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仍稍显细瘦却已明显有力的手臂从后紧紧抱住袁峥,唇在颈后有意无意地摩擦,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间裸露的皮肤上,激起阵阵酥麻:“小凌,你都听到了?”
“嗯,一字不漏。岳副帅果然是条好汉,真君子!”袁峥双手拢住围在腰间的修长指掌,用力抚摸,只听身后的人悠悠接下去说:“比你高,比你壮,比你英俊,比你正直……总之你的副手比你强多了。”
“你说什么?”安疆王眼睛眯了起来,双手从抚摸变成了紧捏住不安分的双腕,轻轻一抖一拉一扑,可怜的十皇子便躺在草丛中和一头刚喝了满腹陈醋的狼以亲密无间的姿势大眼瞪了小眼,脑后和背后却是垫了一双大手。
“我说错了么?”乌溜溜的黑眸无辜地眨呀眨。
大手从身下抽出,开始进攻下面那个人的腋下和腰际。可怜的十皇子想扭动身体闪避,却被死死地压着,动弹不得,很快笑得眼泪迸出,连连求饶:“王爷……我错了……你没他长得黑……哈哈,咳咳……袁峥……放开我……哈哈……”欢快的笑声让紧贴在一起的胸腔共同震动着,心脏也以同一韵律跳动。
袁峥住了手,得意地俯视他:“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一个大拇指轻轻抹去他笑出的泪花,另一手仍握在美好的腰线上,似乎高凌只要回答得不合他意,便要重新开始新一轮的“虐待”。
平息一下剧烈的喘息,高凌深深地望入他深不见底的黑眸:“岳崧很好,可是我偏偏喜欢不高不壮,不英俊又没脖子的坏蛋!”伸双臂把身上人的脖子拉下来,用力吻住他厚实的唇,舌尖伸过去勾住他的舌尖缠绵吮吸。三个月的分别和牵挂,如潮水般的思念尽在不言中。
长长的一吻,耗尽了胸腔中的氧气,银丝顺着嘴角滑下。高凌用力呼吸着,双手还是搂紧着不放,四肢交缠。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高凌微微眯了眼睛,袁峥抱着他翻了个身,让自己做了肉垫,仔细查看一别三月的人:昔日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健康小麦色,身上肌肉明显多了,摸上去硬邦邦的,手臂也明显有力,气息也长了些。只是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分布着大大小小细碎的伤口,后颈处扛圆木留下的擦伤正在结疥;手腕上隐隐还有捆绑的痕迹,那是昨天最后一项考核留下的。忽然,高凌额头发际处一个约有半指长的疤痕映入眼帘,袁峥伸手轻轻摸了摸,眉头皱起来了:“这是怎么来的?”
高凌自己也摸了摸:“我训练时打磕睡,摔一跤,正好碰在尖石子上,伤口不深,就流了一点点血。”伸指去抚他纠结的眉心,“没事,早不疼了,真的。”
袁峥盯着那个疤,摸着高凌手腕上的於痕和粗糙了不少的指掌,眉头并未舒展开:“高凌,我后悔了,不该让你留下来参训。”
这让高凌有些挫败,一直弯弯的嘴角不再上翘:“因为我晒黑了,没以前好看了?”
“我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高凌,我喜欢的从来不只是你的相貌,我后悔是因为这儿疼。”抓了高凌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岳崧竟然还对你特殊照顾……”微微挺了挺腰,让趴在身上的人感觉到某处被轻轻顶到。
高凌红着脸笑,让两具火热的躯体比刚才稍稍分开一点儿:“我也没让岳副帅好受,他水性不怎么样是吧?”压着喉咙把水里戏弄岳崧的事说了一遍,听得袁峥又心疼又好笑:“你个小狐狸。”
“还不是和你学的!不过我可是给他留面子了!”
“是是是,十殿下宽仁大度,在下佩服。”袁峥再次偷香一记后面露难色:“小凌,既然你已经报复过了,那今天……可不可以……放岳崧一马?”
“不行!我都辛苦了三个月了,怎么可以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而且,他不肯告诉我你在前线的一切消息!”
袁峥委屈:“我忘了这点了,草包们没资格知道真相,否则有些戏不好演。你又非要扮草包……”
“最可气的是,他一直说我娘们唧唧!我哪里像女人了?”
袁峥闻言只好翻翻白眼。
高凌呼吸有些粗重,坐起,离开烂人远一点,“我不管,再说报复是你提议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袁峥一脸赖皮相:“你都说我不是君子了。”
十皇子眼珠一瞪:“军中无戏言!”
“那……好吧。”安疆王一脸苦相,暗暗为岳崧掬一把同情泪:刀哥,别怪做兄弟的不讲义气,我保不了你了,自求多福吧。问尚自气鼓鼓的人,“你想怎么玩?”
小狐狸眼珠骨碌碌地转,伸出一只小爪子勾勾:“天机不可泄露,附耳过来。”大狐狸乖乖把耳朵伸过去,听完后一脸苦笑。
“你敢坏本公子计划,我就……策反你的属下……还有坐骑!”
“小人不敢。”
第 101 章
“你敢坏我的计划,我就……策反你的属下……还有坐骑!”
“小人不敢。”
“这还差不多!”高凌得意地一抬下巴,露出曲线美好的颈部。圆润光洁的喉结诱人地一动,立刻被大力拉得又扑到袁峥怀里,身子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耳边是带着浓浓欲望的低语:“想不想我?”
“我每天都累成一滩泥,哪有时间精力想你?”语气满满地是撒娇的意味。
“那现在呢?”
“你就在面前,还想你个烂人作什么?”
“可是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细致敏感的耳垂被含住舔吮细啃,另一只手则来解他腰带。高凌扭动挣扎:“别……会有人来……看到……”在袁峥舌头的撩拨下已是语不成声。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岳崧把他们全带走了。我们……让天地见证……”手中毫不停顿,很快高凌的外衣被扯掉扔在一边。十皇子的脸早已彤云密布,不安的扭动让紧紧贴合的两具身躯更加亲密地摩擦,夏季衣衫单薄,双方身体的变化早已感觉清晰。袁峥一把握住身上人稍微昂扬抬头的所在轻轻一捏,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你的身体可比嘴诚实多了,高凌。”
十皇子惊呼一声,推拒的双手变成了紧抱住袁峥的肩头,脸上似要滴下血来:“烂人!”全身忽然软绵绵没了力气,任由他吻住微翕的薄唇。
袁峥抱着他再次翻身,把高凌压在身下,吻从唇顺着敞开的衣襟一路向下,直到肚脐,舌尖伸进小凹陷处舔了舔,引得高凌弓起了身子,下意识地抬起腰方便他为自己褪下裤子。
粗糙的手掌握住细嫩的囊袋挤压揉捏,天为被地为席的认知令渴望爱抚的肌肤更为敏感,高凌紧闭的牙关锁不住难耐的呻吟,下腹处很快一柱擎天,顶端也渗出了晶莹的珍珠。
袁峥俯身用自己的火热摩擦着小高凌,用牙轮流轻啮他胸前两点,满意地看着它们凸起立正,一手探到高凌下面摸索入口。汗水滴滴滚落在身下人胸膛,在西斜的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草原傍晚的风凉快了很多,金风袭来,高凌忽然一凛,蓦地睁开双眼,似乎想说什么,又咬牙忍住了,只是将腰抬得更高,一条腿甚至主动搁到袁峥肩头,方便他手指的开拓。
虽然只是一瞬间,高凌身体的僵硬还是让袁峥捕捉到了,轻轻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没有……你,你等会……进来时轻点儿……”高凌迸出几个字,又咬紧了血色丰润的薄唇,闭了眼。随着袁峥第二根手指的进入,高凌额际冒出汗珠,将袁峥抱得更牢,用力地呼吸着爱人身体的味道。
袁峥呆了呆,把两根手指缓缓撤出。高凌的身体立刻绷紧,深呼吸了两下,然后尽力把全身放松,等着那一刻的到来。谁知预料中的痛楚并未如期而至,反倒是火热的器官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所在,被不断用力吮吸吞吐。高凌诧异地睁眼,发现安疆王正跪坐在自己身下伺候着,乌黑的发髻随着他吞吐的动作轻轻摇晃,这一刻,没有身下刺痒的小草,没有刺眼的阳光,没有风,也没有任何外来的一切干扰,只有无尽的潮水般的快感从尾椎处一波波涌上,将人直没过头顶。
阵阵呻吟从高凌喉头溢出,幸福赶走思念,淌满心房。似乎又回到了京城翠竹轩,两人的第一次,在温暖舒适的水里,袁峥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尽心伺候自己……
“袁峥……”高凌眸中水光盈然,伸了手抚摸爱人的后脑。
袁峥抬起头,喘了口气笑笑:“好好享受。”双手固定住他劲瘦的腰肢,重又低了头含住他。直到微腥的液体喷薄而出盈满口腔。
高凌涨红着脸嗫嚅着:“对不起,我,我又没忍住。”
袁峥咽下口中液体,坏笑着来吻他:“没关系,我喜欢你的味道,来,你也尝尝。”
高凌笑着去躲,身子一动,衣衫尽落,赤裸的身体被夕阳余晖镀上一层金红的光芒,如神祗般美丽耀眼。全身上下毫无遮掩地落入袁峥眼中。安疆王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挺腹轻轻撞了他一下:“你个小磨人精,帮我,快。”
高潮的余韵尚未退却,高凌哆嗦着手指把他衣裳解开,早已粗壮硬挺的小袁峥立刻弹跳出来,浓郁的袁峥的味道扑入鼻腔。高凌闭上眼,往后倒去,却被袁峥一把拉住:“来得匆忙,没带那盒药膏,晚上再……”
“那……”高凌想了想,蹲下,学着刚才袁峥的样子,张嘴吻去。却在半道被拦住:“别用嘴。”
高凌表情有点僵:“我……我不会咬到你的……”
袁峥声音中充满了压抑:“不是怕这个,我是舍不得你……用手吧。”
浊液释放在高凌手心的那一瞬,两人似乎才回到现实中来。用草叶擦净双手,穿戴整齐后,呼吸才略略平稳下来。
不敢再轻易玩火,两人都坐了起来,深呼吸着平息心头燥动,草原傍晚的阳光打在两人身上,如镶了一道金边。
袁峥看看天色,轻推倚在怀里的人:“该回去准备晚上的事了。”
“等会儿仍然由岳崧来评估全体参训人员吗?”高凌没站起,反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
舍不得真推开,袁峥嗅着他发上的青草味回答:“我和他一起。训草包已经让岳崧做够恶人了,不能让他一个人担肩。”
“合格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忠诚、勇敢、坚毅,还有为人,比功夫的比重要大,还要看综合情况,三十个项目是将来想要独当一面必须掌握的,现在只是迷惑你们,好让你们放松警惕,才能测出真正的战场反应。”
“被退回去的人你打算怎么安抚?”
“看在皇上和太子的面上,本王晚上亲自烤几只羊欢送他们,免得说我们没人情味。”
“就猜到有烤羊吃。”高凌笑嘻嘻从衣服里翻出一个小包打开,里面有个小小竹筒和一小捆干草叶:“这个竹筒里是我同组的尚清从家里带来的特制调料,我吃过几次了,味道很不错,送给王爷作久别重逢的礼物吧。还有这把草,等会放在篝火里一起燃烧,保证方圆几丈内没蚊虫来骚扰。”
袁峥接过:“尚清的……你倒会借花献佛,”拔掉竹筒的塞子闻一下,立刻打了个大喷嚏,高凌哈哈大笑。
袁峥揉揉鼻子问道:“你熟悉陆光宗这个人吗?”
“当然熟悉,我们同食同寝了三个月,人倒是不错,就是脾气不够好,太傲。为什么问这个?你想要留下他?”
袁峥点头:“楼兰的事不能据实上报,所以太子的两个心腹不能留,我派人去京里调查了所有草包的来历,陆光宗是皇贵妃的远房外甥。留下他,可以安某些人的心。”
高凌点头:“恩,我也想留下他呢,这是个将才,真要是为了赌一口气就离开也太可惜了,他靠的也都是自己,应该没沾过多少秦家的光。”想了想又问,“那尚清可不可以留下?他人也不错,我喜欢他。”
袁峥摇头:“你觉得尚清能适应将来的一切吗?”
“应该……能吧,他很努力的。”
袁峥笑着为他取下发上一根长草茎:“这个不是努力就可以的,他基础太差。体力和功夫都不过关,我怕他死在战场上。”
高凌失望地“哦”了一声。
又讲了几句草包的事,袁峥抱抱他肩头:“回去吧,草包们该集合了,再不走你就要露馅了。”
“哦 ,那我先走了,你等会再下来。”高凌急急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笑得两眼眯成一条缝:“袁峥,你发现没有,我好像比你高了,嘿嘿。”在袁峥反应过来之前,兔子一般窜下山去。
安疆王郁闷之极,一句“下坡慢点跑”生生憋在嗓子眼里,笑着看高凌急匆匆跳上自己骑来的花马急驰而去,才慢吞吞下坡。
草包们已经在岳副帅的哨声里集合完毕,高凌紧赶慢赶还是又一次迟到,来不及拍干净身上的草屑泥土,赶紧入列。面对岳崧的包公脸和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轻蔑眼神,高凌笑得舒心,露出两只雪白可爱的兔牙。岳崧似乎想吼两句,又忍住了,只无比凶狠地瞪他一眼,再扫扫他身上的狼藉,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一群西疆将士们围着看草包们的热闹,指指点点的。
虽然被喝令在此等待王爷过来评估,岳崧一走,草包们立刻活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