河红河的水,涂抹额头。

王后也是如法炮制,只是那位带着慈和笑容的大祭司将东西端到伊南娜面前的时候,事情便出现了转折。伊南娜喉咙发干,看着那自己找寻了许久的东西,如今触手可及,可她的手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两次伸出去的手又垂了下去,大祭司也不由地皱起眉来,先前那些目睹此景的权贵还想着这位侧室前途不可限量,伊兹密分明是借着这件圣物彰显母子俩的地位,不然普通的侧室和子嗣是没法触碰这件象征着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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