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和刘安邦差点儿双双背过气去。
“你只要知道卫青证明了金军随时会来攻击就是了!”刘安邦愤怒的冲顾卫东咆哮着。
顾卫东如梦初醒,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附近没有金军。。。。。。”话音未落,营外已经传来号角声和呐喊声。门帘一掀,值更官连通报都没有就闯了进来:“将军,金军来袭!”
顾卫东惊的面如土色,一叠连声的问道:“有多少人?是不是离的很近?”
刘安邦怒吼一声,抓着顾卫东的衣领一把把他拉过来,厉声喝道:“快下令备战!”
顾卫东这才醒悟过来,急忙叫道:“备战!全军备战!谁也不得后退!”
值更官一愣神儿:“谁也不得后退”?往哪儿退?但此时军情紧急,他只能大叫一声“得令”,转身去下命令。
刘安邦没有放开他抓着顾卫东衣领的手,而是冷冷的说道:“顾将军,金军已至,现在营中有两支队伍,各自指挥一定指令混乱,必须合并给一个人指挥,是你指挥还是我指挥?如果你想指挥,我这就带着我的部队出营寻找逃命的机会,你自己在这里和金军开战吧!”
“你指挥,你指挥!”顾卫东的衣领被刘安邦揪的太紧,憋的他脸都紫了,他急忙回答。
“那好,把印信交给我,你回后帐去,不要出来!”刘安邦喝道。
顾卫东乖乖的交出印信回后帐去了,至少这一点上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就凭自己这两下子,指挥作战是扯蛋,捣乱倒是真的。
刘安邦接过印信,连同自己的印信一起交给卫青:“卫青,现在我再升你为游击!本次作战由你全权指挥!”
卫青苦笑。每当危急时刻他就变身为游击,危急一过,他成伍长,也不知道这算是哪一门的神怪小说。但此时此刻可不是他抱怨的时候,他只得接过印信,往刘安邦身边一坐,立刻发令:“张参将!”
下面没声儿。
“张参将!”卫青又一次叫道。
“末将在!”这一回张参将终于答应了。这倒不是张参将耳聋,而是他一时没适应过来这么剧烈的身份与地位变化。
“立刻领左三队三千人临营拒战,不得出营迎击!”
“得令!”张参将应了一声,转身出帐。
卫青倒不是不信任左二队的军兵,只是左三队是先下令备战的,左二队才下令备战不久,只怕没有准备好,所以先用左三队的军兵拒战。何况现在敌情不明,如果贸然把全部士兵投入防御,万一有个不测就无兵可调了。
派出了拒战部队,卫青与众人一同出帐,他和刘安邦、白不信一起登上了望楼观看敌情。只见黑暗中营外星星点点的全是火把,摇来晃去,看起来敌军声势极为浩大。
刘安邦倒吸一口冷气。他对卫青说道:“敌人势大,还是下令全军拒战吧。”
卫青没有出声。他的眼睛出神的看着营外的火把,半晌,他转身问白不信:“白都统,你认为敌军有多少人?”
“一万人。也许不到一万人。”白不信回答。
卫青脸上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刘安邦晕了。
这么多火把,只中间这一块就差不多近一万人了,加上左右后的,没五万人也三万多,怎么可能“不到一万人”?
卫青既然知道敌军人数没有那么多,心下也就稍安,对刘安邦说道:“刘将军,你看,这火把虽众,敌军却没有大举进攻,我们在营中耽误这么长时间,他们连营栅都没有接触,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人数不够,如果他们有三万甚至五万人,以我们左三队新败之师,左二队将领无能人心浮动,他们肯定会直接攻击,金军人数又多,士气又高,战力又强,何必在营外呐喊这么长时间?有这时间早都把营栅给掀翻了。所以,他们现在应当是每人手持两支甚至三支火把,想试试看能不能把我们吓的望风而逃。”
刘安邦服气了。同样是看到敌情,卫青和白不信就能做出如此准确的判断。但刘安邦没有失落感,他只感觉高兴。手下有如此有勇有谋的将领,只有无能的指挥官才会嫉妒。
三人刚刚下了了望楼,李广却已怒气冲冲的迎了上来,嘴里不住的骂着什么。
“李都统,怎么了?”刘安邦问道。
李广恨恨的答道:“将军,这左二队的人都是熊包蛋!我们左三队一路血战到这里,又抢先迎敌,想组织些个左二队的人手往营栅运弓箭,那帮家伙你推我我推你的,居然不敢往前靠!”
刘安邦一时无语。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顾卫东治军无方,整个军队士气就严重不足。算起来,左二队是左路军中配备最好的了,人数整整一万,没有缺少,粮草充足,兵器足备,也正因如此顾司马才把他儿子调到这里来当将军,特别是左二队的位置微微靠后,有左三队和左一队帮他挡着金军,顾司马以为怎么着金军也不会攻击左二队,但万没料到,金军偏偏就攻击了左二队。
卫青也皱起了眉。他必须尽早出击,现在金军力量不足,不等于金军一直力量不足,现在金军只有一万人左右,那是因为对汉军左一路打埋伏的金军迟迟未到,两路金军无法会师,而已到的金军怕再等时间长了会惹的汉军左路军全体来援甚至中路军也来援,那时这个攻击计划就废了,所以独自来攻。
问题是,卫青很清楚,其他部队也都如左三队一样,兵不满员,粮草不支,正在拼命组织兵力和后勤,加上其他部队离的又远,一时半会儿的只怕来不了,而左一队无论有什么样的原因拖住了打他们埋伏的金军,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要论起可能性来,倒是另一队金军先到的可能性更大。
金军将领怕汉军援兵先到,他也同样怕金军援兵先到,这可不能乱赌,赌输了就是千万人头落地。在这一点上,金军将领的想法和他的想法是一致的,宁可多虑一千,不可少算一条。所以,金军宁愿单独先来吓唬汉军,而他,也宁愿单独先与这支金军部队作战。
问题是,如果算起兵力,倒是汉军现在应当略占上风,然而这支汉军中有一万人却是一群熊包!
卫青一言不发,往地上一蹲,用手指在地上划起图来。他的脑袋里不住思索着。
金军之所以在营外摇旗呐喊,是想把汉军吓走,因为左三队是新败之师,左二队是熊包之师,吓走是有可能的,一旦汉军出逃,就是离开了坚固的防卫堡垒,而且汉军既然是逃跑,当然会兵无战心,那时金军乘机追杀,必可大胜。就算汉军没有逃跑而是龟缩在营中不动,也不过是白喊几声,没什么损失。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怕汉军不顾一切的开营出战呢?原因很简单,他们的人数应当也有万人上下,既然知道汉军左三路惨败,左二路也不过是一万人,将领又无能,那么大不了双方势均力敌而已。
但是,不对!卫青的手指在地上一戳。势均力敌可不是金军所希望的,这样就等于把优势变成均势了。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怕汉军出战?为什么?一时间他思考不出来。他抬起头看去,只见周围几个人,包括刘安邦在内,都静悄悄的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每个人都知道,此时正是卫青思考战略的时间,这是关系到一万三千多人生命的大事,绝对不能打扰的。
卫青向几个人招了招手,众人纷纷蹲下。卫青把他刚才的分析说了,然后问众人:“如果你是金军将领,应当如何应对汉军开营出战的局面?”
正文 第十五章 分兵列阵
众人一时都沉默不语,纷纷也用手指在地上划了起来。
营外,金军的呐喊声和号角声不绝于耳,近处,汉军士兵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只有这一小块地方,安静的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朦胧中看去,就好象几个将领正在全神贯注的下棋。
刘安邦先打破了寂静:“如果我是金军将领,就把队伍这样布置。”他边说边伸指在地上划着:“左右布置精锐部队,中间布置轻装部队,一旦汉军出营攻击,中路向后且战且退,汉军不追击便罢,一旦追击,凭借金军士兵的战力和士气,完全可以以一围一,左右两边一包抄,把汉军包在中间,通吃!”
“不错!”白不信说道:“末将也是这样想的。”说着向自己所画的图一指,果然,那图和刘安邦的图基本相同。
卫青长出一口气。
这正是他想到的最可能的情形。
现在,他知道应当如何击败金军了。金军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在他卫青看来,到处都是漏洞!
“击鼓,集合军队!”卫青开始布置战斗了!
一万名左二队士兵站的整整齐齐。卫青站在阅兵台上,精神抖擞。只是,这次集合军队有一点奇怪,按照卫青的要求,所有士兵都紧紧的挤在右侧,中间和左侧却是空的。营内的空间本来就不大,所有士兵全都挤到右侧,挤的人挨人人贴人的。
“这位长官打算做人肉叉烧包啊是怎么着?”底下的士兵悄声嘀咕。
卫青全当没听见。他向左侧一指,大声发布命令:“凡父母同在军中者,子在左,父在右,兄弟同在军中者,弟在左,兄在军,军中有生死至交者,年轻在左,年长在右,以上都没有者,站在中间!”
人群一时乱了起来,有往左的,有往右的,有往中间的,还有些人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的。
刘安邦额头流下汗来。
不会吧?这招数他知道。这一手是战国时期的事情,据《魏公子信陵君列传》记载:“公子遂将晋鄙军。勒兵下令军中曰:“父子俱在军中,父归;兄弟俱在军中,兄归;独子无兄弟,归养。”得选兵八万人,进兵击秦军。秦军解去,遂救邯郸,存赵。”这是大名鼎鼎的《信陵君窃符救赵》的故事。
这故事倒不是不可以学,问题是,现在敌军就在营外,就算卫青想让左边的人“归养”,他们往哪里归?况且信陵君这样做之后仍“得选兵八万人”,现在总共只有一万人,这样做之后能剩下多少?更何况卫青还在这个故事基础上加以发挥,加入了“军中有生死至交者,年轻在左,年长在右”,剩下的人就更少了。
刘安邦连连咳嗽,以示自己有话说。
卫青知道刘安邦要说什么?但他现在没空理会刘安邦,于是他决定暂时性失聪。
刘安邦见卫青不理自己,只得出声说话,他轻轻叫道:“卫~~~~”那个“青”字没说出口。因为一只手捂在自己的嘴上,白不信的手。
白不信在刘安邦耳边说了一句话:“将军,既然你我都知道此时不可学信陵君,卫青当然也知道。”
刘安邦闭上了嘴,但心里仍止不住的直打鼓。
左中右三路已经分好。左右两路人数众多,而中路的人则很少。的确,你可能不是父子同在军中,也可能不是兄弟同在军中,但在军中连一个生死至交都没有,除了新兵,还真不多见。
“花荣听令!”卫青开始点将。
“末将在!”花荣出列。
“着你带左路军出击迎敌,敌人如死战不退,你不得恋战,要速速退回大营,敌人如后退,你只管向前突击,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敌军团团围困,也不得回头,要一直向前,可听懂了?”
“得令!”花荣没有表决心,只是响亮的接令,然后转身快步走向左队,大声发令,领军出战。他相信,决心不是用嘴来说的,而是行动来证明的。
“李广听令!”
“末将在!”
“你去选左三队精锐之士三百人紧跟在花都统部队身后,但有军兵怯战犹豫,临阵脱逃,脚步混乱,擅自行动者,杀无赦!”
“得令!”
李广领命,急急的去找指挥拒战的张参将要人。
卫青看了看身边,心中一阵酸楚。当他第一次点将时,林冲还在,而现在,物是人已非,林冲的尸体只怕都没来得及抢出来吧?他压下悲伤,向白不信下令:“白都统,你去整理右路军,只在营中候命,没我的命令不得擅自出营!”
“得令!”白不信大声领命而去。
营门处一阵喧哗声传来,花荣领兵在前,李广领兵在后冲出门去,开始与金军接战。
卫青却为了难。
能够信任的将领还剩下一个:张参将。问题是张参将身负守营重任,不能轻动,那么,中路军何人来领?他心中犹豫,想要自己领军。但他身为主帅,如果直接指挥中路军作战,就难以同时顾及全局,必须有一个人做副手,然而现在,他却无将可用。
“卫游击,如果无人指挥中路军,让我来!”刘安邦看出了卫青的为难之处,当既请战。
卫青的汗也下来了。
不是吧?他现在连自己的顶头上司也指挥?别的不说,这万一刘将军受个伤,他卫青的罪可就大了。但除了刘将军,还有谁能信任?
“游击大人,你怎么这么看不起人?”一声怒吼突然响起,一个人大步冲到卫青眼前。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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