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当初自己走过去伸出手,不但没有得到李承乾一如既往的欢喜撞怀,满是喜悦的告诉自己,“舅舅,你看乾儿又长高了,快赶上舅舅了!”,反而被李承乾紧咬着双唇,冷冷的注视着,无情的拍往一旁时,长孙无忌仍旧能够感觉到,自己当时的心有多苦!比之当初失而复得找回长孙涣时,看着长孙涣畏惧、嫌è和躲闪的目光时,来的还要痛!
本以为随着时间的lú逝,凭着李承乾的聪慧,应该能够想明白当初自己的苦衷,可是这么多年来,自己每每想要靠近,李承乾却总是散躲,望向自己的眸里依旧有着恨与è,长孙无忌也渐渐的失望了,开始变得有些淡漠了。
就在长孙无忌打算想要彻底放弃缓和自己与李承乾的关系时,李承乾却突兀的来给自己拜年来了,虽然是在年初一过了之后,有些不和礼数,可是来了总比不来强!让长孙无忌欣喜之余,连心下的一丝怀疑都给刻意的忽略了。
看着李承乾略带jū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长孙无忌的眼里除了欣喜的泪花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了!那天也是长孙无忌自玄武门之后,第一次彻底放松的大醉了一回!
后来李承乾倒也坦承了,他虽然早就知道之前是自己错怪了长孙无忌,却始终拉不下脸来给舅舅道歉。在跟新进的太侍读房遗爱详谈之后,在房遗爱的点醒下放下了心中的那点不好意思,来跟舅舅赔礼道歉,虽然晚了很多年。…
房遗爱这真正的进入长孙无忌观注的视线里!
再加上长孙无忌也曾在长孙皇后那里隐晦的得知,李世民之所以试着缓和态度的多观注李承乾,努力的试着适当压下心中对李泰的宠爱,这一切似乎也跟房遗爱有关!
特别是年前开始,杜家顽劣不堪的杜荷,竟然破天荒的开始认真读书了!也是在跟房遗爱聊了几天之后突发的事情!而涣涣,虽然跟自己的关系没有融洽太多,可也出现了转暖的迹象,也找到了自己想要努力的方向,据夫人言说,好像也跟房遗爱几人拖不了关系!
再结合房遗爱重回房府之后,发生的跟他有关的一切,长孙无忌想不多房遗爱感兴趣都不行。
只是,让长孙无忌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总是感觉房遗爱好像很是畏惧自己?不说大家在场的时候,房遗爱总是刻意的回避自己的目光,即便是必须回答自己的问话时,眼底也总是有着一丝抹不去的忌惮!忌惮?是的,忌惮!
饶是长孙无忌聪明如狐,也不会想明白,房遗爱是因为知道历史上的房遗爱就是sǐ在长孙无忌的手里,这总是下意识的防备着和躲避着跟长孙无忌的接触!
想不明白的长孙无忌,活动了一下脖,挑起车上的窗帘,往车外望去。
房遗爱躲在李承乾的马车上,忐忑的等在长孙家的门口,好不容易听到长孙无忌出来相送李承乾的声音,看着李承乾上车后,直到马车晃动起来,房遗爱这长长的吐了口气浊气,抬起袖擦了擦额上的冒出的汗水。
看着李承乾有些疲惫和放松的窝在马车上,闭目休息,房遗爱知道,长孙无忌应该是应下了侯栾沛这件事情。看着李承乾迷茫低落和疑惑的双眸,听着他幽幽的讲述自己和侯栾沛之间的事情,语气中有着点点的自责,甚至,李承乾还把房玄龄和房夫人在朝堂吃醋的事件给搬了出来,表示羡慕房玄龄和房夫人之间的坚贞,自责他自己的懦弱。
雷的房遗爱满头大汗,小心肝直颤!
不得已,房遗爱赶紧给李承乾分析了各种他和房玄龄的不同,说自己老爹可以这么干,李承乾身为储君不能也不可以这么干!
甚至还搬出商纣王和妲己,以及周幽王与褒姒的例来。
说商è周王推于妇人之身,妇人何其无辜?红颜祸水,祸水的到底是红颜,还是tān恋红颜的野心男儿?
妲己和褒姒或许有错,错不在其红颜,错只错在她们得到了君王全部的心!牵住了君王全部的情!为了讨得她们的嫣然一笑,让自己心里男人的**得到满足,君王忘了自己身为君王的身份和责任!
所以,若是太真的喜欢侯栾沛的话,还是放她走的好,无论是于她还是于己,都只会有好处,虽然现在两人心里都不会舒服,但是曰后两人都会明白的。否则,侯栾沛很有可能会因为太的心意,而背上犹如妲己和褒姒一般的千古uì名!难道太忍心?
李承乾也只是艰难苦涩的说了句,“我明白。”
不过在外头车辕上坐着的李清和侍卫晋语两人,倒是隐约听的满头大汗,恨不得前头拉扯的一匹马分身成四匹,可以眨眼间就到宫门口!
在听到李承乾的答话后,李清和晋语对望一眼,在松口气的同时,不得不佩服房二公的能扯,居然为了劝诫太殿下,不惜hú编乱造的替传说中的妖妇妲己和褒姒平反,甚至还把侯栾沛与妲己和褒姒等论!
两人心下忍不住想,若是太yé反应过来之后,会不会因为房遗爱暗贬他留下侯栾沛,就是有做商纣和周幽的潜质,而去找房遗爱的麻烦?还有,若是房遗爱的这番言论传到傲气的侯君集侯将jun耳里,侯君集会不会拿着dāshā到房府去?
不过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决定,自己今天啥也没听见,也没看见。…
快到宫城,靠近东宫的侧门时,房遗爱说自己这个时候不再适合进宫了,叫停了马车后,掀着帘准备下车,房遗爱顿住了脚步,回头望着李承乾说道,“如爬山一样,往上走的路,总会有荆棘,有乱石,甚至有lúxuè,还有一不小心从山坡上掉下来的可能,即便是只差一步,也会有很多不可预测的因素存在,殿下要有心理准备。”
在李承乾握紧双拳,慎重的点了点头后,房遗爱这跳下马车,示意晋语打马前行。不过马车前行了没多久,又停了下来,李清抱着一个小木盒朝房遗爱走了过来,满脸古怪的说道,“太赏赐房公的。”
房遗爱嘴角抽抽的接过了木盒,谢了赏,è狠狠的瞪着马车。心想,这算不算是自己暗骂李承乾若是收了侯栾沛就是昏君,因此所得的报复那?
果然就在马车再次启动的时候,李承乾掀开后头的车窗帘,满脸挂着ēn和笑容的对房遗爱说道,“民以食为天,浪费可齿!遗爱,不要浪费孤的一片心意啊!”
不理会李承乾的笑声,房遗爱眼不见为净的转身走了,只是走了没几步,打开小木盒,看着里头是个白花花的没壳基弹,心想自己真不该好心的用基弹给他丫的敷眼睛!早知道就让他顶着两个大核桃眼去见长孙无忌了!
不过摸着来回折腾了这么久,有些发瘪的肚,房遗爱单手剥开弹清,把干净的弹黄塞进了嘴里,没有水只能慢慢的嚼。
就在房遗爱挂着金腰牌,吃着弹黄,准备从宫城与皇城间的延喜门进入皇城找自己老爹的时候,正好见到长孙家的马车从面前驶过,好sǐ不sǐ,房遗爱的目光正好对上撩开车窗帘的长孙无忌的目光,吓得房遗爱刚塞进嘴里的弹黄,huá丽丽的卡在了嗓眼上!
(趴趴熊_无始提供)
第一八一章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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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不停的锤着自己的前xiong,费力的缓解着自己被噎的症状,目送着长孙无忌的马车进了延喜mn。
回想着长孙无忌眼里的探究,还有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房遗爱只觉的头皮发麻,心想,自己躲在李承乾马车里的事情,长孙无忌不会已经猜到了吧?
深吸了口气,总算是把噎着的那口气给理顺了,抱着小木盒子,房遗爱不再去想长孙无忌,按着原计划让sh卫们验证了自己的腰牌,施施然的进了延喜mn。
就在房遗爱抱怨皇城中清理的也太干净了吧,连一只lun跑的小狗或野猫都没有他的人已经到了尚省的mn口,看了眼尚省的大mn,房遗爱让守mn的士卒查验了自己的腰牌,正要转身进入尚省的时候,结果跟急匆匆赶过来的房玄龄撞了个满怀。
“爹,您这是?”房遗爱给房玄龄见了礼,不解的问道。说实话这么长时间以来,房遗爱还是第一次见到房玄龄行动如此匆忙。
房玄龄立住身形,确认了自己眼前看到的确实是房遗爱,这才松了口气,神s如常的说道,“嗯,先『』小说网』完,率先抬步走了。
房遗爱听了房玄龄的话,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第二反应是今天天不正常,难道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下意思的抬头望了望天,太阳现在确实是有些偏西,可貌似这是正常的下午时光。看着时辰确实差不多是未时三刻,还不到老爹正常下班的点儿啊?更何况老爹从来没准时下过班
难道?
房遗爱怪异不解的皱眉望着房玄龄的背影,第三反映就是,老爹这是病了?还是撞邪了?自个儿记得,今天轮休的不是他啊?
房玄龄下了尚省大mn外的台阶,前走了几步,正准备回身跟房遗爱说话,却发现房遗爱根本没跟在身边。房玄龄顿住身形,回头一瞧,见房遗爱还愣愣的站在mn框边,呆呆的望着自己,眼里满是疑hu。
房玄龄眉头轻蹙了一下,沉声叫道,“遗爱还不快过来”
房遗爱这才噢了一声,赶紧小跑着跟了上去,跟在房玄龄身边关切的问道,“爹,您没事儿吧?”说着,右手抱着小木盒子,左手伸出去把房玄龄右手的腕脉。
“我能有什么事儿。”房玄龄不解看着满脸怪异的房遗爱,并未收回被房遗爱执着的右腕。
“脉象是没事儿啊。可是,爹,是户部全垮了?还是皇上革了您的职?不然,您怎么破天荒的这么早回家?”房遗爱松开房玄龄的手,倒退着看着房玄龄,然后恍然的大悟的说道,“难不成您老真的中邪了?”
房玄龄满头黑线的给了房遗爱一巴掌,没好气的说道,“浑说什么赶紧回家。”
房遗爱缩了缩头,躲过了房玄龄的巴掌,笑嘻嘻的说道,“您说,娘看着您破天荒的这么早回家,会不会以为爹的饭碗让皇上给撸了去了?”
房府后huā园,房夫人正领着午睡醒来的青娘和房遗则,在后huā园乘凉。仍在婚假期间内的房遗直,暂时没事,也过来陪着房夫人聊天。
下人过来禀报说是大少nǎinǎi回来了。果然过了没一会儿,回房换了家常衣衫的萧婷婷带着贴身丫鬟红蝶,就来了后huā园。
房夫人示意莲儿和兰儿,还有红蝶和清萝,带着青娘和房遗则去一边玩去。
看着几人走远,房夫人这才问萧婷婷带着阎宛如去医馆可见着房遗爱了?
萧婷婷有些生气的把事情说了一边,更是把房遗爱傻愣愣的气跑了阎宛如的一幕,给描绘的活灵活现,最后皱眉说道,“娘,你说遗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宛如的心思都这么明显,他怎么还跟个木头疙瘩似的。”
“二弟还小,仍是贪玩的xng子,所以对这些事情不上心罢了。”房遗直摇头说道。
“他还小?虚岁都十四了,也是差不多该定亲的时候了。而且宛如的条件和xng子都不错,更难得的是宛如真的喜欢他。他怎么就不开开窍啊。”萧婷婷不满的说道。
想起阎宛如一路哭着回的阎府,想着好友伤心气苦的样子,萧婷婷心下满是对房遗爱的埋怨,扭头问向房夫人,“娘,您是不知道,宛如叫他给气的,直接从医馆,一路哭着回的家。回家之后,就自己把自己给关了起来,任谁劝都不开mn。”
萧婷婷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回头如何收拾房遗爱,好给好友出气。房遗直则是满足而又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娇妻。两人都没注意到房夫人眼底的一抹迟疑和担忧。
房夫人听了萧婷婷说阎宛如被房遗爱木头般的一句话给气走的时候,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两下,忧心忡忡的想着,兰儿听菱悦说的事情应该不是真的吧?可若不是真的,遗爱嫌菱悦是丫头看不上眼倒还好说,可是宛如那孩子可是京里有名的美人胚子,而且家事和教养又好,为什么遗爱还是什么都不懂?他该不会真的跟……
不房家绝对不许有这样龌蹉的事情发生房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果决的jing芒。
就在房夫人、萧婷婷和房遗直三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下人回报说,“老爷和二少爷回府了。”
“嗯,知道了。”房夫人想着心事,随意的答道,只是话音一落,感觉有些不对,又叫住下人问了一句,“你刚才说,谁回府了?”
“回夫人,是老爷和二少爷一起回府了。”下人恭敬的说道。
房夫人挥退下人,站起身来望了望天,不解的小声说道,“老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府?”
“娘,不会是阎府的人去衙mn里找爹爹去了吧?不然爹怎么会和二弟一起回府?”萧婷婷满脸疑hu的猜测道,手里轻轻的绞着帕子。
“不会是朝堂上又出什么事情了吧?”房遗直也起身猜测道。
“别瞎猜了,去前头看看就知道了。”说着,房夫人带着众人朝前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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