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泼的啦!下雨了,快点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船舱,甘尹圣立刻向陆地联络,才知道有个台风临时转向,并正以高速朝他们袭来。
“我们得打道回府,有个台风要来。”
“好啊,可是你衣服湿了……”
“没关系,肚子好饿,妳弄了什么东西?”
骆采亭这才把刚弄好的午餐递给了他,可是,海面风浪突然变强,整个船身变得十分不稳。
“等一下再吃好了,我先得去把风帆卸下来,以免被吹到荒岛。妳不要出来。”
他穿上雨衣,准备走出去时,她却突然拉住他的手。
“干么?”
“不要去。”
“那怎么行,船也许会因而翻覆。”
“可是……”不晓得为什么?骆采亭的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极度的不想让他独自前往,“那我跟你一起去。”
看到她惶惶不安的模样,甘尹圣忍不住笑了出来,用力的握下她紧握他的手,安慰她,“放心,航海我是专家,妳这个菜鸟最好还是待在里头,才不会有危险。”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走到舱外,她担心得要死掉,她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的日子了!万一他像父母一样,突然不见人影……不,她不要这样的事发生。
只是,船身越晃越大,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站不住脚,哪这能阻止他的行动?
不行,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就算旱鸭子的她怕水怕得要命,也绝不能在这里空等。
于是她穿上了救生衣,然后用船上备有的套绳,一头套在舱门边牢靠的铁手把上,另一头则套在自己的腰上,跟着走出船舱,小心翼翼的寻找他的所在位置。
只是,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瞪容易。
光是要上船板,强大的风势让她寸步难行!等她上了船板,喊了半天他的名字,却都没有回应。
然后,就在她想转回船舱里,准备对外求救时,突然在船身尾端的围杆上,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卡在那里,她当场吓坏了。
“圣,你还好吗?你没事吧!”
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海浪卷走,骆采亭想都没想的就扶着铁栏杆往前走,等到摸到那白色身影时,她用尽吃奶的力量想拉他一把,但绳索不够长,不够她拉起他的距离,所以她只能用嘶吼般的声音,拭图唤醒他。
“圣、圣?”
可惜被撞晕的甘尹圣仍纹风未动,而身体又更往海的方向滑去。
这情景看得她心惊胆颤,知道如果再不想个办法,她肯定会失去他。
思于此,她连考虑都没有的就把捆绑自己的绳索松开,然后用一脚勾住铁栏杆,支撑整个身体往前倾,并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她肯定是疯了才会这样,但,一想到有可能会失去他,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圣,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死,你死了,谁来照顾我?圣,你醒醒……”
她哭得声嘶力竭、喊得胆裂魂飞,遂将刚才绑在腰上的绳子拉起,套在自己和他的手腕上。
“如果真要走,那么,带我走。你不是成天要我说我爱你,我现在说了,你听到没、听到没?我爱你,圣!”
海面上的大风浪,让骆采亭惊悚到直想陪着他一起跌落海底算了,到底他现在是生是死,她一点概念都没有,只知道他好像失去了知觉。
然后,就在她集中了所有力气,用力的拉着他往往倾时,船身忽然被海浪卷高,刚好偏向她想拉回他的位置,就这么幸运地,他顺势给推回船板上。
两人因此狼狈的双双跌倒。
趁下一个浪还没打来之前,骆采亭连忙站起身,拖着他往船舱方向走,但浪接二连三而来,他们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跌进船舱里。
她心想,不管这艘船会被催毁成什么模样,她只要抱紧他,不让他离开她的视线一步,她就不会失去他。
就在海浪无情的冲进船舱两次之后,甘尹圣忽然咳了起来。
她慌得都忘了对他施行人工呼吸,他自己倒呛咳出海水,醒了过来,而一看到狼狈不堪的她时,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咧嘴而笑。
这时,骆采亭才不在乎他怎么嘲笑自己,冷不防地紧抱他,她已经哭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地步了。
“糟糕,我刚才被帆布上的桅杆敲到脑袋时,忘了通知妳。不过,妳肯定是奋不顾身的救了我,怎么办?这表示妳真的爱上我了。”
没想到他还有心情说笑话,不过,她不在乎了,就算两人因此而沉入海底,至少,她还拥着他。
在那瞬间,她完全明白,自己不晓得在什么时候,早已爱上了他。
“好了,别哭了,小心肝,马有失蹄、人有失策,每次遇到妳这位小苹果脸,我就会有一场冒险。乖,不哭,我这不是好好的,我还得想办法回航呢,妳抱着我,我怎么把船开回去?”
她真的离不开他了。
而且,自从他出现后,她的生活圈逐渐往地球村的方向而去。
然而,这个惹人注目的夏天恋情,似乎不该只有她一个人独享。
在他们还在海上患难与共时,觊觎甘尹圣的三崎芽铃,已经迫不及待的出新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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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三崎社在台总部位于郊区与闹区的交界点,因为建筑物十分有特色,整个壁面都是用花岗石建造而成,再加上楼层够高,所以成了这个地区的标地建筑。
“不管你意下如何,这件事,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恕我无法再替你保密下去。”
此时,甘培坚和三崎丰在隐密的会议室里,正小声的以日文秘密会谈,讨论的就是有关前几天因出海而受伤的甘尹圣为什么会和职员一起出游的事。
他们之间的交情,到底到哪种程度?
看到甘培坚表情严肃,甚至有点恼怒,三崎丰却一点也不在乎他有什么样的心情。
“论家世、论背景,芽铃都堪称是最好的人选,尹圣还在挑剔什么?如果你再不快点决定婚期,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掩人耳目下去?”
真实的状况,终于丑陋出笼。
原来三崎家之所以这么着急订下亲事,全因为她的肚子里蓝田有玉,于是三崎芽铃急着要出嫁。
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超过堕胎的安全期,而她那长期损伤的子宫在医生的警告下,也无法再次执行伤害胚胎的动作,否则,将有可能永远不孕。
三崎芽铃可是三崎丰唯一的传承,他当然不可能让这种绝子绝孙的事发生,所以处心积虑的寻觅适当的乘龙快婿,让孩子不被指指点点的生下来。
而另一个不便明说的原因,在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杂种。
在黑幕低垂的低级派对里,男男女女的胡作非为,让三崎家蒙上耻辱,但她根本是个被宠坏的宝贝,所以三崎丰只好替女儿肚子里的种,找个掩人耳目的父亲。
而众多黄金单身汉中,唯一能让他看上眼,女儿也会喜欢,又能让他们父女为所欲为的逼迫联姻,接受她肚皮里孩子的人选,只有甘尹圣。
至于甘培坚为什么不反击,反而还答应他的要求的原因……
“够了,要胁人也要有个程度,别以为你知道这个秘密就能为所欲为,自己的女儿搭上不三不四的男人,却要我儿子替她挡社会舆论与媒体的报导压力,你以为她嫁过来之后,我儿子不会轻视她吗?”
“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更何况,你到底在发什么脾气?当年要不是我,你妹妹的事早被人炒到烂,甘尹圣这辈子早没脸见人,哪还能意气风发的接管你的事业?”
“你--”一向强势的甘培坚,也有答不出话的一天。
三崎丰的手里,果真握有他藏起来不欲人知的秘密。
“我怎么样?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你答应了以后,不仅企业联盟,彼此更能输送利益,这到底有什么不好?”
“我有说不好吗?最重要的是你得给我一点时间,光是用那种流氓的口气逼人,难道我甘培坚就是好惹的人物吗?耍流氓我就不会吗?”
两人差点撕破脸、闹翻天,但,心急的三崎丰心知理亏,所以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里,他得扮演先退一步路的角色。
等到两人的火气都消了些,他吁口长气的先行道歉,“算我不对,是我太过心急,不过,你不要忘记--”
“是,我从没忘记是因为你的关系,让我唯一的妹妹守住了她的名节。”
甘培坚终于承认了这二十几年来,最不想承认的秘密--甘尹圣的身世。
当年,甘培坚的妹妹与性向成谜的男友一直避人耳目的在日本私会,甘培禹难产的那一夜,甘培坚人在欧洲,一时间赶不回来,事情又十分紧急,所以只好委托相交多年的三崎丰替他处理一切,并三缄其口这桩丑闻。
没想到,这成了日后他手上的把柄。
“但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我道歉,我不该那么焦急的,但,我怕呀!”
三崎丰轻扯笑意,既然甘培坚完全没有忘记他施予的恩惠,那么,他就不能太逼他,逼急了,狗也会跳墙。
“你也知道,芽铃的肚子不能再等了。”
“你放心,到时候再说两人是先上车后补票,日本方面对这种事有那么保守吗?”
也对,他的确太过心急,不过,这可是攸关女儿的幸福,能不小心仔细吗?
“另外,那个女孩子和尹圣有什么关系?”
管她是谁,早晚都会走。甘培坚心想。
“我已经派人过来,一会儿你自己问吧!”
甘培坚不情愿的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要换成是别的事,他肯定没这么容易屈服,但万一被三崎丰抖出他最疼爱的妹妹、甘家最宝贝的女儿,文坛上受人尊祟的文学作家甘培禹其实是死于难产,而让她怀胎的男人是已故的油画大师,加上他那被人炒得乱七八糟的同志身分……
甘家的面子、妹妹的名节,可怕的媒体舆论,最重要是甘尹圣那个火爆坏小子要是知道……甘培坚宁愿让他恨自己一辈子,也不能搞砸这一切,抖出这个秘密。
甘培坚在简单的几句话后收了线,而在几分钟过后,一人出现在会议室里。
只是,出现的人,并不是甘培坚想见的人。
“怎么会是你?志尧呢?”
来者是唐志舜,他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没办法,前不久去欧洲找朋友疯了好一阵子,才打算好好休息个几天,却被老哥一把捉回来,而且,一回来就出个难题给他解决,他能不疲惫吗?
“说话呀!”
“噢,他叫我拿这个给您。”
唐志舜咧嘴而笑的将一封辞呈交在甘培坚的手里。
“你们在干什么?”看到辞呈,甘培坚大动肝火,脸色极其难看。
“对不起,Uncle,出卖友人的行为,我们兄弟真的都做不出来,但我可以稍微透露一件事,那就是,尹圣恋爱了,他一向对女人都不太认真,但这一次,他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甘培坚紧捏手中的辞呈。
这时,无论三崎丰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那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以尹圣对女人的态度,应该很快会腻了才对,怎么还可能真心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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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别再拖拖拉拉了,餐厅的菜订了没?房务部的人呢?客人都走了,怎么还不赶紧去打扫。”
正值毕业旅行的季节,大兴多尼饭店的住客率大幅超乎往年,甚至几乎客满。
下午将有三个不同学校的学生要来此地游玩,两天一夜的行程将住宿安排在大兴多尼饭店,让不曾见识过客人如此繁多的大伙儿,全忙到恨不得多双手来帮忙。
原本骆采亭是订房部门的人,可因为她替于霄群帮了不少忙,所以闲暇时还得转为柜台接待两头跑,才短短的时间,她亲切的服务态度已有了口碑,待了半个夏季,结交不少再度回笼的客人。
今儿个大伙儿更加忙碌,但餐厅的菜似乎出了点问题,曹布居忙到两眼都快发火,而偏偏调度人马无人能出其右的甘尹圣,却在忙碌中偷闲去了趟南韩。
他去干么呢?每天忙着谈恋爱和工作,根本没时间练习滑板,拿什么体力与本事参加X…game。
可谁都拦不住他,他坚持就算没得名也得去瞧瞧。
结果,饭店忙成一团,少了个精干的头头从旁监督,大伙儿还真是人心涣散,而且问题一桩桩的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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