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父皇是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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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父皇是昏君-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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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成珠……也是知情的?”司徒弘烨突然提起这个人名。

陆涵道:“王爷想问的是冯家吧?冯家不是士族,兴起之因源于外戚,常受士族排挤,所以他们投了王爷。但因为冯家是皇上的外祖家,王爷对冯家的投靠必有疑虑,所以需要五皇子出现,减少王爷的疑虑。毕竟,王爷又怎会想到冯家愿意牺牲唯一拥有冯氏血脉的皇子,只为假意投靠您呢?”正因为羽成珠对司徒弘烨的感情真实无伪,死心塌地,司徒弘烨才信了冯家。他不会相信冯家肯牺牲羽成珠!

“假意?”司徒弘烨把这两字嚼碎了吞了。

“王爷忘记了冯家崛起和兴旺的本因并不是五皇子,而是皇上。”陆涵道。正德帝羽宗仪才是冯家真正的倚仗!只要羽宗仪无恙,冯家想要多少皇子没有?

而且羽宗仪对冯家的恩德,对冯德妃这个美貌不符合这个时代审美的表妹的爱护疼惜,又岂是利益两字所能一言蔽之的?

至于桓家、王家之流的士族,有羽成蘅与羽成雪联手,何愁不为他们所用?羽成蘅与羽成雪的关系可是极好,偏偏无人能察觉到丝毫不对,连司徒弘烨也从没有把他们的交好往其他方面想。

毕竟羽成蘅是多么的、多么的……

“……本王有眼无珠。”司徒弘烨长长叹息。他输得一点也不亏!能让整个羽国朝堂联合起来对付他,他该引以为傲了!

“王爷可还有其他问题吗?”陆涵恭恭敬敬问。

司徒弘烨径自失神,听而不闻。

陆涵见状道:“那请王爷好好休息,敬安告退。”

司徒弘烨没有回应他。

陆涵便推着木制轮椅的轮子,安然地出了囚禁司徒弘烨的院子。

“看好王爷,他少一个头发,唯你们是问!”陆涵对侍立的宫人警告道。

——在羽成蘅决定要司徒弘烨的命之前,司徒弘烨的命,必须好好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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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羽成蘅正为哄正德帝羽宗仪,他的父皇好好喝药而头痛。

封宫三年后在流水小榭与羽宗仪再一次近距离接触,羽成蘅理解了他这个父皇,羽宗仪也在自己的十一子的暗示中看出他的与众不同。在司徒弘烨没有过分在意的默许下,父子俩渐渐接触起来。

后来羽成蘅想到下毒这一招,最适合施展的却只有他的父皇羽宗仪。因为司徒弘烨近身的人除了羽宗仪其他人都不固定,即使下毒也难料效果,而且又没有太多真正能信任的人。

最终羽宗仪坚决接下这个任务。

他房里的熏香、霜膏等都含着两种药物。这两种药物没有毒性,长期接触只会在体内积聚而不会明显损伤身体。所以即使司徒弘烨不定时招来信任的太医把脉也没有察觉到。

但当在体内积聚的两种药物和第三种药物混合,便会化为一种毒。这种毒会在过猛使用内力时发作,令心脏出现短暂的麻痹。

而这第三种药物,羽宗仪在这次出征的时候带上了,日复一日涂抹在唇上。每一次司徒弘烨吻他,便把药一点点吞入腹中。

这也是司徒弘烨在射杀越族叛军统领后,心脏突然麻痹避不开那三支偷袭的箭矢的原因。

因为药是涂抹在身体上的,事先吃解药必然会影响药效,所以羽宗仪一直没有吃解药,中毒的程度比司徒弘烨还要深。虽然他的内力不足,又不会有过猛使用内力的时候,但毒积体内终究是祸害。

偏偏羽宗仪并没有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父亲节快乐!

 50请勿转载

一国之君素来爱命惜命;有些皇帝甚至终生孜孜不倦寻求长生之道。羽宗仪性情懦弱,即使被司徒弘烨当嬖宠折辱多年;最难受的时候也下不了狠心求死。

但最终亲手挑断司徒弘烨的手筋脚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复仇成功后;羽宗仪像是失去了活着的方向;整个人浑浑噩噩、糊里糊涂的神思不属。

之前羽成蘅有了圣旨代羽宗仪监国;如今他回来了;司徒弘烨也“死”了;再无人能制肘他行驶皇帝的权利;他却终日待在承乾宫之中不出来,不说进食;连拔毒的汤药都可有可无;有时吃多少便吐多少。太医为他把脉后已经警告不能任他继续这样虚弱下去。

司徒弘烨一“死”;朝堂上原本上下一心要把他除去的那股子团结劲头便开始松开,渐渐有了些不和谐的声音。

虽然羽成蘅在监国时的出色表现有目共睹,而一些士族的家主也知道他的手段了得,但他毕竟才年方十岁,而且素来隐于幕后,母族又是桓家,有些大臣并不相信他能做到不偏不倚。相比之下,正德帝羽宗仪才是羽国真真正正的名正言顺的羽国皇帝。但羽宗仪自平叛回来后迟迟不出,已经有人疑心羽成蘅私下囚禁了他,意欲与桓家一起统揽大权。

对此羽成蘅并不担心。过几日梁国军队要攻打羽国的消息一出,这些人自会消停。

不过这不失为一个劝慰羽宗仪的理由。

羽成蘅蹙着小眉满脸忧愁走进承乾宫,他的大宫女绿怡捧着一个托盘跟在他身后,托盘上是一碗冒着热气的药。

进了正殿,便看到二皇子羽成祺僵硬着身体,正襟危坐,一脸沉肃。他手边的案几上放着一碗凉透的黑漆漆的药。因为即将跟随周凤谋迎战梁国军,他并没有改回原名,身份也暂时保密。不过到承乾宫拜见父皇,他还是把脸上的易容洗掉,露出真正的容貌。事实上羽成祺今年才十八岁,长期易容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眉眼间有些羽宗仪的影子,但因为从小待在军营,他的轮廓硬朗凌厉,自有一股刚猛之气,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成熟不少。这也是他能扮成二十五岁的青年而好不显得突兀的原因。

但在羽宗仪面前,他似乎摆不出少年老成的将军气势,倒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不知该怎么和多年来即使见面也不能相认的父皇相处。虽然羽成祺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没有以皇子的身份活着,但对羽宗仪这个父皇,他心里并无怨恨。毕竟在他为数不多的温情记忆中,这个父皇占据了相当一部分。

偏偏羽宗仪知道他的身份后极为愧疚。旁人说的话他听不进去,羽成祺说的话他却努力打起精神回应一二。这种情况一直到回到洛阳依然持续,羽宗仪的宫人都习惯把哄羽宗仪吃药进食的任务交给羽成祺。

可惜羽成祺不太懂擅用这种优势,在羽宗仪面前半天憋出一句话,好不容易憋出的一句却是生硬木讷的“用药”,如果羽宗仪不用,他便没有法子只会僵坐,自己生自己闷气。

见羽成祺这副表情,显然又是劝羽宗仪吃药失败了。若不是担心羽宗仪的身体,他都忍不住笑出来。

对羽成祺,羽成蘅是打心底佩服的。当年羽成熙救下羽成祺这一步实在走得太对了。不过这也从另一侧面说明羽成熙的可怕之处。羽成祺被司徒弘烨带走时,羽成熙才不到十岁,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智和手段救下自己的弟弟。相比于被换了里子的自己,羽成熙才是真正的早慧玲珑、天赋凛然。

丝毫没有端着明亲王的架子,羽成蘅恭敬地朝羽成祺行了个礼。羽成祺对他点点头。

“父皇……”羽成蘅可怜兮兮地唤了一句。

羽宗仪背对着羽成祺和药,缩手缩脚地蜷在贵妃椅上,一副“我睡着了真的看不见听不到”的孬种模样。显然对于他来说,要硬起心肠拒绝羽成祺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

不过听到在羽宗仪眼中很有些通天本事的十一子这么虚弱的声音,羽宗仪还是不安地微微动了一下。

“父皇,儿臣命苦呀……”羽成蘅又叫了一声,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另一边却朝愕然怪异地看着他的羽成祺飞快眨眨眼,仿佛在说“二皇兄,学着点”!

作为一个耳根子软、喜欢孩子的父亲,如今又没有了司徒弘烨的威胁,即使隐约觉得不对劲,羽宗仪还是缓缓翻了个身,带了些许担忧向羽成蘅瞥去。

不看犹自可,一看吓一跳!

羽成蘅眼圈都红了。他抽抽噎噎走近羽宗仪,跪坐在地,脸颊搁在贵妃椅的旁边,眼巴巴看着羽宗仪,浑身“我好可怜求安慰求抚摸”的气息。

——这应该又是哄他吃药的另一个招数!

羽宗仪想着,手已经自动自发摸上羽成蘅的头,柔声问:“怎么了,阿蘅?”

“有人欺负我。”羽成蘅告状,顺势蹭蹭羽宗仪的手。

“谁欺负你?”羽宗仪问,眼里的意思是“谁欺负你你直接欺负回去不用顾忌任何人”,护短得很!

“那些大臣说儿臣我囚禁了父皇您,不让您上朝理政。”羽成蘅不满道。

羽宗仪反驳道:“荒谬!”

“但父皇您总是待在承乾宫不出去,他们便胡乱攀咬,找儿臣的麻烦。”羽成蘅委屈道,“不如父皇您出来吧!”

羽宗仪顿时用力摇头:“父皇一个人,不行的……父皇没有那个能耐,强撑着做,只会越来越糟糕。”他的眼底闪过浓重的阴影。他登基这么多年,真正理过政的日子却很短,若不是前有大皇子羽成熙辅助,后有司徒弘烨揽权把他架空,恐怕羽国已经在他手里覆灭了。羽成熙之所以那么得人心,正是因为他年纪小小已经表现出惊人的政治天赋,把他的父皇羽宗仪给鲜明地对比下去。在羽宗仪的心中,这个皇位本不该由他来坐。果然当他无可奈可坐上这个皇位后,皇位带给他的自卑屈辱远远比得意荣耀要多得多。之前除去司徒弘烨那么凛然无畏,不过是因为司徒弘烨确实逼得他走投无路。司徒弘烨无法再阻碍他后,要他重新掌权,他马上怯了。

“但是父皇,您才是羽国的皇帝,名副其实的一国之君。”羽成蘅道。

“父皇不行的。”羽宗仪虚弱道,哀求地看着羽成蘅,让他不要再逼他。

“可是父皇您不出来,儿臣便要担着不孝之名,好生可怜。”羽成蘅诉苦。

“要不父皇立你为储君,你尽早登基,父皇退位让贤,当太上皇。”羽宗仪异想天开,倒越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双眼不禁一亮。没有了皇位,是不是就没人再逼着他面对他无法面对的一切?

“父皇,您这是推儿臣入火坑!”羽成蘅无力扶额。这绝对会坐实了他逼父皇退位独揽大权的“罪名”!

“不行啊……”羽宗仪失望地叹气。

“而且,父皇您不想想这事的可行性?您立儿臣为储君,那皇兄皇弟们怎么办?”羽成蘅提醒他。

这一点羽宗仪倒坦然:“皇位一事本便是能者居之。若为了顾念所有人的所思所想,最终让不适合的人登位,只会害人害己。”比如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面对极其诱人的权势,他的心跟明镜似的。若不是他没有那个才智手段承担为帝的责任,他又何至于此?

“父皇对儿臣这么有信心?”羽成蘅诧异。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一个是阿熙,一个便是你。”羽宗仪毫不犹豫道,又有些伤感,“可是阿熙被迫质于梁国,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

羽成蘅笃定道:“必定会再见的。”

知道羽成蘅是在安慰他,羽宗仪勉强勾了勾唇,又不失期盼道:“若阿蘅你有一日登基为帝,力所能及之余,好好代父皇教训梁国那帮无耻之徒,迎你大皇兄回国,好不好?”他并没有强迫羽成蘅。天下三分,梁国最强。这个最强的国家又岂是好相与的?不过是为人父的一个奢望罢了,想必他是看不到心爱的嫡长子回国的那一天。

这交代身后事的语气听得羽成祺羽成蘅心里齐齐一突。

羽成祺不善言辞,羽成蘅立刻道:“不好!儿臣才十岁,身体又虚弱,哪能担此重任?没有父皇看着,儿臣一定不行的!”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走过去拉起羽成祺,让他的高个子衬托自己的矮个子。

有了羽成祺做陪衬,羽成蘅看起来确实又瘦又矮,脸上的苍白仿佛是带着几分病容。

羽宗仪顿时不忍了,喃喃道:“……是父皇太昏庸无能了,竟想让阿蘅以稚龄之躯承担本该属于我的重责……”沮丧不已。

“父皇,我们很需要您。”羽成蘅紧紧握住羽宗仪的手,抬起头仰望他。

羽宗仪本认为以他的经历,他的妃嫔子女鄙视唾骂他是理所当然的。他伤心却也无法怨恨,但羽成蘅总是一次一次推翻他的认知,让他有一种“他其实是一个值得尊敬的父皇”的错觉。后来又有他以为很早以前已经失去的第二子羽成祺向他表露身份,让他失而复得。羽成祺看着他的眼里同样没有任何一丝轻鄙蔑视,只有想亲近又不知该如何亲近的忐忑,令他心里酸涩难当……

“父皇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羽宗仪不自觉十指扣在一起,软弱又紧张道。

“为何不试试看呢?”羽成蘅轻声问。

羽宗仪沉默片刻,在羽成祺和羽成蘅的双重盯视下,微弱点了点头。

羽成蘅喜逐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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