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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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横行-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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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镜一屁股坐回床上,身下又是一阵抽痛,容镜咬牙道,“那爷爷我先吃早饭。”

“老奴这就去准备。”莫伯说着就退下了。

容镜坐在床上,看着被压得有些凌乱的床单,昨夜的感觉又渐渐清晰起来。

印象中自己连个反抗都没,脑子跟被清空了一样,完全被白辞牵着走。莫名其妙地感觉着从没感觉过的事,然后莫名其妙地就从头做到了尾。

不能不说这也不能完全算在白辞身上,如果他想反抗,白辞连他一个手指头也碰不着。

而且说实话,虽然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无从比较,但他还是感觉得出,昨晚白辞几乎一直在服侍着自己。他甚至无暇分顾,白辞究竟尽兴了没有。

可是容镜还是隐隐觉得自己被白辞给逼良为娼了。

他容镜虽然喜欢去青楼看姑娘,但连个亲亲摸摸都没想过,更别提进一步“深入接触”,没想到没等他开窍,却被一个男人先给……

而且更没想到,这种事竟然还是有后遗症的!

莫伯端了早膳进来。容镜拿起一个馒头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白白的馒头就像白白的脑袋。

容镜啃完了八个馒头,终于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告别了夏郡守父子,容镜跟在白辞后面上了马车。夏沉看着他有些别扭的姿势,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马车的坐垫很软,但一屁股坐在上面,还是觉得怪怪的。

容镜自打吃完饭见了白辞就没说话,一张脸从未有过的严肃深沉。白辞也不主动开口,和来时一样坐在马车的一侧,看着容镜在一旁沉思。

其实容镜也没思考什么深沉的问题,他就是在想在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之后,应该怎么进行正常对话。

想起昨晚白辞问他是不是断袖的问题有什么重要,他当时大脑正处于混沌状态,被白辞话端一引,觉得好像确实也不是很重要,可是今天回过劲来一想,怎么不重要,很重要,真是太重要了!

容镜想到这里,扭过头去打量白辞。从头到脚从脚到头都打量了一遍,还是觉得白辞确实不像个断袖。

白辞给人的感觉一直温和如水,平静从容,无论是跟情还是欲字都不搭边。哪怕放个姑娘在白辞身边,都无法让人想入非非。更何况是男人。

即便是昨晚他在他身上浮沉潜动,给人的感觉却也还是那个白王。

白辞注意到容镜的目光,回头问道:“哪里不舒服么?”

容镜大眼睛瞪着他,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不打算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白辞不温不火地问。

“解释一下你昨晚的禽兽行为。”

白辞唇角微微漾开笑意:“我记得你昨晚很喜欢。”

“你记错了。”容镜的表情无辜得可以。

“是么。”白辞道,“那确实是我禽兽了。”

“……”容镜没想到白辞这么快就认账了,后面一肚子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虽然凭良心说,自己怎么着也算个从犯,但容镜自觉没有良心这个东西。

容镜整了整衣服,换了个姿势盘腿坐在软垫上,道:“这笔账爷爷我记下了,总有一天会还回来!”

“好。”白辞笑得温然,“我等着。”





、第一美人


容镜白辞二人坐着马车,“浩浩荡荡”地回了京。

回来的路上,容镜用手刀架着莫伯的脖子,终于勒令莫伯把原本二日的路程硬生生拖成了四日。
白王和容神医回朝,绝帝因其赈灾有功,各赏了黄金百两,绫罗数匹。

容镜还没见着金子,回了京,就一溜烟地跑回了木溪殿。

肖拓正在殿前的树下练剑,容镜老远就喊:“阿拓!我回来了!”

肖拓放下剑,见容镜一跳一跳地跑过来,往旁边一闪,容镜见面前突然多出一棵树,后脚一点地,擦着地上凸起的树根停了下来。

“阿拓,你谋杀?”容镜的眼神很受伤。

肖拓将剑在手中旋了一圈,插入鞘内。“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啊。”

“怎么不记得。”容镜一脸真诚,“我在去江南的路上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

肖拓剑眉一扬:“走的时候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都留着路上想去了?”

“你知道的,阿拓。”容镜伸长手臂拍了拍他的肩,“我一直是个低调的人。”

肖拓默默别过脸去。

容镜一个空跃跳上了树,在树枝上坐了下来,脸向下朝着肖拓,道:“阿拓,你猜我去江南遇见了谁?”

“谁。”肖拓没多大兴趣,随口问了一句。

“就是当年救过你一命的那个小娃娃。”容镜道,“名字过耳不忘的那个。”

肖拓的手滞在剑柄上。“……夏沉?”

“你果然还记得。”容镜道。

肖拓脸上惊愕的表情渐渐淡去,又恢复了镇定,“他还好么?”

“挺好的。”容镜道,“不过比起你,他比较关心的是他送给你的那堆兰花,于是我很诚实地告诉他说爷爷我早就给拔光了。”

“……”肖拓手背上的青筋跳了跳,“你还好意思提?”

“你这样就不对了,阿拓。”容镜目光诚恳,“小沉沉都比你淡定。”

肖拓决定不理会容镜胡言乱语,问道:“他不住在潮城了?”

容镜道:“他原本就不住潮城,当时是去探亲的。”想了想,忽然提议道,“他现在就在江南,不如你去找他?”

“不了。”肖拓道,“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儿,等回去的时候再说。”

容镜撇了撇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容镜抬起一条腿踩在树枝上,胳膊肘子往膝盖上一搭,手支了下巴,突然冒出了一句:“我碰见师父了。”

肖拓一愣:“白谷主在江南?”

“你不知道?”

肖拓道:“我一直不清楚谷主的去向,只是偶尔谷主会回谷找我,问问你的近况,然后让我照看好你,之后便又不见了踪影。”

“这明显是欺负你啊。”容镜立刻挑拨。

肖拓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真惹出点什么乱子,我可就不是被欺负这么闲了。”

容镜突然想起自己不小心跟白辞生米煮了夹生饭的事,不知道这时候告诉肖拓,肖拓会不会回房去找三尺白绫。

容镜坐不住了,收回手,从树上跳了下来,“我去景玥娃娃那儿看看。”

容镜本来是要去景太后那儿,可是路过白王府,步子迈着迈着,不由自主一个转弯就拐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白辞从府内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东方冽。

东方冽先看到了容镜,“哟,这不是容小神医么。”

白辞也发现了容镜:“镜儿。”

容镜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这是去哪儿?”

东方冽走到容镜身边,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一副狼狈为奸的架势:“我们去萧府,你要不要也跟着去看看美人?”

“美人?”容镜来了精神。

“你不知道?”东方冽挑眉,“萧尚书的独女萧惜是京城第一美女,琴艺精湛,书画尤其了得,即便单凭外貌,连胧月也要被她比下去三分。”

容镜听得眼睛发亮,白辞淡淡瞥了东方冽一眼,道:“萧姑娘居于深闺,怎么可能会出来见你。”

谁知容镜的热情已经上来了,完全没在意白辞说了什么,兴致勃勃道:“走啊,这看姑娘的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

白辞懒得看东方冽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坐进了轿里。

容镜和东方冽也上了轿。原本是二人乘的轿子,好在容镜个子小,即便坐了进去,也感觉不出多了一个人。

轿子一路抬到了萧府。

府内的下人进门禀报,三人随后便进了府内。

萧彧走出来迎接,见了白辞和东方冽,俯身长长一揖,道:“不想二位王爷竟有此兴致,来老臣的府上做客。”

白辞抬了抬手,道:“不必多言,进去吧。”

四人落座厅内。东方冽跟着萧尚书随意寒暄了几句,白辞在一边听着,等该客气的话客气完了,白辞才平静开口:“这几日朝中有何变动?”

萧彧见白辞直入正题,不由自主看了容镜一眼。

白辞道:“你但说无妨。”

萧彧这才放沉了声音,道:“封相那里倒是没有风声,但前日群臣上奏望皇上早日立后,以主后宫,母仪天下。皇上在朝上迟迟未决,然而次日,皇上便宣布纳封相之女封宛为妃。”

白辞右手置于木椅的扶手之上,指腹轻轻抚过扶手内侧,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封氏确实是树大根深了。”

萧彧的眼色微微一沉。

东方冽不以为然:“不过是纳个妃,最多是被那群大臣逼急了,立个幌子。要真说立后,皇兄肯定半点这个打算也没有。”

白辞道:“本朝自始习惯于立长,皇上后宫不丰,目前尚无子嗣,如今纳了封相的女儿为妃……”白辞顿在这里,双目淡淡凝视着指尖,似乎只是在自语。

东方冽听了这话,又往椅子里坐了坐,有意无意地看了萧彧一眼。

容镜在一旁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萧彧道:“那白王的意思是……”

容镜听不下去了,本想给东方冽使个眼色,不想东方冽的表情似乎并无往日的戏谑,在一旁静静观望着萧彧。

容镜百无聊赖,身子一点点顺着木制的椅背滑下来,头靠在了扶手上。

耳边的声音渐渐越来越平,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容镜双眼都要合上了的时候,忽觉萧彧的声音清晰起来:“近日后园菊花开遍,不知二位王爷可有雅兴,去府中后园散步赏菊?”

白辞起身道:“也好。”

容镜见三人终于结束了长篇大论,一个挺身从椅子里爬了起来。

秋日清风微凉,几人在园中走着。三人在前面继续闲谈,容镜左右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在后面东张西望。

正谈笑间,忽然,远处隐约传来悠扬的琴声。

琴声渐渐清晰,白辞的步子不由慢了下来。

那琴声清越舒缓,悠然绵延,高低错落。一时淙如流水,簌如山音,一时悄然低婉,落谷回旋。微风中似乎都能感觉到琴弦起落,玉指轻悬。琴音净如天籁,余韵萦耳,缭绕不绝。

连对琴一窍不通的容镜,都觉得这声音很是顺耳。

一曲方落,白辞轻轻一叹,“不想尚书府还有这么懂琴的人。”

萧彧略一俯身,谦虚道:“这是老臣的小女萧惜。小女只是略通琴技,不足为道。”

“萧尚书过谦了。”东方冽一挑眉,“既然萧姑娘在附近,不知可否一睹芳颜?”





、虚虚实实


一曲弹罢,一曲又起。白辞和东方冽顺着琴声,随萧尚书向菊园碧湖中的水榭走去。

早在三人驻足之时,容镜径自寻着声音,点水而过,落在了水榭的木台上。

轻纱帘帐内,依稀看得见一抹淡红色的背影。那背影纤细窈窕,柔黑的发从身侧倾垂而下,隐约露出白皙的玉颈。琴声涨落,浅色的红绡长袂随着手臂微微舞动,曼妙轻盈。

容镜张了张嘴,然后屏住气息,轻轻撩开了纱帐。

半路上,东方冽忽然觉得身后少了点什么,回头一看,容镜没影了。

“容小神医人呢?”

话音未落,琴声忽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隐约传来一声低低的轻呼。

萧彧闻声不明所以,步速不由得快了几分。

步入水榭,萧彧掀开帘帐,正见容镜坐在梁上,笑眯眯地对着琴边女子:“吓到你啦,小娃娃。”

那女子方才被突然出现的少年惊了一跳,片刻后平静下来。正欲开口相问,却见父亲萧彧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男子。一人英俊洒然,面露不羁,一人斯文清隽,优雅温文。

那女子只看了一眼,便低了头。

萧彧道:“这二位是白王和平南王。”

女子从琴座上站起,微微躬身,“小女子萧惜见过二位王爷。”

声音如水流般温婉动听。白辞淡淡应了一声。东方冽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时却有些怔住了。

饶是阅遍美人无数,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美貌。兰玉簪下,长发倾落,一张脸精致得仿若玉雕璧琢。娥眉澈目,不娇不嗔,一股如水般的温婉从骨子里渗透出来。

萧惜任东方冽明目张胆地打量,并无羞怯,只是头略低了低,余光却不经意间看向白辞。

白辞目光沉静,双眼安然直视着她。面上却温和淡然,波澜无惊。

容镜从梁上跳了下来,跑到白辞身边,伸手在他眼前划了划,语气不无得意:“怎么样,看呆了吧。早跟你说逛青楼应该多多益善,省得看见个姑娘连眼睛都不会眨。”

东方冽听了这话,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白辞收回目光,抬手摸了摸容镜的头,道:“你怎么看出我看呆了的。”

容镜道:“我猜的。”

白辞笑了笑,手在容镜发顶抚过,然后放了下来,对萧惜道:“不知萧姑娘刚才弹的是哪一曲?”

萧惜垂首道:“小女子方才只是随性一弹,让白王见笑了。”

白辞道:“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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