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心没答只是摇头。
鹤凡音看着床板几乎都是压在凤鸣心背上,用力推了两下,没推开,似乎给卡主了,当下鹤凡音开口大喊:“穆瑧!长亦你们怎么样了!”
穆瑧的脑袋被磕破了,一直在流血,此时小吉正忙着给穆瑧止血,项长亦因为被穆瑧封了哑穴说不出话,只能使劲的伸手取掰开床板。
鹤凡音看着那抓在床板上的爪子,当即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了,咬咬牙跟着伸手用力去推:“是长亦吧?这床板可能会卡主了,你看看是卡在什么地方”
项长亦闻言,当即抬头四望撬开了卡主床板的几个地方,用力一拉,终于是把这床板掀开了,看里面两人都没有什么大事,项长亦顿时大大松了口气,可这心还没落,突然的情况又让项长亦的心悬了起来,因为凤鸣心的左腿小腿整个都献血淋淋得,有些吓人。
造成这一切的因素,项长亦打死也不会承认!
小吉忙着善后,自然也没有功夫告状。
三个伤病,不得已只能暂时在路边休整,项长亦忙前忙后毫无怨言的给众人当小厮,当然他也不敢有怨言。
穆瑧头上虽然缠了绷带,但还是能看见那被血的浸染红块,虽然头很晕,但穆瑧还是忍着给凤鸣心检查情况,因为不论怎么看似乎凤鸣心的情况都要严重一些,腿骨受到外物撞击不说还有瓷器碎片插在里面整个脚环肿得就像是一个猪蹄!
项长亦看了一眼顿时心虚不止,哼都不敢哼一声,直接转身去给小吉帮忙。
小吉忙的满头大汗,看项长亦明显跑这里躲难,动动唇虽没有说话,可是脸上的嫌弃跟责怪十分明显。
不会驾车就不要乱来好么!这是会出人命的啊!
将凤鸣心的小腿做了包扎,穆瑧道:“之前小吉清理的时候,好些药都不能用了,我们得抓紧赶到镇里,做一下补给,还有凤鸣心的腿需要卧床休养才行”
凤鸣心看他脸色不太理想,也没管自己的腿,只关心着他的情况:“你怎么样?你脸色好差,头上的血都浸出来了”
穆瑧笑笑:“还好,就磕了一下,没什么事”其实一直有点晕,扳动十指,穆瑧随即又一脸的凶狠,脸色有些苍白的模样更显凶残:“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搞出来的,我一定砍了他的手脚,泡在缸里做成人彘!再把他掉在半空每天晃死他我!”
项长亦虽在忙着整理马车却也听了明白,当下心里一突浑身打了好几个颤栗,小吉在旁只是略微同情的看他一眼,
三人之中,只有鹤凡音的情况好些,看着两个伤员,鹤凡音叹:“到了镇子大家安顿下来都把伤养好先吧,这个情况实在不合适在颠簸赶路了”
穆瑧点头:“也只能这样,或者我写信给我爹爹他们,让他们来找我们,他们轻装从简来得一定比我们去还快的”
伤经动骨一百天,看凤鸣心的那腿,虽然要不了一百天,但两三个月估计是少不了的。
有了决定,在小吉整理好马车之后,穆瑧哼哼唧唧上了马车,口中还在一直叨念着要将罪魁祸首如何做成人彘。
鹤凡音站在原地,看了看凤鸣心那包成粽子的腿,明显行动不便,便道:“我抱你上去吧”
凤鸣心一愣,还没表态,鹤凡音干脆伸手将人抱了起来,靠在鹤凡音胸口,凤鸣心的双手下意识的勾住了鹤凡音的颈子,两人的面容近在咫尺,只看一眼,凤鸣心便忽而红了面颊,垂下眼睑移开眸光。
鹤凡音见他连耳根都在发红,眸里带了几分笑意未多言直接将人抱上马车,项长亦不等他们开口,立马表明道:“你们坐车我骑马,警惕四周的情况,免得再有小人暗算!”简直心虚到不行!
暗暗挑眉,鹤凡音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吩咐小吉驾车,稳当一些。
这一次穆瑧直接跟凤鸣心一起躺在榻上,晕晕乎乎一会就睡着了,凤鸣心的腿虽然做了包扎,但疼痛还在一时半会也睡不着,看鹤凡音坐在榻边,回想之前的情况,凤鸣心又坐起身来。
“怎么了?”鹤凡音抬眼看他:“想做什么?”
凤鸣心摇头:“你背上怎么样了?之前摔得那么重,都没有让穆瑧给你看看”
鹤凡音道:“我身子结实,只是撞了一下,没什么事不用担心的”
凤鸣心拧眉,眸色狐疑:“好好的为什么马车会翻,是不是有人偷袭我们来抢斩天剑的?”提到这个斩天剑,凤鸣心才猛然回神:“对了,斩天剑呢?”
鹤凡音道:“在垫子底下的暗格里,拿出来过于显然,只会惹来麻烦”
凤鸣心点头:“那这次的事,真的只是意外?”
鹤凡音微微拧眉:“或许吧……”之前项长亦那心虚的样子他可是看见了。
而项长亦此时也十分心虚,被小吉赶下车板的他又不敢跟穆瑧呆在一块,所以果断的上了马背,然后伸了脖子认真听着马车里面的对话!
虽然是无心之过,但这坏事做得还真是非常想人狠揍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回家更新神马的尊苦逼~
、第二十五章:如此无邪
由于之前因为项长亦的坏事,导致小吉心有余悸放慢了速度,所以这一次天黑了,众人都还没有到达镇里,不得已,几人只能在野外生活过夜,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祸事,项长亦自动自发去给大家打了野物,生火烤熟,简直就是一条龙的服务。
凤鸣心腿脚不便再一次被鹤凡音抱下马车时,整个耳根都是通红一片,穆瑧嘎嘣嘎嘣咬着骨头,十分粗豪噗的就吐了出来,然后一脚狠狠踩了上去:“今天马车侧翻的事我越想越不对!”
众人抬眼看他,项长亦整个心虚得恨不得找个地方躲下去。
小吉吃着野鸡爪子,同情的看了项长亦一眼。
凤鸣心眨眨眼也跟着火上浇油:“我也觉得不对,要说是被人暗算这一路下来都这么安静,不可能是被人呢做了手脚……”于是……凤鸣心跟穆瑧都将目光看向小吉。
小吉问心无愧,低头吃着鸡爪,发现两人看着自己,小吉干脆把鸡爪贡献出去:“两位公子要吃么……我只咬了一口……”
凤鸣心拧眉,跟穆瑧异口同声道:“不要”
小吉哦了一声,干脆整个塞自己嘴里
项长亦听两人一模一样的口气;只觉得后背发凉。而后凤鸣心跟穆瑧又齐齐朝项长亦看去,眼神凶悍。
项长亦当即头皮发麻——这种一个鼻孔出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狐狸,今天马车侧翻的时候你在哪里?”穆瑧冷着一张脸,仿佛随时都有杀人的准备。
项长亦吞口唾沫:“马背上……我骑马去了……”
“嗯!?”穆瑧眯眼,一脸的杀气腾腾。
凤鸣心拧眉想了想,一脸认真:“如果真不是长亦的关系,那可能就真的是马突然发狂了……”
穆瑧听这话,终于移开眸光,一脸惋惜:“要真是这样,那就不能做人彘了”而后一脸兴奋的看着凤鸣心:“你知道,把人做成人彘那种生不得死不得的下场,可比直接杀了他好多了”
项长亦打个寒颤。
凤鸣心眨眨双眼,面色狐疑:“人彘……是什么东西?”
鹤凡音没听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所以也只是睁了双眼好奇的看着穆瑧。
项长亦想教唆鹤凡音阻止这个话题都无从下手,扭头看向身边的小吉,小吉十分有先见之明,不等项长亦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就捂着裤裆说要去嘘嘘。
穆瑧眸光把众人都扫了一遍,然后看着项长亦阴阳怪气的哼哼两声,就对凤鸣心道:“人彘是指把人变成猪的一种酷刑。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使其失聪,或则是用熏聋,用喑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使其不能言语还要割去鼻子,剃光头发,剃尽眉发置于茅厕之中!”
“……”
“……”
“……”
在场三人全都默了,项长亦直接是背后一片拔凉,全是冷汗,鹤凡音只是微微拧眉,到没什么问题,扭头看向身边的凤鸣心,凤鸣心脸色不变,片刻眨巴眨巴突然吐了一句:“怎么感觉跟醉生梦死有些像呢?”
鹤凡音:“……”
项长亦:“!!!!”
穆瑧一脸好奇:“醉生梦死?什么东西?”
凤鸣心道:“我也是以前的时候听我玉哥哥说得,大致上跟你说得差不多,但是不会挖眼剃发,只是断其手足之后,将人置于瓮中,用酒泡着”
这一个比一个狠的是要闹哪样?
被这两人天真无邪的一闹,鹤凡音彻底没了食欲,项长亦则是在考虑要不要自己找个借口溜回家去算了。
早前还觉得他嫂子心思单纯可人,可这会子居然还这么天真无邪说出这么残酷的刑罚,真的没有问题么!!!
穆瑧双眼微微发凉,似乎对凤鸣心口中的玉哥哥来了兴趣,话锋一转,就追着问玉的问题,凤鸣心老实回答,两人简直就是相谈盛欢!
小吉嘘嘘回来,一派的春风如意,食欲倍香,鹤凡音跟项长亦看小吉这样子,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其实之前应该一起去嘘嘘的。
吃了晚膳,项长亦跟小吉两个挨在篝火旁,相比小吉那呼呼大睡的样子,项长亦就有些入睡不能,脑子里基本都在回荡着之前那穆瑧跟凤鸣心的话,而鹤凡音将凤鸣心抱回马车,穆瑧自然跟着蹭了上去,两人裹着被子挨在一起,暖呼呼的没一会,穆瑧就直接去找周公下棋,鹤凡音在马车里看着两人,未免被穆瑧压着自己的腿,凤鸣心基本是斜斜躺着,将腿搭在坐垫上面,许是白天睡得久了一会,这会子睁着双眼,却也不见困意。
鹤凡音看他躺在床上有些扭来扭去,不禁笑道:“还不睡,在闹腾什么?”
“睡不着”连着换了好几个舒服的姿势,凤鸣心才没再动作,只是拧了眉,道:“这几天晚上,老爱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明明就难受极了,可是醒来后我又记不得梦见了些什么东西”
看他似乎想要聊天,鹤凡音便也问了:“既然难受那便说不得是场噩梦,记不得不去想他便是”
“可是有些奇怪啊”凤鸣心狐疑:“我总觉得在梦里好像总会看见玉哥哥”
再次听得这个名字,鹤凡音也眸色狐疑:“总听你提起这人,他是谁?你亲哥哥?”
“不是”凤鸣心笑:“我亲哥哥叫凤鸣清”没注意到鹤凡音眸色有异,凤鸣心续道:“玉哥哥是我二伯家的,为了避免把叫哥哥的时候他们两个会晕掉,所以我才给玉哥哥加上他的名,不过最近不知怎么的突然不想叫他哥哥,还是觉得叫玉好像更好一些”
坐起身来,凤鸣心盯着鹤凡音道:“其实说起来也奇怪,我跟哥哥还有玉基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按理说感情应该很好,可是我哥哥却好像不喜欢玉,都不爱搭理他,不过我觉得我哥更奇怪了,小时候不懂事吧,总是冷着脸,但有时还会说说话,可是这一两年愈发得冷淡了,有时候他都可以几天不说话,非要说得话基本不超过十个字”蹩蹩眉,凤鸣心更加狐疑:“这个该不会是语疾了吧?”
鹤凡音心里狐疑,默了片刻才又复问:“你哥哥……叫明清……”难道不应该叫……叫什么来着?
凤鸣心点头:“是啊,就叫明清啊,怎么了?”
敏了唇,鹤凡音没再说话,只觉得,在那个想起不来的名字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似乎更加重要的人,可是……却不知道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好感升温
翌日中午,小吉带着众人才赶到了镇里。
昨晚上,凤鸣心跟穆瑧一搭一唱的把项长亦给吓着了,导致今天顶着双熊猫眼在马背上哈欠连天。
马车里,穆瑧头上还缠着绷带,这一路马车里的颠簸,让他伤口处一阵阵的跳着疼,结果直接导致他脸色发青,仿佛随时都有喷火的可能,最后憋不住了,穆瑧撑开车窗,直接就朝马背上的项长亦吼道:“狐狸!别找客栈了,直接去府衙!”
“是……”项长亦十分乖巧,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穆瑧眯眼看他:“我发现件事儿……”
项长亦顿时浑身都绷了起来,原本决定庄没听见,穆瑧却又满是狐疑:“你从昨晚上到现在都乖得不像话啊”
项长亦强行笑出一脸的花来:“你想多了,你看你们都是我哥,就我最小,对着你们这群哥哥我能不老实点么?”
穆瑧打击他:“可你的样子更像我哥!”很出老,明明才十三四岁啊。
项长亦脸色僵掉了。
凤鸣心靠在床头,看着窗口外的项长亦不禁也有些失笑,一开口,便跟穆瑧分享器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项长亦时的心得体会,鹤凡音只坐在一旁,听着这两人谈话,眸底隐有笑意也不开口打岔。
因着穆瑧的要求,项长亦拿着自己老爹的令牌,大摇大摆得进了县衙,此处是江州临镇,名唤渭水,地方不小颇为富裕,项长亦带领几人入住的严格来说应该是渭水知府府上,知府大人姓杜,单名一个圆字,杜圆领着家眷出门迎接的时候,鹤凡音等人第一时间看见得都是杜圆那圆滚滚的大肚子,穆瑧思路偏差,盯着杜圆看了半响,脑子里很不和谐的幻想着杜圆的肚子里其实是个小孩子,然后一想救想到杜圆一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