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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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难为-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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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不肯吃亏。”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秀背:“今晚上,你让朕去哪儿歇着?”

咯咯一笑:“万岁爷爱去哪儿便去哪儿,臣妾不管。”

“坤仪宫好不好?”“那皇上睡寝宫,臣妾睡暖阁好不好?”

“你看着办。”龙瑄炙翻了个身,把她放在怀里:“晚膳时候叫醒朕。”说完,便沉沉睡去。凝视着他的睡颜,乐晖盈不自觉长叹了口气。只是静静伏在他怀里:你总不肯放下心里的东西,这许多年来都是如此。

“臣妾给娴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一大早,徐沁便换了件水红的灰鼠袍子到了娴妃咸阳宫正殿。

“哟,徐妹妹这么早就过来了。快坐。”看着乳母给女儿喂饭的娴妃笑着让座:“用过早膳了?”

“谢娘娘关心,臣妾用过了。”徐沁有点受宠若惊,行礼的时候便多了三分恭敬。

徐沁接过宫女奉上的茶抿了一口:“娘娘这儿的茶沏得真好。”

“妹妹夸奖了,我们这算什么。哪比得上皇后娘娘宫里的手艺。”娴妃笑着抱起女儿:“珏儿,叫姨姨。”

正文 第二章 独承恩宠 15

“小公主越长越漂亮,跟娘娘一模一”徐沁趁机奉承道。

娴妃一笑:“怎么,今儿是贵妃家里的人来请安聒噪得不行吧?”

徐沁点头:“昨晚上就张罗上了,一大早臣妾便告退出来。省得让贵妃姐姐一家不得团聚。”

“你算是懂事懂规矩的。”娴妃起身:“咱们到里面坐,这儿说话不方便。”说着把女儿交给乳母抱了下去,拉着徐沁进了里面的套间。

“这儿没外人,有话也不用闷在心里。我想你也是一肚子的委屈,其实咱们住在这深宫内院的,谁不是一肚子的心事。”娴妃执着她的手,两人坐在织锦褥子上。

徐沁红着眼晴:“其实臣妾倒没什么,只是替娴妃姐姐不服。”说着有意拭了拭眼角:“听说姐姐和贵妃姐姐一样,都是万岁爷在东宫为太子时的老人了。而且都是诞下公主的人,应该是一样的人。怎么贵妃姐姐就能掌管六宫,姐姐竟然如此委屈。臣妾知道,姐姐家中还是有名的悬壶济世的大夫呢!”

娴妃微笑不语,心中却是一怔:小丫头,我险些看你看走了眼。你是从何处知道我这见不得人的心病的,倒是不能小看了你。“从来啊这皇恩浩荡,你我都是皇上的嫔妃。皇上也不会偏宠哪一个,只是看投不投万岁爷的缘罢了。”

“依着姐姐这么说,那臣妾有个笨想法。最投缘的除了皇后娘娘,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徐沁笑得甜甜的:“算得上是旧日相识了。”

乖乖,这吃醋都吃到皇后头上去了。看来真是人小心大了,不得不防。

“这就是为何娘娘是皇后,你我为嫔妃了。”娴妃小心着措辞,眼前这个充容说不定会在不久的将来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徐沁不以为然地一笑:“姐姐太宽宏了,妹妹要跟姐姐好好学。姐姐可别见外,定然要教教妹妹的。”

“只要妹妹不觉得絮烦。我可就学着做师傅了。”娴妃低头笑笑:“怎么能和皇后生气呢。好歹是**之主。有什么事,要先让万岁爷知道才行。懂么?”

徐沁有了些许醍醐灌顶地感觉:“不愧是好姐姐。妹妹记下了。”

“这就好,这样姐姐就放心了。”娴妃拍拍她地肩:“有些事,相信妹妹呆久了会比姐姐懂得更多地。”

徐沁猛地点头:“是。谢谢姐姐教训。”

两人相视一笑。俱都心领神会。

难得不用在太医院当值,凌恪泡了盏乐晖盈送他的上等老君眉手拿一本绝版棋谱窝在书房里,对着黑白二子自得其乐。

“一人躲在这儿,过得好悠闲。”书房大门推开,乐文翰一身平常的布衣也不用人通秉便自顾自进来。

凌恪放下书:“哪比得了你,一人躲到乡下老家去享清福了。”说着赶紧把自己那盏茶挪了过来,这家伙见不得好东西,若知道是他宝贝女儿特地送给自己的,只怕这小心眼的毛病就犯了。

“别这么小气,我一进来就闻到好茶了。”乐文翰看他有意做出小气的样子,故意怄他:“谁给你的好东西,怎么闻着就像是上等的老君眉?”

“皇后送的。”凌恪忍不住笑起来:“大过年的给她去请脉,心疼老头子跑来跑去的。”

“姗儿怎么了?”乐文翰一怔:“病了?”

凌恪摇头:“不是,还是从前那样子,这次怎么就被你们家贵婿知道了,立命我去请脉。开了一剂药,皇后连用五天只怕有些恨我了。”

乐文翰捋着须:“这个有些蹊跷,好端端的过年传你进去请脉。这个是犯大忌讳的,他不会不知道。”

凌恪把他让到一旁坐下:“依我看,倒是真的忧心皇后的身子。问得甚是仔细,就连素日要注意什么都问得一清二楚。”

“我问你,舒贵妃那剂药是你开的还是何蔺动的笔?”灵光一闪,乐文翰不敢大意。这毕竟不是在自家小书房能够安心,不免亲自出门打量了一番方才进来。

“这种药不由太医院拟方子,敬事房自然有他们的一套章程。”凌恪忽然想起什么,起身拉上门帏和窗帷:“老乐,有件事你心里要有个成算。”

他的郑重其事倒让乐文翰惊讶了一把:“什么事?”

“皇后没有被赐药过。”凌恪低声道:“每次都有记档,每次都没有赐药。”

“什么!?”乐文翰手里握着的白子落在棋盘上:“真的?”

凌恪颔首:“我疑心这次让我给皇后诊脉是有用意的,关乎国本之事。”

“好小子,居然用这招对付姗儿。”乐文翰切齿恨道。

凌恪叹了口气:“只怕皇后心知肚明。我听赵希说,两人为吃药拌了嘴。事后,依然是把药全都吃了。”

“我这个傻女儿,为了他什么都愿意的。”乐文翰无奈地摇头。

“先帝当年是不得不为,当今又是为何?”凌恪仿佛自问:“先皇后家中骄横跋扈人尽皆知,若不是先帝忍痛恐怕朝中大乱。你们家尚不至于此吧?”

乐文翰笑道:“有人说我是曹操,他是汉献帝。”

“令婿不恼?”凌恪笑得有些收不住:“挟天子以令诸侯,你老兄要是教出这么个学生枉费了帝师之名。”

止住笑,乐文翰正色道:“这已不是流言,只怕早晚传入宫禁。我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能怕这个。只是姗儿若受到些许损伤,那碰她的人我不惜把他碎尸万段。”

“**倾轧在所难免,不得不防。”忽然想起那天乐晖盈托他转交的锦匣:“这是皇后让我交给你的,说是那天进宫朝贺落下了。”

“什么东西,这么郑重其事。”乐文翰就手打开,一只成形的白色野山参枝叶俱全躺在里面。

“老乐,这颗白参可有年头了。如今要找这么大的,难得。”凌恪笑道。

“她总是记着我睡不好,在家的时候总是让人用这种白参炖给我吃。”乐文翰摇头:“这个女儿啊,也不知是不是误了她。”

凌恪看他神色,浑不似别人口里那种专横跋扈不可一世的权臣样子。或许只有他的儿女能令他这样,也只有在自己这里他能不设防。

正文 第二章 独承恩宠 16

天终于有些放晴的意思了,明晃晃的琉璃瓦上还有着残雪的痕迹。如洗的碧空下,白雪在冬日太阳的映衬下碧瓦红墙的红墙有了别样的风致。

“娘娘,天晴了总是还在数九天里。穿这么少只怕万岁爷看到又要说奴婢们不用心伺候了。”莫颜拿着一件狐皮披风过来:“在院子里站一会儿还是进屋吧。”

乐晖盈似笑非笑看着她:“莫颜,你跟我般长般大怎么学得这么絮叨了。”

“娘娘,徐充容来给您请安了。”榛遐从宫门外进来。

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两个丫头:“以后我给你们挑人的时候,绝对不许别人家有两张床。”

“小姐!”莫颜笑着跺脚:“这话被皇上听见,一定说这宫里什么都不多唯独床榻多。”

“让进来吧,要不又不知有什么话在背后编排我了。”拢着披风进了偏殿:“榛遐,我有些饿了。看有什么好吃的,拿一点来。”

“臣妾给娘娘请安。”刚坐定,徐沁就摇曳生姿地从殿外进来。

“每日见面,不用这么大礼。”乐晖盈接过榛遐端来桂花玫瑰馅的小汤圆渥在手里:“给徐充容也来一碗,天冷得很暖暖身子。”

异香扑鼻的小汤圆端在手里,徐沁已经忍不住要一尝为快了。“前些时候会亲,家里都好么?”

“呃!啊,都好。”已经咬了个小汤圆在嘴里,有点烫说话就有些含糊不清了。

乐晖盈却是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小口。直待晾凉才开始吃。这样看下来,徐沁确实有些急不可待。嘴巴只怕被烫了。又不好在这儿露出来。只好不时端起手边地清茶往嘴里送,好解掉嘴里滚烫不适地痛楚。

“娘娘这儿地小吃是越来越好吃了。”即使烫了嘴,徐沁依旧是不失时机地恭维道。

“你们喜欢就好。若是想吃什么告诉榛遐她们一声。”乐晖盈略吃了两个就放下来。甜腻地东西吃很少就容易饱了。

“是。臣妾可不会跟娘娘将这个客套地。”看榛遐站得有些远了。徐沁放下手里的碗走到乐晖盈身侧:“臣妾有下情向娘娘启奏。”

“怎么了?”有些惊异地看着她。“臣妾地母亲入宫时告诉臣妾。说是有人诬告乐大人有不臣之心。要臣妾转奏娘娘,需要提防一二。”徐沁一脸地关切。

“**不得干政,乃是祖训。”乐晖盈正色道:“家父真有此事,皇上必然秉公处置;若无此事,造谣之人也有御史衙门查实处置。你我原不该参与此事。”

“是。”徐沁看她神色郑重,便不敢造次:“娘娘训教的是,臣妾知错。”

“行了,下次小心就是。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被皇上听见只怕就不妥了。”乐晖盈起身捋了捋衣带:“有些乏了,就不虚留你了。”说完,径自出了偏殿。

“臣妾送娘娘。”徐沁躬身一福,心里丝毫不服气。又不敢露出来,毕竟乐晖盈说的句句在理。张扬出去,对自己没有半分好处。“皇后娘娘,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娘娘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榛遐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劝解道:“从来就是这样,吃着别人的用着别人的反派人的不是。”

乐晖盈站在寝宫的窗下:“这话已经不止一次听到,显见是有这些苗头的。”抚摸着窗下那盆暗香浮动的腊梅:“这不是好兆头。”

“娘娘怎么担心起这个来,就是万岁爷也不会疑心至此的。”榛遐给她端了盏茶过来。

“谨慎小心总没错处,而皇上那儿任是谁也说不准。”想起那块凤凰玉佩,心底就一阵阵发凉。

“娘娘,万岁爷回宫了。”寝殿外,传来清雪的声音。

收敛起脸上的郁色,榛遐跟在后面给她理着裙裾。“皇上回宫了?”行了个常礼,看他还穿着龙袍便接过赵希捧着的常服亲手帮他换下。

“刚回来,虽说这几日不上朝。只是还要操心三月里春闱的事,这恩科开考丝毫不能懈怠。”看她脸色比那几天好了很多:“朕还问了上元夜灯会的事情。”

“皇上不会告诉人家,说这圣明天子要去观灯吧?”娇笑着将一碗方才觉得还不错的桂花玫瑰汤圆端过来:“这是新鲜花样的汤圆,万岁爷尝尝。”

“朕只是关心民间如何过节,至于看灯就与他们没干系了。”龙瑄炙吃了粒汤圆:“还不错,你怎么不吃?”

“就是吃过觉得不赖,才让继续做的。”乐晖盈坐在他对面看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小汤圆:“皇上看看怎么着?”

“还不赖,香甜得很。”吃了两三个就放下了:“等过完年,你就跟朕一起搬到乾靖宫去住吧。”

有点吃惊:“这儿不是挺好的,再说跟皇上那儿隔得又不远。”跟皇帝同住,好像历朝历代的圣训和起居注上都没有先例。而且被那些嫔妃知道,只怕又是一桩麻烦事。不想再给自己找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已经是有点腹背受敌了。

“不是担心你想朕么。”自己也有些奇怪,潜藏在心底的话怎么会突然说出来。先前想着新年之际住在坤仪宫不过是遵循祖制,祖制说帝后同住除夕到初三。自己延续到十五,告诫自己是为了找出乐晖盈行为不慎的纰漏。哪知道最后不愿走的竟然是自己,每次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就从心底生出一阵寒意。身为一个帝王,最怕就是心不由己。

“想就放在心里呗。”乐晖盈瞥了他一眼:“要是时时处处跟皇上一起,碍着皇上什么事儿了那可就不妥了。”

一把抓住她的手:“这话只有你敢说,碍着朕什么事?”

“臣妾不知。”想要抽出手,几乎是枉费徒劳:“皇上日理万机,即使下朝以后也不得清闲。那些事岂是臣妾能够知道的。”

把她拉到怀里坐下:“你这嘴是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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