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在对面三人眼里,离散是猥琐惯了,所以他此刻行为可疑也没引起多大的注意。时舞依然还在努力证明自己的诚实可信,连理和胤禩抱着手看着,不发表意见,但看起来也不像是要相信她的样子。没过多大会,离散回来了,回来之后磨磨蹭蹭欲言又止来来回回,让时舞连假话都编不下去了。
“有什么话就说,兜什么圈子啊!”时舞很不喜欢有人打扰她剖白心迹式的创作思路,不耐烦的叉着腰。
“那我可就说了啊,因为听起来还挺十万火急的。”离散搓着手,觉得口水有点不够用,看看连理,又看看时舞。
“说啊。”贝勒爷的眉头也皱起来了。
“你们有没有听过被诅咒的储物柜?”
“没有。”三人斩钉截铁,异口同声。
“小范围内的传说,没听过也很正常。总之就是如果有人往里面放东西,无论你放什么,那东西都会莫名消失。而这件东西的物主,会被恶鬼缠身。”离散的语速比平常要快,看起来还有些焦急。
“嗯,然后呢?”连理沉吟一会之后询问下文。
“还什么然后啊!当然是告诉我怎么解啊!”离散求助的眼光望向时舞。
“不不,不能看我。我告长假,接下来所有事情都得你们去处理了。”
“但是你说的是今天下班之后,现在还没下班。”离散看了眼时间,不愿放弃。
“说什么恶灵缠身,有人真的验证过吗?民间很多故事都是以讹传讹。你不要这么紧张,明天我们去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检验其真实性的线索,再做定论。”胤禩见他急得昏了头,好心给了些务实的建议。
“哈哈,不愧是日后的八贤王,遇到事情就是比某些人强不少。那么剩下的交给你们,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今天就都提早下班吧。各位,后会有期。”时舞没把离散说的事放心上,她觉得是小事情。所以,很快便从刚发生的事件里抽身,话中欣慰的语气也是一带而过,她深深看了三位下属每人一眼,踩着高跟鞋走到电梯跟前,高高举起胳膊背对众人挥了挥,接下来直到电梯离开,再没有往这边瞧一眼。
“她隐瞒了很重要的事情。”连理不满时舞总是一人面对的坏习惯,但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是她的选择,我们干涉不了,处理好她交待的事情才是我们该做的。”胤禩宽慰他。
另一边,离散根本没加入二人的探讨,依旧忐忑不安的思前想后。
“明早哪里集合?”
连理半天没等到离散的回答,转头才发现这人的心思压根不在这。
“离散?”
“啊?!连大人,怎么了?”
“明天哪里集合?”
“哪里集合?那个,连大人,我觉得我们还是立即着手为受害人解决问题比较好……”离散的脸看起来很白痴,像是所有智力都丧失了。
“什么受害人,已经受害了吗?如果受害了就移交法医部,要是还没有就等明天!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储物柜在哪里!”
“……在城西郊外一个废弃的中学。”
“西郊中学?”连理的眉毛挑起来。
离散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对方的表情,见除了挑眉之外,倒没别的反应,于是紧跟着应了声“嗯”。
“知道了,明早七点西郊中学门口见。这个点去,剧组一般还没开工。今天我们就先走了。”连理拉着还没搞懂状况的胤禩抢先一步上前按住电梯,等电梯门开了才回身对离散说出这段话。
“连大人,事情不是你想的……”离散来不及解释,电梯门已经在他眼前关上。如果他没有眼花,貌似关门之前连理脸上出现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但,怎么可能呢!那人可是连大人的前情人啊!
“所以陈染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啊!!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离散在没有人的办公室仰天咆哮。
“你笑什么?”胤禩看着连理一路从办公室出来,越笑越开心,到上了车这会,已经笑得收不住了。
“你知道西郊中学是哪?”连理绑好安全带,收敛笑意转过脸认真的看着这方。
胤禩摇摇头。
“西郊中学多年前就没有再办学了,可是它依旧存在,是因为很多剧组都选在那拍片。所以,实际上,它是一块属于电影公司的地方。”
胤禩似懂非懂,点点头又摇摇头。
连理见他神色迷惑十分动人,忍不住身子往前倾了些,意识到不对立马收住,转而低头帮他系安全带,掩饰住自己不自然的表情。“咳——直接点说,那块地是隶属于陈染的签约公司的。有人向离散求救,既要能接触到那块地方,又要能有离散的私人号码,另外还得让离散为说出他的名字特别忐忑,你觉得会是谁?”
“是陈染给离散打的电话?”
“没错。”连理正过身子,双手搭到方向盘上,脚踩油门。他没想到这两个曾经老死不相往来的冤家会联系到一块去,他连陈染什么时候留了离散的号码都不知道。
“连理。”
“什么?”饶有兴趣的思考着另外两人的事情,连理没注意到胤禩的表情有异。很明显,胤禩的心思并不在离散和陈染身上,他在考虑另外的问题。
“你们这边的剃头师傅在哪找?”
“你说什么?!”一个急刹差点没再度把两人送到挡风玻璃上,还好安全带这次绑得够紧。但即便这样,大马路上玩这一招,仍是让身后的车辆里传出不堪入耳的骂声。连理很快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发动车子。顺便,还转头看了看语出惊人又一脸平静的贝勒爷。等到车子开离了刚才的事发路段,连理才抬手想去摸胤禩的额头,却被对方头一歪躲过。
“我没病。”
“那就是疯了!”
“你就告诉我哪能找到就行了。”胤禩不愿多说。
“不是,你们古人不是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剪发吗?再说了,我记得清朝断发是要杀头的吧?”
“……”
“喂!”连理见他不理,索性把车靠路旁停下,转过身子盯住胤禩。
“你不愿意告诉我也罢,我明日再去问离散就是了。”
“……你是不是每天进出精神病院被传染了?”连理不理解他今天的固执。
“你也曾说过让我剪发的话,今日又何必如此反对?”胤禩不想与人争论,但连理实在让他没辙,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我什么时候讲过?”
胤禩咬着牙,一字一顿:“赵轻侯打电话给离散求救前,我们走出电梯门的时候。”
连理丝毫记不得有这事,只能叹气,“那可能只是随便说说,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开玩笑。堂堂贝勒爷,若以后回去没了辫子,你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我走了你怎么办?你和我共享七魄,没了我,你就只能当行尸走肉。”
“那也都是命!我不能因为自己绑住你。”连理只觉得心烦气躁,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所以我不回去了。”
胤禩轻描淡写,好像是在说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谁和谁有奸·情?谁和谁又有奸·情?
咦……貌似连理和胤禩不能被叫做奸·情吧,那可是官方CP啊!
=ω=不管了,总之,四处都是奸·情的味道。
、神棍敢死队之诅咒储物柜(中)
连理差不多呆了半分钟左右的时间,然后他抓住胤禩的肩膀把人转成面朝自己的姿势,“你再说一遍。”
“你既然听见了,又何必要我多说一次?”
“为什么不回去?”
“你想听什么答案?”胤禩的黑色眸子深邃如海,不起丝毫波澜。
连理被他盯得发怵,忙收回视线直视前方,发动了车子。尽管他接下来一路都沉默不语目不斜视,但胤禩却仍是自顾自的看着这边。两人皆表情平静而内心汹涌。连理不知道胤禩的想法,胤禩也弄不懂连理的。
“到了。”对重要问题避而不答后,连理说出第一句话。
胤禩听后,这才把目光从对方脸上移开,看向车窗外。他愣了一下,周围都是不熟悉的景物,“还没到家怎么就停车了?”
连理此时已经飞快的松了安全带,下车往副驾的方向直奔而来。他拉开车门,倚在玻璃上道:“你不是要剪发吗?出来吧。”
胤禩没想到他的态度反覆的如此之迅速,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让人从位置上扯了下来,接着被拖进理发店的门。白衣黑裤的发型师认得连理,立马笑容可掬的迎了上来,“连警官,剪头发?”
“不是我,是他。”
发型师上下将穿着正装礼服头戴礼帽的那人打量一遍,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拉开一边的椅子请胤禩就坐,“您想剪个什么发型?麻烦先把帽子拿下来,我看看您头发的长度好吗?”
连理来不及提醒,胤禩瞬间就把帽子摘了,从特别刑侦总部出来时藏在帽子里的小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耷拉下来,吓得发型师往后退了一大步。胤禩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连理扶着额,不想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呃,那您想剪个什么发型呢?”发型师还是比较有专业素养,及时做出反应。只是他在问这个问题的同时,为难的看了看连理。那空出的半个脑袋,要怎么办好?
“你和他商量吧,毕竟是他要剪发。”连理耸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不用商量了,剃光。”
连理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真的觉得这个男人疯了,压抑着怒火不让自己爆发,低声吼道:“你头脑清醒吗?!贝勒爷!”
“我在做什么我清楚的很。”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大清朝的皇室血脉?!”
“我记得。”
“你还有你的人生要过!”
“这也是我的人生,是谁说只有爱新觉罗氏才是我的人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逼得发型师步步后退,他一点也不懂两人在说些什么,当然也不想懂。连理被胤禩闹得心烦意乱,深怕接下来一个不注意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干脆头一甩,“我去车上等你。”结果走出去没两步,他便折回来。在对发型师耳语几句后,才又离开。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连理都坐在车上考虑现在的状况,他不能贸贸然向胤禩说出自己的心意,但他不知道这样的决心在对方三番两次做出这种行为挑衅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多久。那个贝勒爷曾很明确的说过自己没有龙阳癖,加上他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太多因素让人没法开口。正在苦恼之际,胤禩拉开车门坐上来,头上扣着礼帽,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剪完了?”
“嗯。”
连理听了他的回答,拉开车门就准备下车。
“你去哪?”
“付钱。”
没过多久,付完钱的人回来了。他先是往后座扔了个纸袋,然后才坐上驾驶座,踩着油门,将方向打到回家的方向。两人接着又是一路默默无语。
另一方面,时舞在离开特别刑侦总部后,并没回家,而是重新返回了赵传家。赵传见她数小时之后依旧穿着礼服折返,也没吃惊,将人领到了书房。
“来找我想必是事情有眉目了。”赵传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时舞跟着坐下,答他:“何止是有眉目,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你行动也够快的啊。”
“不是我。”时舞没将功劳揽上身,把白影的事情向赵传和盘托出,只是有意省去了那段离开之前的小插曲。
对方听完沉默良久,“没想到是这么回事。”然后转念思及周朗此后还要饱受别离之苦的折磨,不禁叹了口气。
“你的事情我办完了,你也该还我一个人情吧?”时舞不想不礼貌的打断人家的感怀,但她心里装着十万火急的事情,实在没心思等对方情绪过去。
“哦?还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想要谁的情报,大可以说说,看我能不能给。”
若是平常,时舞也许会和他调侃上两句,但现在是非常情况,她正心急如焚,由不得人卖关子,于是一个巴掌拍到赵传的桌子上,“老狐狸,别跟我兜圈子,你都知道我是要找你要某个人的情报,那就没有‘能不能给’这句话。”
赵传不为所动,看着怒目圆睁的美人,挂起招牌的笑容:“不要激动嘛,有话好好说。”
“给你布‘魇局’的那个人,我要他的联系方式。”
“可是我当初答应人家要对他的信息保密的……”赵传摊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时舞整个人跳坐到书桌上,弯腰靠近赵传的脸,“我必须得找到他。”
“知道了,知道了。”赵传故作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钢笔,又撕下一张便笺,连贯的写下一串数字和地址,递给桌子上的女人。
时舞看也不看,直接把东西塞到事业线里,从桌子上滑下来往门边走。
“上面写着他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保证你能找到他。还有,不用谢。”赵传靠到转椅上,悠哉地翘起二郎腿,目送时舞离去的方向。在听见他家大门“啪嗒”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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