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凡音只朝着后山溪边走去:“你知道吗?我身上从小便有师傅给我下的东西,算是一种封印,限制着我异能的发挥,与那些往昔记忆的回潮”
四周的风景很美,高山之上飞泻而下的水流如若一弯银桥,带着花花水生投入潭中,溅起水渍无数。
宫慕楠上前,沉吟半响,才猜测道:“你……该不会是想自己解了这封印吧?”
“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我跟郑云清与郑鸿棂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宫慕楠迟疑:“到时候如果发生其他无法预料的事你要让我怎么办?”拧眉,看着鹤凡音,宫慕楠满是肃色:“你总不会以为,我一个平常人能抵得住你们那一身诡异的能力吧?到时候如果你失控,对着我们都开了杀戒,你以为我能护得了所有人?”
鹤凡音拧眉,还未说话,宫慕楠便抓了他的臂膀将他拉扯过来:“凡音,这种事不能冲动,凤鸣清已经死了,玉玲珑现在又是这副混沌模样,凤鸣心的身子也七个多月了,穆瑧一点三脚猫的功夫保护自己都是问题,长亦更不用说,到时候若连你都出事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做?而且郑云清不是已经死了吗?那这一切是不是都该结束了?”
“没有”鹤凡音眉宇紧拧,面色阴霾:“郑云清……他没有死,死的人不是他……”
、第四十九章:又遇冷竹
“郑云清……他没有死,死的人不是他……”
“这……什么意思?”鹤凡音的话,让宫慕楠心里一惊,明显诧异:“那女人如果不是郑云清是谁?”
鹤凡音拧眉:“她可能航山县令之女,姓慕慕云清”垂下的眼,不知鹤凡音是想起了什么,又忽而道:“我记得,你说过鸣心身上的锁魂咒是可以将他复制成下咒之人一种的古怪咒法,没有错的话,那时候,我在慕云清的肩背上,也看见了同样的东西,而且……”抬眼看向宫慕楠,鹤凡音复道:“凤鸣清既然还能记得当年的事,又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兄长记错了?他可不是玉玲珑”玉的记忆,太远久的东西,除了郑鸿棂他基本都记不得了,但郑鸿棂明显不同,虽然有些模糊,但他还是记得很多,特别是第一次跟玉认识的那些年……
宫慕楠闷了很久,半响才惋惜而叹:“如果那个女人当真不是郑云清的话……那凤鸣清岂不是很冤枉……?”
目光看向别处,鹤凡音拧起了眉,只在心里长长而叹。
这一世,你的情丝,我不知如何还你,但只希望,下一世,你能七情皆存,好好跟玉玲珑去补回你们曾经遗失的日子。
夜晚的市集当真是热闹热场,到处都充满了欢声笑语,玉被几人围在中间,满脸困倦,打着哈欠直拿手揉着眼睛,明显困意正浓,穆瑧看他一眼,抓了他的手,不准他在揉,没想到玉刚把手放下,那双眼睛已经被他揉成了兔子眼,就像是刚刚被人欺负过了一般,即委屈,又可怜。
凤鸣心跟在鹤凡音身边,看着穆瑧完全一副把玉当儿子来管教的架势,心里觉得即好笑,又无奈,这要是换作以前,他们两人可喜欢争锋相对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凡音,我们到别处去看看吧”收了视线,凤鸣心捏了捏鹤凡音的手。
鹤凡音点头,跟大家打了一声招呼,便揽着凤鸣心转了方向独自而去。
夜市的街道十分热闹,到处都是人影重叠,凤鸣心现在的肚子十分明显,鹤凡音只在旁将他小心护着,以免被人群碰撞,寻到一处路边的小摊贩前,看着摊主煮卖的热锅鲜饺,凤鸣心一下便嘴馋起来,摸摸肚子,而后可怜巴巴的朝鹤凡音看去,虽没说话,但看他的样子,鹤凡音也猜了出来,无声笑笑,便揽着他在旁的桌椅前坐下,又问摊主要了一碗鲜饺。
最近气候转凉,夜晚吃些暖食,也可以让身体暖和一些。
凤鸣心喜滋滋得吃了一口,感觉不错,顺道给鹤凡音喂了过去,鹤凡音微微一愣,虽是有些不太自在,却还是张口咬了。见他吃了凤鸣心这才一笑,低头继续吃。一个人带着肚子里的小孩,硬是在吃了两碗鲜饺之后,凤鸣心这才满意的放下筷子,表示自己吃饱了,鹤凡音看着两个空掉的碗,伸手捏了捏凤鸣心的腮帮子:“小猪”十分能吃。
凤鸣心笑笑,还没说话,人群的街道里,就突然传来一阵异动,把周边的百姓都给吓的惊慌逃窜,鹤凡音随即拧眉,起身上前,站到摊贩前方,以免前方的异动会惊扰到这里的人。
凤鸣心跟着伸长脖子一看,就瞧见在街头打架得人影似乎有些眼熟,才刚反应过来,一股气浪猛然从天而降,砸在地上阵的地面轰得一声,碎石乱舞,险些伤及旁人。鹤凡音抬头一看,见那出手的人是原本一直乖巧温顺的玉,心里诧异,把了腰间的佩剑便猛然上前,手腕翻转,剑花一物,便将纠缠的人影尽数分离。玉衣衫猎猎,落了地面衣袂仍在翩然,只是那一张妖冶的脸,此事却透着森森寒气,仿佛随时都有杀人的可能。
看大家停下,凤鸣心急忙上前一把将玉抓住,玉扭头看他一眼,怔怔得模样不知是想起什么,忽而间便收敛起身上的杀意。鹤凡音眉宇紧拧,扭头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当即不禁微愣:“冷竹,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站在鹤凡音身后的少年,面容清俊一身白衣气质清冷,只是眼眸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丝丝邪气有些破坏了他身上姣好的气质。
宫慕楠与穆瑧随后而来,听得对话,才知两人竟让认识,当下便也只能压住心里的愠怒,不变发作,凤鸣心看着几人,拧了眉宇:“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会动手的?”
玉没说话,只拧眉看着冷竹,穆瑧气得牙痒,不给宫慕楠圆场的时间,就直接开口怒道:“那小子调戏玉,简直活该被揍!”
鹤凡音听得拧眉,冷竹却不以为意:“又不是个小姑娘还怕被人调戏吗?再说他若不穿成这样我会调戏他吗?”
穆瑧更怒:“你还有理了你!”
“木头!”看穆瑧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宫慕楠赶忙将他拉住。
鹤凡音眉宇略沉,将剑回鞘:“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准你对他们造次”
冷竹哼哼:“我还不至于这么没有分寸”斜眼看向穆瑧,冷竹嫌弃:“再说,除了他好看点之外,别的丑妇无盐,对他造次,我还嫌倒胃口”而后拂袖,转身就走。
穆瑧彻底炸毛,一巴掌把宫慕楠推开,冲了上去,对着冷竹就撒手一挥,冷竹飞身躲开,看着几根银针插在地上,微微挑眉,而后飞身就走。
穆瑧大吼:“你就尽管嘚瑟不可一世的欠抽吧你!等你哭着求被人上的时候你混蛋的就知道你的轻蔑有多无知!!!”
宫慕楠听得耳朵嗡嗡一响:“你刚才给他下了什么药?”
“发情药”穆瑧一脸奸笑:“银针只是幌子,药粉才是主要的,沾上衣袋,哪怕只是一点点,都能让他发情,哭着到处求被人上!”
宫慕楠彻底脑袋嗡隆隆了。
凤鸣心听得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问:“他可以去……”上别人啊……
“嗯哼……”穆瑧笑道:“这药是不举药的其中一种,他除了被人上之外是无法解除药效的,而且以后他都会不举!”这可是研制了很久的精品啊!
鹤凡音目光同情的看了宫慕楠一眼:“这种药你什么时候开始研制的?”
穆瑧细细一笑:“从见过我父亲之后!”
所以真的不是为了宫慕楠提前准备的么?
回去的时候,鹤凡音特意朝宫慕楠身边靠了过去,小声问道:“貘伯伯当初打算给你跟穆瑧定亲的事他不知道吧?”
宫慕楠扶额:“一直都没说……”
鹤凡音当即重重一拍他的肩膀:“你可真幸运啊!”
宫慕楠:“……”
不知是不是当真因为穆瑧的关系,那晚街头见过冷竹之后,这人又销声匿迹了般,没再出现,没有好感的人,众人几乎都没放在心上,可是这几日,凤鸣心的情况,却有些异常。
梦中梦靥不断,很多人,很多事,仿佛是疯狂一般齐齐涌来,逼得凤鸣心时常半夜惊醒,一睁眼便满头冷汗,房间里面静静悄悄,只有床头得一盏竹灯隐隐照亮着屋里的景象,外侧上,鹤凡音侧身而躺,面向里榻,凤鸣心只盯着他看了许久,一直到确定刚才的梦靥不会重来,这才又重新躺下,只是后怕的心,让他忍不住朝鹤凡音怀里贴去,刚微微松了口气,便听得鹤凡音慵懒得声音响起:“做噩梦了?”而后整个身子都被鹤凡音抱住。
爬在鹤凡音的胸口,凤鸣心点头:“好像是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突然间一下子涌了出来,多得可怕,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鹤凡音拍拍他的背心:“只是梦靥,不用在意”
“嗯……”点了头,凤鸣心没再说话,只闭眼接着睡去。
午夜之时,方才的梦境似乎又再次回笼,清晰得,模糊的,短暂的,略长的,像是一个个不全的片段,全都被人一下子塞进大脑,而让凤鸣心更为惊奇的是,在这些片段里,每次出现的都有玉的身影,只有有他的闪现,这心口,就像被人用钉子钉住一般,生疼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五十 章:玉不见了
楼兰古时候的咒术,与如今苗疆那边的巫蛊之术有些相似,只不过对于巫蛊,只要懂得巫术,不论是谁都能解蛊,并不是非下蛊人不可,而咒术却实实在在得除了下咒人,再无旁人能解,即便此人咒术厉害得已然超群也依旧不可解。
这几日,凤鸣心的精神情况并不太好,穆瑧给他看过似是心中有结而照成的后果,众人都当他是因为凤鸣清的死而郁结于心,可凤鸣心对此却摇头了:“跟我哥哥的事,没有关系,只是最近这几天不知怎么搞的,老是爱梦见一些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宫慕楠听得狐疑。
凤鸣心只靠在床头,淡淡颌首:“嗯,说不清楚,好像小时候也有过这种情况,好多的人跟事全都一下子涌了出来,让我有些接受不了,每件事里,好像都跟玉有关系,难受极了……”
穆瑧拧眉,神色全是狐疑:“这是什么情况,只是噩梦了吗?”
宫慕楠却不知是想到什么,突然开口:“鸣心,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肩背”
凤鸣心一愣,不经意的转眸,看向床边上的鹤凡音,似在询问他的意见,鹤凡音仿佛也想到什么,点了头,便错步上前,亲自给凤鸣心拉开衣裳,却只露出半个身子,似露未露,欲语还休得模样当真格外撩人,鹤凡音看得心里一燥,当即便有些微微的不悦,宫慕楠却也不敢乱瞧,只伸头,看向凤鸣心的肩背,
在那里,原本黑色的图文已经便成了暗红的颜色,周边的束网似乎消减了不少,犹如破开的动,流淌出了暗红的血。
如此情况,当即就让宫慕楠跟鹤凡音心里一沉,面色异常阴霾。
穆瑧看得狐疑,心里惊诧却还是理智的没有追问,只是见得宫慕楠与鹤凡音的面色时,心里狐疑更甚,隐隐觉得这两人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衣衫被人重新拉好,凤鸣心不明情况,只看着两人:“怎么了?我肩背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没什么”宫慕楠道:“原先还以为是你那里被人下了什么手脚,不过什么都没有,看来是我想多了”
凤鸣心点头,没再多话。
穆瑧蹩着眉:“看你这样子,还是在床上好好歇着,别再到处跑了,一会我让小吉给你弄点参汤过来”
鹤凡音扶他躺下,给他掖了被角,而后便于两人前后离开。
“鸣心背上的印痕到底是怎么回事?”入了院里,穆瑧当即拧眉看着两人追问。
宫慕楠揉着眉心叹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可能是凤鸣清当初给鸣心下的咒”
“什么东西?”穆瑧听得诧异异常。
鹤凡音眉宇紧拧,满脸寒霜:“不是被封了吗?为什么现在却一副解开了样子?”
“这个……”宫慕楠拧眉,摇头,沉吟半响才道:“我记得家族的古书上面,对于咒术的记载,如果咒印突然解开的话,就只能说明下咒之人可能已经不再人世……”
“可鸣心身上的咒印却都还在,这又说明什么?”穆瑧听得狐疑,忍不住插嘴问道。
鹤凡音跟宫慕楠同时眸色一闪,仿佛想到什么,似乎有些惊喜,可不过一瞬,两人却又阴沉了面容,阴晴不定得脸色,直让穆瑧看得云里雾里完全弄不明白,最后穆瑧果然怒了,拳头一伸,左右两边就一个一拳砸在胸口,十分凶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说明白别给老子打哑谜,不然老子随时给你们下药!”
鹤凡音挨了一拳,力道不小,宫慕楠也揉着胸口,有些无奈:“我只是有点怀疑而已,不能确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
“什么东西?”穆瑧扭头,拧眉看他。
宫慕楠道:“给鸣心身上下封印的人,极有可能将不久于人世,所以封印的力量才会消减”
“这么神奇?”穆瑧诧异。
宫慕楠点头,随后眉宇又拧了起来:“如果当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