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的导演赶紧叫停,皱眉望着挡在主演前面的美女,抓耳捞腮就是不开口。
“你……”
“连理——”
好不容易憋出第一个字,悲催的导演却被主角的惊呼拦下话头。看着陈染快步走向洞口站着的型男,没有回头的意思,导演只好向工作人员打了暂停的手势。
“小染。”
狼狈的笑了笑,连理找不出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赤*裸着上身到了这里,眼见对方的眼睛往不远处胤禩的方向瞟,连忙道:“你们不是在山腰拍戏么?怎么还换着地方在山洞里拍起来了?”
“……不是,我们是躲雨才找到这的。”把视线从连理竭力想让自己避开的地方收回来,陈染的笑容有些苍白,“来之前查了这周的天气预报,哪知道本来风和日丽的天气说变就变,幸好找到这个能避雨的位置,剧组机器也都能免于受损。”
“趁着下雨不抓紧时间休息,还一个劲催着你赶进度,他是黄世仁么?”恨得牙痒痒,连理犀利的目光直指导演后背,那人浑身抖了一下,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没敢回头。
笑笑的扯回瞪着片场最高权利人的连理,陈染的语气平常了些,“不过是在这个偶然发现的山洞里找到了灵感想加拍一段罢了,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你何必动气。艺人嘛,拿人钱财,就得干好本职工作。”
连理亦知道他的情绪缓和了不少,碍于周围人太多,只是不动声色的从后面轻揽下他的腰。陈染感觉到腰部的握力,反手伸到背后抓了抓那人的胳膊,以示回应。两个人的小动作都让平齐而站的胤禩全部收在眼里,他的瞳孔不自知的放大了一下。时舞此时在远处不停变换姿势好让剧组的工作人员尽享美女福利,视线却是一寸不离的随着这边,见三人神态,嘴角轻微的向上勾,突然朗声道:“初次见面,我叫时小舞,特别刑侦处理科负责人,那边三位是我的下属。这次过来,是要调查之前剧组场务离奇死亡的案件,希望大家给予配合。”
本来还乐在其中饱眼福的工作人员们听见这话,都倏忽变了脸色,相互对看一眼低下头,气氛怪异起来。连理没听说这边居然有案件发生,现下见人群氛围变得诡异,问询的目光自然扫向陈染,不想情人在旁居然也垂下眼睛不肯看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都会在每天的78点发文。
╮(╯_╰)╭今天死活刷不开JJ,是我网的问题么?
现在打开了……
、幽冥入口(二)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洞穴深处刮来一阵阴风,在场的人员尽数汗毛直立,忍不住向风起的源头看过去。只见高约三米的山洞不停往前绵延,越是向前越是漆黑,仿佛能吞噬万物生灵之气。时舞趁无人注意咬了咬下唇,两手在身体前面变换了几个指法,柳眉蹙起,走到最靠近洞穴深处的工作人员旁,推那人往人多的方向走,严肃道:“张导,不需要我再重申了吧?麻烦您马上停机,让工作人员撤出到空旷一点的地方相互隔开,我和下属好做详尽的调查。”
看似不善言辞的导演见她发难,露出惊异的表情,装傻起来颇为得心应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这里根本没有死过人。倒是你,小姑娘,你知道随便冒充警务人员是犯法的吗?就算编,也编个让人信服点的部门啊,什么‘特别刑侦处理科’?你当我演艺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是白混的?什么部门我没见过?今个倒是开眼了,听了个胡诌的新鲜词儿。”张导说到这,停下来喘口气,见时舞换上悠闲的神色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心头有些着急,转过身去看陈染,发现他还是贴着那个半裸的男人站着,低头没看这边。
“陈染——”
突然被叫到名字,这人浑身一颤,抬头寻找导演的方位。连理手臂环着他,明显感受到他不稳定的情绪,凝神瞧了瞧陈染的表情,随即转头看向离散。离散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见气氛已经知道情况不对,此刻又看见搭档投射过来的目光,小幅度的点点头,往胤禩那边靠了靠。
“你旁边的人是你朋友?请他不要胡闹!要么老老实实旁观,要么离开这里。”导演直到对方的视线停在自己身上,才端起架子,不客气的开口。
陈染听闻,偏头看看连理,正撞上他幽深的眸子。想了想,没看发令那人的脸色,扬声道:“张导,这位的确是三局刑侦组来的连理警官。他们既然都到这了,想必是得到了消息,事情瞒不住的,你就说了吧。”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警局来的人,导演的面色沉了沉,尴尬的咳了两声,眼睛盯着时舞,语气不耐的道:“若真是警局来人,为什么不亮出警员证?报个匪夷所思的部门,是要掩人耳目么?”
时舞闻言耸耸肩,从紧贴翘臀的荷包里摸出证件,在人面前抖了抖,又收起来。
“……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如果让警方知道死了人,剧组必然会被勒令停机,届时不仅要损失不少钱,还会影响以后的票房。希望你们谅解这一行的难处,查案归查案,但不要向外界公开。能配合的,我们自然会全力配合。”
“既然您说了要配合,那先让工作人员按照我刚所说的,到外边的空地上集合吧。”
“但是外面在下雨,机器会……”正想提出异议,导演旁边的收音员拉了拉他的袖口,扬扬下巴向洞外。他这才发现,不久前下起的瓢泼的大雨,居然已经停了。忍下脾气做了一个“走”的手势,在场所有人员随即行动,搬起各种机器往外边迁移。说实话,他们也不想在洞内久待,道不明原因,但大家都能感受到从黑暗的尽头传来的压迫感。连理等在最后,陈染自然也是陪着他,时舞眼见人都撤退完了,才拉下属们一道走出去。
到了开阔的地界,雨后清新的山林让人心情为之一振。工作人员三三两两聚到一块,心情不由放松了些,全将视线集中到来查案的警员们身上,这才发现吃皇粮的几位居然清一色都是俊男美女,奇怪的是,其中的某位竟然留了个清朝的发型,于是忍不住朝他多看几眼。
胤禩见大多目光停留到自己身上,十分不适,不自觉就往连理身后退。离散到底经验老道,眼观六路见连大人的小情人又有蹙眉的趋势,赶忙拉过人到背后,赔笑看了看对方,默默舒口气,心道真是个醋坛子,竟连堂弟的飞醋也要吃。
时舞在旁看得分明,现下却无暇管顾复杂的几角关系,清清嗓子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才转向陈染开口简单的道:“事情的过程,你来说。”
陈染会意的点头:“死亡的工作人员名叫肖潇,主要负责剧组的场务。两天前,我们在山腰处拍戏,中途出现一些拍摄障碍,他被派去查看情况,哪知道一去不回。等到半小时后去找,就只找到已经冰冷的尸体。为了不耽误拍戏的进度,所以我们没有上报,只是遣人将他的遗体秘密运往火葬场,私下和家属进行了沟通,以片场事故为由进行了赔偿。”
“……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们怎么能知情不报?!如果这是一起故意杀人案,你们的行为就是在纵容真凶,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更何况,在极有可能潜伏着杀人凶手的环境下工作,简直是将自己命置于案板之上!胡闹!”
连理听完状况描述,当即将人大骂一通,想到他跟自己这么久,竟然还如此缺乏警惕,气得直捏拳头,关节咯吱作响。陈染知道理亏,没有反驳,只是垂了眼瞟向别处。
“你说的倒算清楚。”时舞想了片刻,跳过连理的责骂将情况梳理一遍,又开口问:“你刚说拍摄途中出现了障碍,那是什么情况?”
这次,陈染没来得及答,倒是张导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长发男子抢了先,“你有所不知,在拍那场戏的时候,我们的监视器画面里一直出现莫名其妙的反光点,使拍摄无法正常进行。”
“你是?”
“剧组的副导演,姚天。”男人介绍着自己,把手向时舞伸过去。哪知道等了半天,对方根本不领情,他于是又悻悻地放下,继续道:“时小姐,不,时警官——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们剧组都是男人吗?”
经他这么一说,离散和胤禩环顾四下,果真发现周围都是男同胞。胤禩倒没多想,离散却想到了其他地方,插嘴道:“难不成你们是在拍‘那个’?所以需要全男人阵容找气氛?”
“那个?”
胤禩不解,追问了一句。离散的脸上出现了格外认真的表情,连理和时舞心道不好,来不及阻止,就听他出口:“G……V……”
“G你大爷G!”听见让人内伤的答案,姚天看在对方是警务人员的份上,没冲过去揍他。
“姚副导不要动气嘛,我的属下是开玩笑的。您继续说,我等着听原因呢。”时舞不好意思的笑,顺便瞪了一眼满脸冤屈的离散。八爷虽说还是不明所以,但看周围人的神色,知道他绝对没说什么好话,也就没刨根究底。
美女的公关到底有用,姚天十分买账,看了对方一眼,顺意答道:“其实之前定的山里的这场戏是有女主角出场的,但是,”男人故作神秘的停下来挤挤眼,时舞看得有些反胃,却还是强颜欢笑点点头,示意他往下说,那人见状满意的开口,“古传这座山阴气颇重,我们拍恐怖片的,就怕出点什么事,于是衡量了一下,没舍得放掉这绝佳的造势场景,而选择了修改女主角出现在此的片段。为了保证安全,我们还把所有来此的工作人员都设定为男性,以此抵御某些不可抗力。哪知道,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关于肖潇的死,我必须负责任的说,绝不是人为,而是鬼怪之力。”
没料到对方会说出这么不符合常理的话,特别刑侦的组员们皆是一惊。时舞却还是淡然的很,悠悠的开口道:“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使肖潇离开了人群?”
“光亮,远方背景不停闪烁的光亮扰乱了正常拍摄,所以我才让他去查。”张导见姚天半天说不到点子上,明眼看出他只是想借机与时舞搭讪,于是亲自上阵,想着早让人问完早轻松。
“拍摄的时候远方有光亮很奇怪么?”连理皱着眉,想不通到底哪里妨碍了拍摄。张导瞧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我说的光亮是在晚上,我们拍的是夜里的戏。”
此话一出,四周围皆寂静。众人的思绪仿佛都被带回两天前诡异的晚上,特别刑侦的组员们眼前也出现了画面,阴森恐怖的夜里,荒无人烟的山腰处闪现跳动闪耀的光亮。
“是鬼火?”胤禩猜测。
“不是,根本不是青蓝色火焰,那是一团白晃晃的光。”姚天摇头否认了他的观点,摊手无奈道:“警察小姐,警察先生,已经说了是鬼魂害命,你们还能怎么查?我们确认过,这附近不可能有人!那天已经是夜里两点,山上除了我们怎么会有别人敢留?更何况,短短半小时内尸体就已经冰凉,这既非寒冬又非腊月的,如果不是灵异事件,根本不可能会发生。”
听他这样说,边上的工作人员附和的点头,目光炯炯的注视一干警探,想看他们接下来会作何反应。连理和胤禩都是新手,不甚明了现在的状况,离散阴阳眼都没开,自然更是水货一个,三人只得偏头去看时舞,却见女上司神情专注的盯着山洞口天然形成的排水道,面上严肃起来。
“怎么了?”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对,连理的语气重了些。时舞没抬头,也不回话,只是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时针和分针正好重合到一的位置。
“时小舞,如何?瞧出了什么蹊跷?”胤禩见她眉间紧蹙,也有些心焦,忍不住跟着询问。哪知时舞仍是不理,忽然又扭头观察周围的地势,确定了方位,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却小到听不见。
“她、她该不会……中邪了吧?”姚天见状,一句话讲的颤颤巍巍,想到对方是在场唯一的女性,猜想定是因为阴气重着了道,于是边说边作势欲逃。他并不知道,时舞其实是个中高手,如果此时她都着道,那么在场的所有人,就都只剩下吃不了兜着走的份。
“时小舞长官,你说什么?能大点声不?”
离散抱着最后的希望插嘴,瞧着大家那惊恐中带着怜悯的眼神,苦笑道看来自己以后真的要加入精神病的行列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时舞没有理会连理,也不回答胤禩,却应了离散的要求声音大起来,小片区域里的人都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幽明山西南走向,西南为坤,坤为老阴,且未时阴气生。风水亦云坤卦水当先,巫婆小姑仙,水龙入兑位,阴邪一处眠。此处地位走势属阴,加上两山之间阴气最盛,成了幽冥大门常开之所。别说久待,就是短暂停留都有殃及性命之忧。”
把她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其实多数人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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