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很少有人敢出来主持公道,因为他聂硕,就是公道!是神,是天,是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皱眉,看着一脸淡然的烈炎,冷冷道“你敢违逆本王的意思?”
雷霆的声音坚硬的如一把毒箭,吓得周遭的奴仆浑身哆嗦,无一人敢出声。只是他们心里却都替这名新侍卫担忧起来,她有大好的前程,若毁于此,实属可惜!
“属下不敢!”烈炎低下头,带着刻意的浑厚接着道“但既然王爷选择让属下担任贴身侍卫一职,属下就该誓死效忠,一切以王爷的利益为目地!”
“好个以本王的利益为目地!”聂硕瞳孔一钜,重新回到座位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抬起头来,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胆识!”
她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敢这么直视他的人,那双宁静如湖的剪瞳噙着一份淡定与倔强,只是……为何眼睑深处,他总觉得有几丝忧伤划过,就好似那夜的那个她……
不染尘埃的清澈,不问世事的情怀,如烟缕的惆怅,这是那夜潜入他记忆里最深的心绪。他开始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才会有这种眼神,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仅凭那双眼睛,便会让他魂牵梦绕……
“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因你而放过她?”他含着一丝嘲讽,话语决绝。
烈炎似笑非笑,笔直的凝视他,不卑不亢,道“若王爷真想找寻那名女子,月妃娘娘是唯一的线索,既然如此,何不等王爷找到她带去给月妃娘娘辨认,如此,再来惩罚她的不知廉耻也不迟!”
她说的是那般义正言辞!
聂硕冷然一笑,把玩手中酒杯“本王不会容忍欺瞒本王之人,谁若觉得能将本王玩弄于鼓掌,本王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天下迟早都是王爷的,谁又敢不识好歹?”烈炎掷地有声。
“本王果然没有选错人!”对于烈炎的胆识,聂硕很是满意。他一挥衣袖,侍卫便退了下去,心情突然大好,酌酒而欢“那你跟本王说说,本王要如何才能找到她?”
“王爷何必明知故问?”烈炎一笑,接着道“再说,王府佳丽如云,王爷俊美如仙,又何必为一女子那般劳师动众!”
聂王大悦,放声脆笑,说话间,眼神却又如此霸道“本王看上的女人,那就必须非本王莫属,谁若敢跟本王抢,本王定将他碎、尸、万、段!”
烈炎微微低下了头,素淡的眸也跟着落了地。
一旁一直不敢作声的柳如月却是大惊失色,即便是柳如尘在怎么女扮男装,她也能第一眼就认出来。她没想到她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更没想到,柳如尘会成了聂王身边的贴身侍卫!
“传本王命令,立即封锁全城,凡肩头有胎记女子,通通抓入王府,本王要一一过目!”
聂硕神行一顿,目光犀利了。虽未见过那名女子长相,但躺在她肩头的烈火胎记他可谓过目不忘,他的女人,就该时时刻刻呆在他身边,又岂能让她偷偷溜走?
“是!”侍卫拱手,领命而去。
烈炎朝着聂硕又是一鞠躬“王爷势力滔天,乃千秋万代,永世之主!”
“王爷千秋万代,乃永世之主!”一时间,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声音如鸿,响声震天!
“哈哈哈哈!”他放声脆笑,惊了一世浮华!
……
006。心腹大患
“柳如尘,别以为你帮了本妃,本妃就会感激你!”
聂硕一走,柳如月就被人扶上了床。烈炎冷然的站在她身旁,瞳孔里的淡然与陌生倒是让柳如月一惊。她依然不能从柳如尘的改变中游神回来,明明是同一人,却在一夜之间性格天差地别!
烈炎不屑哼笑,睫毛下,那双如墨宝的黑眸妖媚不已“我并非帮你,只是不希望你成为祸害相府那些无辜生命的源头。”
“你……”柳如月气急,撕裂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几口凉气。但她却仍旧倔强的瞪着烈炎,凶狠道“哼……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要是……要是让王爷知道你女扮男装欺骗他,他定会将你五马分尸!”
“分不分尸不重要!”她勾唇一笑,俯下身,将那张朱唇贴在柳如月耳旁喃喃“重要的是……倘若你敢让聂王知道我是女人,我便拉着你……一起陪葬!”
“啊……”柳如月瞳孔大瞪,惊出一身冷汗,侧头看着她时,眼神闪烁“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她邪唇笑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坐上床沿,孤傲的撇着她“你可是我的好姐姐,妹妹我知道,姐姐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对不对?”
柳如月泪眼滔滔,无力的软在床上,绝望的盯着蚊帐,默默流泪,不言不语。
烈炎哼笑,俊美的面容噙着三分阴邪。回想穿越那天柳如月那嚣张跋扈的身影与现在软弱无力的模样,烈炎顿感心情大好。
十年风水轮流转,现在的柳如尘已非当日那任人宰割之人!
“姐姐你好自为之,妹妹我还要辅佐聂王办事!”烈炎收拢唇角,冷然的站起来往外走,没走几步她又妖媚的转过身,莞尔道“对了,妹妹应该在这里祝福一下姐姐,希望姐姐往后的日子可以高枕无忧,轻而易举坐上聂王妃的宝座,以姐姐的美色,只做个小妾,太可惜了!”
“你……你……你……”躺在床上的柳如月气得连连喘气,她愤恨的凝视着那抹绝然而去的背影,心头就似有万千蚂蚁啃噬一般。
……
……
南岳皇宫:太后寝宫——华辖殿
她斜卧在软垫上,一身雍容华贵的凤袍彰显了专属于太后的威严。单手撑着头,闭目养神,身旁的宫女小心翼翼的为她扇着扇子。
虽年过半百,但那张粉黛的容颜上却未曾留下过多的岁月痕迹,发梢里并未见白露冒出,只是眉宇间潜存的瘴气宣泄了妇孺此刻的心情。她虽看似慵懒闲暇,实则心头有太多顾虑!
“太后,听说聂王最近封锁都城,为找寻一名女子闹得沸沸扬扬!”说话之人乃郑太后贴身奴仆,刘公公。
“又是聂王……”太后紧皱眉宇,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挥去了为她扇扇的宫女,被刘公公从软榻上扶坐了起来“哎……满朝文武都知聂王是南岳国第一大患,如若不早些除去,哀家百年后,何以有颜面见皇家的列祖列宗啊!”
“太后不必忧心,聂王作孽太多,想必定会遭天谴的!”刘公公弯下腰,只能好言相劝,聂王势力如何,也是天知地知人人皆知。
“哎……聂王虽非哀家亲生,可自郭太妃薨后,哀家也在尽心尽力对他,若有朝一日他真与皇上兵戎相见,哀家也心如刀割啊!”
“太后娘娘宅心仁厚,要是聂王知道您的心意,迷途知返该有多好!”一说起这个,刘公公也唉声叹气,难道南岳国,真的就无人能跟聂王抗衡了么?
“若真能不起内乱,何乐而不为呢?”每一场战场都牵连无数无辜百姓,现在皇上的权势已被聂王控制,他手中有多国兵力,如此以卵击石之举,胜算几率太小,又不知会有多少生命命赴黄泉!
如此,刘公公也跟着焦急,低头沉思几许,他猛地抬头,眼睛莹然有光,道“太后!聂王不是在找寻一名肩头有烈火胎记的女子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如若不然,我们也暗中寻找,或许这名女子能够拯救天下苍生!”
太后神色一凝,严谨的看着刘公公,皱眉道“能行么?”
“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有一丝让聂王归降的希望,我们也不能轻言放弃呀!”
太后又是一叹,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招实属不妥,摇头道“聂王的性子哀家多多少少也了解些,美人只解一时风情,江山对他来说无比重要!说不定这又是他一时兴起,倘若真找到那名女子,他最多给个妾位身份,玩腻了,自然也就罢了……”
聂王府美人如云,却没有一人能牵动聂王的心,他有雄心壮志,又岂会为一女子放弃唾手可得的天下!
“可是太后……”
刘公公刚一开口,太后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哀家知道你忠心不二,一心为国。哎……可这计实在行不通,南岳第一美人柳如月他也娶了,可还不照样寻其他女子。美人计对谁都有用,独独聂王是个例外!”
“聂王何时撼动那么多兵力去找一名女子?或许这冥冥之中就是在暗示,南岳国的救星真的出现了,如果不去试试怎知不行?难道太后真的希望皇上的江山被聂王一统天下?若他做了暴君,天下苍生何存?南岳忠诚何存?南岳王朝的千秋万代何存呐~”
刘公公肺言肺语,一激动,举起手中拂尘便跪在了郑太后面前!
“母后,刘公公所言非虚,不如试试如何?”
不知何时出现的南岳储君,穿着龙袍便疯也似的走了进来。
“皇上,你怎么来了?”太后见状,心头一喜就站起来。
“儿臣参见母后。”聂远对着郑太后拱手做拜,却被她一把扶正。
“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来,不怕聂王发现了,误以为哀家与皇上又暗中谋划什么!”
聂远摇摇头,道“母后放心,儿臣是摆脱了聂王的眼线后才偷偷过来的!”
闻言,太后蹙了眉,拍着聂远的手“身为一国之君,言行举止还被聂王控制,真是苦了你了。”
“母后不必为儿臣担心!”聂远笑道,约莫二十四五的脸上却又是一地沧桑“儿臣私下里听大臣们非议,说聂王大动干戈封锁皇城,所以才特意过来与母后商量此事!”
太后见状,立刻严肃起来,挥手褪去左右,拉着聂远往里走“快快来与母后详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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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骑射比试
今日聂硕要去打猎,烈炎也就早早的起来了。她曾常与夜鹰到马场练马,所以骑射自然不在话下。
刚要出行,就听见远处谁在叫喊“烈炎师父……烈炎师父……”
能这么叫她的还能有谁?
她跨在马背上,风姿卓越,一身灰袍俊逸非凡,干净白皙的脸上一片淡然。一旁同样冷漠的男子,跨着那匹汗血宝马,白衣胜雪,剑眉一片寒凉,如墨的瞳孔深不可测,浑然气质又是那样高不可攀!
聂城骑马跑来的时候,就看见那样一副场景,两名同样绝美的男子并驾齐驱,只是一个漠然,一个沉冷。
如若性别不同,他们就真的太配了!
“二哥,烈炎师父,我要跟你们一起去!”聂城贼贼的笑起来,俊脸上像是被夕阳染过一般。
烈炎侧过头,剪瞳清浅的划过聂硕的俊脸,他沉着脸,面无表情,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就驾着马走了。
聂城才不管,反正他脸皮厚惯了,也就笑眯眯的与烈炎并肩走“烈炎师父,你怎么不把你的书童带上?”
烈炎满脸黑线,淡淡道“她不会骑马!”
“没关系,本皇子可以教他啊,下次跟我二哥出来打猎的时候你一定要把他带上,你做本皇子师父,本皇子做他师父!”
“烈炎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本皇子过肩摔呀?”
这一路,就只听见聂城叽里呱啦没完没了,闹得烈炎耳皮子都起了茧,但聂硕好像习惯了似的,一直不闻不问冷冷的骑在前头。
行了一段路,三人就到了猎场,烈炎还未探究个仔细,聂城就吼了起来“二哥二哥,前面有只梅花鹿!”
“被你这么一喝,聋子都跑了,本王还猎什么?”雷霆的责备终于响起,聂硕寒冷的看着他,聂城便赶紧乖乖捂住嘴,嬉皮笑脸的冲着聂硕傻笑。
聂硕一脸沉稳,一抬大手,烈炎便将手中的弓箭递给了他。
拉弦的声音听起来钢筋有力,却又被他做得如此优雅。倏地,箭猛然离弦,穿透过茂密的丛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中了那头肥壮的鹿!
“好箭法!”聂城连连拍手,虽早就见识过二哥的技术,但每次出行,还是惊叹不已。
赞叹间,又有三发弓箭一并射出,眼看着快要跑远的三只兔子纷纷倒地,痛苦的四脚乱窜。
烈炎在旁,面容黯漠,双眸宁静如湖,默默的注释着聂硕一场场胜利的姿态。
不管是做什么,他都非胜不可!
“哇,每次跟二哥出来都有香喷喷的大餐吃!”聂城兴奋的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激动时,还侧过头冲着烈炎惊叫“烈炎师父,你也来捕猎试试,跟我二哥比比骑射!”
“也好!”烈炎还未开口,倒是身旁冰冷的聂硕应声道“本王也想摸摸你的底,你就跟本王比比,看看我们谁狩猎得多!”
“属下遵命!”君命难为,她也不好推辞,只好驾着马随着聂王往着山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