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身无寸缕地坐在床上!
头痛!
忽然,灵光一闪,孙元起想到一个事实:西方人信仰基督教、天主教,在婚姻形式上可是严格的一夫一妻制,国王也只能有情妇而已。当下问道:“好吧,女士们,你们都是耶和华的信徒,知道应该遵守一夫一妻制,也就是说,我只能和你们其中的一位结婚。所以,希望你们能够坦诚一些。”
一阵沉默。
莉莉丝打破沉默:“我问过你们中国人,你们普通人也是一夫一妻,但是可以有很多情妇,叫做‘妾’……”
“……”孙元起无语了,人家连中国的基本国情都调查过,完全是有备而来。在这一次交锋中,自己完全是溃不成军。
孙元起决定改变策略:“反正,我只需要一位妻子,而且我很难养活那么多的情妇。所以,我只能和你们其中的一位结婚。如果你们都不能拿出足够的证据,我只好等待,看看有谁怀孕,她便是我的妻子。如果没有任何人怀孕,那么只好说‘对不起’了。”
事实上,“一次中奖”的概率非常低,否则地球上早就挤满了人类。所以,孙元起决定用这种办法逼出“受害者”。
妮娜立马抗议道:“刚刚你还摸了人家……”
“摸的不算!”现在比摸严重多了的事情还有一大堆,谁还顾得上调戏小萝莉的事情?
妮娜嘟着嘴,孙元起直接无视,开始问艾琳娜:“艾琳娜,你有证据么?”
艾琳娜低着头,连脖子、锁骨都是粉红的。半天,嗫嚅道:“不……不是接吻都会怀孕么?”
“……”看来美国的生理教育也是很落后的。孙元起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不是!接吻和怀孕没有任何关系。”
艾琳娜顿时抬起头“那……怎么样才会怀孕?”
这个问题,连妮娜都尖起耳朵听,看来大家对于生理知识都是非常渴望的。
既然大家都已经坦诚相见,这些问题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权当客串一把生理卫生的老师,孙元起三下两下把基本原理给介绍了。
刚介绍完,妮娜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两只手光顾着抹眼泪,连胸口的花骨朵都不遮了。一边哭一边数叨:“哇……薇……薇拉,莉……莉莉丝,我……我以后再也……再也不叫你们姐……姐姐啦……,呜……呜……,我……我恨你们!……我……我说你们……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还说……还说是和约翰逊……打架,原来……”
果然,就像主席教导我们的,坚固的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因为此事,Oc事务所延迟一天出发,如梦初醒的艾琳娜和伤透心的妮娜跟随一起他们离开了伤心地。然而事已至此,被迫面对这种两难境地的孙元起,只有分别薇拉、莉莉丝的家里写信,简略介绍了情况,并向她们的父母求婚了。至于天主教家庭如何处理这种一夫两妻的问题,只有耐心等待。
这个突发事件,对孙元起的影响并没有持续多久。如果说影响最大的,还是他从此以后戒绝饮酒:喝醉一次,就差点搞个三妻四妾,再多喝醉几次,岂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留下来的薇拉、莉莉丝继续出任经世大学附属中学、小学的英语教员。经世大学又恢复了以往的静谧。
在稍后几天,也就是1901年12月10日,瑞典诺贝尔基金会颁出第一届诺贝尔奖:荷兰科学家范托霍夫(Jacobushend日cusvan‘thoff)因为“化学动力学和渗透压定律”荣获诺贝尔化学奖,德国科学家贝林(EmilAdolfvonBeh日ng)因为发现“血清疗法防治白喉、破伤风”荣获生理学或医学奖,而伦琴(wilhelmconradRontgen)因为“发现X射线”而荣获物理学奖。这对孙元起的生活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有在很久以后,他偶然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这则消息。
时间已经进入冬天,在这个时候,地处京郊山区的经世大学愈发寒冷,这使得孙元起更怀念后世的暖气。下了几场雪,校园里白皑皑的一片,操场上再也见不到学生的身影。因为寒冷,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呆在同一间教室里,以便保持温暖。
北京的西郊盛产煤炭,经世大学自然大量采购,只是担心使用不当导致中毒、火灾等安全问题,校园里面不敢过度使用。新建的屋子潮气比较大,加上地处空旷,屋子里生一个火炉完全不抵事。孙元起呆在校长办公室中,在编写教材的间歇,使劲地搓手跺脚,好使麻木的手脚恢复一点知觉。绕着办公室转了一圈,心想:天这么冷,这个时候学校也快放寒假了吧?
因为这是经世大学第一届学生,很多问题还在摸索阶段。比如,如果现在放寒假,那等到春节过后,足足有两个月时间,怎么安排学生的假期生活?
又转了几圈,孙元起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并马上到教室公布自己的想法:学校将在一个星期后结束本学期学习,到时候将由学期考试。考试结束至下学期开学的两个月期间,电子学系负责设计简单的风力发电机,化学系负责研究河水的净化工作,物理系负责暖气的设计与输送,数学系负责自来水以及输电的线路最优化设计。每个系集体参与,下学期开学第一周提交相应报告。如有实验、调研等需要,学校可以给予相应的经费支持。
当然,要让这些学生从无到有、从入门到精通,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甚至有可能他们的设计漏洞百出,但绝不能低估年青人的创造力。为了让他们能够尽早地走上科研的道路,只有从实际出发。与此同时,孙元起尽力回忆前世风力发电机、暖气、自来水等成熟产品的零星知识,形成文字交付给他们,希望对他们的研究有一定的帮助。
孙元起的偶发奇想,以后形成了经世大学的一个特色,学校里面的大部分工程都有学生参与,比如地理系实地测绘学校地图、参与校园建设规划,生物系调查校园内生物资源,地质系勘测学校的资源。推而广之,全国范围内的图书收集、语言调查、考古发掘、地质勘测、动植物普查等等,都可以见到经世大学学生的身影。这在某种程度上,也体现了经世大学“经世致用”的校训。
等考试结束,学生们终于感觉到自己所在的系原来是一个集体,大家开始分工,研究原理、实地调查、动手实验,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动手机会,所以都兴趣盎然。即便外面天寒地冻,也满山遍野地跑。孙元起终于可以安心地坐在办公室中,和美国、加拿大的博士们一起,讨论自己攒的《量子力学》初稿,和他们相互讨论,偶尔穿插圣诞节、元旦、火鸡一类的轻松话题,打消他们“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愁绪。
就在这个时候,老郑冒着雪送来一封信,仔细看时,却是蔡元培写来的。**月份经世大学筹备成立的时候,孙元起曾托商务印书馆的石蕴玉,给时任南洋公学特班总教习的蔡元培带封信,透露出浓浓的招揽之意,只是后来没有了下文。难道他现在回心转意啦?
连忙拆信阅读。蔡元培首先是对没有及时回信的抱歉,然后又说自己才力有限,不能胜任经世大学教职,所以未能北上,尚请海涵云云。孙元起正大感失望的时候,信末忽然峰回路转,说道:“前时,南洋公学总理张兄菊生解职,至今闲居,未知兄台处尚有空缺否?”读到此处,孙元起拍案而起,大声叫“好”,惹得一群洋人直瞪着蓝眼睛。
孙元起不顾外面下雪,连忙回城,分别给蔡元培、张元济发电报。对于蔡元培,除了感谢,再次表示招揽之意;对于张元济,则表示如果北上,即可出任经世大学副校长、校务委员会主任。
在京城住了一夜,张元济终于在第二日下午来了电报,表示年后将到任。孙元起大喜过望,除了回电感谢外,急忙又附上旅费若干,以示自己的拳拳之意。心想:这样一来,年后自己终于可以从学校的校务中解脱出来,专心搭建两所实验室了。转念又想:对了,前不久给章太炎先生去信,怎么还没见他回信?难道这位大牛对于高薪不屑一顾?
殊不知此时,章太炎正在上海竖起反清的旗帜,与改良派打嘴仗,哪有兴趣北上?再说,上海是外国租界林立,反清思潮泛滥,是革命志士的理想藏身之所;而作为满清都城的北京,相对就保守许多,章太炎先生又怎么会北上呢?至于蔡元培为什么不愿北上,恐怕多少也有这个因素。
第三十七章籀书颉迹出争持
过了元旦之后,孙元起就开始掰着指头一天天算,看看耶鲁大学、MIT的人什么时候能带着十八万美元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想想人家京师大学堂筹办的时候,每年的预算是三十万两白银。自己到他们面前,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如今只能天天等着美元来救急。看来,为了学校能够有充足的资金保障,少不得要借鉴一下后世的创意,开办几个校办企业。
结果,耶鲁大学、MIT的人没盼来,老赵却带着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赶着一大队马车回来了。老赵认真执行了孙元起交代的“悄悄”原则,连北京城都没进,直接把人和马车带到了经世大学。孙元起知道后,立马出门去迎接。
三个月不见,老赵明显黑瘦许多,但很精神,老远看见孙元起,便喊起来:“孙先生,俺回来咧——”待到近前,老赵恭敬地跪下给孙元起磕头,后面的看上去不少是是以前义和团的孑遗,见老赵跪下,也都伏了一地。
孙元起立马上前扶起老赵:“老赵,你这就见外了!哎呀,黑瘦不少,路上吃不少苦吧?”
老赵眼圈一红:“先生,您说得是哪里话!俺本来就是黑瘦黑瘦的,你不知道,俺一回去,庄上人都说俺遇到贵人享了福,白胖不少。听说俺天天就这么光吃不干活,连镇上的张老爷都羡慕,说俺是有福之人!哪里有黑瘦?……”
正絮叨间,老赵家的,还有赵景惠、赵景行、赵景范、宋景尧三人都迎上来。长久不见,老赵家的、赵景惠、宋景尧都有些眼泪汪汪的,赵景行、赵景范如今倒有些文化人的样子,规规矩矩上来给老爹请安。老赵见了,眼睛喜得都弯起来,却不忘每人赏一巴掌,嘴上还说:“混帐东西,没给孙先生添麻烦吧?”
待看到宋景尧,连忙向后面的人群堆里招手:“宋老二,你过来,看看你家的闺女,现在你还能认得不?”
话音刚落,后面有个黑瘦的中年汉子抹着眼泪走过来。孙元起还疑惑呢,宋景尧已经一边哭着喊“爹”,一边迎上去。感情是老赵把宋景尧的父亲给带来了。
看着他们父女抱头痛哭,老赵一家也在旁边陪着落泪。老赵抽着鼻子介绍说:“这是景尧他爹,逃荒的时候一家人走散了,景尧就跟着俺,后来就遇到先生您了,没吃什么苦。唉,景尧他爹可就遭了罪咯,媳妇、小子都死了,就剩他一个人了。这次回去,俺碰到他,看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想着他还有个闺女在这儿,就把他给带来了……”
孙元起拍拍老赵肩膀:“你做得非常对!等会儿,你安排一下,那边还有空房子,把老宋一家安顿下来。老宋要不想回去,就留在学校吧!”
“那太谢谢孙先生了!”老赵连忙作揖,过去拍拍宋老二的肩膀,“老二,不要哭了!一家人见面是高兴事儿,哭什么?看看你闺女,白白胖胖的,没遭一点罪,还不过来谢谢孙先生?”
宋老二才收了哭声,带着宋景尧来到孙元起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孙先生,俺宋二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俺就是做驴做马,也要报答你!”
老赵在一旁说道:“胡扯!什么做驴做马?告诉你,孙先生可是天底下顶顶个的好人!刚刚孙先生说了,你要是乐意,就留在这儿天天享福!你是遇到贵人啦!”
宋老二一听,更是磕头不止。好不容易,孙元起才把他们父女给拉起来。
老赵又介绍道:“先生你让俺那那些乡亲带回去,结果大家伙儿回去一看,田地都荒了,屋子也倒的倒、塌的塌,家里人都没法过活,都要跟回来。俺想啊,先生您临行交代了,说如果愿意回来就再回来。这么着,就拖家带口地一起过来了。”
孙元起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做法。看着人群中男男女女满脸风霜的颜色,再看看他们两家人亲热的样子,知道他们肯定有一肚子话要说,便道:“老赵、老宋,你们大家伙儿都先回家看看,把这些人安顿下来吧。”
老赵一听,不乐意了:“家里有什么好看的?这一家不都在这么!屋里的、景惠、景尧——”说到这儿,老赵回过头对宋老二说:“对了,宋老二,你闺女现在叫‘景尧’,多好听的名字,孙先生给起的!以后可记下了,别‘红桃’‘红桃’地叫,不好听不是?”
听了老赵的教训,老宋一边抽搭一边连连点头。
老赵这下才满意,又教训那三个女性:“你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