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走至屏风后面,快速的换了常服,施施然走出来后,却不见武敏佑反而看到了上官芸。
“王妃来此有何事?”
“妾身来道谢。”
“道谢?向本王?”
“是。今日多谢王爷纡尊降贵,令家母一展笑颜。真的多谢。”上官芸回到宿痕轩后,又忆起了刚刚母亲的微笑,这久违的微笑,是瑾瑜的功劳。她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亲口说一声为好。
瑾瑜听到上官芸“纡尊降贵”的这一词,心里顿时有些反感,有些说不出的愤懑,口气有些不好的道:“不必客气。敏佑呢?刚刚还在这。”
敏佑?这一声叫的好不亲热。上官芸心里当场就有些不开心,但是一下子也没意识到,只是淡淡的回答:“好似是刘深有事禀告,往前头去了。”
瑾瑜听了,当场就提脚便走,也不理上官芸。
跟在上官芸身边的梦桃看了,抿了抿嘴,低头默不作声。
滕王同侧妃到达右相府时,是右相武鸣复亲自迎接的。武敏佑是家中庶女,本不受宠,如今见父亲这么疼爱自己,心里尤为的开心。
到了中庭,武敏佑不见武进桓身影便问:“父亲,大哥呢?”
“你大哥今日进宫述职,还未回来。请王爷耐心等等,可随意在府内逛逛。”
“是啊,王爷,不如就由妾带王爷好好逛逛?”
“如此甚好。”瑾瑜本就愁没有机会进右相府一探虚实,如今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把右相府好好看个透彻。
可是瑾瑜大概只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大少爷回来了。
对于武进桓,瑾瑜了解不深,也不清楚他的为人。可以说,第一眼看到武进桓时只道此人是个不错的将才,别无其他。故而,瑾瑜也只是无可无不可的打了个招呼。
武进桓这是第一次见到滕王,在黎国时听闻妹妹嫁给了滕王,当时心中还有些担心,但是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
宾客到的差不多了,武鸣复吩咐开席。席间,诸多宾客都是对武进桓的溢美之词,不外乎是些阿谀奉承的话。
武进桓不喜这些,故而也只是敷衍几句,喝了几杯酒应景。渐渐的,他的思绪转到了今日在开阳大道上遇见的那个女子。
云府。
那个女子定是云府的亲戚。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时,听到坐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官阶较低的人在悄悄议论滕王。其言间不外乎是说滕王如今是与他们武家联盟,光看滕王带的是他妹妹便知。忽而,又有人悄声提到左相和上官将军,说如今他们式微,就连带正妃上官芸也不受宠,听流言似乎成了下堂妇。
这是武进桓第二次听到上官芸这个名字。第一次听到是在贵妃那里听到的。他从雍华宫仪元殿出来,便入贵妃的颐华宫请安。贵妃是他的姑母,言辞间对他多加鼓励,他也铭记于心。后来,贵妃言辞一转,转而说到妹妹的身上,期间又多次提到上官芸。
他虽未见过上官芸,却是知道上官芸这个名字的。他此生最敬重的便是上官源大将军,在军营中也听到过士兵们议论上官将军的家眷,知道他的独女名叫上官芸。在黎国时,他知上官芸已嫁予滕王为正妃。如此看来,这个滕王妃似乎不得人心,正妃的位子坐的也不稳哪。
另一边,滕王府。
上官芸自陶然居回来,便有些闷闷不乐,遂拿出兵书来解解闷。可是看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愈发的觉得烦躁。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梦橘也觉察到了异样,想与姐姐商量,却又想起姐姐奉命办差去了。
觉得烦躁的上官芸索性放下书,看了看天色,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
上官芸站起身,道:“来了。”
“什么来了?”梦橘问道。
上官芸不答,只看到这时一身黑衣的梦桃悄然进屋,问:“查到些什么?”
梦桃闪身附在上官芸的耳旁说了些什么,而后拉着一脸纳闷的梦橘出了房间。
上官芸独坐一旁,细细的想着刚刚梦桃的话。她说,今日右相府设宴,为昨日归来的武进桓接风洗尘。武进桓一直在黎国镇守,上官芸对此人知之甚少,故此,原先就对武家存在的疑问似乎变得更多了。一个武鸣复已经非 常(炫…书…网)难对付了,现如今还要加上一个武进桓。
思及此,上官芸马上走到书房墨韵堂,修书一封,飞鸽给同样在黎国为使的舅舅云辰。云辰在黎国为使多年,对武进桓此人定会有所了解,这样她也好拿捏分寸。只是这一来一往耗时长久,她生怕此期间生出许多变故。
怀揣着这些担忧,上官芸站起身,立在案边,看向旁边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她从娘家带来的书,都是些她时常会看的。她走近,随手便拿起一本书,翻了几页,却觉索然无味。忽的,耳力极好的上官芸听到院落外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便是人的脚步声,再接着便听到刘深的声音,听得他说什么“爷小心,这边”什么的,看样子是滕王赴宴回来了。或许,她可以从滕王这边着手,只是如今,他是敌是友还或未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我每天工作到十点回家,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更文的份上,不要霸王我!!!%》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