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雅韵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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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雅韵风流-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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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血红色的帷幔从天顶垂落,正挡住了柳泉荷的去路。我见他刚想拔剑把那红色的帷幔劈开,却见那帷幔突然自己缓缓向上升去,渐渐收进了天花板上的凹槽里。于是我们迫不及待地又想向前走,却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猛然发现,红色帷幔的后面又是另一道红色帷幔。

就这样,帘幕随着我们向前的脚步一道一道地自动升起,露出了秋水宫内雕刻精美的立柱,描画有奇怪图腾的地板,以及充满诡异情调的回廊。

终于,最后一道红色的帘幕缓缓升上了天花板,一把红木八仙椅置于七级高台之上,而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毒宫女魔头——秋水宫宫主殷秀,此时就坐在那把椅子上。

她依旧像武林大会上初见时那般妖冶美丽,只是现在看着她这张与年龄极不匹配的脸,我彻底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只剩下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和一头的冷汗。

殷秀双手搭着椅子的扶手,面带微笑,淡定自若,我真怀疑她到底长没长眼睛、有没有看见自己的女儿正被人拿剑勒着脖子。

“白掌门,别来无恙啊。”

只听得“嗖”一声,柳泉荷突然抽出了腰间的宝剑。虽然依旧与殷秀相隔甚远,剑锋却直指她的鼻尖,那般锐气,竟像是轻易便能戳穿她的脑袋一般。

“殷秀,你难道忘记了庆宁那狗皇帝当年是如何迫害我们武林同道的了?!竟然卖毒药给庆宁,你到底是何居心!”

殷秀仰头哈哈一笑,声音尖细可怖。

她说:“白掌门啊,我敬你一声‘白掌门’,你就真拿着自己当回事了?的确,作为星辉派掌门,我殷秀一直敬你三分;作为武功天下第一,我殷秀也一直畏你三分。可是,任谁也想不到,原来你和那长安的娼妓竟是同一个人。你这阴险的后辈,野心勃勃、处心积虑,算计武林同道,本人为人所不齿,却顶着一个让江湖上人人都敬畏的面具对武林中人指手画脚。这样一个你,如今又在我面前摆什么姿态?!有什么资格职责我殷秀的所作所为?!”

咔!这女人,好厉害的嘴巴!

方才还满身锐气拿剑对着她的柳泉荷,此刻却被她堵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我看见他额头青筋突兀,指节握剑握得吱吱作响,嘴唇微微抽动,似乎是一肚子愤懑想表达,却又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组织好语言。的确,让一个并不娴于辞令的大男人嘴上对付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女子,还真是够呛!

柳泉荷还在被刚才那番话堵得喘不过气,殷秀却又高傲地笑着张开了那张涂着胭脂红的嘴巴说道:“白掌门,你这副样子,哪里是为了替武林同道鸣不平而来责问与我?分明只是为了你这身中万里红剧毒的情人。我可以告诉你,毒药是我卖给庆宁的,只因为他开出了足以让我心动的银两,所以我甚至根本没问他打算用它来做什么。这事既然是我做的,我就不会否认——我殷秀一个女子,尚且知道说话不拐弯抹角,明人不做暗事;可你一个男人,却爱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为难别人,真叫人笑话。哦对了,白掌门啊,真是抱歉,我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根本不是个男人,而是个专门被男人上的不要脸的妓啊!”

殷秀话音刚落,殷红那不要命的小丫头竟然在如此自身难保的境况下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

再隐忍的人都有爆发的时候。

只见柳泉荷放下举剑的右手,转过身来抬起左臂,照着殷红的脸上就是狠狠地两个耳光!

小丫头这下笑不出来了,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抿着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一向好脾气、不论别人如何侮辱他都不轻易动怒的柳泉荷,这回竟然被殷秀这女人引得暴走了。我知道,若是换在平常时刻,管她殷秀用尽何种侮辱的言辞加诸于他,他也不屑与之一般见识;但现在是不同的——我身中剧毒,情况危急,随时都有可能毒发,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如此关头,他已再也开不起玩笑、再也耐不住性子了。

此情此景下,我的心头突然就来了冲动,非要替他出这口恶气。于是,一直捂着胸口沉默一旁的我果断站了出来。我王文武不是白跟女人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什么话最能刺伤她,我心里那是再清楚不过。于是,我放肆地使劲刺那女魔头道:“殷秀啊殷秀,泉荷是不是个男人,我比你更清楚。倒是你,竟还有脸说别人?男人该有的东西他都有,可女人该有的东西我这厢却不见你有。我姑且算你是个老女人吧!可你一个老女人顶着张小姑娘的脸四处招摇,却不见得还有小姑娘那功能,作为一个男人,我表示胃部抽搐!”

殷秀适才还红润的脸色顷刻变得刷白,而一直气得直皱眉的江流和冷溶此刻都难以抑制地嘴角抽搐;柳泉荷则是斜眼看着我,脸一阵白一阵红。

殷秀深吸了一口气,鼻息喷张,却硬是遏制住了一腔怒火,压低了声音道:“难怪你胃部抽搐,我看,也是时候了!”

还来不及深思她这番话的含义,突如其来的剧痛便将我所有彻底淹没了。

我被剧痛折磨得一下子跪在了下去,手紧紧勒着腹部,难受得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地上!

万里红竟然——竟然在这个时刻剧烈发作起来了!

我腹痛无比,心脏更像是在抽搐,伴随着喉中一阵猩咸,一口血照着地上就喷了出来。

“文武!”

柳泉荷被吓坏了,腿一软便跪在了我身边,颤抖的双手惊惧地捧着我苍白的脸颊。

看着他渐进发疯的眼神,我的痛苦又深了一层。

真想安慰安慰他……只是,现在的我,已经痛得连他的名字都发不出来了……

颤抖的双手终于离开了我的脸颊,柳泉荷一咬牙拎起掉在地上的剑,一个飞身便冲到了殷秀的面前。可殷秀像是早有防备一般,先是一个翻身落到椅子后面,然后,抬手便有三根银针冲着柳泉荷飞了过来。柳泉荷闪过了她的银针,剑却又被她忽而从腿间抽出的短刀挡在了身前。殷秀的刀闪着异样的光芒,显然,那上面涂了巨毒。

即使痛得生不如死,现在却又叫我如何不担心柳泉荷的安危!

我看着他那近乎失控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强烈的杀意——还好,我的担心总是多余的,因为两人的实力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空旷的大殿内骤然风起。就在柳泉荷的衣袂与黑发随风飘飞而起的一瞬间,他手中宝剑寒光一闪,浅色的地面上就又多了一片鲜红的血迹。

殷秀的刀掉在了地上,而她的身上则在一瞬间就多出了十几道伤口。虽然这些伤口都不足以致命,却足以让人疼痛难忍!

剑锋扼在殷秀的脖颈之上,柳泉荷愤恨道:“若你不肯解毒,我以星辉派掌门的身份对天起誓,文武所受的罪,我一定会在你身上十倍的讨回来!”

不曾想,面对这般威胁,殷秀竟然还淡定自若,只是略微摇头苦笑道:“这世上的罪又有哪些是我殷秀没有经受过的?白水莲,你尽管折磨我吧!我倒要看看,你情人若是真的死了,你又能耐我何!到时候,咱们谁受的罪更多还不好说呢!”

殷秀说得一点没错——若我真的毒发身亡,不管柳泉荷再怎么折磨殷秀,最痛的人,都还是他啊!

受了殷秀这般话的刺激,柳泉荷的双眼一瞬间就被泪水弥漫了。我知道,失去我的情形正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犹如一把利剑一般,直戳他的心房。

握剑的手渐渐放下了,柳泉荷用颤抖的声音对殷秀说道:“我知道,若是文武不死,庆宁便会料定你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秋水宫也会因此蒙难……可是,你我过去无冤无仇,你卖药给庆宁害了文武,有悖江湖道义在先。眼下我不论这些低头求你,还不能让你心软分毫么!告诉我,你怎样才肯救他?你只要说出口便可,难道这世上还有我付不起的代价?!”

殷秀站起身来,点了身上的穴道,封住了全身血流不止的伤口。瞄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我,殷秀说:

“我知道你有本事掀翻这秋水宫,所以要救他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作为秋水宫宫主,我亦不可能为了救他而招惹庆宁。你既然怎样的代价都付得起,那便好说了。只是,你可要想想清楚啊……若是想清楚了,就带上你的情人随我来吧。不过记住,只有你们两个。”
 
【四十八】药 
我终于还是因为疼痛而昏厥了。

无尽的痛在我的梦中弥散,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心中的疼痛——

我梦见我和柳泉荷分别。

月明星稀的夜晚,我立于床头,轻吻了因过度激情而沉睡于梦乡中的他。满脸泪水,全身颤抖,心痛得无以复加。明明是万般不忍,却还是在心中对着面带笑颜安睡的他轻诉:

“对不起,泉荷,这一次我注定要负你了。但是你要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继续活下去……”

于是我走了,悄无声息,离开了他的世界……

我醒了,醒来时一如梦中那般,情绪激动,涕泗横流。

我竟然又作这般该死的梦!又作这般该死的梦!

只要有一线活下去的希望,我就绝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就绝不可能为了任何所谓“不得已”的事情而放开泉荷的手!

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这些该死的梦境却像诅咒一般在我脑海中萦绕不去?!

还记得刚刚得知星辉派密谋造反的那个夜晚,柳泉荷的头痛病又犯了。那天晚上他也做了梦,清晨醒来时万分忧郁。同样的,他梦见我离开了他,不安与焦虑统统写在了他的脸上,直到诱使着我压倒他进入他的身体热情的占有他,才终于使他失落的心又重新充实了起来。还有不久前,他在路途中突然犯病的那一天,我终于用尽全身解数把他哄睡了,可是,梦中的他却在一直不停地颤抖,清晨醒来时更是脸色苍白,之后一连好几天,都是一副打死他也不会告诉我梦见了什么的表情。

我突然隐隐感到,在我们两人的头顶上似乎一直笼罩着一道无形的诅咒,当我们紧紧贴合在一起的时候,它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使劲要把我们掰开在不同的两个地方,备受折磨。

我已经开始拿自己的命运没有办法了。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少不经事的时候,没有自己的思维、人云亦云的时候,我在马克思主义的教育下坚定地高举唯物主义大旗。可是当年龄越来越大,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命运的推力清晰得叫人无法回避的时候,再不信他,反而成了自欺欺人。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勉强睁开了眼睛。感受着身下的柔软,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从地板抱到了床上。原来柳泉荷一直在我的身边守着,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攥紧了我的手,一遍一遍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看他的脸,已然看不清晰了,看周围的事物,也同样看不清晰了,只能模糊地辨认出这是在一间卧房内,墙壁是米色的,床帏是白色的,桌椅是红色的。视线前所有的颜色都笼罩着一片淡淡的血色,那是在万里红的作用下视网膜内出血所致,我知之甚明。

室内的光线十分阴暗,于是我知道,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柳泉荷松开我的手转身点了一盏灯火,而后又赶紧回到我身边,再次紧紧地攥住了我的手。

我无力地冲他笑笑,问:“这是在哪?江流他们人呢?”

柳泉荷说:“这是在秋水宫的后厢房。江流他们在前殿之外,殷秀答应了我要平心静气解决这件事情,所以她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什么?你的意思难道是……我的毒……还能解?”

柳泉荷没有回答我,却用力将我的身体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在我的背后垫上了枕头。

他说:“我跟殷秀谈过了。听她的意思,你的毒能不能解,似乎都要看我了呢……”

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全都是他那句“难道这世上还有我付不起的代价”的回音……

慌张之下我不由得问:“她到底向你提了什么条件?你绝不可以隐瞒我!现在就统统告诉我,听到了没有!”

可柳泉荷却很果断地摇头了。

我这才发现,他那张往昔干净雅致的脸上,如今全都是干涸的泪痕,斑驳纵横。

我的心再一次地颤抖了。

他说:“文武,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你会不会离开我?”

绷得最紧的那根心弦被触动了,冲动间,我一把将他的身体收入了怀中。

“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绝不会离开你!泉荷,相信我,忘记那该死的梦境,忘记那该死的诅咒!你听到了没有!”

衣襟瞬间就被一片温热打湿了。我惊愕地捧起他的脸,看着那双流泪的眼睛,一时间手足无措,心痛如刀搅。

抽噎之中,柳泉荷突然抽出了刚才藏入衣袖的那只手。原来,在被我收入怀中的一瞬,他紧紧地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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