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稳稳当当的停在前院,凉今也扭头透过车窗看过去,虽然现在和宁母站在一条线上,可是这个当下,她拿不准宁母什么心里要做些什么,只是客气的说一些有的没的,“如霜姐,到了吗?”
宁母点点头,看了眼对面的苏非虞,“下车吧,不要去晚了,让别人说些什么。”
说完,就着外面司机开着的车门,就率先下了车,凉今紧跟着落地,苏非虞最后出来,眼角瞥到凉今唇角动了动,看着宁母的背影却是一句话也没说,这会宁母的心思,凉今也猜不透,但是也不去多去猜,只要结果能弄死苏非虞这个贱人就行,便点点头,说道,“如霜姐,那我们进去吧。”
这座别墅,宁母之前可是来过数次,那时候圈内的姐妹聚在一起,办办晚宴,喝喝茶,吃吃酒,都在这里,这个地方还是很熟悉,便先抬脚起步,走在第一个带着他们进去了。
虽然凉今在外算是苏家的二夫人,可是,有钱人未必能进的了有权人的圈子,这里不是中央政府的就是中央军事这些厉害人物的太太夫人们,凉今是想来都没有机会来,一来苏家只是一届富豪,还不到那个身份,二来,凉今她只算是一个后妈,要出席什么活动,都是苏氏董事长苏大伯和董事长夫人秦如参加的,而她凉今,没有机会,所以真正台面上的人,能认识她的少之又少。
这会看到这些权贵太太们,再想想自己的处境,嫁到苏家没有苏夫人苏太太的称呼也就算了,还没有苏氏的股份,现在更是连苏家的别墅都住不成,心里的落差更大,斜眼看了下右后方的苏非虞,扭曲着面容,眼里淬出的毒,一刀一刀蹦射了出去,“所有的一切,都是玉梅香那个贱人和苏非虞这个贱种害的!”
客厅早被装扮的很是淡雅明亮,三三两两的太太们聚在一起,有人看到她们进来,都停下客气的互相打了声招呼,宁母又将凉今和苏非虞給众人介绍了介绍,“这是首富苏家。”
众人互相寒暄了几句,就有人端上了酒水饮料过来,众人又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宁母就带着凉今和苏非虞,找了一处先歇着。
苏非虞也乖巧的拿了杯柠檬水,在一旁坐着,隐隐约约能听到那些对话,“首富苏家都来了?呵呵,那这次筹集的基金,苏家岂不是最大的功臣了。”
“苏家,随便掏上几个亿都是有可能的,更别提着基金会几万十几万这么一个小数目,那简直轻而易举了。”
……
你语她言,都是细碎说了着苏家的钱财,那所谓的慈善事业所谓的慈善事情,苏非虞倒是一件都没有听到,端着手里的柠檬水,喝了口,眼珠子动动四下看了看,来的人其实不多,也就十来个人而已,可是叽叽喳喳的声音,将这空旷的别墅喧哗的十分热闹。
苏非虞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左手手端着玻璃杯,伸出食指不自觉的摩挲杯子,看着眼前。
不大会,门口就进来个人,刚走近灯光下,看清人影,就见有人笑笑叫了声,“元清姐,今天你可是迟到很久了。”
那元清浅浅笑了笑,“出门耽搁了,这紧赶慢赶的,没想到已经迟了,没延误大家吧。”
说着话,眼神却四下看了看,苏非虞能明显感觉到,那目光在她们这边扫了一遍,才收了回去,抬起头,就见那总理夫人已经进门,大家也附和着跟着围着桌子,在沙发上坐下。
又有佣人端上来酒水饮料,水果点心的,放在桌子中间,便下去了,就见那元清轻叹一口气,“刚来的时候,看了个新闻,西北有个地方几个留守儿童,在家里没人照顾,在垃圾箱里玩火,……竟然被闷死了……哎,现在的孩子真是可怜。想想我们家里这些子女……,在家不是小公主小皇帝的,吃的好,喝的好,那些孩子,在家吃不饱穿不暖的,年纪都十来岁的,有的还没有上过学。”
话语都是悲哀和凄凉,话落又是一阵叹息,让人甚是难受,有的人听了元清这话,都不自觉的双眼朦胧湿润,“听说那些孩子,可怜的很。早年就看过一篇报道,一个摄影师,拍了一个骨瘦如柴的孩子,那孩子背后就是一只秃鹰,等着孩子死亡就立马吞噬。你们想想,那孩子要多瘦小,多久都没吃过东西的。”
“是啊,”有人附和道,“元清姐,我们这基金会一直做得不错,不过之前服务的可都是老人,这次,你的意思是……”
元清叹了口气,“孩子都是七八点刚刚升起的太阳,如果这些孩子一代不如一代,都生活在生命的边缘,你们说,就算以后老了,颐养千年能安心养吗!”
“也是,孩子都是祖国的未来,如果花朵都没有开放,哪里来的果实呢。那元清姐,不如我们这个基金会也做个分支,朝老人儿童两个方面发展,不过?”
这时候,许久未说话的宁母,才动了动眉头,“我们这个基金会之前一直都是我们几个姐妹筹办起来的,虽说基金数目不大,可是毕竟是帮助别人的,能尽多少力气就尽多少力气,以后加了儿童这方面,更是要各位姐妹操心当回事了。”
众人都点头附和,“是的”,“是啊”。
宁母说完,就端起桌上的饮料喝了口,这时候凉今笑笑瞥头看了下宁母,说道,“如霜姐,这话可是说的我很惭愧。我是只看到这生活一年比一年好,却没将眼光放远,这些可怜的孩子,哎。元清姐,以后这可要算我一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以后也能少让一个孩子受受苦。”
听了凉今这话,在一旁安静喝着柠檬水的苏非虞,只觉得那口柠檬水差点从喉咙呛了出来,对着凉今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天下谁说那些孩子可怜都可以,凉今不会说,她最可怜的就是自己和她那两个女儿。
将左手的玻璃杯换到右手上,就听见那元清说道,“我们这些姐妹,不是已经退休的,就是原本在家相夫教子的,之前拿出来的钱财也大多都是平时省省俭俭,攒下来的。虽说是帮助那些可怜的人们,可是我们还是要量力而行。我哪里好意思让你们必须拿出这个数字,拿出那个数字,那不就是慈善会,而是强取豪夺了,呵呵。”
说到这,苏非虞眉头动动,这里人人都是权贵太太们,谁手里没个小金山小银山的,就算没有,帮助那些孩子还是绰绰有余。听宁母说过,这个慈善会也没举办多久,就从去年夏天开始,现在才几次,大家都开始哭穷了,那之前那些什么可怜孩子,慈善心肠,还真都是……
将玻璃杯放在桌上,垮了垮肩膀,透过装着柠檬水的玻璃杯看那里演戏的人群,就见有一个人双手端着一个青花瓷上前,苏非虞看到那个花瓶,半靠在沙发上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了倾,瞳眸熠熠闪光,脑子滑过一丝什么,又快速闪去。
见人将花瓶放在桌上,元清半扭着身子,将沙发上的十来位姐妹都扫了一眼,“这是我去年冬天在美国,和几位朋友在去唐人街逛,无意间发现的。远远看着,我就很是喜欢,当时没做思考就狠下心买回来,觉得放在家里,既是一件古董收藏,又能做花瓶装饰。”
话说到这里,只见那几位夫人太太都伸长脖子凑着向前看了看,有问,“元清姐,这是什么年间的?”
不问是真的假的,就问是什么年间的,如果能说出一二,那肯定是真品。
元清端着饮料轻轻酌了口,将玻璃杯放在桌上,看了眼放在桌面中间的青花缠枝牡丹纹玉壶春瓶,笑道,“我专门让人鉴定了,是明洪武青花瓷,呵呵,当时那人着急转手,我这花了几十万,还真是没有买亏。”
古董!
还是淘来的!
可这会,总理夫人将青花瓷花瓶放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没有给众人八卦猜想的时间,元清已给出答案,“我让人小心翼翼弄回家,还没来得及摆设,我家那口子就将自己喜欢的摆上去了,我当时一看,呵呵,真是的。我买的时候也没告诉他,他买的时候也没告诉我,也是青花瓷的,说是下南方访察,晚上没事出去溜达,无意间看到的,想着我平日喜欢青花瓷的,就买回来了,结果,家里有两个差不多的青花瓷,再摆上去,就显得累赘了些。”
众人唏嘘一声,又笑道,“呵呵,元清姐,你们两口子可真是心有灵犀。”
那元清捂着嘴笑了笑,又叹气道,“我又舍不得丢,又舍不得放在拍卖会,让那些不懂的人拿了去。就想趁着这次慈善会,看看哪位姐妹喜欢,就拿去。合着给个数目,全部捐到我们的基金会,也算是帮助那些孩子们。”
话说到这里,大家也就明白了。
人和人相视一眼,又听元清继续说道,“鉴定证明,我也带来了,你们也可以看看。这青花瓷就相当是我额外捐的,今晚上我自己那份,一点也少不了。”
元清话说到这里,意思就更明确了,她今晚会捐钱,这花瓶就当心欣赏品卖掉。今晚上大家都是多多少少要表示些,能捐一毛是一毛能捐一分是一分,钱呢,今晚是必须掏的。而买了这花瓶,就相当于花钱买了件古董,回去自己还能用,今晚上有进有出,很是划算。
话说的明白,众人眼睛看这青花瓷花瓶,人人心底都各做计较,盘算着这桩生意。苏非虞才不会给他们时间,凉今可是喜欢青花瓷的,可是她不会在这个当口开口,那就逼她开口,唇角动动,身子往前面倾了倾,说道,“元阿姨,非虞也长大了,当然也要出分力气。这花瓶,非虞买了,将这些钱捐给那些孩子们。”
众人诧异的看过去,只见苏非虞一脸的认真,有人刚准备说,这花瓶你能买的起吗,又想起人家是华夏首富,这花瓶肯定不在话下。
苏非虞这话刚落,凉今就要气炸了,在这些太太面前,四十多岁的长辈不买,竟然让十八岁的女儿说捐款这事情,咬着牙,唇角抽了抽,笑着先是嗔了声苏非虞,“非虞,你还是个孩子需要人照顾的。捐款这事,阿姨怎么能落后你,再说你年纪小,哪里有那么多钱,这花瓶,阿姨……”
凉今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位太太嗓音想起,“元清姐,那这花瓶,还是我要了。”
苏非虞听到这话,含着柠檬水的嘴角微微抬起,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凉今眉头蹙起,不由说道,“李太太,你怎么在这?”
那李太太,可是之前秦如带苏非虞去兰香会馆美容的时候,碰到的暴发户李太太,若是说凉今没有资格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这位李太太,更是没有资格。
今天,凉今被宁母带到这里,都觉得很是荣幸,却没想到,竟然能碰到李太太,一个暴发户。苏非虞眼睛眯了眯,微微偏头,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李太太,来的可真是时候。
凉今面色变了变,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却又笑着对元清说道,“元清姐,这青花瓷我也懂一点点,这洪武青花瓷,可是值一些价钱。虽说我在苏家的分红不多,可是还能拿出来一些,刚才听元清姐说话了几十万买的,那我正好合个整数,一百万。”
一百万?
苏非虞眉头挑挑,如果没有记错,之前绑架她的事情,凉今可是花了五百万,现在又来一百万,她十几年的功夫,在苏家弄了多少。卷了卷稀疏的睫毛,眉目璀璨如烟火,向着那边的李太太看去,只见李太太更是毫不犹豫的答道,“元清姐,虽说我李氏比不上首富苏家,可这几百万还是拿的出来的。今晚听您这么说,我更是有心想给孩子们做些什么,我投一百五十万。”
“李家是最近才发展起来的,生意能做到一夜暴富很是厉害。苏家虽然是首富,可是平日甚少关注这方面,这是苏家的惭愧,既然今晚开个头,我也再加点,二百万。回去了,我在向家里建议建议,看看能不能以苏家名义,创办个慈善机构,帮助那些可怜的人。”凉今眯着眼,看了眼李太太,又答道。
李太太笑了笑,“凉太太这话真不假,我们李家虽然是暴发户,可是这么多年也是做得不错,我们家里那口子,都是从穷苦人家过来的,知道这生活太不容易了,有的家长为了挣口饭吃,离家在外工作,众多留守儿童啊。元清姐,我也再加点,算是为我们李家积积德。二百五十万。”
凉今看了眼李太太,又舔着脸对元清说,“元清姐,我这也加点,三百万。”
那李太太不急不忙的,“三百五十万。”
吸气!
众人很是诧异,这算什么?竞标了?
苏非虞却在笑,笑的很婉约,很唯美,精致的面庞在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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