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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田絮一直睡不着,一闭上眼,便是那女人绝望惊恐的眼神。
突然又想起小环,心里便越加恐惧不安,翻来覆去,最后终于打定主意,等清早回去之后见了小环第一件事定是嘱咐她往后绝对不要在宫中乱跑。
也不知是她的不安影响到了他,还是他本来也没睡意,各自翻来滚去了一阵后,皇帝突然掀开被子,一把扑了过来。
田絮正心神不宁,一个不留神被他压的一沉,他已二话不说扯了她的腰带,双手钻进去直覆而上……
推他不动,反被擒住手脚,田絮心烦意乱,咬牙忍了一会儿,这家伙却越揉兴致越高,手上的力气也不受控制的重了起来,白日里被他又啃又咬过一回,至今里面还隐隐刺痛,哪里还经得住他这般大力的折腾,田絮疼的冒汗,忍不住痛哼出声:“别闹了,皇上,放开我吧!”
那人充耳不闻,仿佛痴迷般,抬起一张迷离的脸低低哼了一声,喘了喘,便又继续埋头向下,手上是一刻不停,连连重握好几把。腹部很快便传来熟悉的触感,坚硬而滚烫,直挺挺地怵在那里,肚子被搁的难受,田絮扭着身子左躲右躲,那东西反倒越加兴奋起来,不时的探头探脑,胸上一阵痛过一阵,烦躁到极点,田絮终于忍不下去了,伸手向下,一把握住那根恼人的问题根源低斥道:“老实点,别闹了!”
全身上下如触电般地抖了一下,皇帝猛地睁开眼,僵了僵,顺着她的手,缓缓看着自己的身下,然后他整个人便如同一只被定了型的蜥蜴,不会动了。
冲动过后,田絮也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样荒唐的事,她她她……她竟然当着皇帝陛下的面,训斥了他的小弟弟……
一张脸腾的烧了起来,田絮立即就想松手,转念又想自己的胸还痛着,若放了这家伙,定然又要不安分拾掇它兄弟来闹自己,折磨自己的小白兔,这般合计一番,一咬牙,索性厚着脸皮,试探着同他讲条件:“皇上,要不我……满足它一回,嗯,用、用手……然后你,不要闹了好不好?”
一动不动,没有回答。田絮心一横,试探着手心一握,轻轻动了动。身上的人陡然间抖了一下,像是一个瞬间被通了电的玩具娃娃,皇帝突然弹起来,一把拍开田絮的手,纵身跳到床下,慌乱间扯落半边床帐。
“皇上你没事吧?”田絮吓了一跳,连忙起身。
身体被床帐裹住,皇帝挣扎扭动,试图扯开缠裹,却越拧越紧,慌乱间,撞倒了一扇屏风,踢翻了两张凳子,磕上了三回桌角……田絮看得心惊肉跳,想帮忙却插不上手,过了一会儿,只听咚的一声,某人终于成功将自己绊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如一只被牢牢裹住的蝉蛹,皇帝躺在地上,浑身上下只露出一颗涨得通红的脑袋,双目睁得大大的,透着一分震惊两分羞涩三分惊恐四分受惊过度,瞪着田絮语无伦次道:“你你,你……”
正文 30皇帝很辛苦
田絮很心痛,眼瞅着刚才还娇滴滴一个好生生的美人儿,变作了如今头顶一颗大包,腿上三块乌青,白玉般的脚趾还被那屏风的碎片割破一道小口……怎能不心痛,这一刻,她只恨不得那伤是长在自己身上的。
但心疼归心疼,她倒丝毫不觉得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主要是她不相信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女人多如牛毛的风流皇帝,会因为被捏了一下小兄弟,就会激动羞愤到这地步,更况且她还是隔着裤子捏的呢……俗话说天妒红颜,美人多虐,她觉得吧,一定是因为这娃长得太绝色了,所以老天也看不下去了,才忍不住伸手凌虐凌虐。
但通过这件事,田絮也多少了解到一点,这娃,大概是极厌恶用“手”这种解决方式的,所以面对她的突然之举才会表现那么震惊难以接受。思及此,当卫川神色微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揣着剩下的伤药关门退下后,田絮立即诚恳的上前,表示道:“皇上,那个……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喜欢那个……用、用手,唔,既然你不喜欢,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用手了!”
从卫川进来到上完药再退下出去,皇帝一直闭目仰躺在龙榻上,一声不吭,眉宇微锁,表情隐忍。此刻听她说这话,突然扭头,将头偏向里侧,显然是不想听到她说话的意思。
主动认错讨了个没趣,田絮站在床头,不免有点讪讪,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话,越想越觉得好像不太对味,想了想,又上前解释:“皇上,你别误会啊,我不是说不用手了,我的意思是不光是不用手,别的地方也不用了。”
深感这句话比上一句还要不如,田絮烦躁地扯了扯头发,扶着额头苦苦再想了想,最后道:“其实我就是想说不会有下次了,皇上,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碰你了!”
感觉这次终于表达清楚了意思,田絮长长地舒了一大口气,刚想抬手扇一扇风,好缓解一下脸上阵阵上窜的臊热感,就见龙榻上皇帝猛地睁开眼,脸色铁青地瞪着自己。
他似乎被气得不轻,喘了好久的粗气,即便隔着被子,也能看到那一上一下剧烈起伏的胸膛,瞪了她一会儿,便再次转过脸,依旧不吭一声,气鼓鼓的模样看在眼中活像一只气包子,田絮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开口废话一个字,这娃就会随时炸了。
想不通他又在气什么,在原地站了站,见他没什么的动静了,田絮便默默地往外面去,寻思着在暖榻上先将就一晚,等天一亮就回自己的秀萤宫。
“去哪里?”
饱含怒意的声音却在这时候于身后炸开,田絮惊讶地回身,就见皇帝躺在床上,偏头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好看,似乎是很不情愿问这一声。
“我去外面睡……”田絮刚解释了一句,他已闭了眼,偏过脸气闷道:“朕头上痛,你来给朕揉揉。”
田絮只得又折回去,顺手搬了把凳子放在床前,弯腰正要坐下去,他突然又是猛地一睁开,狠狠剜了她一眼,怒气冲冲地大声吼:“朕是叫你上来揉!”
“哦……”田絮揉揉耳朵,褪了鞋子慢吞吞地又往床上爬,心里头默默寻思,经过刚才的事,她还以为这家伙是再也不打算让自己碰到他了呢,也不会再让自己上这张龙床了呢……
迷迷糊糊揉了小半个时辰,田絮实在撑不住了,低头一看,那家伙已经睡着了,不知何时脑袋还枕了她半条胳膊。田絮怕弄清他,只得任他枕着,扯了一个被角,几乎是沾枕就睡。
很快睡下并没有多久,手臂上突然一轻,麻胀的感觉使她一下子惊醒,睁开眼来,枕侧已空,皇帝半倚着坐着,一手正掀开被角,准备下床,见她醒了,脸色不善地回头瞪了她一眼道:“你果然又偷懒。”
田絮心虚,连忙掀开被子,随他坐起来殷勤道:“皇上,是要起夜吗?我、我去喊卫公公进来扶你。”
脸色一寒,皇帝鄙视的看了她一眼道:“朕要去上朝。”
“这么早!”田絮惊讶,转脸看看窗外,似乎天都还没有亮起来,不由心生一阵同情,喃喃道:“原来当皇帝这么辛苦啊!”
见她发呆,皇帝不满:“还不快起来替朕更衣!”
田絮不情愿地爬起来,撇嘴感叹:“原来当皇帝的女人更辛苦……”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替他穿衣,那朝服款式繁琐,盘扣很多,样式也很复杂,田絮第一次做这些,由于不熟练,光扣子就系了半刻钟,搞出了满头大汗,终于等她系到最后一粒,又发现中间有一粒对错了环,导致下面的全部都错了位,于是又手忙脚乱的解开重来。
见她笨手笨脚的样子,皇帝终于看不下去了,推开她嫌弃道:“罢了,朕自己来吧!”
田絮讪讪的爬回上床,倒头想继续睡,还没挨上枕,皇帝突然转脸,沉声道:“先莫睡,过来,与朕束发!”
田絮一僵,垂下脸小声道:“不会……”
“什么?”他似乎没听清,眯着眼睛瞟了她一眼。
“皇上,我说我……不会束发。”
系扣子的手一滞,皇帝猛地转过身来,眼中满是不敢相信,末了,又全部化为鄙视。
田絮脸一红,也有些尴尬,在田府时没人教过她这些,来了京城稀里糊涂的进了宫,摊上宠妃的名声,谁想到要学这些。她连自己的头发都还不会梳呢……
在那种又是鄙视又是嫌弃的眼神瞪视中,田絮不得不撑着眼皮,低头立在一旁,保证不发出一丁点声响,以免再惹出什么来,触怒了这位正处于暴躁期的皇帝陛下。终于等他收拾妥当,领着路全往殿外走去,田絮才算松了一口气,爬回去想继续睡,不知为何那家伙过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扯开帐子就是恶狠狠的命令:“待会儿让小川子送你回去,中午记得过来服侍朕用膳!”
田絮趴在枕头上,心里很不情愿:“我脚疼,可否……”
“小川子去接你,不用走路!”丢下这句话,皇帝甩手离去,因为脚上带了伤,那走路的姿势便略显别扭,没平日里利索。
“真辛苦啊,”田絮趴在床沿,望着那背影,忍不住再次感叹,“比公鸡还辛苦!”
翻来覆去在床上滚了几圈,却怎么也找不回先前的睡意,索性和衣起身。
走到外间,卫川果然已侯在那里,见她出来,手一挥,立即有众小太监们捧着铜盆净水布巾等东西上前来,按顺序等着伺候她洗漱,另外还有四人则进了内殿去收拾床寝。
看着这些人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忙碌,田絮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转头向卫川道:“为什么这储秀宫里全是公公,一个伺候的丫鬟和宫婢都没有?”
卫川为难,瞥一眼四周,隐晦道:“回娘娘,因为……皇上不习惯女人伺候。”
“什么意思?”田絮眯眼,不满:“那他倒是很习惯支使我,难道我不是女人?”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卫川连忙笑着说,模样极为谄媚:“奴才的意思是,所以这才是娘娘的幸运啊!”
田絮脸一黑,卫川环一眼四周,见四下无人,连忙小声又道:“当然了,能得娘娘伺候,也是皇上的幸运。”
但凡恭维之话,便格外顺耳,田絮心情舒畅,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卫川的说辞,没有刨根问底下去。
待天微微亮起,卫川备了软轿送田絮回去,走到秀萤宫门口时,田絮下了轿子就要进去,卫川突然叫住他,眼神略带沉重:“娘娘,那个……龙体之安,关乎国之兴亡,皇上他……年轻气盛,难免易燥,凡事讲究循序渐进……咳咳,往后还请娘娘务必耐心温柔些,不要像昨夜里那样,太过激烈了。”
田絮脚步一顿,门槛便没跨过去,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幸而小环眼疾手快地接住她。
“哪有什么激烈的,卫公公,昨晚我可什么都没做啊。”天地良心,除了捏了那一下,她碰都没碰他一下,要说激烈也完全是那家伙自己在激烈啊。
“娘娘,奴才夜里在外头都听见动静了。”卫川咳了咳,面色平静地提醒道,只眼神仿佛在说娘娘您不用狡辩了。
田絮张了张嘴,突然间发现,自从遇到那个家伙,自己就时不时会产生这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心中气苦,田絮猛吃甜食,一连吞下好几盘糖糕,最后小环担心她吃坏肚子,自作主张将糕点统统没收,田絮这才作罢,拉着小环左瞅瞅右瞅瞅,说了好一会儿话,抵不住困意来袭,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待到中午起床,左等右等,始终没见卫川来接,心道那家伙定是临时又改了注意,不愿同自己一起吃饭了,便心安理得的叫宫人们闭了殿门。久未尝过小环的手艺,田絮十分想念,挥退宫人,强拉了小环同自己一起大快朵颐,一主一仆边吃边说,正聊到机动处,忽听外面太监的声音尖着嗓子叫道:“皇上驾到!”
小环迅速起身退后,跪伏于地,速度之快完全是田絮无法比拟的,只见她还在怔愣,那脚步声就已经入了厅,见她还坐在那里,皇帝满脸不悦:“朕来了,爱妃还不起身见驾。”
田絮这才回神,连忙将主位让给他,等他坐下了福了福身才道:“皇上怎么来了?”
“朕临时有事,耽搁了一会儿,怕你等得饿了,便自己过来……”皇帝不耐地解释,转眼看到这满桌吃了一半的饭菜,捏着额头道:“罢了罢了,是朕多虑了。”
田絮尴尬:“我以为,你……”
皇帝一挥手,甚为烦躁,一幅不想听她解释的样子,偏巧小环这时候捧了沏好的茶上前,田絮刚想阻止,小环已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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