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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母亲和老爷子的事一直是你的心结,事实上并不怪你。”我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抢先说话,“多年来,老爷子一直是吕家的支柱,但人毕竟会老,他也不例外。他担心我会像我父亲一样懦弱无能,没有办法担负起吕家当家的重任,于是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对我进行魔鬼培养。在他看来,如果我不够心狠手辣,就没法接替他。所以,他宁可残忍地对待我,也要将我变成一个冷漠无情的人。因为在他看来,只有超离了感情,做事才可以毫无顾忌,才能得心应手。”
“终有一天,他的希望达成,我学成归来,感情淡漠,且从他手里抢过了吕家大权,成了吕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主人,将一切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里。那一天,他中风了,从那天起,他卧床不起,但是,在倒下去的前一刻,他说了一句话:很好,这才是我的孙子。”
“而你的出现,似乎打破了他的计划。我的感情似乎在苏醒,他害怕我会因为感情而变得优柔寡断,难以肩负起吕家当家的重任,所以便设计了一个又一个的误会,希望能让我由爱生恨,再度把自己桎梏封闭起来,从而变成一个真正的嗜血魔鬼。为了达到目的,他甚至宁愿牺牲自己,也牺牲掉所有他认为需要牺牲的人,那天,你之所以会受他激将,是因为他早就给你下了兴奋剂。”他说道,声音越来越沉重,我能体会,一个至亲之人竟然想方设法把自己往魔鬼的方向上推是何等的难以承受。
“你爷爷很残忍,但是人毕竟是人,不会任由旁人主宰自己,自己的命运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说道。那点点滴滴的琐事又浮现在我的脑中。
“是的,我要感谢你的父亲和苏爷爷,他们告诉了我真相,让我理清了思绪,最终才又将命运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吕詹,我所做的一切,你真的都不介意吗?”看着他,我再次问道。
他盯着我,良久。终于说道:“正因为经历了这些伤痛和无奈,你才是现在的你,而我爱上的,正是现在的你……”说罢,以吻封缄。
窗外烟花爆响不止,屋内烛台也噼啪作响,我却似乎只听得到两个人的心跳,他的,和我的。
他静静抱着我,温热气息暖暖拂在我耳根,让我的意识竟有些恍惚起来。
“浅浅,”他沉沉唤我,语声低哑温柔,“可以吗?”
“我已经错过了你很多次,这次,我不想再让自己再有遗憾。”我伸手捥住他的脖颈说道。
明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此时此刻,我不愿意再放手,见过太多的朋友,太多的人生所留下太多的遗憾,我也有很多的遗憾,而此刻,我不愿意让自己再多留下一个遗憾。
他的唇落在我耳垂,轻轻贴在我耳畔,沿着颈项一路细细吻了下来。我闭上眼睛,摒住了呼吸,不敢动弹,只感觉一颗心跳动得厉害,似要夺出胸口。他灼烫的双唇贴在我光裸的颈项上,激起阵阵酥麻。我被他拥在怀中,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仿佛置身于浩瀚地汹涌热潮之中,漂浮不定,忽上忽下,忽起忽落。他的呼吸渐渐急促,环在我腰间的手缓缓移上,修长手指挑开我衣襟,隔着一层薄薄丝衣,掌心暖暖地覆了上来,极轻极柔,仿佛捧住一件无比贵重的珍宝。
我忍不住喘息出声,颤声低唤他的名字,手指紧紧与他交缠。
他停下来,扳转我身子,令我仰头直视他的眼睛。我痴痴看他,他的发,他的眉,他的唇,无处不是我的眷恋。我抬手攀上他脖颈,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短发,抚过他薄削如刃的唇……他手臂猛然一带,将我揽倒在臂弯。我的长发散开,铺散在锦帛之上,也铺散在他的手腕之间。他将我挟住,俯下身来深深看我,目光既沉醉又渴切,既想探索又想留恋。他拥抱着我、亲吻着我、抚摸着我,这样被他宠溺着,感觉奇异和美好。我柔软地躺在他怀里,彷佛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分分寸寸,密密契合。我的衣衫被他层层解开,衣襟半解,裙襦尽褪,处子皎洁之躯再无最后的遮蔽。他呼吸粗重,眼神迷乱,赤裸的臂膀撑在我头的两侧,肌肉坚实而紧绷地贲起。
轰然之间,我本就模糊的意识顿时崩溃,忘了这是什么时间,忘了这是什么地方,忘了宝藏,忘了责任,忘了一切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整个天地间,只剩下我和他,而他像一冰上的一团烈焰,浑身灼热,将我焚身成灰!
床幔低垂,烛火摇曳。芙蓉帐内,汗水飞激,轻喘低吟,转眼已经是一室旖旎。
“现在,你还对紫鸢心生嫉妒吗?”他在我额上轻啄了一口,细声问道。
“是的,我嫉妒她,”红色的光晕下,看着他的黑色深眸,我笃定说道,“每一次只要有她的影子出现,即便你再冷静自持也会怒火冲天,即便你再杀人如麻也会手下留情,即便是再毫不相干你也不会袖手旁观,即便你再冷血也会难以自控……但是正是因为她的存在,在你阴暗的心底才使一隅净土得以保留,也正因为此,我才有机可趁侥幸活到了今天,所以,我感谢她,感谢她像一个天使一样默默地、一直守护着你心灵最洁净的一隅。”
在我知道了殷明珠对吴嘉文的感情之后,我很庆幸他遇到的是紫鸢。殷明珠对吴嘉文的爱并不见得比他对紫鸢的少,但紫鸢却能像个天使一般,把爱种在他的心里,而吴嘉文却像个魔鬼把恨植入了殷明珠的心里,紫鸢给他留下了希望,而吴嘉文给殷明珠留下的却是绝路。他对紫鸢的爱无可厚非,只因为那是紫鸢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如果没有她在吕詹黑暗心灵里留存的洁白一隅,那我不能幸运地得到吕詹的关怀和呵护,更不会得到他的爱,所以,虽然此时我大概仍在嫉妒紫鸢,但我更多的是感谢她,由衷的感谢。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我这算不算是沾了很大的便宜?”我嫣然一笑,赖皮地问道。
“是的,你占了个大大的便宜。”还未等我说话,他一个俯身,又吻了上来。
“吕詹,当时我母亲真的给你说了宝藏的位置?你还记得她说了什么吗?”已是午夜,但我和他却都毫无困意。
“老爷子也认为我小孩子不懂事,忘了是正常的事,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正真了解我,那时我已经六岁,看过了太多的阴谋暗算,在这样的家族中,耳濡目染,心智已经不再是一个六岁儿童,只是我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罢了。她对我说的话,我每一个字都记得,她说,‘好孩子,其实最大的宝藏在你心里,那就是希望。’”
希望,希望,希望真好……
窗外烟花轰鸣,屋中香气缭绕,烛火流光,飘荡摇曳,他近在咫尺,让我随手可碰,一切都美好的不切实际,而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洗涤我们的心灵。月芽渐渐挂上树梢,将大地浸得银亮一片。
“吕詹,答应我,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我们必须要成功”
“你也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能自作主张”
“你也要答应我,不能抛下我一个人”
……
第三百三十七章 相知(大结局一)
清晨起来,我再次对附近一片水域查看了一翻,以确保万无一失。
“竹子姐,竹子姐!”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地从背后传了过来。
我转身一看,欣喜过望,扣儿满面欢笑地打马冲着这边跑来。在她脸上,丝毫看不出走时的忧郁和痛苦。看来,爱情是治愈心灵创伤的最好良方。
“扣儿,你?”见到她,我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本来认为她和栾大哥凶多吉少,如今看到她安然无恙,我很是高兴。
“昨晚到的,”说着,皎洁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将我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没敢去打扰你。”然后又呵呵笑了起来。
“扣儿,栾大哥呢?我有要事和他说,”他们来得正好,蒙岩和韩宇臻,再加上沉稳的栾大哥,运送那批宝藏定能万无一失。
“我们已经知道了。”说着,她又古灵精怪地“嘘”了一声,“昨晚他们就在一起商量过了。”她又叹了一口气,“所以,竹子姐,我还是不能参加你的婚礼了。咱们的见面又变了辞行。”她语气轻松,面上笑盈盈。
“扣儿,见到你这么开心真好,你……没事了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却抿嘴一笑,凑在我耳边轻声道:“竹子姐,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她说道,神秘而略带愧疚的表情现在脸上,“我被贼人侮辱都是骗你们的,其实那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嗯?骗我们?”我疑惑,“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她突然神情凝重起来,郑重地说道:“姐夫一直想着姐姐不肯接受我,但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我这样做就是希望他不要再骗自己。”她看着远处的栾大哥片刻,然后才换过轻松地表情,拉着我说道:“竹子姐,我也骗了你,你不会怪我吧?”
“傻丫头,只要你幸福,我就高兴。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我感到迷雾重重。
“是的,你错怪吕老爷子了。”扣儿说道。
“那当时我质问他时,他为什么要承认是他让手下人强暴了你?”
扣儿摇头,道:“事实上这样子说是吕老爷子给我想的点子,是他让我这么说的,他说只有这样,姐夫才会接纳我。”
“而且,他为什么说你和栾大哥已经被他杀了?”我疑惑,“当时他还拿了你和栾大哥的血衣,让我真以为你们被他杀了。”
“那天我和栾大哥离开时,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都换了行头,身上的衣服也就丢掉了。”扣儿说道。
“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着,随即恍然大悟,那应该就是老爷子的“手段”,他想通过扣儿出事让我恨他,然后借此激怒我,让我再难容忍他对他狠下杀手。
“扣儿,船要开了,”那方栾大哥催促起来,他朝这边挥了挥手,算是和我招呼过了。
“马上就来,”扣儿招了下手答道,然后对我说道:“竹子姐,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我要走了,祝福我吧。”说着,就紧紧地拥过我。
“嗯,扣儿,祝福你,”我拥着她道。
扣儿翻身上马,打马向栾大哥方向奔去。看她熟练的骑马技术,英姿飒爽,心里感到由衷地欣慰。
“少奶奶,昨天那个姓韩的将军让我带封信给你。”说着,递给我一封信。
我打开信来。
“闻竹,谢谢你,谢谢你让她又一次回到我身边,只是你却不知道,她其实和你一样,讨厌我像抚弄小宠物一般地抚弄她的脑勺,可是我总喜欢那样戏弄她,每当那时,她就会暴跳如雷地反抗,我却洋洋得意……”
看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暖流涌动,但又含着一阵酸楚。
相爱的两个人,我怎么可能骗得过他?
抬眼望去,只见三人骑着马,沿着河堤,向水湾深处而去。
乐鼓声奏了起来,鞭炮声、礼花声也响了起来。我已一身大红嫁衣,由喜娘搀扶着,端端地站在院中。
从丝薄的盖头看过去,今日的他身穿深红马褂,目似朗星,眉目英挺,俊逸潇洒,锐气逼人。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这方,隔着数米之远,在对视我的那一刻,眼神顿时好似天上的星辰,充满了璀璨明亮的光芒。
整个天地霎那间都静了下来,好似连风都已经停止,明明只是一刻钟不见,可是在我看来,却好像是过了一生一世那么久。跨越了千山万水,跨越重重阻挠,我们终于能走到一起。我向他走去,一步一步,欣喜而沉重,此时的我笃定,这个婚礼是一个真正的婚礼,今天过后,不,从昨日开始,我就已经是他的妻子。
想着想着,我眼眶竟然微微有些温润,吕詹,我和你终于走到了今天。
“一拜天地——”司仪高声叫道。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大红喜绸的两端,我俩相顾而拜。刚一恭身,一个门徒就跑过来,道:“不好了,日本人来了。”
我一听,将头上盖头一掀,与吕詹对视一眼,“他们总算来了。”
我们火速赶往马头。此时,马头喊声冲天,枪火轰鸣,两方人马已经厮杀开来。但是,放眼看去,却没有见到半个日本军官,显然,他们只是在试探我们。忽然,不远处的树林有异动,随即大批人马蜂拥而至。而领头的,正是才几日不见的藤野武。
按照计划,蒙岩他们九点正就会将船从巷子里驶出来,如果被藤野发现,那恐怕要出巷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必须要想办法引开他们的注意。
我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多。
于是我跳上一艘船,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