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把他当做朋友,但那天的他……很可怕。我不知道到底是我一直就看错了人,还是他突然变成了这样,但我已经打定主意,不要再和他有任何接触。
“嗯,不……”听到托尼的呓语,我微微抬头,只见他双目紧闭,额头上冒着冷汗,呼吸急促。
“托尼……”我抚上他的脸颊,“托尼,醒醒,那只是噩……啊……”
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东西突然握住了我的肩头,我忍不住惊呼出声,托尼一下子睁开眼睛,挡在我面前:“关闭电源。”
黑暗中,盔甲的灯一下灭了,贾维斯打开床头的灯:“抱歉,一定是我在睡梦中叫他了。”
“睡梦中?叫他?”我深呼吸了几口,缓解自己刚才因为受到惊吓,“刚刚在浴室,你也召唤了他,现在你做噩梦,又叫他?托尼,你不觉得你太依赖他了吗?”
“他只是……”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那小朋友的……”电话铃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了,谁还会打电话来?
“佩珀?”我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接通电话,“你怎么……”
“安琪,哈皮出事了……”我听到佩珀压抑的哭声,“安琪,我……”
“佩珀,”我压下心中的惊讶,“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是在哪出事的?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哈皮他……他……”佩珀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我让贾维斯追踪了佩珀的位置,和斯塔克一起出门去佩珀那边。她现在需要安慰,需要有人陪伴。
“我们应该穿着盔甲飞过去。”斯塔克不停地向我建议,“自动设定目的地,我们很快就能……”
“从现在开始,在我和盔甲当中,你选一个。”
“亲爱的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很坚持,他必须戒掉对盔甲的依赖,“这一次我不会依着你,如果你自己克服不了,也不愿意听从别人的建议,那我只能选择离开。即将跟我举行婚礼的人是托尼。斯塔克,而不是盔甲!”
“我……”
我继续道:“我在车上等你。三分钟,如果你不出现,我就去意大利。”
“安,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斯塔克努力想要说服我同意他,“哈皮出事了,我们更应该……”
“我去车上。180秒倒计时开始。”
我没给斯塔克再说话的机会,拿着车钥匙去了车库。
10、9、8、7……还剩不到十秒的时间,我把钥匙插进锁孔,却没有启动车子,我在赌,不到最后一秒,我还是希望他能够自己出现。而如果他没有出现……
他真的没有出现。
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盘,我重新走回客厅。只见托尼抱住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我走过去,将他抱住:“托尼,不是只有盔甲才能保护你。”
托尼靠在我的胸口,此时的他,脆弱得像个孩子:“安……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你是最棒的,在我心里,没有人比得上你。托尼,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我们开车去看佩珀,好不好?”
“……我……好,我……听你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可以不带盔甲。”
听到这个答案,我心中长舒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因为本来我都打算妥协由他仅此一次带着盔甲和我一起出门。
我任由斯塔克紧紧握着我没有操纵方向盘的那只手,无比庆幸昨晚我让他终于坦白了一切,这样的他,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让我更心疼,却反倒比之前放心了。至少,他能够正视自己的问题,而不是故作强大,真不知道过去那些日子,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到医院的时候,哈皮还在手术中,佩珀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听医生之前的情况描述看,他的伤势很重。一个小时之前,中国大剧院发生了爆炸,具体原因不明,而哈皮就是受害者之一。
“中国大剧院?”听说爆炸地点,我不解道,“哈皮为什么会去那里?”
据我所知,哈皮可不是什么热爱中国文化的人,而中国大剧院也不像他有事没事就会去闲逛的地方。
“白天的时候,我一个过去的同学,你也认识的那个,阿尔德里奇。基连来找我。哈皮觉得他很可疑,和我争论了几句,后来他……我猜是去跟踪他了。他坚持基连不怀好意。”
基连?白天去找了佩珀?
“他找你做什么?”
“他想找斯塔克工业投资他的项目,不过我拒绝了。那是武器,和斯塔克工业现在的目标不符。”
武器?
我试探地问出口:“终极生物?”
“你也知道?”佩珀惊讶道。
果然是终极生物,找过我,再找佩珀吗?还好,佩珀拒绝了。撇开佩珀曾经爱着斯塔克这件事,其实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她有管理天赋,斯塔克工业在她的领导下蒸蒸日上,即使不生产武器,依然是一间大公司,享誉美国内外。
见没人理睬他,斯塔克抱怨:“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阿尔德里奇。基连是谁?”
“一个和你在十三年前就见过的人。哈皮说你和他在1999年的瑞士会议上见过。基连说你曾经拒绝了他的合作邀请。”佩珀慢慢平静了心绪,将白天的事情讲给我和斯塔克听,“我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佩珀,你的直觉是对的,连我都不知道,基连做过什么,现在又将做什么
哈皮的手术预计要大概十个小时,到了和罗迪约定的时间,我开车送斯塔克过去赴约。他现在的状态,我实在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开车。
见我将车停在停车场后没有下车的意思,斯塔克奇怪道:“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你们男人的聚会,我掺和干什么?”我不想弄得连一点独立的空间都没有,但在看到斯塔克微微皱着的眉头时,我改口道,“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不介意跟你一起去。”
“我完全不介意。”斯塔克拉开车门,牵着我走进餐厅,罗迪已经到了,见到我和斯塔克一起进来,眼睛里写满的惊讶。
那表情……拜托,我和斯塔克一起出现至于让你露出那副见鬼的表情嘛?
“你知道了?”
“啊?”罗迪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摸不着头脑,倒是斯塔克回道:“跟我说说曼达林,我没猜错的话,你找我来是因为那些爆炸案吧?”
“我找你来是因为关心你,托尼。”
“谢谢关心,”斯塔克的的酒瘾已经控制住了,只是……前段时间喝得又慢慢多了起来——因为PTSD的关系。“安琪在帮我……你找我来是因为曼达林吧?那就跟我说说吧!”
、Chapter 62
罗迪告诉我们,其实曼达林制造的爆炸案一共有九起;而公众所知道的;却只有三起。或许,政府都是一样的;为了防止民众的恐慌,不得不编造一些谎言,在有的人看来;这是为了安稳民心,而在其他人看来;或许是政府的不作为。
必须说;自从纽约事件后,整个国家都陷入一种恐慌的情绪;在大家眼里;外来生物的未知威胁,比民众的战乱更可怕——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我们又能做什么来抵挡。
曼达林之所以恐怖,还有一个原因在于——没人找得到他们使用的设备,没有任何爆炸设施留下的痕迹。五角大楼(代指美国国防部)已经慌了。
说话间,有一对姐弟拿着一幅蜡笔的简笔画,想要斯塔克签名。
“你叫什么名字?”
“艾琳。”
斯塔克对小女孩的态度很亲切,友好地称赞那个小男孩,拿着蜡笔在画上写上了小女孩的名字。
“纽约事件、外星人。他们需要表现得更强大。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曼达林。这不是超级英雄的事。”
“这是私仇。”
“这是国家的事。”
我听到托尼的声音已经有点不对,忙回过头,他一手撑在额前:“蜡笔断了。”
我看向桌子上,只见那幅画上的“HELPME”正是斯塔克的字迹。
“你怎么从洞里出来的?”我听到那个小男孩轻声在斯塔克耳边问的时候就心道不好,果然,托尼受惊地忽然站起,说了句“抱歉”就往门外走。
和罗迪对视一眼,我将那幅画收起:“抱歉,把你们的名字和地址留给罗迪上校,我把签好名的画寄给你们好不好?”
两姐弟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点点头。
罗迪拍拍我的肩:“这里交给我。”
“谢谢。”
我快步跑出餐馆,见到斯塔克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车边,我跑过去,将斯塔克塞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启动车子,开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托尼,”我抱住他,“我在这里,纽约事件已经过去半年了。”
“我知道……我知道……”托尼紧紧将我抱着,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到力量,“我只是……我需要让贾维斯检查一下我的心脏,我的大脑,或者我可能中毒了。”
我无奈地拍着他的背:“托尼,你的心脏没事,你的大脑也没有问题,你更不是中毒,你只是有严重的焦虑症而已。”
“我……我……”
“没事,我会陪着你的,托尼。”
我任由他紧紧抱着,直到感觉到他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佩珀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来,她说,哈皮的手术已经结束了,刚刚送到病房。
我将车开到了医院。
佩珀现在虽然悲伤,却仍然努力保持冷静,毕竟,公司、哈皮都指望她,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我在外面等你。”我知道斯塔克一定有很多感触,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他
“哈皮会好起来的。”我刚刚去问过医生哈皮的伤势,虽然很重,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如果不能醒来,可能有变成植物人的危险。
佩珀抱住我:“我知道。”
除了抱住她,尽可能地给佩珀力量,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我从没有见过佩珀哭成这样,印象里,她总是一个女强人,而不是……如此脆弱地等着未婚夫醒来。
是的,哈皮已经和佩珀求婚了,连婚礼也提上了他们的日程,可就在这个时候,哈皮出事了,躺在医院里。
斯塔克走出病房的时候脸色阴沉,哈皮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现在这样,他心里一定难受极了。
“现在记者一定都在门口守着,你们走后门出去,我帮你们把车开过去。”即使是这种时候,佩珀仍不忘替我和斯塔克着想。
“那就去见见他们。”
斯塔克拒绝了佩珀的提议,一把拉着我就往门外走。果不其然,远远地我就看见数不清的记者拿着话筒,举着摄像机站在门前:“斯塔克先生,所有证据都显示这是曼达林的又一次恐怖袭击,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拉着我的手,让我走在他身后,挡住记者们的推推搡搡,直到快走到车前,一个举着手机的男人突然冲到我的面前:“安琪小姐,你的丈夫就打算这么当缩头乌龟吗?这样的男人你还会和他举行婚礼吗?”
斯塔克本来不予理会,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转过身。
“你打算什么时候杀掉曼达林?不谈谈吗?”
对方咄咄逼人,我却看着这个男人脸上的胡子,想到了另一个人。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数不清的相机在对着斯塔克闪着闪光灯,他却仿佛浑然不觉那刺眼的闪光,“我有一个节日问候,要送给那位曼达林。我刚刚想好怎么说——我叫托尼。斯塔克,我并不怕你,你就是个胆小鬼,所以我决定,你就准备等死吧!”他摘下眼镜,“这跟政治无关,只有老式的复仇;没有五角大厦,只有你和我;如果你真是男人,记着我家地址——10880,马里布街,邮政编码90265。我会给你留着门的。现在,你满意了吗?”
一把抢过那个男人的手机,斯塔克狠狠地往墙上一摔,嚣张道:“告我吧!”
真是……该怎么说他呢?冲动?欠考虑?但不管怎样,刚刚那一刻的他,却是帅呆了,不过……
“斯塔克夫人,你怎么看你丈夫的行为?”
“斯塔克夫人……”
“斯塔克夫人……”
记者们见采访不到斯塔克,转而将话筒全部递到了我跟前。虽然我和斯塔克的婚礼还没有举行,但我们确实已经是签字领证的夫妻。说起来,记者们都这么叫,是因为斯塔克曾经拒绝了一堆称呼我为安琪小姐的人的采访,从此之后,凡是想采访斯塔克的人,都不敢再叫错我。
“安琪小姐,你现在还愿意嫁给这个冲动的男人吗?据我所知你们已经同居了,而曼达林可不像是会放过……”
将摔在地上的手机电板装好,我重新按了开机按钮,短暂的震动后,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开机动画。把手机递给那个男人,我扬起一个笑容,说道:“看起来你的手机很顽强,不过人有时候不需要这么顽固。我嫁不嫁给他和你无关。哦,对了,我刚刚一直就想说——我记得我见过你,在纽约皇后区。想起来了吗?”
钻进车子,斯塔克踩下油门,车子快速地开向他的别墅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娜塔莎的电话,她已经帮我查到了我要的信息,发到了我的手机上。她还诚恳地给了我搬家和暂停婚礼的建议。
“我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