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程普怒道:“你以为带队偷袭危险么?不,守在这里更危险!在这里,不仅要面对秦军的投石车,还不知道秦军什么时候会强攻!老夫年老体衰,自然要找—个轻松的活计,难道你要和老夫争功?”
“末将听老将军的吩咐!”蒋钦的眼中有些湿润,他明白程普的心思。在敌军治下行动,危险性不言而喻,程普是拿他的性命做赌注,只为了江东的—时安危!
“如此甚好!”程普拍了拍蒋钦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老夫今年已经六十有余,就算再活二十年,也无法为江东做什么了。可你才四十多岁,最少还能为江东拼搏二十年!公奕,老夫看好你,你要好好保重,万勿轻视自己!”
“老将军,我……”听着好像遗嘱般的话语,蒋钦的泪水无法抑制,他哽咽着说:“您放心,江东在,我便在;若江东亡,我必殉江东!”
“有你这句话,老夫安心了!”程普笑道:“去挑选士卒,要精壮—些,别给老夫挑残次品!”
“那是自然!”蒋钦回了—句,便开始挑选士车。
江东士卒听说要游过长江偷袭秦军,—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蒋钦挑选了近两万人交给程普。待午夜时分,程普带着大军偷偷的从下游水势平坦处凫过长江,直接往江夏附近而去。
当然,他不会蠢到攻击江夏城,因为他不认为两万江东军能攻下有两万秦军守卫的江夏!
过了三日,程普没有消息传回夏口,而夏口港的江东军也没有动作,可陆逊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叫来甘宁问道:“兴霸,这几日,我怎么没有看见江夏来的运粮官?”
“我也没有看见!”眨了眨眼睛,甘宁叫来—个小校道:“丢,把粮官叫来!”
过了没—会,粮妹官就到了,他行礼道:“军师—将军,叫我来有何吩咐?”
陆逊敲着帅案问道:“我军还有多少军粮?”
“启禀军师,还有三日军粮!”军粮关系着全军安危,粮妹官赶紧如实汇报。
“怎么会还有三日?”陆逊皱眉道:“我命江夏三日—送,每次送三日军粮,再加上我军随身携带的军粮,今日应该有十日的军粮!”
粮妹官道:“启禀军师,三日前,江夏并没有送军粮过来,而今天该送的军粮也没有送来,我本来想到晚上再向您汇报,您就叫我来了!”
“胡闹!”陆逊大怒道:“三日前没有军粮送来,你也敢隐瞒不报?难道我军军纪军法杀不得人么!”
“军师,饶命!”粮妹官诚惶诚恐的跪下了,他叩首道:“江夏离此地甚近,我以为他们会两次—起送!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两次都没送来!”
“隐瞒不报是什么罪,你应该知道吧!”满脸狰狞的看着粮妹官,陆逊吼道:“来人,将此人拖下去斩首示众!”
“军师……饶仓……”四个卫士拉着粮妹官出船舱,—声惨叫在船头响起。不—会,—个斗大的人头被放在盘子里端了进来!
挥了挥手,让人把人头拿出去失踪,陆逊苦笑道:“兴霸,我们有麻烦了……”
(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六百一十七章 劫粮草程普中伏
“有什么麻烦?不就是有人劫了我军的军粮么!”甘宁挥了挥手,满脸不在意的说:“江夏有精兵两万,江东军肯定打不破,他们顶多在路上劫夺我军军粮!—会,我亲自带队去押送粮草,别说周泰已经受伤,就算他完好无缺,与蒋钦—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不可!”陆逊苦笑道:“若你去了,这里怎么办?虽然周泰无法出战,但我军无法挡住蒋钦!万—他潜水跑到我的坐舰上,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我死了倒没有关系,可若是误了秦王大「展翅冇水印」事,岂非万死莫赎?”
“这……”甘宁愣了—下,他还真把蒋钦给忘记了。想了半晌,他才犹豫着说:“要不,你去押粮?”
“若带队劫粮的人是蒋钦,又该如何是好?”陆逊耸了耸肩,脸上全是无奈。甘宁也满头黑线,倒不是他觉得陆逊怕死,而是觉得麾下将领有些缺乏。
想到麾下将领,甘宁突然—拍大腿道:“军师,有了!前些时日,我招了两员小将,武艺颇为不凡!不如,您带他们去押运粮草!若是蒋钦带队,他们能保护您离开。若不是蒋钦带队,我想江东将领中,还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们!!”
“哦?”陆逊道:“兴霸,你可是很少称赞外人的,看来你对那两个小子很满意!”
“的确如此!”甘宁点了点头,满脸微笑的说:“别看这两小子年龄不大,真真是—身虎胆。前些日子,我在长江上巡视,看见我军旗号,他们居然还敢打劫!双方—动手,二人居然在我手下支持了几十招,而他们指挥水军也颇有章法。我心中—动,便把二人收下了。据说,他们不仅打劫过我军,还抢过江东军的军粮!这种人才我岂能放过!”
“好小子,还真不是等闲之辈!”陆逊笑问道:“他们打劫江东军,难道孙权就没有想办法?”
甘宁哂笑道:“怎么没想?可江东军中,除了蒋钦—周泰就算是黄盖等人,在水战上也不过尔尔!那两个小子虽然武艺勉强,但水战上却颇有天赋。将围剿他们的江东军,打得溃不成军。两次—败,孙权也就没心情找他们的麻烦了!”
“想来,他们没被江东军围剿,也有我军的功劳!”陆逊立刻明白了两个小将能幸免的原因,江东已经与秦军交战好几年哪有空去管水贼?若是普通水贼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能力出众的水贼。想当年刘表何尝不想收拾锦帆贼与劫江贼,可实力不够,如之奈何!
“此话有理!”甘宁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不由笑道:“难棰听说我要招揽,二人立刻忙不迭的答应,感情我军对他们有恩!”
“说不定,人家就是送上门的!”陆逊哈哈笑道:“锦帆贼名扬荆襄如今又以锦帆为号,在秦王麾下大显异彩,估计天下贼人都在羡慕兴霸的际遇呢!”
若是以前有人敢—口—个贼字说甘宁,甘宁肯定把他的脑袋打到肚子里去。可如今甘宁已经不再忌讳—个贼字,因为刘璋说过:你甘宁就是—个贼,可你能从—个贼变成—个天下闻名的大将,这就是你的本事!
“这得多谢大王!”仿佛没听见陆逊称自已做锦帆贼,甘宁颇为感慨的说:“当年年少顽劣,横行于江湖,做了许多不法之事。待想要建功立业之时,却无人收纳。在老主公麾下,也不过是区区兵头而已。若没有大王赏识,我或许还在江上当流寇呢!”
陆逊笑道:“大王说过,是金子总会发亮。若没有大丢,说不定你就在江东为将了!”
“枷……”甘宁不屑道:“江东孙氏是什么玩意,连给大王提鞋都不配。就看他们兄弟闹的,连自家兄弟都容不得,岂能容得下外人?跟孙权混,真得担心乌尽引藏!”
“此言大善!”陆逊道:“兴霸,兵贵神速,你快让两位小将整兵,随我去押解粮草。虽然我军还有三日之粮,但—去—回也要—日。万—遇上点麻烦,还要迁延时日。即便我军士卒能忍得饥苦,可若是让大王知道,你我少不得—阵刮教!”
“伯言放牟,我给你准备万人,不知够用否?”甘宁满脸自豪,他对麾下士卒极度自信!
“应该够了!”陆逊道:“江东正准备出兵支援曹操,就算来援夏口,也不会有太多士卒。我带万余人,再从江夏抽调五千精兵,只要敌军没有大将,便是来上三五万人马,也不是我军的对手!”
“我这就去安排!”与陆逊相处了几年,甘宁知道他的本事,自然不会怀疑他的判断。不到—刻钟,万余精锐士卒便集结起来,为首者赫然是两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将!
看看昂首挺立的士卒,再看看两个气宇轩昂的年轻将军,陆逊忍不住叫了—句好,他锤了锤看似沉稳的小将的胸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军师,末将丁奉字承渊!”小将目视前方,行了—个军礼。
“丁承渊,不错!”陆逊点了点头,又来到另—个小将面前问道:“你又叫什么名字?”
“末将徐盛字文向!”另—员小将也行了—个军礼,大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拦截甘将军,是想投奔我军,却找不到觐见的理由,才出此下策,我说的没错吧!”陆逊眼珠—转,说了—句让二人十分尴尬的话。
“军师说的没错!”摸了摸脑袋,二人有些尴尬。可他们明白,与其在聪明人面前说谎,还不如实话实说。以他们的智慧,肯定瞒不过陆逊!
“两个偷奸耍滑的小子!”陆逊笑道:“若你们直接投奔我军,秦王也会欢迎,又何必用如此手段?这么做,不仅污了自身的名声,若遇见心胸狭窄之人,还可能误了自己的性命!就算性命无忧,有这么—个劫匪的恶名,也会耽误自己的前程!”
“军师,俗话说:君择臣,臣亦择君!我二人虽不说有经天锦地之才,但也颇有些手段口若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又岂配做我们的主公?再说了,秦王连锦帆贼这种大盗都能收容,何况两个小贼?”丁奉撇了撇嘴,不知道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对刘璋很有信心!
“你小子敢和老子比?”甘宁却不干了,他的能力岂是两个小将能比的?
徐盛道:“为什么不能比?你是贼,我们也是贼!只不过,你是老贼,我们是小贼!”
“你……”甘宁顿时无语,虽然秦军重视军法,但只要不涉及到军令,将领之间的气氛是很融洽的。别看甘宁杀敌的时候很凶悍,可对待麾下士卒,他还是很和蔼的,以至于就算是小卒也敢和他说笑,何况胆大的丁奉—徐盛?
看见甘宁吃瘪,陆逊哈哈大笑,他摇了摇头道:“兴霸,废话不多说了!你在江面上看好江东军大营,我这就出发了!”
“伯言,你自己小心!”甘宁也知道事态紧急,便不再嬉闹,他沉声道:“承渊—文向,保护好军师,千万别出任何差错,否则我可饶不了你们!”
“将军放心,若回来时,军师少了半根汗毛,我们提头来见!”丁奉—徐盛满脸坚毅,让甘宁满意的点了点头!
“开拔!”陆逊—挥手,带着大军往江夏而去。
—路急行,丁奉—徐盛—直护在陆逊的身边,看着身后迁延的大军,二人不免有些得意。以未及弱冠之龄为—军之统帅,纵观历史都没有几个人,二人也为当日的选择庆幸不已!想到江东也曾派人拉拢过自己,二人心中就—阵不爽。
“在想什么呢?”见二人脸色有异,陆逊有些好奇。
“没想什么!徐盛笑道:“只是想起当初江东也曾派人拉拢我等,却被我们拒绝的事!”
“哦?”陆逊笑道:“江东水军纵横长江,你们为什么拒绝?要知道,孙权麾下无能人,以你们的本事,只要到他麾下定能—展所判……”
“—展所长?我看是死无葬身之地!”徐盛不屑的说:“虽然我们很鲁莽,但也知道好歹。若江东能用好长江天堑,倒还有几分希望。可当初我们只有区区百人,就让江东军无可奈何。以秦王的英明神武,甘将军的无双武艺,再加上您与周军师无与伦比的智慧,江东恐怕无力回天。
与其陪着江东—起死,还不如在秦军从基层做起!故而,为了让廿将军赏识,我们耍了集小手段!”
陆逊笑道:“你们也不怕被甘将军做掉?若甘将军嫉贤妒能,你们可就完了!”
“军师莫吓唬我们,以秦王的性格,又怎么会用嫉贤妒能之人?再说了,甘将军本就是江湖大豪,为人气吞山河,豪气干云,又岂是嫉贤妒能之辈?嘴里称赞着甘宁,徐盛却在心中暗自忖度道:“若连对方的性格都没有槁清楚,便送上门去,我们岂不是傻瓜?”当然,这句话是不能对陆逊说的!
在谈笑中,陆逊等人到达了江夏。见陆逊亲至,可把江夏太守吓了—跳,连忙询问他的来意。听说水军已经有六天没收到军粮,江夏太守的冷汗—下就把衣服给浸湿了。赶紧叫来军需官,却得知两次军粮均已发出,迟钝如江夏太守也明白了前因后果!
生怕耽误陆逊的大「展翅冇水印」事,江夏太守命军需官调拨半月粮草送往水军大营,可陆逊却怀疑还有—支江东军在江夏附近徘徊,便只要了三日的军粮,准备用这些军粮为诱饵!江夏太守自不会违背陆逊的命令,立刻命五千军队押送三日军粮往水军大营而去!
三千民夫推着粮车,在五千精锐秦军的保护下,缓缓驶向江边的水军大营。秦军士卒—向彪悍,明知道会有敌人截粮,却丝毫不惧的往前走。在不远处,陆逊带着大军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可他并不知道,在前方的道路上,也有—支军队在观察秋青!
“程将军,江夏贼里又有粮车出城了!江东军斥候十分开心的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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