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有空!有空!”我看了一眼面如土灰的邬晋,重色轻友的男人本性令我想都没想一下,立马答应下来,“不过你先到门口等一下,我一会儿出去跟你说,好不好?”
“恩,我等你。”
妮子转过身,一身白色的裙子,淑女的气质迷得我神魂颠倒,尤其是最后那句“我等你”,绝对让我陷入难以抗拒的联想中。
“邬晋啊,你说妮子是不是要向我表白啊。”我兴冲冲地看着倒霉的邬晋,没心没肺地问道。
“你个白痴就做梦吧,还表白呢,我看跟你求婚还差不多。一会儿别忘了继续扎金花,老子要把刚才的耳光还给你。”邬晋没好气地说着反话,显然还为那三个杀伤力巨大的耳光记恨着。
“不管了,反正去看看再说。一会儿不玩了,我今天早点回家。”
“操,你他妈扇老子那么重的三个耳光,想跑,没门。”
“那上次你扇老子至少也不会轻多少吧,我说什么了?”
“行,看你小子今天走桃花运,放你一马好了。”
“嘿嘿,哥们去了,你先回去吧。”
“重色轻友家伙,服了你了。”
我一直把自己的声音压低,生怕妮子那样的良好少女听到我们这种不良少年的不良谈话。邬晋这个家伙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劲地炫耀着自己的大嗓门。我生怕这家伙一会儿又给添什么乱子,只好先打发他走人。
邬晋捂着自己红通通的脸匆匆离去,留给我们一个宝贵的空间。
“妮子,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我心情大好,率直地观摩着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可爱。
“恩,那个,我想让你给我补习下英语,可以吗?”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地上,仿佛那下面埋着黄金似的,让我很困惑。
“呃…我英语也不行,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我楞了一下,呆头呆脑地回答道。
“我觉得你可以,你帮我补习吗?”妮子缓缓地抬起头,好像鼓起了勇气一样。
“哈哈,没问题。”我两手背在后脑勺,一副舍我其谁一马当先成竹在胸踌躇满志的样子。
“大鹏,谢谢你了。”我听着妮子自然地说着我别扭的名字,诚恳地道谢让我感觉不错。
“呵呵,小菜一碟啦。对了,那个你到时候给我一个计划书吧,像是什么一周辅导几次啊,辅导什么内容啊,告诉我一下,我好提前准备一下。”我一副专家的模样,信心满满。
“好的,那我先走了,拜拜。”妮子欢快的道别,让我有点儿心花怒放的感觉。
“呢,拜拜。”
我轻松地招了招手,微笑地看那个倩丽的身影逐渐远去,感叹这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接下来半个学期的时间,我期盼着每个周末,因为那两天我会带妮子去邬晋的房子辅导英语。为此邬晋开始还有些意见,不过后来被我三寸不烂之舌给说服了。
“邬晋,跟你商量个事?”
一个午后的安静时光,两个人躺在地毯上,烟雾缭绕地升腾,数不清吸了多少支烟,不知道尝试过多少不同的牌子,品味的却是遗世独立的忧伤。
“别给老子拐弯抹角,有屁就放!”
邬晋那白痴凶猛地吸了一口,悠然地吐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这事情不太好说,不过跟你我也不客气了。以后每个周末的两天我要借你的房子一用,应该没问题吧。”
“你先说什么事情,俺是守法公民,私人住宅不允许做违法的事情。”
“干,你他妈少给老子扯淡。我要给妮子辅导英语,借你房子用一下而已。”
“哦?她上次找你就是为了这事吧,没问题,兄弟的感情我大力支持。”
“多谢了,本来她要我去她家给辅导,但是我觉得别扭,所以找上你了。”
“不用担心,你们辅导的时候我会自动消失,在远远地听一下就好了。”
“够哥们!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在那段时间咱不能抽烟也不能抽烟。”
“这个嘛,有点难。”
“帮帮忙撒,你想想看,如果让妮子看到咱们现在抽烟的模样,还不吓到她啊。”
当时我们脱去了上半身的衣服,穿着大短裤横七竖八地躺在地毯上,嘴巴上叼着一支烟,烟灰缸中堆满了烟灰,烟头胡乱地摆在里面,至少有两天没有收拾了。
“老子被你打败了,大不了就那一会儿不抽烟喝酒撒,我也装一装好孩子,成全你们。”
“哥们现在只想说一句话,你他妈简直就是一大好人。”
“现在才发现啊,有点晚了哦。”
“你等着,我去拿瓶酒,咱们小喝一下,就当庆祝了。”
我爬起来捻灭手中的烟,三两步跳到冰箱前,拿出两瓶冰啤。
“哥们现在也只想说一句话,你小子真他妈重色轻友。”
“哈哈,男人都这样,你说是不是?”
我那开瓶器打开酒盖,递给邬晋一瓶。
“这话精辟,来,为了这句话咱一杯。”
邬晋拿出两个杯子,自己给倒满了,我当然不甘示弱,也给倒满了。
“干了。”
我们异口同声道,伴随清脆的碰杯声,明媚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亮了绽放的啤酒花。
(四十八) 我本闷骚
更新时间200973 11:50:05 字数:3759
第一次辅导英语拉开序幕,妮子到了邬晋的房子,好像一个怕生的小孩子,一开始有些拘谨。
我看见邬晋那个白痴在看电视,踹了他的屁股一脚,关掉电视,把他赶走了。邬晋见妮子在场,也不好直接向我发难,只是郁闷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我给妮子搬了一个小凳子,她拘谨地坐下了。我趴在茶几上,盘坐在地毯上,拿着书本指指点点。妮子听得似懂非懂,不时困惑地看我一眼。
“好吧,我先说说怎样才可以系统地学好英语。我总结过了,英语包括单词和语法,就这两个玩意。单词需要通过发音加深记忆,语法需要掌握形式灵活运用,二者缺一不可。”
我一本正经有板有眼,为了这个辅导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恩,我单词背得很好,就是语法不太懂。”妮子轻声道。
“这个说到重点了,英语不可以死学,必须要理解。就像我吧,平时用在这上面的时间肯定比你少。但是为什么成绩却那么好呢?重点就是理解,然后学会举一反三。Areyouunderstand?”
我稍微有些得意,说过了头,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口吻那是相当的不可一世。
“大鹏,你最后一句语法有问题。”
妮子抿了抿嘴,纯净的笑靥差点没把我迷死。
“哈哈,你这个白痴,还给人辅导,也不害臊。应该是Doyouunderstand好不好,哈哈哈,笑死我啦。”
邬晋也跳出来找茬,笑得无法无天,差点没把我气死。
“你才是白痴呢,听过过美国英语吧,我这个是中国英语。”
其实我想说老子这个是中国英语,只是估计到妮子在旁边,无奈地收敛住了自己的本性。
“你这个叫中国英语?语法问题这么突出,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出来了,还好意思狡辩?”
邬晋有些存心不放过我的意思,抓住短处死缠烂打,脸上一副坏坏的表情。这种情况要是放在平常,我早就冲上去跟他决一雌雄了,绝对不会多费口水。
“这个中国英语乃本人自创,已经申请了专利,我还就喜欢说Areyouunderstand了,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我故意开了一个玩笑,也算回击邬晋。妮子闻言,开心地笑出声来,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
“你…就是…错了,不要…给我胡扯。”
淑女一般都笑而不露齿,然而妮子这个略微事态的表现,让邬晋着实尴尬,以至于造成他口齿不清结结巴巴。
“好啊,算你英语水平高还不行吗?不过那个测验最后一道题,要不要我也拿出来考究一番呢?”
“别呀,你继续辅导,先无视掉我吧。”
邬晋十分紧张我曝光他的糗事,语气立马软了下来。
“没关系,说说吧,我想听。”
妮子这一打断,让我看着这个好像跌落凡间的天使般美丽的女孩,感觉她也不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邬晋一脸的沮丧,妮子满面的期待,形成鲜明而有趣的对比。
“话说某次英语测验,最后一道题要求写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结果某某人用他狗爬一般的英文写下了一个惊天动地的语句——Myfavouriteplaceiskaitionment。妮子,你来翻译一下这句话吧。”
我看着邬晋复杂的脸色,卖了一个关子。
“恩,好像是说我最喜欢的地方是什么,最后一个单词我没有见过。”
妮子也给我整糊涂了,我之前盯着邬晋那份没有及格的试卷,也是不得要领。
“那好吧,我来告诉你。这个kaitionment据某某人解释为凯旋门的中英互译,这个其实也是某某人的原创呢,你说是不是啊,邬晋同学?”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似哭非哭的邬晋,心中那叫一个爽啊。身旁的妮子琢磨着kaitionment的发音,接着如醍醐灌顶般点了点头。
“kaitionment还就是凯旋门了,这还就是老子的原创了,你小子有什么意见?”
邬晋没有我这般细心,话说到激动时“老子”出马一个顶两。妮子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个劲地笑着。本来我以为她幼小的身躯会畏缩到我宽广的胸膛,然后娇滴滴地骂邬晋流氓。
然而妮子静谧的微笑,让我意淫的想法落空了,也改变了她在我心里不苟言笑害羞疏远的印象。
“不敢不敢,邬晋这个生造之词可谓生猛剽悍,小弟佩服佩服。”
我假装拱手作揖,获悉了妮子也不是那种木讷呆板之人,玩性大发。
“切,懒得跟你扯淡,赶快给人家辅导吧。”
邬晋看了看表,拍了拍口袋,跑到卫生间抽烟去了,我心里那个痒啊。
其实那天我没说多少关于英语的细节,只是大概讲了点该注意哪些方面。邬晋爽完一支烟回来,竟然打开了录音机。我也实在憋不住了,跑到卫生间抽了一支,出来的时候潇洒地宣布下课。
妮子也没说些什么,我拿出邬晋所有的零食,慷慨地放在茶几上,怂恿她随便吃好了。妮子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吃,邬晋却生怕我吃得更多,那样子他可能就会感觉自己吃亏了吧,于是狼吞虎咽。我当然不甘示弱,腮帮子明明经鼓得老高不堪蹂躏了,却还是拼命地往嘴巴里塞了薯片又塞牛肉片。
妮子看着我们两个白痴幼稚而好玩的举动,莞尔一笑,迷人得笑靥再次杀伤了我懵懂的心灵。
忘记了谁先开始跟着录音机唱《浪花一朵朵》,总之后来我和邬晋就像微醉了一样边唱边跳,围着茶几一个劲地转,感觉跟古代的巫师跳大神差不多了。
妮子傻呵呵地笑着,手上打着欢快的节拍,气氛融洽到无可救药。
短暂的一天,我认识了一个真正的妮子,一个容易相处的女孩。
散伙的时候,我和妮子准备撤了。邬晋还特意把我拉到一边,极力怂恿我送她回家。我没有理会,只是有一点冲动而紧张的感觉。
下了楼道,眼看就要分道扬镳,我心中那个小忐忑小矛盾啊,搅得我的心绪剪不断理还乱。
“妮子,那个…我送你…回家,好吗?”我扭扭捏捏婆婆妈妈,双手背在身后,低下头看着坚硬的水泥地。
“呃,好吧。”妮子愣了一下,轻松地说道。
一路上,绚丽的火烧云漂浮在天边,明艳的光芒染红了我本来就很红的脸庞。我像个白痴一样仰起头注视那美丽而嬗变的云彩,时不时偷偷地瞟妮子漂亮的侧脸一眼,然后赶快收回视线,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怀着不能自已的激动,沉默地散步,每一秒都是如此令我沉迷。我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定格在那一段路上,停留在那些单纯的瞬间。
“恩,我快到家了。”
“那…再见了。”
“再见了。”
为了不引起误会,毕竟一个男孩跟一个女孩这么走在一起,在那个年龄,如果被妮子的家长看到,那也比较麻烦了。
我回去的时候,就好像打了鸡血外加吃了兴奋剂一样,在马路上肆无忌惮地唱歌,对于间或经过的一些人,他们莫名其妙的眼光,我完全无视。
我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何而高兴,却忍不住傻笑着,整个人就仿佛着了魔一般,神经过了电的感觉。
以后的日子,我感觉每个周末就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在想,如果上帝砍掉一个礼拜的最后两天,那么我也会冲上去跟他拼命吧。
一天又一天的英语辅导,我一次又一次努力地表现。
妮子的话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可以抢去我的风头。原来她是那种跟熟悉的人能够有很多话的女孩子,这是一个重大而极具突破性的发现。我跟邬晋针锋相对炒得面红耳赤,妮子会帮我奚落邬晋,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大呼寡不敌众。妮子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大声唱歌,那个时候她的声音清脆而动听,我欣赏她的爽朗。
妮子不再害羞了,她只是虚心地听着我精心准备的讲义,她只是看着我和邬晋无厘头的争斗会笑得很甜。
邬晋似乎习惯了做一个调皮的捣蛋鬼,总是喜欢提前想出各种坏主意,在辅导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