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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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gl-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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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轿子被压下,轿帘被掀开,只听得外面一位内侍恭敬道,“请宗姬下轿。”

赵天福揉了揉眼,忙提着裙子从轿中下来。出来以后,举目朝四面一看,立刻瞪大了眼被惊到,张着嘴,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了。环视四周几乎都是恢宏华丽的殿宇,极目远眺,一眼看不到边,中间夹杂着许多的亭台楼阁,星罗棋布,也不知这皇宫到底有多大。

“宗姬,这边请。”就在赵天福看着这些殿宇满面惊奇之色时,一位内侍上前来躬身恭敬说道。

赵天福回过神来,应了声“好”,忙跟在那内侍身后向前面的一座华美的殿宇走去。上那汉白玉阶梯时,因为从未穿过女装,被那裙子绊住,几次她都差一点摔倒。此时,本已是初夏,经过这一番折腾,到得垂拱殿门首时,她已然是满头大汗。

那内侍让赵天福在大殿门首稍等,便进去先行禀报。不一会儿,那内侍又出来躬身道,“陛下请宗姬进去。”

虽然赵天福这些年经历过不少事,已有些胆色,但此时要进去见以前一提起来便如神仙般存在于天上的皇帝,心中仍然禁不住有些紧张。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赵天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砰砰乱跳的心,提起裙子,慢慢的走进了崇政殿中。

一进殿中,赵天福便觉得一股股异香扑面而来,殿内也比外面凉爽。殿中静悄悄的,有数位内侍,宫女垂首伺立在殿内四周的角落处。而在殿中靠里的位置,有一张极大的紫檀书案,书案后一张华丽的靠背椅子上坐着一位肤色甚白的中年男子,身穿红色朝服,头戴长翅官帽,此刻正在提笔在书案上堆放的奏折上写着些甚么。看他满身贵气,想来便是当今圣上,自己爹爹的九哥赵构罢。

赵天福一面在心中作如是想,一面大气也不敢出的慢慢走到离那紫檀书案不远的地方,正考虑着该怎么说话的时候,却见那赵构放下笔,抬起头来仔细打量她了一番,面带喜色道,“果真是十七哥的孩儿,竟与他如此相像。”

“臣女赵天福叩见皇帝陛下。”

赵天福忙依照赵令杭教她的礼仪,敛衽跪下向赵构磕头行礼。待她行礼毕,赵构便在上微抬手道,“你且起罢。”

“是,陛下。”赵天福恭声应了,方从地上爬了起来。偷眼看了看在那御书案后的赵构,见他喜滋滋的看了自己一眼,又转脸向殿角的内侍喊,“来人,与天福宗姬赐座。”

话毕,殿角的一位内侍忙应了,搬了一张靠椅来放在赵天福跟前道,“陛下赐座,请宗姬坐。”

赵天福赶忙向着赵构别扭的福了福,嘴中道,“谢陛下赐座。”方侧身在那靠椅上坐下。等她坐下了,赵构见她一头的汗,也不知是怕的还是热的。便又吩咐底下内侍去拧了巾帕来教她擦脸。待她擦过脸,赵构看着她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赵天福进宫前,那伺候她梳妆打扮的丫头替她擦得脂粉此时被刚才汗水一沁,又拿巾帕一抹,脸上便花了。再说她的肤色本来不白,这一花,脸上就是白一块,黄一块的,看了让人不觉莞尔。

“陛下……”赵天福看赵构看着她呵呵笑出了声,不觉脸上微赧,但又不知道这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为何笑她。

赵构笑够了,方才让殿内伺候的宫女带她下去重新梳妆了方又再次带进殿中。等她坐下后,又让宫女端了一锺儿冰湃蜜煎酸梅汁来让她吃。

才将见到赵构时,赵天福还有些儿怕,等赵构和颜悦色的与她说了几句话,又是赐座又是让宫女端酸梅汁来与她吃,也不觉忐忑不安了。定下心后,赵天福便将那冰湃蜜煎酸梅汁吃了。吃下去后,果觉极为舒服,心下松了下来,脸上便隐隐多了些笑意。

“福儿,这会儿可觉着好多了?”赵构见她将那锺儿放下后脸上有了些笑意,便在御座上含笑问她,又说,“你幼时,朕还抱过你哩,一晃竟是长恁般大了。看着你,朕只觉又看到了十七哥。”

提到十七哥时,赵构虽唇边还有笑意在,但眼神却是不自觉得一黯。




第七十四回

但很快;赵天福便看到赵构又恢复到平常的模样。自己的心中也因为他提到自己的爹爹而莫名的一窒。虽然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儿时的记忆已然极为浅淡,但赵天福还是从赵构的那如白驹过隙般黯然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种痛。家国一体;是历来皇族逃不过的命运。一时之间;本已轻松起来的气氛即刻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末了;还是赵构先打破这种沉闷问她,“福儿,你是如何从北地回到临安的?这些年在外头又是如何过得?”

赵天福忙低首恭声道,“回陛下的话……”

“福儿,私底下以后你便叫我皇伯父吧;无须如此多礼。”赵构打断她。

赵天福抬起来头,看他和蔼的看着自己不觉心中一暖;或许真是有血脉联系的亲人很容易便能感知对方的心意,于是便依言喊了声,“皇伯父……”

“哈哈,甚好,自南渡定鼎临安以来,你是第一个这么叫朕的人。朕心甚慰。”待笑毕,赵构便叫赵天福继续将自己问她的话说来听一听。

于是赵天福便把自己和乳母沈氏如何在夜色里趁金兵不备逃出来,如何到的临安,如何在临安城中讨生活,置产业的事备细对赵构说了,只没有对他讲家中娶妻妾的事。

赵构听完一面感叹赵天福女扮男装在市井之中奔波度日甚为不易,一面又气愤那沈氏因一己之私,耽误自己侄女的终身,平白受了这许多苦。说到生气时,便说定要治沈氏一个隐匿皇族后裔之罪。

赵天福一听便忙站起来,向着赵构深深一福道,“还请皇伯父绕过侄女的乳母,若不是她救我出来,不定我早死在北地了。再有这许多年,她对我也有养育之恩,即使有些私心,于我也无大碍。如今我不是好好的站在皇伯父跟前么?”

赵构看了看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个侄女,容貌俊美,身段苗条,虽是女子,但自有些飒飒英姿,倒颇有些皇族女子不曾有的英气,只可惜她不是个男儿身,否则也是自己朝堂上能倚仗的肱股之臣。

想来自靖康之难后,从父皇,母妃,兄弟姐妹,自己亲眷子侄全被掳往北地,自己跟前再也无有至亲之人。南渡以后,这许多年来他并无子嗣,也唯有吴国长公主作为自己的堂姐算是较亲之人,余下的也只有眼前这个十七哥的独女,自己的侄女赵天福了。

虽然赵构心中确有想责罚那乳母沈氏之意,但见侄女这般恳求自己,并不因她跟着那沈氏受了这许多年的苦而有怨恨之心,倒也喜欢她为人良善至孝,口一松便答应了她。

见赵构不再有惩罚乳母沈氏之意,赵天福方才将一颗提起的心放下重又坐了下去。

又说了一会儿话,赵构便说,“福儿,你这许多年一直散居民间,混杂细民,甚为不妥。如今你身份既明,朕本想要你到睦亲宅去住,那里是我大宋皇亲聚居之地。但这一两年来,南班宗室那帮人都抱怨说那里太过拥挤,因此,朕便想赏赐你另一所宅邸,在后洋街,与吴国长公主近邻,你看可好?”

赵天福也不知道赵构嘴中说得那吴国长公主是谁,也不知道那宅邸怎样,又如何敢说不好,便低头道,“侄女全凭皇伯父做主。”

“好,既如此,你便暂居大宗正司,待朕拟旨将你的封赐一并颁布下来,再教人迎你去后洋街那所宅子里。”赵构笑着拍板。

可赵天福一听到他说还要去那大宗正司等着,便有些心急了。心中不觉想到,也不知道到底要在那大宗正司里呆多久,只是放不下李秀儿和兰香。

这一急,赵天福也不管是在跟皇帝说话了,又站起来福了福说道,“皇伯父,侄女有一事相求,望皇伯父能应允。”

赵构闻言便好奇问道,“你有何事?尽管说来。”

“侄女想家去瞧一瞧我的……”赵天福顺嘴一说,差一点说出是“娘亲和娘子”,但立刻想到万不能在皇帝陛下跟前说这个,灵机一动,便说,“瞧我的乳母和两位姐妹。”

赵构只知道赵天福称那乳母为娘亲,倒是不知道她还有甚么姐妹,转念一想,这该不会是那乳母后来嫁人与别人所生的女儿,因此赵天福以姐妹相称。

“不许。”赵构断然拒绝,看赵天福听到这话后一脸的失望之色,心中又有些不忍,便解释道,“以前不知你是大宋皇室宗姬,以至于让你散居民间,如今既然知道了,再不能让你进到市井之中,与那些小民相处。”

“那皇伯父可否让我乳母和两位姐妹在我进那后洋街宅子后,让人将她每接到我那里与我一同居住?”赵天福退而求其次,复又言辞恳切道,“这许多年来,侄女早已将乳母与两位姐妹当成自己的至亲之人,实是不舍分离,望皇伯父成全。”

赵构见她言辞诚恳,面上一派急切之色,眼角似有泪珠儿凝聚,便心软道,“按我朝规矩,如今你身份既明,本不应再与她每来往。但朕想这许多年来,你在外也多蒙她每照拂,你既感念她每之情,朕便准你之请。待封赐下来,你进后洋街那处宅子后,便命人去将你乳母和姐妹接去与你一处,你看可好?”

“谢皇伯父恩典。”赵天福忙敛衽跪下喜滋滋的向赵构磕头。

赵构在上坐着虚虚抬手,笑道,“福儿,起来罢。”

赵天福站起来后面上一派喜色,倒看得赵构心中也欢喜起来。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赵构便命内侍将她送出宫去,依旧还是回大宗正司住。

一回去,赵天福便又修书一封,教大宗正司的人将书信送往西通御坊的宅子中。沈氏接了信,看过后心中万分欢喜。在信中赵天福还说,若是将沈氏,李秀儿,兰香三人接走了,那西统御坊的宅子便空了,因此想叫兰香的兄弟兰安去那宅子中住,顺带让他管理外面的买卖,又嘱咐沈氏让永安去帮着兰安料理买卖上的事。又说,等候皇帝的赐封还需一段日子,在这一段日子中,便最好把买卖上的事和宅子中的事理顺。

于是沈氏便按赵天福信上所说,叫永安去将兰安并一个彩帛铺子的主管,两个生药铺子的主管,一个解当铺子的主管都叫到西通御坊宅子的外头正厅中,亲自将兰安介绍与他每认识,并说以后兰安就代替原来的东家管理这几个铺子。

那几位主管不知到底原来的东家出了何事,但现今东家的娘亲这么吩咐了,又岂敢不遵。众人俱都应诺而去。

待这几位主管走后,沈氏便对永安说,“不久以后,我与你两位娘都得走,待我每走后,你便去助着兰安管理那几个铺子,奉他为主。”

永安被这安排惊了半天方问,“夫人,莫不是爹出甚事了么?”因他也知道一开始的时候赵天福被关进了提刑司衙门,被判绞刑。可是后来沈氏出去了一趟回来,大宗正司衙门来了人送回了爹的书信一封,据里面的丫头传出话来说,爹已经无性命之虞了。如此来说,那就应该没甚大事了啊,为何却做这样的安排哩。

沈氏却说,“你爹没有事,这会儿我也不能对你说些甚么,你只管好生帮助你二娘的兄弟就是,落后少不了你的好。这是你爹的安排,你只管回我你到底是愿意不愿意?”

永安一听便忙躬身道,“爹的安排,小的如何敢不听。我自会好好以二娘兄弟为主,助他将外头的买卖做好,将这宅子管好。”

沈氏见永安应了,便挥手让他出去。等他走后,又将兰安叫到近前,将赵天福的安排对他说了。兰安刚开始还以自己年轻无甚做买卖的经验推辞,但后面沈氏却说,“这买卖都是人学的,如今我让永安帮你,外面的主管也打了招呼,你尽管放胆去做便行。还有,这铺子和宅子若是你不接手,你姐姐和姐夫便再也没有放心的人可以托付了。”

兰安勉强应了,但也如永安一般问,“姐夫可是出了甚事才会做这样的安排?”

沈氏依旧用回答永安的话打发兰安。又叫他从明日开始便在兰安的陪同下去各个铺子照管打理买卖,晚上也回这宅子里来住,让他住在外面中堂旁边的那个书房中。兰安应了下去了,沈氏才回内宅来。因为她也知,自己在这西通御坊的宅子中呆的日子怕是不多了,自然是越早让兰安接手越好,免得倒时候临走的时候慌乱无措。

晚间在沈氏正房厅中用过饭后,灯下吃茶时,沈氏便挥退了房中所有的丫头。吃了几口茶,兰香便问,“婆婆,今日可是有甚事么,如何外头厅中叫了那么多人来,连我兄弟也来了。”

今日外头来的人多,在二门边伺候的丫头春红见了便回房来与兰香说了,故兰香有此问。

沈氏听了略顿了顿,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看了兰香一眼,又看了李秀儿一眼,心道,这事反正也瞒不了多久了,如今兰香既然问起来,便索性告诉她每好了。

略微沉吟了一下,沈氏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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