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章
若说亚尔安对自己这个偌大的亚述国还有哪处特别自豪的所在的话;就是从亚述第一代国王就开始不断修建、扩大、完善规模的阿舒尔巴尼帕图书馆,亚述的王们在建立了豪华的王宫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建立这座世界上最早的图书馆;它比埃及最著名的亚历山大图书馆还要早上400年。
阿舒尔巴尼帕图书馆汇集了两河地区传抄的各种摹本;所藏的3万块泥板几乎囊括了哲学、数学、语言学、医学、文学以及占星术等等当时西亚的几乎全部知识;世界上第一部史诗《吉尔伽美什》就是在这里的遗址发现的。
不过亚尔安最喜欢的并非《吉尔伽美什》;男孩子总喜欢各种各样的小人书;里边充满了各式各样英雄的故事。但是吉尔伽美什这个狂暴顽劣的又不识风情的、胆敢拒绝伊修塔尔求爱的莽汉;亚尔安可一点不欣赏。
在他父王亲手给他刻的这些男孩子的成长读物里;远远有比吉尔伽美什、拉姆·辛、古尔帕尔安查克哈更令人心醉神迷的远古英雄们的探险故事。上次巴比伦的拉格修王要派人来抄摹;亚尔安都没有同意;结果他万万没有料到,天亮以后;包括这些珍贵得无以复加的史诗的3万块泥板,在那只母山鸡的扑腾下,多半化为了泥浆。
当时宴会中的一个小书吏,因为不胜酒力提前离场,回家后回忆那绝世的舞蹈,便将那名不知名舞姬的风姿描摹了下来。
所幸他的小泥屋子建在一处高高的小土山上,免遭了被淹的厄运,三千年后考古学家们光临了他的“家”,有幸得知了这场让亚述荣耀一时却又衰败一时的盛会。
考古学家们破译了泥板上的楔形文字,发现当时宴会上所唱的歌曲充满了质朴和野趣:
“山坡上的小公羊你咩咩叫,
骑在小母羊身上扑扑跳;
山坡下的人儿们滚又滚,
女孩的密地前再没有守门人;
这天地变作女孩的闺房,
有那英俊的人儿来耕种她的水田;
我的情人儿,
你使起犁地的家伙,
耕完一块还有一块,
犁地的家伙怎么能休息。
小公羊呀你行不行,
行不行呀行不行……”
当这样一个俏生生的人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纯真毫不作伪的表情对着面前的男人“你行不行呀行不行”的时候,亚尔安恨不得立马扑到水田里去做农夫。
他向阿舒尔神起誓,就算是一个去了势的奴隶,听到这话,也得压低嗓子大吼一声:“我行的,我真行!”
亚尔安“呼哧呼哧”喘着气,男人们都“呼哧呼哧”喘着气,没人能说伊南娜唱得不好,因为大家都忙着喘气。
伊南娜惊诧于这歌的效果,但是显然亚尔安不可能以她唱得不好的理由来拔她的舌头了,她得意地瞟了亚尔安一眼,瞟得亚尔安胯下一紧,连忙夹紧双腿。
“如此,”伊南娜的舌头一转,往边上的纱幕看了一眼:“亚尔安王,我想我足以服侍尊贵的客人了吧!”
亚尔安气得简直要呕血,这样的尤物怎么就藏在人堆里,他之前怎么就没看到呢!可是话都说出口了,一干臣下都在底下眼巴巴地看着他,他若是现在收回成命,以后也不用指望有人把他的话当回事儿了。他眼睛转了转,正想再出个坏主意,这时一声惊天巨吼打断了他的思路。
“亚尔安!”曼菲士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大概也是被那句“你行不行”叫醒的,他那双涂着眼影又妖异又愤怒的眼睛,好像燃烧着两簇火苗,正恶狠狠地瞪着亚尔安:“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你对凯罗尔做了什么?亚尔安,你也是个王者,若你还有点羞耻,就和我堂堂正正地决斗!”
一个男人醒来,发现自己的准老婆穿着着比基尼一样暴露的衣服,虽然连道沟都没挤出来,但那也实在够耻辱的了。更别提凯罗尔泪水涟涟,嘴里塞着个硕大的鸡腿,不知晕在地板上多久没人管。
亚尔安也很惊讶,他没想到曼菲士这么快就能醒过来,要知道他的迷药分量下得可很不轻。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从埃及先王死于罪人答依俐之手,就有传闻说起因是因为答依俐爱慕年轻的王子,甚至在毒杀先王的事情败露后,想诱骗曼菲士与她一起赴死。可惜曼菲士早有准备,每天都服食一些药物增加抗药性,因此才没有着了这恶毒女人的道,现在曼菲士这么快醒来,传闻果然不假,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醒过来又有什么用呢,青铜锁链可严严实实地把他捆了个结实呢。
亚尔安立刻就把美人扔到脑后去了,他得意非凡地朝曼菲士走去,半路上也没忘把昏在他前路上的凯罗尔踢到一边去。只是他太专注于曼菲士狂怒的表情和责骂,觉得真可惜这不是个女人,但一想到还有个爱西丝女王,心里又多了一重指望。因此他并没有发现,被他踹了一脚的凯罗尔虽然滚到了一边,眉头却吃不住痛地皱了皱,想见是已经醒了在做戏呢。
亚尔安没看见,但是注意力投注在凯罗尔身上的曼菲士可看见了,聪明的他马上懂得为凯罗尔创造机会。
“亚尔安!”他怒气不减:“你若是男人,便与我决斗一场!若是我输了,我无话可说!若是我赢了,你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啧啧!”亚尔安觉得美人就是美人,虽然下面多了个东西,但是饶是生气也是这样迷人,于是他笑嘻嘻地带着点侮辱地凑上前去,撩起曼菲斯一缕长长黑发,深深地嗅了一大口,顺便把喝了许多酒的酒臭味儿也喷在曼菲士脸上:“我说曼菲士王,何必动刀动枪的,多伤我两国的感情。给你出个好主意,就光凭你这张脸,就能迷倒所有人啦!”
曼菲士根本不在意他说什么,他为的就是降低亚尔安的警惕,把他引到自己身边来。
亚尔安还来不及发笑,曼菲士猛地叼住了他的耳朵,顿时亚尔安的惨叫几乎把屋顶都要掀翻了。埃及人虽然常年吃面包,但也很嗜血,曼菲士的利齿不亚于那些尼罗河的食肉动物,亚尔安觉得自己的耳朵很快就要离家出走了。
底下亚述的臣子们全被这场变故惊傻了眼,直到亚尔安挥舞着手大叫“快来帮忙”时才一拥而上,可是他们既不敢对曼菲士过于动粗,又不敢奋力拉扯两人,唯恐真的把亚尔安的耳朵拉掉,一时之间场面无比混乱。
就是这样的天赐良机,没有人发现躺在一堆乱哄哄臭脚堆里的凯罗尔不见了。
也没人发现,那个刚刚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的美人儿,已经抿嘴一笑,轻巧地跳进帷幕里去了。
伊兹密王子正四平八稳地坐在那卧榻上,他腰下明明有软垫,可他却偏偏挺直了脊梁,但脸上那云淡风轻的神色,又好像外面发生了什么都和他全无关系。
伊南娜正为自己开口的事情心里打鼓,不晓得王子会是个什么反应,只匆匆扫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心里极度狐疑: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大不同,但仔细看脸色有点苍白,鼻尖都冒出点小汗珠了,颊边有点不正常的红晕,但不明显。
不过伊南娜不敢轻易下决断,她虽和王子日渐熟悉,但也很明白这诱人的玉面后面,分明也是个辣手的。
伊兹密年纪轻轻的就城府极深,越是不高兴的时候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偏偏高兴的时候,反而更加深不可测。
伊兹密没动,只是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只可惜酒还是泼出来了一点,伊南娜心里一惊,却听他语调轻松地说道:“你做得不错,苏卡姆姆,你可真不错!”
伊南娜在想自己现在跳出去还来不来得及,但是前有狼后有虎,她宁可被王子抽鞭子也不愿意被亚尔安弄到床上去抽鞭子,于是在听到王子叫她过去的时候,她虽然犹豫,还是慢慢地挪过去了。
不想王子却抄起边上的酒杯泼她一脸,伊南娜气呼呼地拿手抹了把湿哒哒的脸和滴水的头发,那酒液是清澈的伽利奔,还带着股山间清泉的气息。她一想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心里就又愤怒又委屈,恨不得将这不知感恩的王子狠狠扇一个耳光才行。
没想到伊南娜手还没举起来,就被王子一把扯住手臂拖了过去,他拎起她裹身的纱巾的一角,不容置疑地擦拭着伊南娜的脸,把她脸上蜜色的药汁、眼影和胭脂擦得干干净净露出真容才放手。
伊南娜的脸被他的重手擦得火辣辣的,却双手被钳住根本挣脱不得,半晌伊兹密盯着她好一会儿,突然就微笑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睛深处带着那点难得的笑意仿佛在熠熠生辉,他轻轻地说道:“还是这样漂亮!”
这一下让伊南娜的心“咯噔”一跳,直呼美色惑人,她又不是入定老僧,哪里受得了这种仗势。于是她只得强迫自己板下脸,推了王子一把,冷下语调:“王子,我已想办法来到您的身边,您还是想想我们要怎么逃出去吧!”
伊兹密正被推在肩头的伤处,人被推得歪了一下,他怒意滔天,一直隐忍不发,而身下的那处火焰早已烧得如火如荼,肩上的疼痛让他的理智一下子就崩断了,伊兹密一把将巴不得离开他远远的伊南娜抓回来,圈在自己身前,禁锢住她的两手,大腿夹住她的腰身,迫得伊南娜双腿环着她的腰,整个坐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她看着伊兹密亮得惊人的眼睛,看着他那青嫩的与欲望格格不入的清俊面庞,一边感受他顶着自己臀缝的勃勃生机。伊南娜心里叫苦,原来到头来男人都是一样的,上面再纯情派,下头也是野兽派。
伊兹密朝她腿窝里挤了挤,长出一口气,但他也没有失控到要在这里做出什么事来,于是他牵起伊南娜的手,不容拒绝地往下带,嘴里硬邦邦地命令道:“帮我!”
撸还是不撸,对伊南娜来说,这是一个来自三千年前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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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撸还是不撸,买定离手,不然亲妈庄家同吃。
古代的情歌都是这样的,听着就很有趣,哇哈哈,伊南娜不知道自己唱了什么,要不要给她找个翻译?
娜娜的衣服就类似这身,我竟然找到了博物馆的真品照片,细川老太也是考据狂啊,来自德国博物馆的苏美尔人的金饰
38章
伊南娜这时彻底体验了一把相对论是怎么回事;比如你大夏天的坐在火炉旁;那么一分钟会像一小时那样难熬;但如果边上有个穿着三角泳裤的帅哥,那么一小时就和一分钟那样短暂。
可是为什么;如今她明明坐在一个美男怀里;却感觉度日如年般难熬呢?
自从伊南娜被迫进入了比泰多这家大型国有企业,当初劳动合同的签订过程就非常惨烈,劳动报酬不算高;吃饱穿暖不被人欺负而已,但福利还可以图个安然度日。
但像这样客串舞女的加班行为;也是没法去劳动仲裁申请补贴的;结果如今非但没钱;老板还要潜规则你,即使老板很帅,但他从皮子到骨子都是一个剥削阶级。
有些事情能忍,有些事情则不能忍。
在有生命威胁的时候,所有尚未超过底线的委曲求全、忍气吞声都是为了生存所必须具备的气量。但作为一个从小受着平等教育长大,自尊自爱的中国女性,一个半生不熟的没认识几天的男人,突然拉着你的手求抚慰,就算他的脸帅得惊天动地,身材好得让人垂涎三尺,也应该有骨气、有节操地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
不过派出所不能通过时空黑洞来救人,伊南娜忍了又忍才没有大喊有色狼,被伊兹密拉着的手猛地捏成拳,勉强止住下滑趋势,却留在了他的小腹这个很尴尬的位置,那种火热坚硬的豆腐块能让所有女人尖叫,伊南娜一边想着他有几块腹肌,一边义正言辞道:“王子殿下,我不能帮您!”
伊兹密手劲没有加重也没有放松,目前腹肌就是两人拉锯的战场,他摆出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理所当然道:“为什么?”
伊南娜克制自己一个耳光把他扇醒的冲动,那双琥珀色的、亮得和水晶灯一样的眼睛,证实这个男人脑子正烧着一把野火:“王子,你快放手!你现在要想的是怎么逃出去!”
这话似乎唤起了某人一点理智,他微微侧头好像很认真地开始考虑这件事,然后很快得出了一个结论:“我不可能大摇大摆地走出这里,尼罗河女儿虽然溜了,八成是故技重施,扮作侍女,你看着,她很快就会被抓回来。”
就在伊南娜庆幸他理智回笼时,他又加了一句:“既然你来了我身边,今晚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想对策。现在…”
伊南娜不防,手又被他带得下滑一寸,这一寸虽短,但用在人体上就是质的飞跃。那丛绵软细致的毛发和滚烫搏动的肉感,不用说,这一滑就滑到了重点。趁着怀里人没反应,他抓着那手就搓动了几下,其实亚尔安的情香燃得并不重,不过是为这宴会增加些乐趣。然而伊兹密还未开过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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