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语重心长的劝道,胤祀更是惊讶了:“那皇太祖和太上皇难道还不允许人说了?”
“那倒不是,客官肯定是外地来的,这京城的形式你不明白啊。”掌柜的摸着两缕胡须感叹,停了一会儿,见胤祀没主动询问,他又是个憋不住的,就主动说道:“客官是不知道,这前端时间,皇太祖和太上皇就回来了,听说,不仅是这两位,就是以前的廉亲王什么的,也都回来了。”
胤祀惊讶:“他们回来了很奇怪吗?”
“人回来了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几位,据说可都是返老还童了,完全是年轻时候的模样。”老头神神秘秘的:“不是我老头不让你们说皇太祖和太上皇,你们也不想想,那几位都是神仙了,你们说什么,那神仙会不知道吗?万一神仙要是生气了……”
用眼神表达了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意思,掌柜感叹:“哎,我这辈子要是能目睹一下皇太祖和太上皇的风采就好了,近前膜拜一下,沾沾仙气,说不定老头我也能多活几十年。”
胤祀嘴角抽了一下,刚打算说话,就听那小二说道:“客官,这些可都是我们店里最好的玉石,您二位看看,要是有满意的,小店给你们八折!”
旁边掌柜的冲他吹胡子瞪眼,那小二就当没看见,乐颠颠的将托盘放到柜台上,让胤真和胤祀都能拿起来观看。
“这个喜鹊登枝不错。”胤祀一眼就瞧见了其中一个,那枝头的顶端,雕着的是一朵木棉花,看起来十分的逼真,层层叠叠的很是好看。
“喜欢就买下来。”胤真瞧了瞧说道,想着自己和胤祀买了,不好不给十三他们,索性就多看几个。而且,这店里的好东西还真不少,两个人看了一会儿,就又挑上了一个玉玲珑。
挑到最后,那小二已经笑的见牙不见眼了,很是殷勤的给胤真胤祀端茶倒水拿点心,然后自己来来回回的跑后院拿压箱底的东西。
“好了,就这几个,小二你算算总共要多少钱。”胤真还是比较习惯说现代的要钱的,不过,不管现代古代,钱这个字,永远是通用的。
小二眯着眼打算盘,然后报数:“爷,总共是四万六千三百五十两,看两位爷爽快,零头抹掉,四万六千三百两,白银!”
胤祀正想爽快的掏银子,就见胤真眯了眯眼:“多少?”
小二以为胤真没听清楚,又报了一次:“四万六千三百两。”
“你刚才说零头抹掉。”胤真点点柜台:“零头,六千三百两。”
小二愣住,随即一张脸就垮下来了:“爷,这可不行,小店是小本买卖,这六千辆就是一个玉佩的价钱了啊,爷您看要不那零头就是三百两?”
“六千三百!”胤真坚持,旁边胤祀兴致勃勃的看胤真讲价,他知道自家四哥是个节俭的,当皇上多少年,每次吃饭只要四个菜,那弘历是要三十六个的!对比一下就知道自家四哥多勤俭了,而且,当年,皇后嫂子可是连一次生辰宴都没办过的。
“三百?”小二原本想摇头的,看胤真脸色冰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嘴边的话变了一下,说完他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三百两啊,够他吃饱穿暖的用十年了!
“六千三!”胤真再次重复,小二都想哭了,反驳吧,没那胆子,这客官身上的气势太盛了点儿。不反驳吧,等会儿掌柜的说不定要将他煮吃了。
偷眼看掌柜,掌柜的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拨着,完全没看小二。
“这个,客官,那个……”小二很想哭,六千三啊,六千三啊,那不是六百三,也不是六十三,不是铜板,而是银子!
“掌柜的,我上次在你这儿预定的玉佩是否雕刻好了?”正在小二纠结着怎么拒绝胤真的时候,门口忽然想起来一个声音,小二抬头,哎呀,认识啊,上个月刚见过的。
进来的青年长相清秀,一脸温和,身穿青衣,正是上个月在他们荣宝斋定了一个九龙锁的客官。虽然龙这种东西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吧,但私下里雕刻的还真不少,只要不让人抓住你这个把柄,还是不少人带个龙形玉佩什么的。
“这位公子,您是要来取玉佩是吗?”店小二瞬间冲过去:“我知道在哪儿,我去给你拿,伯父,那边两个客人就交给你了。”
还没等掌柜的说话,那小二就冲进里面了。胤真转头看那掌柜,那掌柜哆嗦了一下,强笑着走过来:“那个,客官……”
他还没说完,就听那青年犹豫的开口了:“阿,阿玛?”
胤真和胤祀同时转头去看那青年,那青年这会儿看清了胤真正面的长相,眼圈立即就红了:“阿……皇……,四伯,您怎么在这儿?”
这青年一开口,胤真和胤祀就想起了他的身份。能就接着不知道叫阿玛还是叫四伯的,只有一个,被过继出去的弘时。
“叫阿玛呀。”胤真还没开口,胤祀就抢先说到:“小三儿,你阿玛已经原谅你了,你赶紧叫阿玛,不过,以后对我也不用改口,你就是我和你阿玛的儿子了。”
胤真撇一眼胤祀,朕什么时候说原谅他了?
胤祀笑眯~眯,哎呀,父子没有隔夜仇嘛,四哥你敢说你上辈子没有惦记弘时?
弘时完全没看懂两个人的眼神交流,他只知道,八叔说了这话之后,自家阿玛并没有反对。只是,他还是有些不确定:“阿,阿玛,我真的能这么叫你?”
胤真微微点头,瞟了一眼弘时,并未多说什么,转头继续看玉佩。弘时赶紧看胤祀,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哪里说错了。胤祀笑着捏捏耳朵,弘时一开始还不明白,等视线往胤真的耳朵上一转,才明白过来,立马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阿玛,您和……”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应该叫自家八叔什么,想了想,继续说道:“您和八阿玛怎么会在这里?是要买玉佩吗?阿玛看中哪一个了?儿子买来孝敬您。”
胤真还没来得及说话,那掌柜就凑过来了:“客官,这位公子已经挑好了玉佩,总共是四万六千三百两,看在客官的面子上,零头抹掉,总共是四万六千两,加上公子上次预定的玉佩,给个整数,五万两。”
胤真正打算张口,弘时就甩了一叠银票出来:“给,下次有好东西还通知我。”
“好嘞公子,这个玉佩是小店自己师傅雕刻的,送给您做个纪念。”老板笑的满脸开花,飞快的将银票塞进自己的袖子,又从盘子上拿了一个牡丹花开的玉佩塞到弘时手里,其实他是更想塞到胤真手里的,只是胤真那浑身的冷气,让他没那胆子接近。
只是,这几位的年纪看起来差不多,为什么那青年公子要叫之前那两位阿玛呢?真是奇怪……不过,银子赚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胤真看着掌柜的飞速将银票塞进袖子,嘴角抽了抽,浑身的冷气不要钱的往外冒。只是看看神情兴奋的弘时,心底莫名的就软了一下。斜睨一眼笑的戏谑的胤祀:“走吧。”
“小三,你现在住在哪儿?”胤祀是十分了解自家四哥的别扭性子的,深知玩笑的底线,不想自家四哥恼羞成怒,就要适可而止。所以,在看见自家四哥脸颊有点儿红的时候,就要赶紧转移话题。
“我现在在帽儿胡同那边住着,阿玛也知道,内城的房子大都是八旗家的,我一个汉人子弟,就算是很有钱,也没办法在在繁华地段买房子。”弘时有点儿不好意思:“阿玛,要不要到我那里坐坐?”
胤祀看胤真,弘时也看胤真,胤真点头:“那就去坐坐吧,不是还有很多话要说吗?”这话是对胤祀说的,胤祀朝弘时递了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大家都知道你阿玛这人死别扭,明明是想和你好好说会儿话,还非得要推到别人身上。
也幸好,我们对他了解太深了。要不然,他这别扭性子还会和上辈子一样,搞的自己众叛亲离。
帽儿胡同不是很远,三个人走了没多久就走到了。弘时叩门,马上就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出来了:“少爷,您回来了?”看见弘时身后的胤真和胤祀,微微有些惊讶:“少爷,这是……”
“这是爷的……”转头看看胤真和胤祀,胤祀接口道:“我们是他的长辈的朋友。”那小厮了然的看看弘时,赶紧将人迎了进去。
“弘时,你就住在这里?”胤真一进院子就蹙起了眉,这地方实在是太破旧了。房子应该是很多年没有修过了,房顶上的草都很高了,走廊下的柱子都已经掉漆了。
院子的地方也不大,小小的四合院,就左侧多了个石桌石凳,右侧多了个水井台子。正面应该是弘时住的地方,另外一边则是做饭的地方。
那小厮跑到厨房没多久,就端着一盘子点心和一壶茶水出来了,放到桌子上之后,就自发自动的站在弘时身后。
“小六,你去买点儿酒菜回来。”弘时想和自家阿玛说话,可这小厮是必须要打发下去的,想了想,就给小六一张银票:“要上好的酒菜。”
小六爽快的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弘时才转头回答胤真的话:“我才刚来京城半个多月,暂时就只能先住在这里,本打算过段时间去找弘昼的。”
“今天跟我回宫。”胤真顿了一下说道,弘时有些犹豫:“阿玛,这样不好吧,弘历……”
“不用管他。”胤真皱皱眉,像是对弘历十分不满,胤祀拍拍弘时的肩膀说道:“你不用担心弘历那边,他现在收拾自己的烂摊子都来不及,哪儿有时间关注你。”
好不容易找到自家阿玛,阿玛又是原谅了自己,弘时也是很想和自家阿玛相处的。既然阿玛都说了没事,他又何必替弘历想太多?当即就点头:“那好,我今儿就跟阿玛回去。”
“那你先去收拾东西。”胤真挑眉说道,弘时笑的灿烂,指指身上的荷包:“阿玛,我已经能自己炼储物袋了,虽然地方不大,但也能装些东西,我的行礼大部分都在这里装着。”
至于大件的,比如说被褥什么的,他都要进宫了,还害怕没有更好用的吗?
胤真点点头,又想起来那小厮:“你那小厮……”刚才他可是看了,那小厮对弘时没有半分尊重,说是服侍弘时的小厮,还不如说是监视弘时的。
弘时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这个,阿玛,您应该听说宫里的还珠格格了吧?”
胤真和胤祀一头,两个人神情都有些疑惑,弘时是什么时候和宫里的那个泼皮扯上关系的?弘时赶紧解释道:“阿玛,那个还珠格格应该是我的双生妹妹。”
“什么?!”胤真和胤祀都震惊了:“那个小混混是你妹妹?”
“小混混?”弘时疑惑,眨眨眼:“不会吧,我那个便宜娘怎么说也是济南第一才女,怎么会把自己的女儿教成小混混?还有,就我那便宜娘的性格,她知道小混混是什么样子的吗?”
“济南第一才女?”胤祀倒是听出了问题:“你那妹妹叫什么名字?”
“叫夏紫薇,我那便宜娘说是出生在紫薇花开的季节,再加上紫薇星是帝王星,昭示着紫薇花是帝王之女,所以才取名叫紫薇。”弘时微微蹙眉说道:“阿玛,可是有什么不对?”
“不对?”胤真挑眉,冷笑一声:“当然是不对了,宫里的还珠格格,可是叫做小燕子的。那你这辈子叫什么名字?”
“儿臣叫做永珏,即按照永字辈排了,又代表是王子。”弘时解释了一番,才问道:“那个小燕子是怎么回事?上京认父的不是紫薇吗?还是说那小燕子将紫薇给……”
说着脸色就有点儿不好了,胤祀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没事,紫薇还活着,既然她是你亲妹妹,我们就会将她救出来,只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弘时有点儿呆,就在这时,他听见那小厮在门外喊了一声,看看自家阿玛和八叔,弘时皱皱眉:“阿玛刚才看的没错,这个小厮原本就是来监视我的。”
“既如此,我们现在就走吧。”胤真有点儿不高兴,不管怎么样弘时都是自己的儿子,现在儿子被人监视了,他高兴的起来才怪!
弘时点点头,以前任由那伙人监视他,是因为无所谓,再说,身边多个驱使的人也挺好的。不过,既然阿玛不喜欢,那他就将人处理掉算了。
开门将那小厮放进来,弘时一关上门,就直接在那小厮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那小厮也是个武功不错的,当即就察觉到了,转身抬腿,冲着弘时的脑袋踢过来。
弘时勾唇笑了一下,抬手就抓住了那踢过来的脚,拉近就是一巴掌,然后往外一送,那小厮就一口血吐出来躺在地上了。
“夏永珏!你想违背大当家的意思?”那小厮没当即死透,瞪着一双死鱼眼看弘时:“你别忘了,夏家……”
“你想说夏家的那些人还在你们手里是吧?”弘时眼神冷下来:“若是我说,我不打算杀了你,但是能控制你呢?”说着,手里多出来一颗药丸:“这个可是我刚制出来的三步颠哦,你要不要试试?”
那小厮是很想装大无畏的,只是眼底到底是泄露了一些恐惧。弘时看的哈哈大笑,随手将药丸又收了回去:“给你用这种药就是浪费,算了算了,你赶紧滚吧,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