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
尼罗河女儿目前没有任何官方结局,估计西川妹妹指望着连载养老呢!王子后期所受的痛苦,十分符合铅中毒的症状,即使到了今天,子弹的弹头依然有很多铅制,所以他的结局真的可能是在痛苦里死去的。
要开始混战了,混战有利于逃跑。
曼菲士:凯罗尔,看,灰机!你不在,我就打灰机了!
64章
比泰多营地里难得其乐融融;一切都在按着原计划进行;就连平日寡言冷清的伊兹密,也兴致不错。在医师安顿好路卡后;众人离开病患的帐篷;在燃着的那丛小小篝火旁;喝了两杯。沙漠夜晚极冷;酒也相应准备得很烈;伊兹密浅酌了两口酒囊里的瓦里尔酒,不一会儿脸上也微微浮起了红晕,只因万事顺心;他此刻便醉眸间目光流转,琥珀色的眼睛熠熠生彩;志得意满地看着替自己解除了烦恼的伊南娜。伊南娜却来来回回拨动着军刀的弯折处,直觉有些心神不宁。
正是月朗风清好时光,一个哨兵奔来朝着哈扎斯将军耳语几句,老头当即大惊失色,遣退众人,对伊兹密急切地禀报:“驻守在下一个绿洲的哨兵传来消息,说是有不明身份的沙漠民族装扮的部队驻扎,数量有几百人,恐与我们正面对上。目前敌友未明,我方离比泰多国尚有月余的行程,安全起见,希望殿下尽快动身,不要打草惊蛇!”
伊兹密随即掷了酒杯,脸色极为凝重。那绿洲一来一回,传达消息势必就已经耗去了半天的时间,说不定那支陌生的队伍与自己已是咫尺之遥。
在这几国接壤的地带,突然出现的数百人队伍只有三种可能性:商旅、盗贼或者是边境的国家部队,而后两种情况,对轻装从简的伊兹密来说,不吝是心头大患。而如今大绿海上正值季节,海风正盛,没有一个大型商队会弃船而就环境恶劣、盗贼横行的沙漠,如此想来,顷刻间比泰多营地就从之前的欢声笑语变作了如今的朝不保夕。
伊南娜心里暗暗筹谋,得出的可能性和伊兹密正想的一样,而她心知肚明伊兹密为了不引起诸国怀疑,此行身边不过带了近百人就出来了,若是遇上强悍的敌手,即便安纳托利亚高原的战士能够以一敌十,还有千里之遥的旅程也经不起这样的损耗,伊兹密所能做的选择很少很少。他需要立即启程,并留下拖延时间的后招。
她转念想到当时自己与爱西丝的约定,她告知爱西丝比泰多人会在沙漠里守株待兔,张着大网等待凯罗尔,而爱西丝则决定在沙漠里伙同他人逃跑,漫天黄沙无迹可寻,拉格修王和埃及人只能作罢,她再佯装奇袭比泰多人,让伊南娜趁乱逃出。伊南娜在伊兹密身边不得与她再传消息,巴比伦方面也没有任何女王逃跑的异动,所以伊南娜现在必须赌那50%的可能,来人的队伍是爱西丝。
恰在此时,伊兹密的眼光也看向她,黑曜石般的神采和琥珀色的眼眸撞在一起,伊南娜一凛,只听伊兹密不顾哈扎斯的反对,让老头子先行退下。
他似乎知道伊南娜要说什么,却又在用眼神告诫她慎言,伊兹密甚至希望伊南娜像个普通女人一样对即将到来的命令害怕,可他知道自己这样想会输,果不其然伊南娜等哈扎斯一走,便恭恭敬敬地立在他面前,嘴里却说着伊兹密不想听到却不能拒绝的话:“殿下,我愿意留下,为你们争取时间。”
伊兹密到头来没有说话,他最放不下的就是她的态度,知道自己现在骑虎难下,便观察入微地主动提出,可伊兹密若是有一点选择,便不会允许。面前这个女人的眼里分明不是赴死的畏惧,而是渴望离开的祈愿。
他便恼怒起来,伊南娜怕他反悔,忙又急急地分辩:“王子,您筹谋那么久,好不容易将尼罗河女儿抓到手,怎能在这一刻冒功败垂成的危险,您忘了当日沙利加列海港一战中,比泰多至今未洗刷的屈辱吗?还有故去的米达文公主之仇,您情愿将那么重要的人质拱手让人吗?哈扎斯将军年事已高且是议会重要的成员,路卡伤重不支,而您则是一国的继承人,这种九死一生的殿后伏击,除了我,您再没有合适的人选。”
伊兹密晓得这桩桩件件都是无法辩驳的事实,可他要听的不是这些,他只觉得他命令未下,而这与他朝夕相处的女人却跃跃欲试地不惜赴死离开,他再一次输得彻彻底底。
他终于也觉得疲惫,也不下命令,只是严厉地问伊南娜:“所以你宁愿死,也不肯求我让你留下,也许我真的会留下你!”
伊南娜却是一愣,伊兹密话里独留的那份郑重她是感觉得到的,可即便这样,他愿意留下她却不能枉顾所有人的性命,她可以贪生怕死却宁可冒险,便转而微笑道:“殿下,我是可以求你,但是求你让我去!”
这样的决绝却使伊南娜一贯清淡的姿色瞬间变得浓烈起来,乌发白肤、黑眸红唇,前所未有地深刻起来,伊兹密捏着椅子扶手怒而想要站起,却又力尽一松,颓然地坐回椅子上。这一刻他这一国王子,却是全天下最无力的人。
他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在问天上的神灵,这个女人怎么就是不一样。许多女人不过是时势需要,譬如母后之于父王,尼罗河女儿之于自己,男人利用她们,她们也要依附男人才能生存。可是他面前的女人,却并不需要自己,即便放她一人在这荒芜之地,她也像月色下的红河一般幽静,却能在驻足凝望间,看到那微波里折射的一点银光。
伊南娜不可谓不温顺,也数次帮过伊兹密,可她的志向始终就是离开,一旦有机会,连伊兹密也颇觉无力。她看似纹风不动,却做了万全准备,譬如此时,两人虽未明说,但是言语中的深意已是互相拳拳到肉的过了几招,而伊兹密几无还手之力,因为没的选择。
伊兹密不说话,伊南娜也讪讪的,却能感受到他灼灼的注视,心里却不服气道:我倒是看你有什么办法?!
半晌,伊兹密才抹了抹长发,轻笑起来:“苏卡姆姆,你好,你好得很!你若是自愿去,真是替我解忧了,我绝不拦你!我伊兹密不是放不下的人,你虽然没有做成我的女人,我伊兹密也不会忘记你的付出。待我回了比泰多,不会忘了在新建的伊修塔尔女神神庙里给你立块银牌,着令女祭司供奉你,也不枉你此次舍生忘死了。”
晓得伊兹密说话含了怒气的成分,话里不免带了讽刺,伊南娜并不想和这个养尊处优、位高权重的年轻王子计较,可她也绝不是什么沽名钓誉的人,便淡淡反驳道:“王子,我不需要什么银牌,或者说你给我的东西,都不是我需要的。你是王子,而我是个一无所有的漂泊人;你是伟大的战士,我不过是会几招逃命招数的女人。我们不一样,但我自问不会因此而比你低贱,比你软弱。我知道您放不下的究竟是什么,但您自问若是我们处在一样的位置,您会拘禁我、强迫我、不问我的意愿只是因为需要就占有我吗?”
伊兹密想说可你不是,你不过是被我在荒山野岭捡到的无助女人,若非如此,你可能早就活不到今天。可他说不出来,伊南娜现在都宁愿选择主动去伏击十倍于己身的敌人,他难道还要指望她再如何感念自己的恩情?这个倔强的女人恐怕也从不认为,自己当初没有让她饿死渴死就是恩情。
伊兹密又叫了哈扎斯进来,嘱咐他准备全队拔营离开,老头子晓得王子与伊南娜有了共识,虽然觉得颇为可惜这样难得的女孩子要去送死,却没有多言。他们这样的人随时可以为了国家献出自己的生命,伊南娜做此选择只会令人更为敬重罢了。
他就只问了一句:“殿下,我拨二十人出来。”
“五十人。”伊兹密想也未想便开口纠正。
哈扎斯大惊失色:“殿下,目前我们的队伍不过只有近百人,绿洲驻扎的部队不敢轻举妄动,凯西还在叙利亚边境待命,与他汇合至少需要三天,您怎能……”他怨怪地看了一眼伊南娜,王子他,哎……
伊兹密示意哈扎斯不用多言,自己的决定不会更改,哈扎斯垂头丧气地离去,他出去之后营地里便人声嘈杂、驼马嘶叫,行动之时迫在眉睫。
两个帐中的人却没动,最后还是伊兹密走上前去,熟门熟路地摸了伊南娜的大腿,伊南娜撇开头去,伊兹密却只是摸了她那把贴身的腰刀揣回了自己的腰带上,伊南娜正要抗议,怎么能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被夺走武器,伊兹密已经拿了自己不离身的黑铁长剑挂在了她的腰上,若是把那剑卖了,伊南娜就算回不来现代也能在此地过上好日子。她还想说什么,伊兹密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月色下,比泰多的两方人马泾渭分明,一队是商旅打扮,已经骑在骆驼上整装待发。伊兹密披了斗篷,缀着宝石的兜帽拉起,看着哈扎斯将军指挥忙碌,顺带囚着凯罗尔,他都没出声。直到另一队斗篷下裹着盔甲的队伍也集合之后,他才下了骆驼,大步走向领队的伊南娜,对着这五十人又好像是对着伊南娜一人说道:“你们都是最勇敢的人,比泰多等着你们回来。”
然后又用轻得只够最近的人才能听到的话语,用低喃般的口气说道:“活着,不论你在哪里!”
伊南娜突觉要被风沙迷了眼睛,只感受到一阵刺痛,这时才真正有些惶恐起来,等待她的究竟是爱西丝,亦或是能够轻易取她性命的什么人。可她既然选择了赌,就势必孤注一掷地豪赌,伊兹密虽不情愿,到底放她离开,那句不拘何地的“活着”,却是异常珍贵的鼓励。
就在伊兹密转头间,伊南娜拉住了他的前襟,伊兹密正疑惑,没想到伊南娜正色道:“殿下,你如今这样待我,我十分感激。我很抱歉从前没有对你说真话,比泰多国的确有我想要的东西,但我不想靠待在你的身边去夺取。我若是想要,有朝一日一定正大光明站到你面前,告诉你我要什么。”
伊兹密只是皱眉,却并未不悦,他只就着伊南娜拉着他的手,贴近了她的面颊:“如此,我就等你正大光明地回来!”
两人的唇瓣擦过,因斗篷宽大布料被夜风吹起,并未有人看到。这是伊南娜第一次主动吻他,不为情欲也不是被强迫,不过为的是好好道别。但是转眼她就被黎明的深蓝色天空吸引了过去,那颜色深沉而净透,如最上乘的蓝宝石。空气里有绿洲干草和泥土的气息,好闻得让人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连肺都要暗暗作痛。
这是自由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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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
娜娜是正大光明走的啦,逃神马的,太不女主了啦……
王子表示小忧桑,看这忧桑的小脸
JJ狠抽,留言无法回复,JF按钮也狂转小菊花,希望赶紧恢复哇哇哇
65章
爱西丝早已从伊南娜嘴里得知比泰多人此行人数局促;便在得知埃及人遭袭后,与萨鲁一道和休华姆暂时道了别;顺着痕迹往西北边向比泰多国的必经之路追去。
而至于丢了凯罗尔,正满心悔恨的乌纳斯;则被丢给了休华姆,凯罗尔随行所携带的大批黄金、宝石、珍贵纸莎草书籍和泥板以及奢靡香料;则全被充作了萨鲁给休华姆提供的报酬。休华姆自然是乐得被孝敬,难怪萨鲁能够毫不手软地一掷千金,原来是早就料到能把本全部捞回来呢!那个爱西丝可是此生难见、堪比神灵的大美女;休华姆暗想自己就不必给萨鲁那奸诈的小子分赃了,若是爱西丝也不理他,他就是实实在在的人财两空;这才是大快人心的事啊!
萨鲁自从把爱西丝成功从拉格修王的队伍里弄出来后;每天就是专注于怎么逗爱西丝和自己讲话,别的一概不理。可惜爱西丝难得有心情好好和自己说话,多数时候都是被萨鲁弄得烦不胜烦,才厉声呵斥他滚开,离自己远点。
这不,萨鲁又得到了美人免费赠送的一个“滚”字,他做心痛状摸摸鼻子,拉了拉缰绳跟在爱西丝的马屁股后面安抚了一下自己又受创的玻璃心。须臾又像雨滴入水一样了无痕迹,嬉皮笑脸地策马上前和爱西丝并行,再度滔滔不绝起来。
“爱西丝,你可真是天下第一聪明的女人,把拉格修王给摸得透透的。”萨鲁笑嘻嘻的:“这个阴险的家伙吃准你选择逃婚,就是打定主意不回埃及。竟然也敢瞒着埃及保住你失踪的消息,等着尼罗河女儿自投罗网,你说说,其实拉格修王是和我们在一条船上的吧!”
爱西丝把头转到左边,萨鲁便打马跑到她的左边,腆着脸纠缠道:“爱西丝,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爱西丝不胜其烦,才勉强回了句:“我的贴身侍女,从小伴我长大的亚莉,就是死在拉格修王的手上。他布局谋害凯罗尔,嫁祸在我身上,也是逼我离开埃及的推手。”
“哎呀呀!”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