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并不是只卖丹方,所有和灵草灵植有关的典籍书册均有涉猎,只是更偏向使用和鉴别,种植方面的极少。不过,轻什对种植方面的书简也不稀罕,他最近正迷着酿酒,便在和酿酒有关的书简里翻找起来。
不过这店里的书也不是可以给人白看的,光是阅览简介就要支付相当的灵石,相中之后复制抄录又要依据书简的价值另付灵石。轻什在一堆书简里翻找了小半个时辰,近百块下品灵石便花出去了。
但此地确实将一分钱一分货的概念贯彻得很是彻底,轻什和韩朔舍得花钱,店家的招待便十分到位。几块下品灵石的打赏丢出去,陪同轻什进来的韩朔便被请到了店角的雅座,奉上的茶水也很是不俗。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轻什终于将店里所有和酒类有关的典籍书册都翻了个遍,选出满意的交由店伙计拿去复录,自己则走到韩朔身边,心情愉悦地给了望朔一枚灵果,然后向韩朔说道,“选好了。”
“然后去哪?”韩朔随口问道。
“回客栈休息吧,买下的书带总得回去整理整理,明日再来才知道还缺少什么。”轻什说道。
“先跟我去个地方再回去吧。”韩朔道。
“好。”轻什心情正好,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乖顺地点头同意。
等店伙计将复录好的书简送来,轻什接过书简,韩朔付了灵石,两人便出了书店,走向坊市中间最大的那一家丹药铺子。韩朔是来这里买丹药的,不过不是买他自己用的,而是给三月入长老殿的弟子们用的筑基期丹药。
虽然仙楚门内部也有相应的丹药供应,但韩朔对那些丹药的品质不甚满意,也不想白占宗门便宜。不过就轻什看来,韩朔纯粹是过年发发红包发上瘾了,年过完了红包却没发够,便借着长老殿开殿的机会继续过长辈瘾。但韩朔再怎么挥霍灵石也是韩朔自己的事,韩朔要买丹药他最多就是帮忙品鉴,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灵石,不花也落不进他的腰包。
采购完丹药,韩朔便带着轻什回了坊市外的镇子,但就在快到客栈的时候,轻什却眼尖地发现客栈的门口竟然站了几个熟人。
轻什立刻停下脚步,并伸手将韩朔拉至一旁小巷,“韩长老,第二峰的人。”
韩朔一愣,顺着轻什的视线看了过去,却是一个都不认得。
“绝对是第二峰的人!中间那个个子最矮的叫井里,是我死对头!旁边那两个也都是第二峰的弟子。”轻什解释道。
“你死对头?”韩朔挑眉,饶有兴趣地转头看向轻什。
“孟森道君的小弟子,被第二峰的人娇惯得脑子都烂掉了。”轻什撇嘴道,“孟森道君不过照拂我几次,他便酸得要死要活,没事就来找碴,有事就跟我死磕。”
“孟森这是还记挂着凤熙呢?”韩朔无奈地摇头。
听到韩朔这么说,轻什立刻将井里丢到一边,两眼放光地问道,“孟森道君真和我姨姥有点什么?”
“他尚未结丹的时候便心仪凤熙,不过凤熙心中只有大道,孟森苦求无果,两人的关系便越来越僵。”韩朔答道,“我记得有一次,凤熙被孟森逼得急了,就把我搬出来做挡箭牌,称我有意纳她为侍妾。偏她那时候也还没有结丹,传来传去倒害我被师傅叫去臭骂一顿,说我无视门规,荼毒内门女修。”
——做侍妾的传闻难道就是这么来的?这可和姨姥的说法不太一样啊!
轻什不由满头黑线,但想了想便又觉得还是韩朔的说法更可信一些。毕竟就他观察,韩朔实是个只爱男风不近女色的,凤熙那时就算再年轻再美貌再像无忧,只要有胸前那两团软肉在,韩朔就对她生不出旖旎心思。
“不过,第二峰的人来丹门干嘛?”轻什很快又将心思转回到井里他们身上。
“采购灵种吧,毕竟快到春耕的日子了。”韩朔道。
“春耕用的灵种仙农堂去年就该备好了,哪用特意跑到外面现买。”轻什疑道。
“许是来买新种,或是外出历练,路过而已。”韩朔不以为然,“总不会是私跑出来就是了,我仙楚门的规矩还没那么懈怠。”
轻什其实也不觉得第二峰的这几个人是跑来出卖仙楚门的。毕竟有坏心思的人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行动,更不会这么多人一起明目张胆地行动。只是他和井里不对付惯了,总要贬损两句才会舒服。
两个人正说着,客栈里又走出一名金丹修士,却正是第二峰仙农堂堂主万事兴。
“还真是第二峰的人出来公干了。”轻什皱眉道,“我们要过去打招呼吗,韩长老?”
韩朔略一沉吟,很快摇头道,“不必了,我们不过是出来闲逛,何必影响他们正事。”
“好。”轻什也不想在外人的地盘上惹是生非,当然乐得不与井里一行碰面。
万事兴并未注意到不远处巷子里站着的韩朔和轻什,从客栈里出来后便带着井里三人腾空而起,向丹门的山门方向飞去。韩朔虽不想与他们碰面,却也不打算为了避开他们就提前离开丹门,见几人离去,便带着轻什进了客栈,径直回了订好的上房。
回到客房,轻什很快就将遇到井里等人的事抛在脑后,拿出刚买的书简翻看起来。韩朔也顺手拿起几卷,看了几页便又丢回轻什身边,转身坐到床上,闭目行功。望朔则百无聊赖地趴在轻什身边,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轻什正一边翻看这些书简一边盘算着回去后要先从哪几种灵酒开始尝试,床上的韩朔却忽然睁眼,“那几个人回来了。”
“哦?”轻什愣了一下,心想,回来就回来呗,难道还能闯到他们这间房里不成?
但韩朔的神色却有些凝重,似乎正放出神识探听着什么。
轻什也没扰他,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简。
又过了一会儿,韩朔再次开口,“他们是来卖你的灵谷的。”
“呃——”轻什不由转头看向韩朔,“什么叫我的灵谷?”
“你种出来的灵谷,当然就是你的灵谷。”韩朔一脸不悦地说道,“也不知是谁出的蠢主意,竟然要用你的灵谷和丹门换取丹方。”
“这主意也不算蠢吧。”轻什摸了摸鼻子,无奈地说道,“若是第二峰那边实在找不出培育灵谷的法子,用剩余的灵谷跟其他仙门换点实用的东西确实是对宗门最有利的做法。要不怎么办?再把这差事转回到我身上?先别说第二峰的人撂不撂得下这个脸面,就算真交还给我,我也肯定是消极怠工,才不浪费那个时间精力!”
“为什么?”韩朔不由皱眉。
“这活儿真真不好做,费时费力费脑子也不一定能成,就算成功了也是事倍功半,得不偿失。”轻什撇嘴道。
“什么叫事倍功半,得不偿失?”韩朔不悦地说道。
“当然是宗门能给我的好处和我要付出的时间精力不成正比。”轻什扬头道,“我可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我做事得先算计着自己的利益。以前在灵谷上花心思是因为我在灵田上有差事,种出高阶灵谷能让我获益更多。可现在灵田上的差事已经没了,再怎么花心思也得不到以前那般的好处,而我自己也压根不需要再用灵谷养身,干嘛还要再做那般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若是将灵田上的差事还你,你就肯继续培育灵谷?”韩朔问道。
“就算我肯回去,你肯放人吗?”轻什回了他一记白眼。
韩朔立刻不说话了。
“瞧吧,您自己都有私心,又干嘛让我做那般圣人?”轻什不由撇嘴,随即又话音一转,半安慰半哄劝地说道,“而且,那所谓的极品灵谷也不是说培育就培育的,就算让我按当时的流程重演一遍,我都不敢保证能不能再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再说了,这两年低阶弟子们修为大增的根源乃是灵田上普遍种着的高阶灵谷,跟那只在你大典上露过一次面的极品灵谷根本就没有半块灵石的关系!所谓的极品灵谷,不过是端给别人看,说给别人听的脸面罢了!”
“别啰嗦了,我又没逼迫你做什么。”韩朔不好拿宗门大义之类的虚词去压轻什,而轻什显然也不吃那一套,于是便只能主动让步求和。
“韩长老。”轻什却是得寸进尺,放下手里书简,起身坐到韩朔身边,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脖子,“那活计可是您主动帮我推掉的,现在可不能反悔呀。”
“我有过说话不算数的时候吗?”韩朔挑眉反问。
“韩长老向来是一诺千金,这一点最让轻什敬佩。”轻什讨好地笑道。
“你既然知道,又何须多问。”韩朔反手把轻什拉进怀里,捏了捏他的脸颊,随即又叹了口气,“我现在真开始担心哪一天会因你而叛出宗门了。”
“怎么会!”轻什立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上次我不过是随口一说,您还当真了啊?”
“你说的话,我都会当真。”韩朔扶起轻什,让他坐直身子,直视自己的双眼,“我也算看出来了,你这家伙虽也不喜说谎,可一样也不讲实话,总是虚虚实实,似是而非。只是我懒得费那个脑子,就只能全当真话来听了。”
轻什嘿嘿一笑,没有应声。
“好了,我也不求你为我仙楚门做多大的贡献。”韩朔搂着轻什的腰,亲了亲他的嘴角,“只要你不存恶意,不生坏心,我就继续护你周全,反正那些涉及宗门气运的大事也不是你这般筑基弟子该去操心的。”
“那我可就永远做不操心宗门大事的筑基弟子喽!”轻什笑容不变,语气却有些意味深长。
“……你就这么不想结丹吗?”韩朔皱了皱眉。
“完全不想哦!”轻什笑得更加欢畅。
轻什大概也能明白韩朔想他结丹的原因——仙楚门禁止筑基期以下的弟子与人双修——若被人知道他们俩已成这般关系,韩朔或许只是被议论几声,轻什却很可能真的会被逐出内门。也是因着这一点,韩朔虽号称敢作敢当,却也并未真的将二人的关系散布出去。而轻什若是结丹,这点顾虑便不复存在,韩朔也不用再费心思去遮掩两人的关系。
只是轻什这么一笑,却让韩朔的眉头皱得更紧,“你到底是不想,还是,不能?”
轻什听得一愣,马上便猜到韩朔肯定是又想到歪地方去了,当即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既是不想,亦是不能,不过却绝不是你以为的那般不能。”
“你……”
“放心吧,我绝不会比你早死就是。”轻什将头抵在韩朔头上,承诺一般地答复道。
韩朔微微一怔,乌黑的双眸顿时幽深起来。
四十五、回宗门
被第二峰的人这么一打扰,韩朔和轻什都不想再在丹门逗留下去,第二天一早便退了房,到坊市那边又采购了一番,然后便离开了五霞山脉,坐上车撵返回仙楚门。
一路上虽然再无波折,但韩朔却惦念上了在空中云雨的滋味,硬是又封了望朔的五感,搂着轻什在车撵里荒唐起来。
“韩长老,求您了,咱们停车到地上去做成不成?”轻什受不住这种身与心的双重折磨,耐着性子告起饶来。
“去了地上,你那里可就不会这般紧致了。”韩朔说着,身子猛地向前一挺,顿时将轻什顶出了一声闷哼。
——我那不是紧致,是紧张!
轻什被韩朔一阵急速的抽送顶弄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边在心里怒骂,一边紧紧攀住韩朔的背脊。这要是在地上,他肯定早就一脚把这人踹开了事,可现在是在天上,就是韩朔缓下节奏他也一样不敢放手。
因着心里紧张,体内甬道被开拓被充满被摩擦的满胀与酸麻也越发地鲜明,可偏偏又太过紧张,以至于身子虽不痛楚可心却难过得要命,迫得轻什几乎按捺不住——
“真那么难受?”韩朔突然停了下,疑惑地伸手抚向轻什的眼角,抹掉那里接连溢出的小小水珠。
韩朔的疑问,轻什无法作答,他已完全地说不出话来,只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趁着这个缓冲的机会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若是韩朔再晚停那么一会儿,他一定会忍不住动手了!
轻什忍下心中愤恨,借着泪眼婆娑的模样再次哀求道,“去地上,好不好?”
“……好。”韩朔终究也是不忍,重新搂住轻什,将车撵降在了地上。
轻什终于松了口气,一下子瘫软下来,喘息着倒在韩朔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好了,继续吧。”
韩朔却被他这句话说的皱了眉,“这个样子还让我继续,你当我是禽兽不成?”
“您若是不想继续,那这又算什么?”轻什翻了个白眼,屁股向上抬去,仍旧插在後穴里的肉杵顿时滑出半截。
韩朔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轻什那一脸梨花带雨却偏又气死个人的小模样却实在是勾挠得他心里发痒,当即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扣住轻什的腰身向下一压,将滑出来的那一截肉杵又如数捅了回去。
轻什立刻甩给他一个“我就知道”的藐视眼神。不过此刻身子和心都落了地,轻什也没了在天上时的诸多顾虑,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便搂着韩朔的脖子主动套弄起来。
韩朔却不愿再被轻什占据上风,翻身将他压倒在座位上,又是一番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