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他们意思,竟是要用鸦片,控制朝中官员和铲除异己,我心里发寒,如今的大清,正一步一步走向灭亡,载涛却在这时候添乱,只怕会让时局更混乱。
我听完他们的计划后,想着一定要告诉二爷,便赶紧出了桃源,没想到一出桃源,便被人抱了个满怀,我怔怔的望着二爷,原来他回来了。
“青衣,谢谢你。”二爷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满眼温柔的说道。
“二爷,我刚在桃源里……”我连忙拉着二爷,将刚才看见的,仔细说了一遍,二爷听见常舒也在上海时,果然惊讶的挑眉。
随后他拉着我坐在桌旁,替我斟了盏茶,听完全部后,二爷陷入沉思,我不敢打扰他,端起茶盏轻啜着茶水,让二爷好好思量一番。
“这事交给我,我自有打算。”许久之后,二爷才抬首说道,我点点头,二爷伸手将我手中茶盏拿开,随后带着我起身,来到床榻旁。
“时候不早了,先歇息罢,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二爷淡笑,温柔的帮我除去外衣,接着吹熄灯火,上床拥着我。
“二爷,你说三年后会变怎样呢?”我靠在二爷怀里,轻声开口问道。
“无论变怎样,都有我在。”二爷紧了紧抱着我的双手,让我更加依偎进他怀中,听着二爷沉稳的心跳,慢慢沉入梦乡。
隔日一早我睁开眼时,二爷已经起身了,他坐在案前,埋首振笔疾书,很是忙碌的样子,我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他。
许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二爷写字的动作一顿,放下手中毛笔回过头来,见我清醒了,笑着开口,“醒来多久了?怎么也不出声,一个人在想什么?”
我坐起身,二爷起身拿过一旁的衣衫,披在我肩上,“当心着凉了,今儿个比昨日又冷了些。”
我拢了拢衣衫,掀开棉被下床问道,“二爷用过早饭了吗?”
“还未。”
“我去帮你准备。”我穿好外衣,又套了棉袄,便想去帮二爷张罗早饭。
“别忙,这些有下人会做,哪用得着你亲自动手。”二爷拉住我,将我按坐在桌旁,“你先喝杯热茶暖暖胃,我这里快忙完了,今日无事,我和你一起去铺子。”
二爷提起铺子,我才想起昨日的打算,连忙开口道:“二爷,这几日的存货卖完后,我想把铺子关了,年后开市时,卖点别的。”
“哦?为何要改卖别的?你香水不是卖得挺好的吗?”二爷有些疑惑,我将昨日的想法说了,二爷沉吟一会后,开口说道:“提防是要的,不过也不必因为载涛,便不卖香水了。”
“他在上海期间,我就先避一避罢,总归是一段时日而已,他也不会久居上海。”我不想成为二爷的弱点,虽然有桃源在手,不过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无妨,我昨夜未告诉你,其实我已打算……”二爷低声说了几句,我惊呼出声,“二爷,这……妥当吗?”
“得找着合适人选,你是知道的,我素来不碰烟馆和妓馆的生意。”二爷顿了顿,继续说道,“载涛一来就要我合伙投资烟馆,这摆明了踩我底线。”
“之前蒙他相助,袁府得以安然脱身,不过我也陪他演了一场戏,算是两不相欠。”
“本想着离开北京之后,就再无瓜葛,没想到四年之后,他竟突然出现,不只对我提出无理的要求,更是将主意打到你身上,若是如此,我何必再手下留情。”
二爷说罢,端起茶盏啜着热茶,话虽如此,但载涛身分不一般,此事若稍有差池,后果恐不堪设想。
“你不用担心,若我们身在北京或天津,我还不至于敢做此决定,如今却是在上海,有钱能使鬼推磨。”二爷嘴角勾起一抹笑,竟是邪气的紧。
“二爷心中有人选?”看二爷信心十足,想必已找好人选了。
“有几个方向,待我观察过后,便可决定。”二爷颔首说道。
“二爷此事务必谨慎,若是无十全的把握,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我仍然有些担心,觉得刺杀载涛这件事,有些风险。
“我知晓,你别烦心了,我不会鲁莽行事,若是载涛近期内就离开,我也不会对他下手。”二爷拍拍我的手,让我不要太担心。
“他有可能近期内离开吗?”我疑惑,载涛才刚到,生意都还没做成,怎么可能离开呢?
“念在曾经相交一场,我会给他个机会。”二爷敛下笑容,淡淡开口,“若是他不把握,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此时的二爷,是我鲜少见到的,二爷在我面前总是温柔又多情,对我呵护备至。他很少在我面前有负面情绪,因此面对这样的二爷,我觉着有些陌生。
“吓着你了?”二爷见我神色肃然,开口问道。
“不,只是很少见到你这一面,有些不习惯罢了。”我摇摇头,吓倒是没吓到,只是奇怪他怎会在我面前露出这一面。
“其实我有些不安,怕你会认为我太残酷冷血。”静默一会,二爷淡淡开口,我正想开口,二爷抬手止住我,“先听我说完。”
“你昨夜提及三年后,你我都知道,三年后的时局有多不安稳,要想在那样的动荡中生存,宽厚温和是不可能的。”
“我想保护你,便必须强大起来,任何会危及到你安全的人,我都要铲除。”二爷坚定的望着我,继续说道:“在你面前的我,一直都是最真的我。”
“因此无论是好的一面,还是坏的一面,我都不想瞒着你。”说到这里,二爷有些忐忑,眸底深处藏着不安。
“二爷行事利落果决,怎会是坏的一面呢?”我握住二爷的手,笑着开口,“我很高兴能看见二爷的每一面,或许一开始会有些陌生,但都是二爷,所以我不怕。”
二爷说的是,三年后大清不复存在,在那样动荡不安的时代下,个性若是太过软弱,如何能够生存下去,只有坚强起来,才能面对艰困的环境。
时势造英雄,为了能够适应未来的动荡,二爷露出锋芒也是无可厚非,我也该学着独当一面,不能凡事都靠二爷,否则日后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没多久奴仆送上早饭,我们便结束这个沉重的话题,用完饭,二爷果真陪着我上铺子,其实我心里是很开心的,毕竟二爷平日繁忙不已,难得有机会陪着我。
我们到了铺子后,伙计都很讶异见着二爷,我带二爷到店铺后头稍坐,随后从桃源拿出存货,端了一盘子瓶瓶罐罐走向前头。
“老板今日心情很好阿。”伙计接过端盘,笑嘻嘻的说道。
“很明显?”我摸摸自己脸颊,这么容易看出来吗?
“是阿,老板脸上一直带笑呢。”伙计一边摆放香水瓶,一边和我说笑。
“杜老板,好久不见!”这时旁边一道惊喜的嗓音传来,我微偏过头,原来是柯先生。
自从上回二爷让我避开他后,我便不再与他碰面,每日一到铺子里,便待在后头,显少到前面来,没想今日这么凑巧,我难得到前头一趟,就被他逮着了。
“柯先生。”我微微颔首,神色淡淡,和他的惊喜完全不同。
“你最近很忙吗?”柯先生竟是看不出我脸色,凑过来开口问道。
“还好。”我不咸不淡的回答,心里挂念着二爷,怕他一个人在后头太闷。
“那你怎么都不到铺子了?”柯先生问道,我望向他,故意露出一脸疑惑,“柯先生,在下到不到铺子,似乎不用向你解释罢?”
我也不想这般伤人,但是柯先生太不会看人脸色了,我已经摆出不欲交谈的模样,他还能凑上来自讨没趣,真让人无奈。
柯先生被我一噎,似是终于发现我的不耐,吶吶的不再开口,我嘱咐伙计好好招待客人后,对柯先生微微颔首,便走进后头。
若不是他对我有心思,我也不会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毕竟我和二爷刚到上海,能多一个朋友,也是好的。
只是他眼里的倾慕太明显,我不会也不能接近他,既然不能给予回应,那么一开始就不该给希望,因此我只能选择冷漠拒绝。
我来到后头,便见二爷坐在椅上闭目养神,手里把玩着玉佩,我走过去帮他捏捏肩膀,“不好意思耽搁了,可是等得闷了?”
“无事,外头谁来了?”二爷身体放松,享受着我的按摩。
“柯先生。”我淡淡开口,二爷听见是他,身体微微一顿,随后问道:“与他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问我为何都没上铺子罢了。”我揉捏着二爷肩膀,轻笑开口。
“你如何回答?”我噗哧一声笑,二爷睁开眼睛回头望着我,我忍住笑,“袁二爷,小的告诉他,没有必要向他解释小的行踪,这样的回答,二爷可满意?”
二爷有些窘迫,摸摸鼻子转回头,我没想到二爷醋坛子这般大,竟是连几句话都要吃味,心里觉得有趣之外,也见识到了二爷的独占欲。
57、最新更新 。。。
我和二爷在铺子后头说着话;没多久伙计走进来;说那位梁公子又来了,我和二爷互望一眼;没想到载涛还不死心,不过他们没料到;今日二爷上我铺子来了。
二爷站起身,理理衣裳;“既然他想见,我便让他见罢。”随后冷着脸走向前面。
我抿唇轻笑;梁仲伯今日撞到二爷手里,怕是没好果子吃了,二爷既已决心除掉载涛;便不会再给梁仲伯好脸色;虽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但若是主人都要倒台了,那还用对狗客气吗?
我哼着曲调,自顾自的煮着茶,这几年跟在二爷身边,学了不少东西,除了洋人话之外,二爷还要教我琴棋书画,不过我兴趣缺缺,只捡了棋和书来学。
闲暇时二爷也教我煮茶,及分辨茶叶的好坏,我一边煮茶一边思考,或许改卖茶叶也不错?不过洋人喝的茶,与我们的似乎不太一样。
前些时候我也开始酿酒,二爷和我研究了玉佩给的信息,用葡萄和其他水果,酿了一些洋人的酒,本以为酿成需要许久的时间,没想酿酒的酒桶很是神奇,不管什么酒,一个月即可酿成。
不过酒是越陈越香,我算算时日,一个月后铺子还在休息,待到开市时,应是近三个月后,到那时候,第一桶酒应是风味更佳。
我盘算着铺子之后的方向,没多久二爷便进来了,正好第一壶茶也煮好了,我替二爷斟了一盏茶,让他暖暖手。
我也捧着茶盏,轻啜着热茶,一时之间我两谁都没说话,过了一会,二爷放下手中茶盏,“青衣,你不问结果吗?”
“嗯?什么结果?”我脑中还在思索着酿酒的事,听见二爷的问题还没反应过来。
“……无事。”二爷静默了一会,我这才想起,莫非二爷问的是梁仲伯?我不在意的说道:“二爷如何处置他,我都没有意见。”
“嗯。”二爷似是很满意我的回答,嘴角带笑的继续品着茶。
“二爷,你什么时候动身?”我突然想起昨日帮二爷整理桌案时,无意间看见的家书。
“过几日罢,等我把事情安排好。”二爷叹了口气,放下茶盏握着我的手,“真想把你也一起带走。”
“二爷府里还有个‘杜青衣’呢。”我斜睨了他一眼,天津袁府里,可还有一个长得和我相像的小倌在。
“别提他了,和你一点都不像。”二爷撇撇嘴,我轻笑站起身,二爷用力一拉,我跌坐在他腿上,他环抱着我的腰,喃喃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要将近三百年见不到面了。”
“哪有这般夸张。”二爷有时候实在孩子气的紧,我低下头轻吻了二爷脸颊一下,“我会去看你的。”
话才说完唇就被堵住,二爷热切的吻着我,我双手环抱住他脖颈,也热情的回吻着他,我两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二爷含糊不清道,“青衣,进去。”
下一瞬间,我两便在桃源二楼的厢房中,现在我已能控制,进来时要在桃源何处,二爷带着我到床榻边,一边继续深情的吻,一边帮我两除去衣裳。
桃源中一直是白日,且气温宜人,没有寒冬的冷冽,因此房内不用升炭火,反而因为我两穿得多,进来不一会就微微冒汗。
待到我两衣衫除尽,二爷拥着我倒向床榻,或许是分离在即,二爷今日表现异常激动,也分外热情,缠着我要了一次又一次。
过程中的动作也比往常激烈,我被他撞击得几近失神,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在快感中载浮载沉。
平息后我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瘫软在床上昏昏欲睡,二爷却还是很兴奋,不断在我身旁蹭着,企图再点起火。
“我累了。”我连推开二爷的力气都没有,二爷将我翻了个身,让我侧躺在他怀里,我的背部抵着他温热的胸膛,他在我耳边呢喃,“青衣,再一次就好。”
语毕又顶了进来,我浑身颤栗,虽然疲累不堪,但是已经熟悉了情事的身体,还是轻而易举的被二爷挑起感觉,只能又随着他起舞。
最后结束时,我直接昏睡过去,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刻,闪过脑海的是,莫不是与梁仲伯的见面发生了什么,否则二爷怎会这般激动?
我醒来时,已经回到家中的床榻上,想来是二爷带我回来的,这几年来,二爷也能用我的玉佩进出桃源,不过只限于我在他身旁时。
而且二爷不像我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