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在我的胸腔炸开,力气被渐渐抽干,渐渐昏黑的视线中,我看见郁白的身体被黑雾缠绕,脸色苍白。
我的眼前已然模糊,忽然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鸣声,我浑身一震,死死扼住喉咙的手瞬间恢复知觉,无力地垂下,我双腿一软,差点倒下去。
稳住身形,我费力地聚起全身的仙气,在自身五步距离内撑开一个结界,下一刻,碎石沙尘如巨浪般呼啸而来,结界外一片灰暗,看不清任何事物。
我凝神搜寻著郁白的气息,却被一股强大的妖力隔断。
一声龙吟,惊破苍穹。
我猛地闭上双眼,浑身颤抖,吐出一口血来,费力撑起的结界瞬间粉碎。
地面陷落,我的身体急速下坠,突然腰间一紧,我在灰黄的沙尘中微微睁开眼,银白色的龙尾缠绕在我的腰间,将我向上一甩,落入了一个怀抱。
沙尘落定,天边一声惊雷,大雨倾盆。
我看了看四周,方才还繁华热闹的街市,不过片刻已经成为一片荒芜的土地。不远处,一滩鲜血上匍匐著一只断了气的灰毛老鼠。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问道:“这狐狸怎麽变成老鼠了?”
郁白单手幻化出一把青竹伞,遮在我的头顶,看了眼那只老鼠,道:“那是我们住的客栈的老板。”
我愣了愣,回想刚才的情景,道:“是他控制了我?他有那麽强的妖力?”
郁白点了点头,“这座城也是他幻化出来的。”
“那只狐狸呢?”显然周围没有第二具尸体,依郁白的性格,绝对不可能放过他。
郁白轻笑:“他是被那老鼠精偷去了内丹,要挟了,幸得他没有对你下杀手,不然……”我浑身凉飕飕的。
“那你把他放了?”我问。
郁白意味不明地笑著向我脚下看了,“留给你养怎麽样?”
我低头,就看见一只毛球紧紧地靠在郁白的脚边,乌黑的毛发。
“黑狐狸?”我有些讶异。这还真是没见过。
毛球睁开细长的眼,瞥了我一眼。
我从郁白的怀里退开,弯腰抱起毛球,一挥手,除去了他身体上的脏污,抱进了怀里。
我揉了揉毛球身上厚厚的光滑毛发,感叹道:“不错不错,晚上睡觉抱起来一定很暖和。”
郁白在一旁看了眼闭著眼小憩的毛球,又看了眼我,微微眯起了眼,“看来我真得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吃狐狸肉了。”
我怀里的狐狸狠狠地颤抖了一把。
当晚,郁白叫来了土地公临时盖起一座小院,顺带了一个狐狸窝。
我看著花白胡子一脸笑眯眯的土地,问道:“土地公知不知道这里是什麽地界?”
土地摇著大大的脑袋笑道:“自然知道,这里正是平阳城啊仙君,呃……虽然被神君……嗯……那个平了,但是这里确实是平阳城。呃……不知仙君何来此问?”
我看了眼郁白,这个土地总不能是假扮的吧。
郁白温和地笑著,却总让我有一股凉意。
他对土地道:“你在这里做土地有多长时间了?”
土地眼珠子转了转,道:“少说也一两千年了,从平阳城一出,我就被派往此处了。”
“这些年来,这里可还太平?”郁白继续问道。
土地脸上有一丝为难道:“这满是妖怪的城,有什麽太平不太平的。安分些的日子,过往路人也大多平安,不安分时,丢几个人也实属平常,上头也从没管过。小仙法力低微,更是管不了啊。”
郁白微笑道:“我没说要罚你。”
土地笑得点头哈腰:“多谢神君,多谢神君。”
郁白道:“这平阳城周围的事,你知道多少?”
土地道:“方圆百里,小仙多少还都知道些。”
郁白挑眉:“那平阳城的西南可是有座楚州城?”
土地面露疑惑:“楚州城有是有,但是不在这平阳城的西南啊。”
“那在哪儿?”我脱口问道。
土地指指脚下:“就在这儿啊。这平阳城一千多年以前,就叫楚州城。後来一场神魔大战,荡平了楚州城,不少幸存的妖怪被天命神君的伏魔阵聚集到这里,困了起来,成了平阳城。”土地转头看看郁白:“神君您不记得了?”
郁白掩去眼底一丝惊诧,笑道:“时间太久,早已不记得了。”
土地笑道:“神君事务繁多,难免的,难免的。只是……”他顿了顿。
“只是什麽?”我心底有意思不好的预感。
他看了看郁白,犹豫道:“只是……只是小仙听说,那场大战中……神君您……”
“神魔大战中,天命神君为设下伏魔阵,自毁真身,灰飞烟灭。”我缓缓说道,心底一沈。
土地一惊,转头看我,“……确是如此。”
郁白眸色转深。
我扯了下嘴角,对土地笑道:“当年神君没死,只是受了重创,闭关了一千年而已。如今我们来,就是查看一下这里的伏魔阵可还完好。”
土地面上的疑惑散去,对我道:“这伏魔阵……谁也没见过,也不知道什麽光景。就是这妖怪要是进了城,就再也出不去了。”
“只能进不能出?”我问。
土地点头。
“最近几日平阳城可有异常?”我想起那老鼠精来。
土地想了想,道:“这几日,城里的妖气好像越来越强了。外来的妖怪没多少,但奇怪的是妖气却增长很快。其他的……小仙便不知道了。”
郁白点头,挥手让土地退下了。
我瞬移到房间里,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郁白跟著我到了房中,坐在了桌边。
我看了看他半边被血染红的衣衫,道:“伤口好些了吗?”那冰刃弄出来的伤口不易愈合,便是日日仙气滋疗,也要耗费些时日。
郁白抬眼看我,微微笑道:“没事,过几日便好了,倒是这一身衣服脏了。”说著,手指微动,淡蓝色的光华笼罩他的全身,光亮散去,一身染血的白衣已然换成一件淡蓝色的织锦袍。
我叹了口气,看著床帐顶,道:“事情好像有些乱了。”
郁白笑笑:“再乱,也会有个头。看来楚州城就是这个头。”
“你相信我们现在到了千年後吗?”我问。
半晌,才响起郁白的声音:“不信。”
作家的话:
补偿大家的~~~
美人兄将於3月8日入V……好吧,妇女节,我说怎麽那麽不对劲呢= =
用青花的更新来弥补口爱的大家……
开学之前要疯狂积攒存稿,正月十五以後大家会经常和存稿箱君打招呼了……
3月8日如遇美人恢复更新。
、第七章
群山环绕的荒野之上,只有一座小院孤零零地伫立著。竹篱笆,常青藤,还有一院的花草,郁白还幻化出一棵青翠的柳树,并著一方石桌三个石凳,虽然比不上楚州城内我的庭院,但也是别致小巧,很有些隐居山林的温馨清逸。
我从柳树上摘下一些叶子,变出酿酒的工具,在小院里酿酒。
郁白闻见酒香从屋里走了出来,倚在门框上对我笑,“你还真是个酒仙,到哪里都忘不了自己的本职。你这酒现在酿了,能放哪里存著?白费这些工夫了。”
我摇了摇头,用酒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著坛里的酒,对他道:“我酿的是柳叶春,用了西王母当年赠的玉露,马上便能喝了。不需要存著多少年。”
“柳叶春?有这酒吗?”郁白问道。
我笑了笑,道:“我是酒仙,这世上有的酒我可以酿,没有的我自然也可以让它有。”
郁白笑了笑,神色有丝无奈。
我将坛子里的酒倒进酒壶,又摇了摇酒壶,斟了两杯酒。
我拿起其中一杯,对郁白道:“来尝尝。”
郁白眉眼含笑,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酒,喝了一小口,眼神微闪。
我问道:“如何?”
郁白笑了笑,一饮而尽,“确是好酒,只可惜,甜味过浓,有失清冽。”
我拿过另一杯,喝了一口,点头:“是有些甜了,想来是今日的天气不合适吧。”
郁白轻笑出声,一手将我揽了过去,“酿不好酒怎麽怪这天气,怎麽不说你手懒了?”
我靠著他,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天气确实不好。”
他握住我的手,低声道:“你在担心?”
我微微垂下头,没有答话。
他半抱著我坐在石凳上,忽然道:“你那日上昆仑山,看见三生石了吧。”
我愣了愣,点了点头,笑道:“什麽都瞒不过你。”
郁白笑笑,“因为我也看见了,还问了些事情。”
“你问的什麽?”我看他道。
郁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问的我是怎麽死的?”
我的心中一跳,点了点头。
郁白摸著我的头发,温声道:“我问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你不会想要知道。难得你现在还会想要打听我的事情。”
我道:“你不想知道现在究竟是怎麽回事吗?”
郁白笑道:“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
我皱眉:“可是不会有人来告诉我们。你不会想要回天庭去问吧?”
郁白轻笑了两声,看著我眸光渐深,“你觉得我们现在离得开这里吗?”
我心底一凉,“为什麽离不开?”
郁白站起身来,微微後退了几步,掌中凝起一道紫光,直射向地下。
瞬间,紫光向四周扩散,方圆数十里被紫光圈成一个圆,围困住的正是平阳城的范围。
看著我惊愕的眼神,郁白有些凝重脸色缓和了一些,露出一丝笑意来,翻手收了紫光,四周恢复成之前的一片安静。
“这是什麽?”我问道。
郁白笑道:“伏魔阵,是不是很大?”
“你……什麽时候设下的?”我诧异道。
郁白无奈地笑道:“设下伏魔阵需要聚天地灵气,用真元镇阵。我要是把真元掏出来了,我还能在这里与你说话?”
我疑惑地皱眉:“那这是谁设下的?这三界之内除了你和三界三位至尊,还有谁的法力能设下一个伏魔阵?”
郁白笑意微敛:“而且这个伏魔阵还是千年前设下的。虽然威力不减,但已有些损坏。”
“你相信我们是到了千年後了?”我挑眉。
郁白笑著摇头:“当然不信。之前我以为这是一个幻境,但脚下伏魔阵的力量是真实存在的,这若不是个幻境,就必然是我们被人算计了。”
我笑道:“谁能算计的了你?”
郁白笑著拈起我的一绺头发,轻轻落下一吻,看著我微红的面色,他伸出手来轻轻滑过我的脸颊,低沈的声音有一丝叹息:“天地之间,能算计的了我的,也只有你了。”
我挑眉笑道:“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再算计你一次?”
郁白握住我的发丝,笑道:“什麽也说不好,不是吗?”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看了看四周,道:“这伏魔阵降的是妖魔,我们为何出不去?”
郁白道:“神魔本就没有界限。伏魔阵降的不仅仅是妖魔,还有心魔。”他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我笑著看他:“你有心魔?”
郁白轻笑:“谁说神仙就一定是无欲无求的?有欲有求的,便一定会有心魔。有了心魔,又怎麽逃得出这伏魔阵?”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死?”我拿起酒壶,再倒一杯酒。
郁白笑得莫名:“总会有人看不过去的。”
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口中甘甜渐苦。
一连几日,下起了大雨。
天空中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沈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我拉著郁白道:“你去让布雨的散了吧,这天气不好,我酿不得酒。再说这雨下了也是白下,方圆数十里荒无人烟,谁承得这雨水?”
郁白笑道:“不是我不想让他散,只是我出不去这伏魔阵,法力受限,如何来告诉天上布雨之人?”
我皱眉:“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郁白摇头。
我叹气道:“堂堂一个天命神君就只有这点能耐。”
郁白将我揉进怀里,笑得别有深意,“酿不得酒,就陪我做些别的事,不一样是消遣吗?”
说著,一只微凉的手就探进了我的衣领。
我横了他一眼,顺从地靠了过去,任由衣衫落地。
他的手有些凉意,触上我的身体,带来一丝战栗。
他微微低头吻住我,唇舌交缠,我的脸渐渐涨红。他的手四处游走,慢慢贴上了大腿内侧的肌肤,轻轻揉掐著,一丝丝颤抖的酥麻窜了上来。下身被一把握住,轻轻揉弄著,我惊慌的呻吟从纠缠的唇齿间泄了出来。
他含住我的双唇,顺著嘴角向下,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啮咬著我的喉结和锁骨。
我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扭著身体想要躲闪开,却被他紧紧压住,动弹不得。
他凑在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扑洒到我的颈间,低沈清冽的嗓音带著一丝压抑的暗哑:“乖,别乱动,小心我弄疼你。”
我迷蒙著眼睛侧头看了看他,一张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眉眼含笑,一把将我的双腿分开,举了上来。
他一手握住我的腰,一手在我的股沟间滑动著,哑声道:“自己弄湿它,嗯?”
我喘息著,看著他,眼神有些困惑。
他吻了吻我的眼角,手指按上入口,“自己来。”
我恍惚得明白他的意思,将自己的手抬起来,伸进自己的口中,一根一根得将手指舔湿,然後探向身下。
他眯著眼看著我的动作,手指慢慢地套弄著我的前面。
我按了按自己已经有些松软的穴口,慢慢伸进去一根手指。
他忽然将我的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