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香往四下看了看,点点头,“这里跟西坼山一样美丽。”
“不过天地间,我的香儿却是最差丽的。”他噙起一抹笑意,故意逗弄她,半侧过头亲吻她的粉颊,边吻边用叹息般的语调说。
她承受着他的吻,忍不住轻轻闭起眼。林间的微风徐度,吹来醉人的气息,她微向后仰,带着完全的信赖,倚靠在他的身上。
他已是她心爱的男子。
他们月雅族的女子都是敢爱敢恨,不习惯于委屈和欺骗自己的感情。她的身体虽然自那一夜迫于无奈给了瑄王,但这些时日以来,他的柔情和真挚却赢得了她的心。
瑄王抱她下马。
两个人在树阴下拥吻,冠盖参天的大树投下一大片荫蔽之所,风吹枝叶窸窣而动,碎金点点,他把她困于树干和自己的胸膛之间,含着笑意亲吻她差丽的唇瓣。
这个吻欲罢不能,他把她放倒在柔软的草丛中。
“香儿,为我生个孩子吧,嗯?”他低柔的嗓音惹她心醉。
他转过头,伸手抚上她那尚平坦的小腹,兀自想象那儿若孕育了他们孩子的情状。
藿香早已失却了浑身的气力,她那美丽的眼眸浮上一层水雾,轻轻喘息着,娇羞地回搂住他,“孩子是月神给的,你想要孩子,跟月神说去。”
他闻言停住吻她,“月神给的?嗯?”他轻轻嚿了嚿她的白玉耳垂,“没有我你怎么生孩子?”
她躺在他身下,拾眼与他对视,水眸里流露出温柔的笑意。
“我们月雅族的传说是这样说的嘛。”
当日的誓言果然已灰飞烟灭,没有存在的必要,他果然为她成了一道山泉,让她的心田开出朵朵美如云霞的花儿。
瑄王的手探入她的衣襟内,隔着柔软的布料揉抚贲起的椒乳,他的眸色变得幽黯,欲念升腾。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仰头亲吻他俊美的颊侧,无力地低声唤他,“小天……”
他俯首吻住她,急切的让自己的欲望占有她,驰骋在感官享乐中。
她不住娇声吟哦,也学着他吻着自己的模样,在他身上留下她的印记。
湖畔一阵风过,满树的枝叶寒牵,那株大树上绽开了许多雪白的小花,五瓣若星,幽幽的甜香满布树下,更撩动人的欢爱之欲。而繁花之间还结了若干果子,红艳艳的分外可爱。
他一个用力冲撞,震动到了枝干,几枚鸽卵大小的果子直坠而下。
嗖嗖之声惊醒了瑄王,他迅捷地搂着身下娇躯翻滚避开。两个人打了几个滚,藿香反压在他身上,她美丽的眼眸望着心爱的男子,止不住莞尔一笑。
他也不禁笑了,“那些果子硬如铁石,被砸中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几年前,我已经它过它们的苦头。”
说着,他唇角邪气又浓,两只手亦不老实起来。
“那时我就被一枚果子砸中了手臂,疼了整整半月……”
她不习惯这样的姿势,想翻身却让他制止。
他喘息着,“别动,这样很好……”
藿香试着扭动身躯,看到他一脸陶醉的样子,她调皮作势要起身,却让他一把拉回去。
见到他讨饶哀求的眼神,她愉悦的笑了,深深的让他的进入她,她低喘一声,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的说;“小天,我爱你……”
瑄王咧出个笑容,快涨满胸臆的喜悦几乎快要让他承受不住,“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他快速律动着,带领着她登上极乐天堂。
云雨骤歇,他紧紧拥着她,两人十指交扣,他幸福的喟叹一声——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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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宫里来了旨意!”两人一回到王府,总管就急匆匆地赶来禀报。
“出不了大事,你慌什么?”瑄王俊美的唇角噙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香儿,来。”他扶藿香下马,眉宇之间的温柔关切溢于言表。
总管陪着笑道:“倒不是坏事,方才满禄那小公公来传旨,说千乘国归降,皇上心里高兴,明日打算去南苑狩猎,让诸位亲王郡王和小皇子们一起陪同。”
“千乘归降?”他不禁挑眉,继而喃喃地叹息道:“这一仗打得好快啊。”
“可不是嘛,听说舒冉大将军这回可立了大功,此次的征伐可以用势如破竹来比。”夕阳的余晖里,总管摸摸颔下的几茎胡须,亦生出几分感慨,“想当年先帝在时,对千乘国也曾数次出兵,可惜千乘乃北寒之地,人物鄙劣,总是降后复反,屡征无效,如今仅在半月之内就令得叱卢王倾心归降,那是皇上的仁厚感动上天,天赐我朝的福运啊!”
瑄王看了看他,没有再说话,只在心中淡淡地思量。
如千乘这样的小国,征服其地往往容易,但要真正收服民心却甚难,岂是短短几载之功?如今叱卢王虽然愿遣使来归降,又焉知有朝一日其子孙不会再反。
他心中想着,却也不过转瞬的工夫,很快便又抛诸在脑后。沐浴更衣后,又和藿香在王府中的湖畔玩闹起来。
他抱起她直打转,逗弄得她开怀大笑。
落日残晖、暮霭熏风,他们肆意的拥吻让路经的小丫头们都羞红了脸,也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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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薄暮时分。
瑄王喜孜孜地从南苑归来。
“香儿。”一进王府大门,下了马,他迫不及待地想找她。“怎么又一个人待在这里,嗯?”又是在湖边的小石亭里,他怜爱地从背后拥她入怀。
“太阳落山,风一吹这石栏就凉了。”他把怀中的娇躯转过来,望着那让自己深深迷恋的美丽容颜,忧虑地道:“告诉我,我若不在王府里,没有陪在你身边,是不是让你觉得很闷?”
长长的睫毛轻颤动,藿香看了看他,那明澈如秋水的目光却显得有些哀愁。
“香儿,怎么了?”他亲了亲她的脸。
她转开眼去,望向碎金点点的湖面,缓缓地道;“我有些想念西坼山上的欢声笑语……我、我想念阿爸和赤砂他们……”
他心中的弦突地绷紧,因为某一个掠耳而过的名字,但他旋即压抑下去,在她粉雪似的额际落下一个吻。
“小傻瓜,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过些日子我就带你回云南一趟。”
她惊喜的睁大眼,“真的吗?小天,我今天下午作了个梦,梦到我阿爸和我阿娘一直对着我挥手,我……我真的好担心我阿爸。”
“原来是想家了。”
“你真的要带我回云南吗?阿爸会很高兴看到你的。”她急切的道。
他抱着她,点头允诺,“只是你的心啊……我要你的心永远留在我身边,否则我若带你回去,有去无回怎么办?香儿,我真的很怕你一回去,就再也不愿和我回来了。”
“不会的。”藿香转过脸来,埋首投入他怀中,“我已是你的女人,一辈子都是。”
“那好,等你生下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就带你回云南。”瑄王满意地轻轻抚弄她的发丝。
“对了!”他猛然想起一桩重要的事,又恢复了先前喜孜孜的神色,“香儿,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
她没有答话,只是好奇地睁大眼。
他朝小石亭外不远处的一个身影扬声道:“孤泰,把东西拿过来。”
待孤泰走近,她才看清他手里捧着一个炭土烧制的花盆。
瑄王笑道:“这花也不知叫什么,是在南苑时,皇兄让我们几个比赛骑射,我输给十三弟,得了第二,他得了把金弓,我得了这盆花。”
说话间,孤泰已把花株捧到小石亭的阶上。只见满盆都是青葱欲滴的叶子,边缘皆有锯齿,形似一把把的小扇子,当中有一株细长的茎,最奇妙的在于主茎的顶端又生出许多横向的侧茎来,而每株侧茎下都垂有一朵铃铛模样的花,且一花三色,萼部泛红,中间为粉黄,顶端朵瓣处却又呈淡淡的天蓝色。
风一吹,花朵争相摇曳,远远一望竟真像挂了满枝的铃铛。
孤泰瞧见藿香犹被主子抱在怀里,这个高大粗壮的汉子忍不住红了脸,幸好他脸色黝黑,任谁也瞧不出来。
他把花盆一放下,赶忙退了回去,眼不见为净。
瑄王起身亲自把花盆端到小石亭中央的石桌上,“香儿,你喜欢吗?”
藿香点点头,差虽的眼眸露出笑意,“在我们云南的山上也有许多奇花异草,像铃铛一样的花我也见过,只是没有呈三种颜色的。”
此时,王府里的总管嘀咕着赶向大门口。
“哟,六王爷,怎么会是您来啦?”他满面堆笑地迎上去,心里却纳闷得紧。
这十年八年不走动的,今儿个怎么破天荒的突然上门了?
玧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甭大惊小怪,我这个当哥哥的来看看九弟,按理,那也是应该的。”他边说边往里走,“唉,要怪,只怪我们都生在天家,天家规矩多,我又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一连好几年都没四处走动啦。”
总管原本想领他去花厅奉茶,路过湖畔时,玧王却停住脚步,远远地瞧见瑄王一手亲自捧着花盆,一手牵着藿香,慢悠悠地从石亭里出来。
他嘴角扯起,眸光中闪出嫉妒之色,转眼却又堆起满脸笑意,大声嚷道:“九弟,你真是艳福不浅呐,六哥给你报喜来了!”一边嚷一边大踏步朝他们走去。
总管只得紧跟在后面。
“六哥,你怎么来了?”瑄王也吃了一惊。
玧王卖力地讨好道;“给你报喜来啦!”
他一怔,“何喜之有?”
“千乘国归降,皇上龙心大悦啊!”玧王在心里恶毒地笑着,“九弟你肯定还不知晓,那千乘国有个出了名的美人儿公主名叫宝萝,如今那位宝萝公主看上九弟你了。”
“六哥你这说的是哪门子笑话?”他不以为意,依旧牵着藿香往前走。
“你别急嘛。”玧王急忙赶到他们前面拦下,嘿嘿笑道;“那可错不了,皇上都已经答应为她和九弟赐婚。你不信,我们可拭目以待,不出三日,宫里必会来人传旨。”
瑄王听他说得煞有其事,不禁皱起眉,“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而一旁的藿香闻言脸色大变,握着他的小手略泛冰凉。
“这事儿虽突然,却也在情理之中嘛。”玧王自顾自的笑得得意扬扬。
“怎么说?”他加重了握紧手中柔荑的力道,冷着脸把花盆递给一旁的孤泰,转而盯住玧王的脸。
他生起气来那种如鹰隼般探究的目光可让玧王受不了,他只得咳了一声,敛下过于明显的幸灾乐祸的笑意。
“宝萝公主之所以会对九弟青睐有加,正是在南苑中——大家都知道,十几个兄弟里,就数九弟你最是玉树临风,我猜正是先前你那骑射的英姿叫公主一见倾心了吧。”
“胡扯!”他气得一拂袖,“南苑里除了侍卫和太监,就只有我们一群人,哪有什么公主?!”
玧王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道:“公主乔装了。”
“六王爷,她乔装成什么啦?”总管倒听出兴致来了。
瑄王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想听故事?想听故事你找个说书的来,天天说给你听!”
“是是是……老、老奴不敢了。”可怜的总管灰溜溜地退离了十几步。
“算了,九弟,你甭跟这些快进棺材的老东西计较。”玧王装模作样地又咳了一声,“你回想回想,今日骑射比赛,你得了第二,皇上当时让什么人给你颁发奖品?”
什么人?他一怔,思索一会才想起,“是一个小太监,长得眉清目秀的。”
玧王用力一击掌,“对啦,就是她!”
他顿时哭笑不得,“你是说……那什么宝萝公主的乔装成一个太监?”
“正是。”玧王郑重其事地点头。
瑄王这时才又回想起来那小太监捧花给他时,眼裹果然有一种奇异的光彩,那时他浑不在意,现下回想起来倒像是女孩子爱慕的神色。
但这件事不啻是一个青天霹雳,让他恼怒!
“我不管那公主怎么思量,难不成她看上了我,我就得娶她?”
“但我听说宝萝公主已经向皇上讨了旨——”玧王原本鬼鬼祟祟地又在偷瞧藿香,听到瑄王的说话声,赶紧吞咽下一口口水,继续扬风点火,“况且你已当众收下了她的定情信物。”
“什么?”他大怒道:“我曾几何时收下她的信物?”
话说到了这份儿上,玧王也不急了,将目光转向孤泰手上的那盆花,一努嘴。
“这花就是她的信物?”他咬牙切齿地问出口,俊美的脸孔在瞬间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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