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世传奇[尼罗河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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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世传奇[尼罗河女儿]-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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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凯罗尔是重要的人质,即使比泰多人再愤恨,也要顾及王子的打算,最后决定把她□起来。而就在此时,凯罗尔的忠实护卫乌纳斯已经混进了比泰多士兵中,准备伺机而动营救神的女儿。

伊南娜最近和王子相处的机会不多,作为得到王子一点点可有可无的信任且有点身手的女奴,她目前的作用就是看住凯罗尔。

这时候她就要佩服王子的先见之明了,因为这位神的女儿真的很不安分啦。

她不过才出去喝口水,凯罗尔就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块布头绑住青铜窗框,将一根木头裹进布里旋转,眼见着青铜做的窗口开始“咯吱”扭曲。

伊南娜就站在门口看着,心里好笑:这姑娘也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半吊子,如果她把布沾了水浸湿后,布条的韧性会更大,效率也就会更高。

不过她也就是笑笑,没打算提醒凯罗尔,相比一个随时会把她拖下水的外国妞,安于现状是个计划,于是伊南娜转身就招呼了侍卫把王子叫来。

凯罗尔被伊兹密王子抓了个正着,被拖着手从窗边扔到地上的时候,凯罗尔感觉自己的手骨都快被这力大无穷的武士捏断了。

可是伊兹密王子却并不显得生气,只是眼光深沉地盯着狼狈的神的女儿,突然发现自己可能高估了曼菲士,因为凯罗尔似乎真的很有些小聪明,不像自己猜测得那般纯粹是埃及王权的提线木偶。

而从埃及死里逃生的奸细才向他禀报,这位神的女儿知道如何淬铁,并且在他被曼菲士王严加拷问的时候展示了这么一套工艺。这奸细拼了性命回来,就是为了告诉王子比泰多国意图在未来制霸的绝密黑铁武器,可能已经被这小小的女孩破解了。

“真是奇妙,”王子抚上凯罗尔雪白无暇,如尼罗河畔白莲一般的脸蛋:“倔强又聪明的女子,这下我可不能放过你了。”

先前伊南娜见到的倾慕王子的娇俏女子,王后的侍女米拉此时正来找王子,看见这幕不禁脸上又掀起了狂风暴雨,让站在一边的伊南娜感叹这下狗血的元素全都齐了,因为扮作哑巴,她只好在心里偷偷回忆了一下经典歌曲《大海》的歌词。

后来的某一天,在哈图萨斯的一株苹果树下,哈扎斯将军作为伊南娜的老师,问起她当时拒绝王子关于“红河女神”的原因。

伊南娜没有回答,而是拿起芦苇笔,在泥板上用新学的楔形文字刻了一段话:一个女人不该吸引过度的注意,任是铁铮铮的名字,挂在千万人的嘴边,也在呵出的水气里生了锈。

这是一个中国女人的处世之道,这个时代除了伊南娜自然没有其他人读过张爱玲。

埃及王为了从觊觎凯罗尔的国家手中抢回她,一次又一次地浪费着巨大的人力物力;美名远播大绿海沿岸的爱西丝女王,在失去弟弟的爱情和下埃及的权力后远走他乡;而伊南娜自己,虽然看得透彻,但是河神送她来此,自有她无法逃避的命运。

 16第十六章

哈扎斯将军将路卡留在埃及的举动,马上产生了积极的效果。

在最新收到的飞鸽传书上,路卡清楚地告知王子,以埃及法老曼菲士为代表的最高祭司团体,已经向阿蒙神进行战争祈祷,不日就要进军比泰多。

当天晚上,比泰多国王、王子和诸位大臣,便通宵开会商讨对战事宜,埃及是沙漠国家,海军实力不显,而比泰多则更逊一筹,但伊兹密王子掳掠了尼罗河女儿这个重要的人质,正面对战未必就真的吃亏。

谈起这个人质时,哈扎斯将军注意到王子脸上的微笑,这老狐狸当面故作不知,私下里已暗暗心惊。

因为伊兹密王子有意将伊南娜交给哈扎斯将军训练书写,她又身兼方便出入内宫的女子身份,因此哈扎斯将军在见到伊南娜的时候,便多问了些情况。

伊南娜心里门儿清,内宫里正在上演狗血大戏。米拉爱慕王子,而王子对凯罗尔则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凯罗尔则在极力反抗。

可你要说凯罗尔喜欢曼菲士,那她当时为什么会上了王子的圈套?而自从宫里出了内奸,凯罗尔在乌纳斯的协助下差点跳海逃走,被王子用渔网抓回来之后,宫里对她的看管就更紧了。

伊南娜到底不是贴身服侍两人,但她看得出伊兹密王子对凯罗尔的某些举动,显然亲密得过了头。

伊南娜虽然不说话,抱抱亲亲那些动作还是可以用手势表达清楚的,于是哈扎斯将军的老脸也红了起来。

但是身为一个生活和战场经验都很丰富的老者,他很快意识到了里面的问题:“王子这个态度可不妙啊,若是他只想利用尼罗河女儿的才能,怎么能对她表示亲密,这样只会让女人有恃无恐!若是王子真的有心,大可将她占为己有,这样一来,女人的心自然会向着她的男人。”

伊南娜听得头头是道,没想到这位老将军是行家啊。

哈扎斯将军却颇为痛苦,王子这样的表现就是还不够成熟,对付女人得用上鞭子,就像在回程的船上那样。王子在尼罗河女儿再三逃脱的挑衅下,竟然还有功夫谈情说爱,那么等到真正两军对峙时,难免会下不了杀手误了大事。

尼采要是知道有人在三千年前就把他那句驯服女人要用上鞭子的名言说了出来,一定会为这古老的知己感动得泪流满面。

遗憾的是墨菲定律告诉大家,怕什么来什么。

伴着船头破浪的轰鸣,流矢扎入船板里的巨响,比泰多手握高贵的神的女儿为人质,迫使埃及法老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投鼠忌器,最后不得不放弃进攻。

比泰多正沉浸在策略成功的喜悦里时,埃及军队却在凯罗尔的里应外合,先前出逃的乌纳斯探得的地道引领下,攻入了沙利加列海港。

而这一战,在年轻的伊兹密王子的心中刻下了深深的伤痛。高山之巅的沙利加列宫殿陷入了一片火海,高筑的城墙顷刻成了断垣残壁,从西北树林运来的雪松造成的船只悉数沉没;来自高原的男儿们的尸体堆积如山,远在哈图萨斯的他们的妻儿的眼泪将满怀着哀伤悲痛最终汇入红河,又流向这片浸染了无数鲜血的大海。

站在他面前,拿剑与他叫阵的正是埃及法老曼菲士,尼罗河女儿肩背中剑倒在两人之间的血泊中,插在伤口里的正是他腰间平素从不离身的腰刀。

伊兹密怒焰滔天,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不配得到,可他看着这个娇小难得的少女迫不及待地逃离自己时,腰刀的目标却不是她的心脏,而只是她的肩膀!

这一刻的手下留情,就给了曼菲士跳到伊兹密面前决一死战的机会。

比泰多王子,埃及法老,他们是天生的对手,从出生的那刻起,他们就知道彼此,他们从属于自己的国家,他们无时无刻都在告诉自己不能输给对方。

但这却是伊兹密和曼菲士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这两位年轻俊杰头次见面就是兵戎相向。他们那么相似,都有青筋鼓胀、肌肉贲起的握剑战士的手臂,他们都有强健圆润、浑厚有力的投掷长矛的肩背,他们都有张弛有度、坚硬饱满的拉弓的胸肌,他们也都有弯曲弹韧、顿挫辗转的膝盖,他们都俊美无匹、权势惊人,坐拥大绿海沿岸强国,受着万民朝拜,享受着身为太阳神宠儿的殊荣。

他们各自出了一个女人和一座海港作为战斗的战利品,结局却是伊兹密战败退守,这样等待了19年的交锋,结局却满含着耻辱,令这位外表谦恭平和、内心骄傲无匹的王子几乎心头要呕出血来。

沙利加列的败退已成定局,可是天生作为对手的两人还没有决出胜负。

伊兹密握剑的手,早已在金石铿锵中,磨破了茧子、研出了血泡,两人谁都不愿后退一步,各自祈求着守护国家的神灵,赐福于自己赢得这一战。

比泰多和埃及对阵双方的大部队,就看着自家的两位年轻领导在遭受了九级地震一样的沙利加列宫殿里单挑得热火朝天。

伊南娜躲在哈扎斯将军背后看热闹,这是她第一次看清埃及法老曼菲士的长相,在冲天的火光照耀下,亮闪闪的埃及光头兵里,只有他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最为显眼。若是伊兹密王子的长相是俊朗贵气,那埃及法老则美得宛若女子。可他那双涂了浓浓石青色眼影的黑眸里,满满都是张扬狂燥的气息,举止粗放间不失为一个火一般耀眼夺目的少年,俨然就是太阳神阿蒙在世间的最佳代言人。。

这让伊南娜不由地佩服凯罗尔的定力了,这美貌无敌、性烈如火的埃及王她看不上,那也就算了。而伊兹密王子,她也看不上。

伊南娜如果要客观地评价他,也会忍不住冒出一串好词来,剑眉星目、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恍若天人。可真的想到这些词,却又觉得这些词儿安到这位天之骄子身上,却也着实配不起他。

伊兹密,就是那天上的一轮明月,还带着刺人的一弯勾。

伊南娜晓得自己大概是碰上了传说中的穿越女主角了。

这时饱受摧残的沙利加列宫殿,终于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发出了临去前最终的哀鸣。大殿里最粗壮的一根石柱夹带着呼啸的吼声狠狠砸到地上,掀起纷飞的火石,赫然分开了酣战中的两人。

比泰多王久不见儿子撤退,身披黑铁甲带着亲兵前来接应,见儿子恋战,不由怒吼:“伊兹密,你在做什么?!快随我撤退,米达文的仇,我们终有一日会要埃及血债血偿。”

听见父王已不顾安危前来接应,伊兹密只得堪堪一挡曼菲士刺来的强弩之末的一剑,他隔着不断下落的火石,铁青着脸下了战书:“埃及法老曼菲士,今天是我败了。但我在此向阿丽娜女神宣誓,我要为死在埃及的妹妹米达文报仇!要为今日战败之耻报仇!尼罗河女儿,你胆敢欺骗于我,引狼入室,陷我比泰多众多男儿于死地,我定要将你夺到手里,弥补今日的耻辱!”

伊兹密这番宣言可谓嚣张至极,要不是西奴耶和乌纳斯下死力拉住曼菲士,这两位王者又要扑到一起拼命去。

哈扎斯将军和凯西更是几乎架着王子从宫殿下方的密道脱逃,伊南娜唯恐自己在逃难之时被扔下不管,在士兵的看管下,早早地挤进了随侍王后的下等女官的马车上。

由于埃及军队横跨整个大绿海作战,深入敌后不是明智之举,后援补给也跟不上,因此撤退的比泰多部队在紧赶慢赶行了一夜后,就甩开了一开始就不准备穷追猛打的追兵,又行了一个白天,才到达了临近的重镇奈里克城。

奈里克城是仅次于首都哈图萨斯、阿丽娜城的比泰多第三大重要城市,此地供奉的是比泰多历史上的改革明君铁列平王为化身的农业神。因为海拔还不太高,特别适合种植麦子和水果,这里也是王朝供奉和税收的主要来源。

即便比泰多人是历史上把马车的实心木轮子改进为现代轮子雏形的民族,但是他们还没有厉害到发明避震用的弹簧,奔驰了一日一夜后,伊南娜仍然被颠得浑身几乎散了架,靠在马车壁上自暴自弃地被土路震得浑身发麻。

以至于当马车好不容易停下来后,她都不敢相信这种突如其来的幸福的平静。

奈里克城的居民尚没有收到帝国战败的消息,城主阿什里,也是比泰多王唯一幸存的一位表兄弟,身穿匆忙间歪七扭八的礼服出来迎接的时候,也极其少见地没有受到责难。

稍稍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满面风霜的队伍铁定没有遇到什么好事,阿什里作为国王唯一活着的表亲,人生信条就是不该说的绝不多说。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晓,迎着帝国第一家庭进入行宫,为了怕引起民众不必要的猜测,大部队被留在城外待命,由阿什里派专人引导到就近的小村庄落脚休整。

城门轰隆隆地关上,伊南娜懊恼地看着像只老鹰一样,明明要服侍王子却还能牢牢看管自己的哈扎斯将军,心里既恨又怕。

而这队伍里,也少不了乐子,除了一脸哀怨、没有得到情郎垂青的米拉外,还有一位来自吕底亚国敬献的美人,这美人一路莺声燕语,倒是让刚吃了败仗的比泰多王心情宽慰不少,着实是个德艺双馨的妙人。

因为走在行宫里特别修葺的石板路上,除了王室谁都不得使用代步工具,伊南娜才第一次见到了这位慰藉君王有功的美女,不,是美女的背影。

男人的劣根性从古到今都是一致的,比泰多王后虽然已经养育了一名业已成年的儿子,但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得她看上去丰腴润泽、高挑修长,乍看不过是个才成婚几年的少妇而已,而那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从伊兹密王子所得的遗传上就可以窥测一二。

可是伊南娜看着眼前款摆生姿、扭得快断掉的小腰和圆臀,心想比泰多王的爱好看来也是很实在的,男人若是不喜欢你的肉体,又怎会爱你的心灵美?

才腹诽了王后,伊南娜很快就被她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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