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这句挺有创新意识又彰显个性的话一说出来肯定惊艳四座,却没想到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大堂里的那位不服气,又说,“有谁想知道我的真面目?”
…………
方祯已经开始整理衣服了,鲁兄开始擦第二遍褂盘,祁靳于抱起胡天杰正在找房间。
大堂里:“………………”
“麻痹的你们不按常理出牌啊,倒是给我点反应啊,怎么说这句话老娘也算想了三天三夜呀!”
妈的哪那么多事,要怎样快赶紧,打怪也要喘口气,上个刚打完你丫就冒出来,批发大白菜呢!
大堂的木门一下子打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美艳火爆的女子,想不到那种公鸭嗓的主人竟然是如此美艳的俏女郎,其中必然有鬼!鲁意发上前一步,说,“姑娘你好,在下鲁意发!姑娘如此柔弱在这深黑寂寞的地底下难道不需要一个像我这般英勇神威的男子陪伴?”
方祯:“……………………”
“傻蛋,我说你能不能别那么肤浅,凡事过过大脑,正经女子会有事没事往地底钻?你看你那褂盘!”方祯提醒他。
鲁兄一看褂盘,妈的都快转成陀螺了!鲁兄一下跳出好几米,拔刀而起,“哪来的妖精!我堂堂茅山妖见死在此还不速速来降!”
女妖的目的很明确,直接朝小祁公子奔了过去,娇滴滴道,“抱个臭男人多膈应呀,公子你来抱抱我吧?”
祁靳于抱着胡天杰侧身避开女妖,妖精的手落了空,生生拍在柱子上,一瞬间柱子便被成千上万的蜘蛛丝给缠住。
“嘤嘤嘤……”女妖佯装伤心,抹着眼角嗔道,“公子你好坏,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奴家,既然公子不肯抱我……”说着,脸一下大变,成了一个毛茸茸的大蜘蛛头,“那我就把你变成我的!”
石井婆其人
胡天杰晕到一半被冷醒了,屁股凉飕飕的。
睁开眼,一颗满脸皱纹的大脑袋直楞楞立在他面前,胡天杰倒吸一口凉气,那大脑袋伸出只滑溜溜的手捂住他的嘴,道,“不用惊讶,我知道我的美貌足以让芸芸众生为之尖叫,我可以理解。”
理解你个姥姥,先把你那一脸褶子抹平了再说!
胡天杰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再以豹的速度冲出房间,最后用熊的力量紧紧关上房门,完成一切高难度动作后,胡天杰长舒一口英雄气。一个顶着蜘蛛头的人忽然从他面前咆哮而过,胡英雄面不改色,又退了回去。
屋子里那位看他这般折腾,劝他,“我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吧,你朋友刚把你们扔进来,外面危险着哪。”
“我们?”胡天杰往屋子里一看,二豹爷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屋子有床有桌,俨然是个起居室,靠里边还有一方梳妆镜,刚才吓胡天杰的那位正端坐在梳妆镜前,多愁善感地照着镜子,一双长满鱼鳞的腿来回摆动着,扯得脚上的铁链子哗哗作响。
胡天杰大惊,“难道你就是传说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的鲤鱼精?”
“没错。”那位道,“我就是传说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美貌与智慧并存,倾国倾城的鲤鱼精!”
“…………”胡天杰汗,“我说大姑妈你脸皮怎么比我还厚啊?”
鲤鱼精没听进去,唉声叹气道,“自从树庙被那万恶的蜘蛛精霸占,并把我囚禁起来开始,多少年来,我终于是又见到活人了。”
胡天杰自来熟地搬个板凳坐下来,“我说你也真是,好歹大家都是妖精,这还你的地盘呢,你怎么就能让个外来人骑到头上撒尿呢!”
鲤鱼精横他一眼,“人家是个文化工作者,舞刀弄剑的多不符合身份。”
胡天杰:“………………”
“前几日我给自己卜了一卦,象上说今日会有贵人相助,救我于水深火热中,不过你们也打得太慢了,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不行,我对自有的渴望太强烈了,我得再算算看啥时候能打完。”鲤鱼精边说边从怀里往外掏东西,一个八卦盘,一个王八壳子,还有五个铜钱。
“慢着!”胡天杰脑子一转,“哎呦,都是时间的问题,你别急呀,真要是等得慌,要不这样,你给我卜一卦如何?”
鲤鱼精很爽快,“没问题,一口价十两。”
…………
胡天杰临出门前,他慈祥善良的爷爷本着能占多少冥王府便宜就占多少的准则,一切从简的算,扣扣嗖嗖只给了他一百两银子,长路漫漫,这可是胡天杰傍身用的,没想到这千杀的老鲤鱼一张口就要他十两银子。
胡天杰和她打商量,“好歹我们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打个折?”
“哎呀,我这已经是最低价了,你到市场上去问问,哪家有我便宜呀,小本生意不容易,要不这样,给你打个九折五折,算你九两五钱”
“…………”
妈的,对付这些人你就得说好话迷晕她,胡天杰拿出毕生所学,口吐莲花,“不是我舍不得这点小钱,主要是……哪,不瞒你说,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被你清纯脱俗的外表所震惊。”
鲤鱼精羞答答地捧起她的褶子脸。
胡天杰继续忽悠,“在我心中,你就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仙子,出淤泥而不染,我又怎么忍心拿钱财这等凡物来玷污清澈的你呢?”
鲤鱼精娇羞地眨起她的死鱼眼,“死相!好吧,二两。”
“…………”
胡天杰一下没摔地上去,最后一咬牙,“好,就二两,不过钱我得稍后给你,外面打怪的那三人中有一个也要让你给他算卦,我和他一家的,到时候你一并算到他身上,行不?”
鲤鱼精道,“成交。”
胡天杰把灵王的传家秘籍被盗时间和被盗地点一一给她交代清楚,鲤鱼精胸有成竹地点点头,开始摆弄她的那堆破烂。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很多个分钟过去了。
胡天杰试探地问,“那个……”
“不要吵!”鲤鱼精喝道,胡兄立马噤声,鲤鱼精才又闭着眼接着算。
又是好多个几分钟过去,胡天杰都快等睡着了,直到他听见空气里传来的轻微鼾声。
“…………”胡天杰在鲤鱼精面前挥挥手,“那个……”
顿时鼾声如雷。
胡天杰:“…………”
“醒醒,醒醒。”胡天杰一巴掌拍桌子上。
鲤鱼精一抹嘴角的口水,惊醒过来,迷迷糊糊道,“说到哪了?哦,不打折啊,说十两就十两!”
胡天杰这都要冲过去抹人脸上的褶子了,“我靠你个老滑头,说好的二两啊!”
“蹲蹲(等)……”鲤鱼精被扯得话都说不清,“散(算)出来了!”
果然,只见那王八壳子发出一阵亮光,然后壳子上冒出几行字——
“小小秘籍真神奇,无数秘密藏在里;要问秘籍谁拿去,还看冥王三千金。”
“这卦文……”胡天杰淌出两行清泪,“怎么跟顺口溜似的,哪家小说里的卦文这么三俗啊!!!”
“你懂什么?”鲤鱼精嗤之以鼻,“这叫接地气儿,深入到基层,切实为基层人民办好事,办实事,一切为基层人民所想!”
就在这时,房门被大力撞开,一个东西从外面飞了进来,正是那蜘蛛精。
蛛蛛姑娘正好撞在二豹爷身上,可怜二豹爷昏迷许久,这会子终于醒了,一睁眼对上颗毛茸茸的大蜘蛛脑袋,二豹爷一翻白眼,“嘎”地又抽过去了。
尘土飞扬中,一个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停在蜘蛛精跟前,帅气的脸上噬起一丝笑,“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你家的后花园可容不下我。”
蜘蛛精气得牙痒痒,姑娘显然是没有充分理解“越长得人模狗样就越不是个东西”这句话的深刻含义,看祁靳于长得斯斯文文,就以为人一定善良得跟唐三藏一样,妄想占便宜,人小祁公子是能让人占便宜的主儿吗,这不召集了俩帮凶联手对付蜘蛛精。
你说要是三个一起上也还好,要累大家一起累,说祁靳于阴坏就阴在这,让大家轮番作战,一个打累了另一个上,等休息够了再接着来,这不欺负人蛛蛛姑娘一个人么,这叫累得喘气都能闪了腰,最后被她的冷面小玉郎一脚踹飞出去。
“吼吼吼!”从祁靳于出现开始,鲤鱼精就抓着胡天杰的胳膊猛晃悠,“小兄弟,我…… 我……我觉得我好像闻到了恋爱的感觉!”
胡天杰:“…………”
鲤鱼精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如此邪魅狷狂的男子正是我想要的,你看那深邃中又透着淡淡忧桑的双眸,那刚正不阿的笔挺鼻子下是那感性的薄情唇,微微皱起的眉毛诉说着他对于当今社会的不满与屈服,那撕成一条条的衣服更是将他的桀傲与不羁表达得淋漓尽致!”鲤鱼精仰天长叹,“天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老天爷,你为何要派这样一个酷毙帅呆的男人来惩罚我!为什么!!”
胡天杰:“…………”
胡天杰斜视她,“老实交代,其实你是京城穷瑶戏班子的忠实戏迷吧!”
鲁意发手上拿着个捆妖绳,跟着进来,风风火火冲蜘蛛精奔去,待绑严实后,长剑一挥,在蛛蛛姑娘手上割出一大口子,把血引流到一个小瓶子中,道,“等出去了把这血掺进水里让村民喝下去,他们的体内的蜘蛛毒就全解了。”
祁靳于一抬眼,正好看见一脸吃翔的胡天杰和春花灿烂的鲤鱼精,语气特别冷,“胡天杰,人都该有点羞耻之心,既然你醒了,能不能别光着屁股了?”
胡天杰:“…………”
妈了个蛋,你以为老子高兴愿意爽啊?他连裤子怎么没的都不知道,谁他妈穿越混成他这熊样的,穿过来才几天,屁股都光两趟了!
再对上鲤鱼精时,祁靳于已经换了副嘴脸,这孙子一人面前一个样,现在俨然回到了平时在人前的谦谦君子样,“想必这位就是石井婆婆了,久仰久仰。”
“请不要叫我石井婆婆,人家还没那么老了啦~”鲤鱼精捂着脸,“我喜欢公子你叫我井儿。”
祁靳于:“…………”
鲤鱼精站起来想把他给拉过来坐,奈何那铁链子长度有限,没走几步就被限制了脚步,差点没摔倒,小祁公子善解人意,帮忙把那链子给劈断,乐得鲤鱼精嘴都合不拢了,“我就知道公子你心疼井儿~”
祁靳于:“…………”
胡天杰看得嘿嘿直乐,让你丫爱装孙子,这回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如水美人”!
祁靳于被鲤鱼精拉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咳嗽两声道,“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是想请石……井……井儿姑娘帮我卜一卦,指条明路。”
鲤鱼精娇嗔着,“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呀?想算点什么就说与我听。”
祁靳于依言把有关景遥失踪的所有经过一一道出,然后鲤鱼精又开始捣腾她那堆破烂,人长得好了就是好办事,不消一会,王八壳子上白光亮起,鲤鱼精一看,却是疑惑,“咦?”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的请点个收藏吧~谢谢~也可以和我说几句话呀~~~
东域武林会
“咦?”
“怎么了?”祁靳于问。
王八壳子上这回只显出三个字,扭扭曲曲如爬虫,鲤鱼精道,“失落城。”
“失落城?”
“没错。”鲤鱼精指着壳子上的爬虫字,“这是苗疆古文,前面两个字在苗古文中念‘Dia juo’,此在苗疆中为失落之意,相传黄帝战蚩尤时,蚩尤帝为防后患,在幽冥界创造了一个国度,集各路妖魔与凶兽在此,并且还留有一支部落…后来皇帝取胜,放化蛇与此,招来一场大水,将幽冥界残留部落全沉于水中。
“此后千百年,这边被遗忘的地方,便成了各域流放之人与心向罪恶之徒的聚居地。”
这些传闻祁靳于倒是听到过,不过,“以前在南域有所谓的失落城人出现过,不过都是借此名为非作歹的恶人,真正的失落城人是见都未曾见过,更别提是失落城了。”
“这确实难办,我来这异界这么多年了,也只是听过传闻却没见过真身,不过,既然卦盘上说了有就一定有。”鲤鱼精对此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如此时刻,就该饱读诗书的方大才女发挥她的巨大作用了,“关于失落城,我以前倒是在《异界日报》江湖版块上有看到过,那里的人心狠手辣擅长妖术,是江湖上不折不扣的魔教。”
这三位玩蓝猫淘气三千问玩得上瘾,你问我答嘚啵嘚啵了半天都没到个头,胡天杰又插不上话,存在感如此之低,杰宝教主不甘心呐!
这里除了地上挺尸的二豹爷和正在穿针引线准备绣头花的鲁兄,就只有被绑着的蜘蛛精闲着了,身为曾经也是被五花大绑过的苦逼大军一员,胡天杰十分能理解蜘蛛精的痛苦,而且不知怎的,总觉得姑娘哪里挺面熟,像在哪里见过。
胡天杰决定和她聊几句打发时间,“姑娘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蛛蛛姑娘听那几个人谈话听得认真,不想有个不要脸的前来搭讪,还是用这么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