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重生之世外桃源 作者:风吹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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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重生之世外桃源 作者:风吹翦羽-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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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玉佩仿佛会灼人,我紧捂着前襟,怎么都想不透那老人家的身分,本想着鼓起勇气问问园主我爹娘的事,当日却直到深夜,还不见园主的身影。
我揣着疑惑,这几日寝食难安,常常握着玉佩沉思,说来这块玉佩也没什么特别的,大小不过半个手掌大,只是光泽如脂,乍一看盈着幽幽绿光,煞是好看。
我心不在焉的把玩着玉佩,脑中思绪翻腾,这几日伤势渐愈,园主已经让小冬子带话,下个月初园中大戏《牡丹亭》,是我伤后复出的第一台戏。
但是园主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连两日的台戏,最有名的一出《惊梦》,竟打算让我和许芳各唱一日,我不禁皱眉,我从不和许芳唱同一台戏,园主应该知道我的原则才是。
不是我对许芳有偏见,只是同为青衣正旦,自然各有各的拿手角色,擅长的唱腔也不相同,这一次竟然让我们同唱杜丽娘,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园主的用意。
昨日那许芳已经为了这事,又特地找上门来,不过我实在懒得应付他,推托身体不适,让小冬子打发他走了,想来他应是来探探口风,看我是否知道园主这样安排的用意。
我蹙眉沉思,手上动作不停,仍旧把玩着玉佩,突然手指感到一阵刺痛,我下意识的松手,“喀啷”一声,玉佩掉落在桌面,我赶紧拾起玉佩,确认玉佩完好如初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我注意到玉佩表面有一点红痕,仔细看去竟像是血迹,我一愣,连忙查看自己双手,果然在右手指尖有一道细小伤口,正微微渗出血丝,我疑惑,这是怎么弄的?
还没等我想明白,手上的玉佩猛然散发出白光,我抬起左手遮住刺眼光芒,待得白光消褪之后,我放下手臂,却被映入眼帘的景像惊住了。
脚旁一条小河蜿蜒,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流向何处,我抬头,不远处是一栋楼房,楼房有两楼高,都是用砖瓦砌成的,这种建筑我见过,是洋人住的房子。
我走到楼前,发现大门敞开着,我心下惊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白光过后,我就被带到这里?我犹豫着不知是否该踏进楼房。
四周很安静,只有潺潺流水的声音,夹带着些微风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起来附近没有人迹,我想了想,鼓起勇气迈出一步,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永远杵在门口吧。
走进楼中才发现,虽然外面看起来很洋气,里面倒是没有什么洋玩意,桌椅摆设都古色古香,倒是很有大富大贵人家的气派。
我小心走在楼中,不敢随意碰触任何东西,待我将整栋楼都走了遍,也没找到一个人,更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我不懂,这楼房中的摆设用品,就连我都看得出价值连城,怎可能随意放置在空无一人的楼中?
就在这时,我的脑袋突然一阵晕眩,我连忙扶住身旁一把椅背,顺势坐在椅上休息,我忍着晕眩,额冒冷汗,脑中突然闪过许多画面,一幕幕快速掠过,待得画面消退,我才睁开眼睛。
我惊愕的消化着得来的讯息,这些对我来说,实是匪夷所思到了极点,这里竟是一个世外桃源?不存在这世上,入口处竟然在我的玉佩上?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样的事情太离奇,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存在的世界,而我的玉佩,竟是这个不存在的世界,与原本世界之间的连结,这一切都超出我所知太多。
我瘫坐在椅上,反复思索着刚得来的信息,玉佩是入口,这里是一个只有我知道的世外桃源,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进来,除非我允许,否则就算得了我的玉佩,也无法进来。
这些是适才晕眩时,塞进我脑中的信息,这时我想到那个老人家,难道那老人家是得道高僧?那块玉佩不是凡品?我想到玉佩,连忙想仔细查看一下,却是寻遍全身上下,也不见玉佩。
我动作一顿,莫不是留在厢房中了?我人进到了这个世界,做为通道的玉佩,却遗留在另一个世界?那这样我该如何离开这里?我顿时有些着急,满脑子想着该怎么出去。
下一瞬,我却又出现在自己厢房中,仍然是坐在椅上,手上拿着玉佩,我眨眨眼,这就出来了?我疑惑不已,却又不禁怀疑,难道刚才都只是我的臆想?我其实根本没离开过厢房?
为了证实我到过另一个世界,我决定再进入一次,因此我举着手中玉佩,久久,却不知道该如何打开入口,进入刚刚那个世外桃源。
我挠头苦思,却束手无策,难道是可遇不可求的?适才那堆信息解释了许多,却偏偏没有说到,该如何进入那个世界。
只说了玉佩是出入口,我试着举起手指,轻轻叩了叩玉佩表面,毫无反应,看来不是叩门而入,我叹了口气,难道有什么密语?也不对,我刚才进去之前,没有开过口。
我捧着玉佩,不自觉的反复想着‘进去’,眼一眨,眼前景色又变换了,我回到世外桃源了,我惊喜不已,原来竟是如此简单,我心中默念‘出去’,马上回到厢房,再默念‘进去’,又回到另一边。
这果然是个宝贝,但是我有些迟疑,那老人家为何将这样贵重的宝贝给我?真是合了他眼缘这么简单?就在我沉思时,耳畔突然响起:“这一回,莫要再白活了。”
我一惊,这分明是那老人家的声音阿,我连忙四处张望,却没有见着老人家的踪影,我冷静下来,细细咀嚼着那句话,是阿,这一回,我可不能再白活了。
想来那老人家果然是得道高僧,看穿了我的境遇,还送给了我这样好的宝物,我心下感激不已,无论他是何方神圣,假使再有机会见面,必报答送礼之恩。
我回到厢房中,将玉佩用红绳穿起来,小心谨慎的挂在胸前,放入衣襟中,贴身收藏,适才有些忘形,以后得注意,在人前切莫不可随意进出,否则必惹来许多麻烦。
好在小冬子正在前院帮忙着,平常我的厢房除了他,就显少有人会上门,饶是这样,我也需小心谨慎,毕竟一个大活人,突然在原地消失,这都是非比寻常的。
今日园中仍然有台戏,听着前院的忙碌,我悠闲的坐在窗边,慢悠悠的吊着嗓子,《惊梦》一出我已唱过无数次,戏中台词更是滚瓜烂熟,因此我信手拈来,随意唱着。
我却不知,隔着一道墙,一白衣少年倚在墙边,静静的听了我唱一下午,竟是动也没动一下,身旁仅有一奴仆跟随,两人衣着不凡,与着韩家潭胡同却是格格不入。
“原来奼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事谁家院…………”声声婉转,似是随意开嗓,却是情深意切。
二少一身白衣面无表情,倚靠在墙边听着隔墙飘来的嗓音,这几句他熟记于心,梦中百转千回,已听过无数次,他轻轻开口,附和着下一句──
“朝飞暮倦,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一道墙,两个人,一首曲,两样情,墙内墙外两心思,年少风情,这一日,是谁入了耳,又是谁入了心。

7、第七折 擦身而过

我坐在凳子上,任由小冬子在我脸上涂涂抹抹,藏在袖中的手,却紧紧握在一起,手心中汗湿一片,我已多年没有登台,如今又要粉墨登场,心下实在紧张。
待得上好妆,我站起身,褶裙摇曳生姿,云肩霞帔缀流苏,雪白水袖轻挽,小冬子又替我簪上点翠,浅粉衣衫勾勒精致苏绣,我望着铜镜,这是淹没在我记忆中的杜丽娘。
“青衣呢?到点了,就等着他呢!”这时外间传来检场小伙子的催促声,我最后检查一次行头,暗暗深吸几口气,举步迈出里间,兰花手,小碎步,举手投足美娇娘。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在文场的伴奏下,我缓缓步上舞台,拉腔娇音婉转,揭开了今晚《惊梦》的序幕。
一整出戏唱下来,我都有些恍惚,眼里根本没容进任何人,我只是麻木的走着、唱着,水袖翻飞,我不用思考,身体自然动作,那是我练习了千万遍的成果。
尾声时我还彷佛置身梦中,我唱完杜丽娘最后一句词,台下掌声叫好声不断,我却充耳不闻,只是心下激动不已,杜青衣、杜青衣!你没有辜负这个名字。
我名青衣,原本不姓杜,从小园主只是小六、小六的唤着我,直到我初登台,唱活了杜丽娘之后,开始有人直接唤我杜小六,又因为我都唱青衣正旦,久而久之,杜青衣竟成了我的名。
也因此,我不懂园主为何让许芳也唱杜丽娘,我下了台,正要走回里间,果然就见许芳神色不明站在一旁,我冷淡的微微颔首,便和他擦身而过。
园主的用意我猜不透,但我知道,园主总归是对我好的,因此我也不过问,就像我之前对他允诺过的,一切但凭他吩咐,我只要唱好我的戏,帮他物色名角就好。
说到名角,我记得没错的话,四年前那场战乱之后,梅澜便搬进了百顺胡同,找个时间让园主把他挖进来,顺道把他那当琴师的伯父也一起带进来。
我脱了戏服,卸下行头,轻吁了一口气,多少年没有如此盛装,眼下有些吃不消,不太习惯繁复沉重的戏服,就在我沾湿锦帕,细细擦拭着脸上红妆时,小冬子走进里间。
“青衣,管事说前堂有位公子,想请你喝杯茶。”小冬子迟疑的开口。
“推了。”我淡淡回道,下了台从不到前堂是我的规矩,这个管事是新来的?
“管事说那位公子,我们惹不起。”小冬子犹豫,他也知道青衣的规矩,但是管事说那位来头不小,恐怕没办法善了。
我擦拭脸颊的手一顿,抬头看着小冬子:“园主不在?”
“我在,小冬子,去推了。”才刚说完,园主就走进里间,他淡淡吩咐小冬子,等到小冬子离开后,他转头望着我。
“园主有事?”我拧了拧帕子,继续清理着脸上的妆。
“过几日就要出发到天津,你身子没事了吗?”没想到园主是来关心我身体的,不过我今天都登台了,好没好利索他会不知道吗?
“嗯,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回答,等着园主的后话,园主沉吟了一会,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开口。
“明日许芳登台后,你雕雕他的身段和念白吧。”没想园主静默了一会,竟然让我指点许芳。
我讶然抬首看着园主,让我去雕许芳?他原本就不待见我,这下子不得恨死我了?况且园中还有教戏师父,怎么都轮不到我来指点吧?
“总督府指定唱《惊梦》,除了你,只有他能唱杜丽娘。”园主蹙眉,原来这就是他让我和许芳各唱一台的理由,总督府的堂戏,他想让许芳替我唱杜丽娘。
“让秦师父雕吧,我的杜丽娘也是他雕出来的。”我思索了一下,还是推了,我不想跟许芳谈交情,却也不想再添恶。
“。。。。。。青衣,我不让你上台,有我的道理。”园主以为我介意许芳要替我,因此不愿指点许芳。
“园主我省得,只是我和许师弟年岁一样,恐怕让他难以信服。”我叹了口气,找了个推托之词,我实在不想和许芳牵上关系,要不是同在一个戏班,这一世我是真不想再搭理这个人。
“他的身段和念白火候尚显不足,如果你能提点一二,秦师父可以省很多力。”园主试着说服我,我无奈,只能答应下来,这时小冬子捧着个木盒进来。
“这是什么?”园主抬起眼睑,睨了小冬子一眼。
“这是给青衣的。”小冬子说着,一边递给我,我却没有接过,让小冬子摆在桌案上。
“哪儿来的?”这木盒不知来历,里面也不知道放着什么。
“那位要请你喝茶的公子给的。”小冬子吶吶开口,拿眼睛偷瞄着坐在一旁的园主。
“退了,以后给我的礼都退了。”我皱眉,想起前一世初识梁仲伯时,也是下了台那人奉上一份薄礼,就此开始了我们之间的纠缠。
“这……”小冬子为难,望着园主不知道该怎么办,园主神色不明的盯着那个木盒,须臾,拿起木盒就走出里间。
“小冬子,跟我来。”园主不忘叫走小冬子,我猜想他是要帮我去退了那份礼,虽然给园主添麻烦了,但是我知道,园主有办法摆平的。
***
“二爷,青衣身体不适,恐怕……”管事哈腰点头,对着眼前白衣少年恭敬的说。
“无妨,他不愿出来就算了。”少年冷若冰霜,淡淡开口,管事却以为少年已动怒,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二爷说了无妨,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一旁奴仆看管事没有离开的意思,出声赶人。
“还望二爷千万见谅,青衣是真的伤势刚好……”管事搓着手,哆嗦的开口。
“我说了,无妨,不用在意。”少年举起一只手,止住管事的话,沉吟了一会,复又开口:“袁祈。”
“这是我家二爷小小心意,二爷很喜欢杜公子的戏,既然杜公子身体不适,还望他好生休养才是。”袁祈奉上一个木盒,管事愣愣的接过。
“二爷,既然您喜欢那个戏子,怎么不递帖子呢?”待得管事捧着木盒离开,袁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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