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对他怎么样,好在虽然这家伙比较叛逆,但还是很讲原则,也很懂规矩。
说话间就车到了会场,这次的活动是一个室外宣传活动。所以坐在车里的言烁,从车窗里就能看见外面挤在会场中的大量的媒体和工作人员。
Vice先下了车,然后厂商安排的保全人员就挤过人群到了身边,这个时候言烁才下了车。一下车噼里啪啦乱响的快门声此起彼伏。很多记者想提问,但是都被主办方以没到提问时间给回绝了。
好容易进了会场,言烁看见了好久没见的团员们。廖强和林凡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劳斯特站在一边,用别用深意的目光看着他。言烁走到他身边低声对他说:“你都知道了吧?”
劳斯特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言烁也沉默了一会,本想忍住不问可想窥探真相的想法怎么也控制不住,便再次凑近他低声问道:“你是这次才知道的,还是早就知道了?”
劳斯特迟疑了一会,然后回答:“早知道了。”
言烁并不吃惊,这几天他反复想了很多种可能,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
“这么说,你一直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劳斯特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看过你很小时候的照片,早知道妈妈还有一个儿子,并不知道你就是照片里的人。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你就是妈的儿子。”
言烁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才再次问道:
“那,她一直知道我是她的儿子?”
劳斯特这次很坚定的点了头。言烁心里突然百感交集,既有喜又有悲。
喜的是,这么多年至少石兰还默默的关注着他。悲的是,即使这样她依然放不下尊严回来找他和佳美,这个女人对自己和所爱的人心都太狠了。
石兰果然不光是为了名气才利用自己的吧?只是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行为模式,已经习惯做一些对自己有利又让别人难以拒绝回击的事情。这也是一种可悲。他能够理解她,但是,他无法原谅。
活动进行的很不顺利,每次到了记者提问时间不管轮到团队里的谁回答问题,记者们总是会把话题扯到言烁身上。这让Vice在一旁说了好几遍:“请大家多问一些和产品有关的问题。お稥”
最后媒体依旧没得到想得到的答案,这次总算是安全的过关了。忙碌完了言烁回到了好一阵子没去的练歌房脑子里却乱糟糟的,他对着键盘好半天弹不出一个音。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是楚思思。这段时间他都故意避开不接她的电话,可是老是这样也不太好。毕竟他们是朋友而并不是外界误会的男女关系。
于是言烁按下了接听键:“喂。”
楚思思本来没指望这次有人听电话,谁知道电话竟然被人接起来了。不知怎么的,她突然觉得特别委屈。
言烁喂了一声,却听见电话那边半天没了声音,他只好确认到:“喂?楚思思吗?”
“嗯,言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楚思思突然就这样问,让言烁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愣住了,那边的人却把这种沉默当作了承认。
“怪不得你不接我电话,也不和我联系。”
“不是,你别误会,我没这么觉得。”
要说脏,这个圈子里谁比谁干净多少。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知道最近我出了一些事情,不方便接电话。”
楚思思当然知道不可能是这么简单,但是她也不打算再追问,
“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练歌房里。”
“我能去找你吗?”
言烁迟疑了几秒,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沐盛从伟豪大厦出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上车后他问身边的秘书到:“下午还有安排吗?”
秘书扶了扶眼镜,打开笔记本查了查回答道:“沐总,下午没安排,可晚上有一个慈善酒会。”
沐盛想了想:“叫别人代表公司去,把我今天下午的时间空出来。”
秘书点点头,“好的,我会安排。”
说完这些沐盛给Vice打了个电话:“Vice,活动没出问题吧?”
“老板放心,安全过垒。没事儿。”
“嗯,那就好,言烁下午没有别的安排吧?”
“哦,没有别的安排。他现在在练歌房里,他要回去的时候会给我来电话,我会去接他。”
“嗯,你不用去了,我现在去找他晚上顺便送他回俱乐部。”
“哦,知道了。”
挂了电话沐盛说了练歌房的地址,司机便俺吩咐将车朝目的地驶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沐盛觉得此时此刻,这句话让自己体会的这么深刻。他看见了什么?
一个女人正挂在言烁的脖子上,两个人啃的如胶似漆。
言烁万万没想到,他和楚思思聊天聊得好好的,她突然就说喜欢自己,然后搂住了他就亲了上来。被楚思思亲到嘴唇的那一瞬间,言烁条件反射的就去推她的胸口,这是他和沐盛在一起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他忘了,女人胸口可不能随便推的。
于是,两团柔软的物体就落入了他的手掌,吓的他触电般的缩回了手。被他这样误打误撞的摸了一下,楚思思便更加贴近了他,也更卖力的在他唇上辗转起来。
言烁感觉到她擦着唇膏的嘴唇散发着甜腻的香味,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还有她濡湿的舌头,一遍遍的扫过他的嘴唇,突然被人还是女人这样强吻,真的让他很难适应。
他一把推开了楚思思,擦了擦嘴上残留的唇膏:“思思,你这是干嘛?”
楚思思看着他,很认真的对他说:“言烁,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你记得六年前我把你介绍进剧组的事情吗?我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你了。”
这种急转直下的变化让言烁无所适从,他有些慌乱,这个时候他透过练歌房玻璃,看见了站在外面一脸阴霾的沐盛。他赶忙走到门边,然后丢给楚思思一句话:“对不起,这件事情让我好好考虑一下。”
然后他便匆匆推门离开,走到沐盛身边问他道:“你是来接我的?”
沐盛脸色难看的点点头,“好,走吧。”
在回俱乐部的路上,沐盛一直憋着。
他不是不想问,只是觉得目前的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问。虽然心里像有无数把刀子绞来绞去一般痛,他还是什么也没问。
他想,为什么他会难过成这样?不过就是他先认真了,不过就是他爱上了,不过就是他爱的人对他不在乎了。不是说真的爱是不需要回报的吗?他应该可以做到的,他不会问也不会责怪。
可是,他不说不做不问,言烁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言烁并不喜欢男人,在这点上他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万一言烁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沐盛一时间慌张的视线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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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那些模糊不清的无奈和沉沦 。。。
“嗯,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
言烁冲着澡,想起了下车的时候对沐盛说的那句话。一路上他都没说话,沐盛也没有。但是他明明的感受到了,身边坐着的人散发出来的焦虑。
那种感觉太过强烈,他根本无法忽视。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幅画面,阴沉沉的停车场里,沐盛站在自己的车边,脸上的失落藏也藏不住。
言烁扪心自问,是不是对沐盛动心了,但是答案是否定的。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除了是就是非,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除了爱就是恨。那些灰色的模糊地带很多时候比这种鲜明绝对的情感关系更加令人迷惑。
他生命中充满太多连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人、事、物。如果一切事情都能分得清辩得明,世上又何来的烦恼?
言烁将龙头的热水调成凉水,冰冷的水柱打在身上,让他寒彻心扉。似乎这些没有感情的柔软液体,能够坚硬的把他的迷惑击碎。即便他知道那只是徒劳。
洗完澡,他坐在房间的键盘前,望着各种电子器材。演唱会日渐逼近,自己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偏偏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找上门,那些需要重新编曲的歌此时在他脑子里反复过滤,但是支离的音节就像飘荡的蜉蝣,短暂闪现快速消亡。
这种情况从未出现过,曾经他被沐盛强迫的日子,那些不屈的念头总让他有取之不尽的创作欲望。现在他像断了线的风筝,获得了自由终于飞上了渴望已久的苍穹,可飞翔之后他才发现,问题并不会因为少了一根线的制约而减少。
相反,世界太大人心太复杂,他飞的越远遇见的越多。各有各的惶恐,各有各的失望。灵感枯竭,这对创作型的歌手来说,无疑是一个噩梦。言烁有一种走到尽头的绝望感。
言佳美看着片场里的女人,她化着浓妆穿着花色华贵的旗袍。身上因为岁月和历练沉淀着逼人的气势。
这是她的母亲,生她然后又抛弃她的人。母亲、童年,这对一个人来说是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多么平凡并且理所应当该拥有的。可因为没有母亲,言佳美和言烁的童年并不愉快。
那并不是她乐于去回想的岁月,孩子和孩子之间的排挤,因为他们天真而自然的思维,变得分外残酷以及难以辩驳,甚至连安慰都显得悲惨。
但那些日子她总算是熬过来了,甚至一度她认为这些经历让她坚强和成熟。但是,石兰的出现让她看清了自己可笑的自尊。那些她缺失的部分被她自己深深的藏在内心最深处,藏的很好,一度她以为没有也没关系。
言佳美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也无法忍受自己原本和谐的家因为石兰的出现变得动荡不安。她甚至希望石兰远离自己的生命家庭,永远不要出现。
石兰专心致志的拍着戏,那些戏里人的喜怒哀乐牵动着她。她并不是没看见站在片场外的言佳美,但是,长年的专业素养让她在拍戏的时候,无法忍受自己受到任何人和情绪的影响。
所幸今天石兰的戏不算多,没等多久石兰的戏就拍完了。石兰也很清楚言佳美已经默默的等了很久,于是便主动走到她身边:“跟我来。”
言佳美沉着脸,跟在石兰身后。她这种理所当然发号施令的态度,让佳美的忍耐力逐渐瓦解。石兰带着言佳美上了自己停在片场外的保姆车。
车门刚关上,石兰便从包里掏出香烟点上了一支,吐了一口白烟她问佳美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言佳美的厌恶之情更甚,她皱着眉直截了当的开口:“请你离开我们的生活,既然你从来没有尽过一个母亲应尽的任何义务,凭什么来要求得到母亲应该得到的尊重?我和哥哥从没得到过你的关心,对我们而言你就是陌生人。我们不需要你。”
石兰望着窗外,静静的听着言佳美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回答,只是长久的安静。言佳美觉得自己该说的话都说了,便开门想要离开。
这个时候石兰幽幽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佳美,那个时候我也有我自己的追求。”
这句迟来的解释听起来是如此徒劳,却让言佳美湿了眼眶。这让她自己轻视自己,于是说的话像是要强调自己的强硬一样。
“你不觉得你这种解释很可笑吗?对我而言你选择伤害了你的家人来追求自我。既然当初选择了现在又来后悔吗?哼,这只会让人轻视。”
佳美说完不再给石兰任何说话的机会,打开车门愤然离去。
石兰眯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手指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她忍着自己的眼泪,告诉自己,石兰,这些你都扛不住吗?你经历过比这个还要残酷多少倍的事情才会变成今天的石兰。
可是,石兰,人如果没有感情便不能称之为人。有些伤害因为不关乎心灵,会让你变得强悍。那些藏在心里的不能触碰的部位,即使斗转星移桑田沧海,依然柔软如昔。
同样的一句话,让言烁困惑,却让沐盛欣喜。言烁的解释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剂良药,在他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的时候看见了一线希望。
这让他接下来几天的心情都分外舒畅,除了必要的工作之外没事就往俱乐部跑。可惜自从上次言烁开始出席商业活动之后,呆在俱乐部的时间就越来越少。
他并不是不了解言烁的日程安排,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形影不离的跟着他,言烁一定会觉得反感。于是很多时候他就呆在俱乐部,在言烁住的房间里待着等他回来。虽然言烁回来之后只是冷淡的看他一眼,然后毫不留情的以自己要休息为由赶他走。
今天也不例外,他躺在床上拿着ipad玩游戏。玩着玩着他觉得腻了,便把ipad往床上一扔,然后打开电视看新闻。看完新闻觉得肚子有点饿,又点了餐,吃完了叫人来收了碗盘看看时间,快9点了。
沐盛觉得有些困顿,他便躺在床上打算小睡片刻。掀开被子躺好,沐盛却咋么也睡不着了。为啥呢?因为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一想到这张床上曾经躺着言烁,就激动啊!
激动的后果那便是他的小兄弟越来越精神。
沐盛那叫一个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