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进出时,务必小心,不可让人捉了把柄。”二爷仔细叮咛道,这是自然,我赶紧点头应了。
随后我两又商量了关于作物的事,当二爷得知米麦都只要三日,便可成熟食用,显得非常惊讶,握着我的手又是一阵道谢。
因此便让我多种些粮食作物,不过别累着自己,我心里好笑,就走几趟路而已,怎么都不会累着的罢,二爷当我是纸糊的不成?
接着他还排出了时间,要教导我读书,除了读有用的书册之外,他还要教我如何做生意,以及该怎么计帐和算账,这些都得重头学起。
他问了我想做哪方面的生意,我将想法告诉他,他沉吟一会道:“香水这条路子可以,不过衣裳方面比较麻烦。”
“我也就先想着,不是非那两条路不可,二爷有什么好的见解,青衣自是乐意听的。”我说道,当初只先想到这两样,如今有了二爷,他应该会有更好的想法。
“不急,做生意得慢慢来,让我仔细想想。”二爷颔首,他肯帮我最好,我当然没意见,本来还以为靠自己摸索,不知得猴年马月才行,现下有个现成师父,那是比什么都方便。
“对了,二爷我还想种些草药。”我突然想起,或许可以让二爷带些草药种子给我?
“草药?这也不错,不过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学些洋人的医术。”二爷沉吟道,我则想着,“不知道洋人的药是怎么做出来的?”
“嗯,这些都可以考虑进去,不过别太急,慢慢来就好,你我今年尚且十五。”二爷看我如此严肃,放缓了口气说道。
“七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却也是没多长的。”我当然知晓二爷意思,不过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我必须赶快成长起来,否则如何能帮到二爷呢?
“青衣,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不可操之过急,打好底子最重要,过之与不及都不好。”二爷开口说道,我知道是自己着急了,每次与二爷谈话,就会让我生出一种相差甚远的无奈。
“青衣省得了。”我吶吶开口,二爷顿了顿,又再度开口,“青衣,我和你没有差别,只是出生时较好运,投了个富贵人家,侥幸读了几年书。”
“如若你与我相同,也会如我这般,因此不要觉得我们差距大,那都是可以改变,可以弥补,也可以追上的。”二爷轻柔的说道,抚平了我有些不安的心。
其实我一直有些自卑,隐隐觉得自己配不上二爷,前一世虽听闻他素行不良,但自从我入了他的眼,他便将我放在心底珍藏着,之后又默默替我付出这般多。
如若不是重活一次,上一世的我,不仅身子脏了,还瘸了一条腿,就算当时二爷真出现在我面前,恐怕我也是不会接受他。
他这样的好,与我站在一起,就像人们说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虽然他不是鲜花,我却污秽如粪土。
幸甚,此生我在最绚烂的年华,便得以遇见他,因为他的努力和执着,我们并没有错过,如此情深,我无以回报,以身相许也难报两世恩情。
***
“人跑了?怎么可能!他不就在马车上吗?你不是说亲眼见他上的马车?!”袁大少狠狠的拍向桌面,怒气冲冲的质问着手下。
“回大少的话,小的亲眼见他上了马车,可是之后大总管的人,却是没拦到二爷……”手下立刻跪了下来,拼命磕头,战战兢兢的禀报着。
“一群饭桶!爷养你们做什么用的!全给我拖下去!”袁大少气得狠了,干脆全杀了省事。
“大少饶命阿──”袁大少不管手下的求饶,几个人被拖了下去,其他原本就在大厅中的手下,个个冷汗直流,希望大少不要迁怒。
“看清楚,这就是办事不力的下场,谁敢再出差错,就不用回来了!”袁大少冷声说道,撂下狠话,手下全部赶紧跪下应声道:“是!”
“起来吧,下一个换谁?”袁大少摆摆手,让跪着的手下都起来,他倚靠在椅背上,等着下一个人的禀报。
“回大少的话,梁公子托小的带话给您。”这时旁边一个手下赶紧出声说道,袁大少眼神闪过一丝阴霾,随即淡淡问道:“何事?”
“回大少的话,梁公子说查无此人。”手下将梁仲伯的话转达给大少。
“让他不用查了,另外派人去接许芳。”袁大少闭起眼睛,让人看不出情绪,不过手下也不敢多问,连忙领命去了。
待到大厅中的手下都离开后,后面的隐密小间走出一个人,轻摇折扇微笑道:“怎么,打算下手了?”
“留着他有何用?除了给爷戴绿帽子,什么事都办不成,连杜青衣都找不到!”袁大少恨恨的说道,那个只长脸不长脑子的戏子,以为他不知道他和梁仲伯的苟且吗?真是太小看他袁云台了。
“嗯,别忘了你答应留给我的,我这边还欠一个瘸子呢。”那人轻声笑道,眼神却冰冷毫无笑意。
43、最新更新 (捉虫) 。。。
这几日我和二爷计划了许多;二爷让袁祈去打听适合的地点;不过还不急着买店铺,先把点给找好了;毕竟现在外面风头正紧,二爷还不能露面。
然后又让袁祈帮我带了些草药的种子;袁祈虽然疑惑,草药的种子还是送到了我手中;我想起了时令蔬果,因此除了草药种子;袁祈还得帮我找蔬果的种子。
因为二爷知晓了桃花源,让我进出方便了许多,二爷让奴仆除了送饭的点之外;其余时间都不要来打扰;便跟我一起进了桃花源。
我将袁祈和小冬子给我的种子,一并撒在了我特地留下来的一块田地,二爷有些疑惑,“这些种子有何不同吗?”
“这是外面的,青衣不确定是否也能三日成熟。”我一边撒一边答道。
“原来如此。”二爷点点头,看着我每一种撒一点,他觉得有趣便也想试,我笑着将种子包递给他,弄好之后我们回到楼房。
二爷有个想法觉得可以一试,来到那面大铜镜的厢房,我站在镜前,照着二爷说的,专心凝神想着小院的厢房,没一会镜面划过一波水痕,渐渐的镜面晃动起来。
我有些惊疑,因此分了点神,镜面的动静小了些,二爷在一旁赶紧出声,“青衣,专心。”
我连忙不再想其他,专心想着小院的厢房,待得镜面趋于平静,显现的竟不是我和二爷的身影,而是小院中我的厢房。
“果真如此。”二爷走近了些,看着镜面的景象说道。
“二爷如何知晓这镜面可以看见外面?”我惊喜的问,二爷才进来没几次,竟然就可以发现这个玄机,真是令我佩服不已。
“我只是想,既然通过镜面,可以到你心中想的地方,那么如果不通过镜面,你心中所想,是否可以显现在镜面上。”二爷缓缓说道。
这时我试着又想了以前园中的厢房,只见镜面水波荡漾,一个眨眼间,景色就切换过去,但我和二爷望向镜面时,都大吃了一惊。
只见梁仲伯竟在我厢房中,东翻西找不知道在找些什么,门口还有两个大少的手下守着,没想到他们竟闯入园子,好在二爷已将园中的人都撤走,因此他们除了翻找厢房,倒也无从得知我的下落。
谁想我一时心血来潮的测试,竟刚好看见了梁仲伯的踪迹,没多久梁仲伯便带着手下离开,二爷略为思索一阵,开口问道:“青衣,你记得五爷府邸的样子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不记得了。”那一日我是在玉佩中,二爷将我拿出来没多久,便离开了五爷的府邸,因此我没来得及看清周遭景象。
“你试试想着一个人。”二爷开口道,我闻言脑中开始想着园主,不一会园主的厢房便显现在镜面上,二爷点点头,“现在,记得我大哥的长相吗?”
“嗯,青衣记得。”得到我的肯定之后,二爷让我想着袁大少,我专心想着大少的样子,没多久大少便出现在铜镜上,身边还有许多人。
大少所在的厢房奢华精致,不过却有些像是女子的闺房,除了大少之外,厢房中只有一位姑娘,其他竟全是男子。
大少怎么带这么多人,到这位姑娘房里阿,坏了姑娘的名节,如何赔得起呢?二爷听到我的话,嘲讽的勾起嘴角,“你以为那姑娘是谁?普通好人家的女儿,会穿那样的衣裳?”
二爷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姑娘家的打扮,贴身薄纱若隐若现,我立刻掉转视线,不敢再看向那女子一眼,二爷淡淡开口:“那是倚翠阁的花魁。”
我惊讶的瞪大眸子,她就是倚翠阁的花魁阿,我们戏班原在韩家潭胡同,怎么会没听过倚翠阁呢?素闻倚翠阁花魁柳诗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有一副好嗓子。
自从三年前挂牌接客之后,短短时日便取代原本的花魁,成为倚翠阁的招牌,因此二爷说她就是花魁,令我惊讶万分,按理说,花魁不都应该容貌过人,没有国色天香好歹也该明艳动人罢?
不过适才那女子,容貌虽属秀丽,却没有我以为的那般惊为天人,要是二爷不说,我决计不会认为她就是花魁的。
柳诗诗柔弱无骨的倚靠在大少怀里,两人靠在榻上,亲密的让人脸红,这时厢房中又进来一个人,二爷看见这人时,脸上闪过一丝波动。
“二爷这人是谁?”我不认得这人,但是二爷看见他有如此反应,肯定是位重要人物。
“他是醇亲王府的管事。”二爷淡淡开口,我一愣,仔细观察着那人,那人轻摇折扇,穿着打扮非富即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呢。
不过可惜的是,铜镜虽可看见景象,却是听不见声音的,因此我和二爷默默的看着镜面,看大少与管事谈论许久,却是无从得知内容。
“真是可惜了,如若能够听见声音就好了。”我喃喃自语道,下一瞬间,厢房里突兀的出现一道男声,“大少,你何时将人送过来?”
“急什么,入夜了自然会送到府上,有这么急吗?”接着袁大少的声音也在厢房里响起,我和二爷惊讶的对望一眼,难道只要是我所求,铜镜就能实现?
之后我和二爷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听着听着我心里渐渐震惊,没想到许芳被大少收入院中,竟还敢和梁仲伯有苟且关系?
现在大少要将许芳丢弃,光是赶出袁府还不够,大少竟要将许芳当作贺礼送出去,我不自觉得攥着衣袖,这让我想到了自己曾经的遭遇。
这时一双手捂住我的耳,背后抵上一片温暖的胸膛,二爷低下头在我耳边说道,“别去听,也别再想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你有我。”
我眨眨眼,眼眶红了几许,放松自己的身子,靠在背后的胸膛上,认由二爷捂着我的耳,大少和管事的对话仍然回荡在厢房,但是耳上的温暖,让我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谈话告一段落,管事便离开了厢房,我和二爷等了一阵子,厢房中只剩大少和柳诗诗在嬉闹调笑,大少的手下都被遣了出去,两人的动作越来越不堪入目。
我有些尴尬,转头想问二爷能否别再看下去,却发现二爷抿着唇,一脸凝重的盯着铜镜,我有些疑惑,难道适才那阵嬉笑有问题?连忙仔细观看着镜面。
就在这时,有人闯入厢房,我惊呼出声,“小喜子!”铜镜清楚的显现小喜子的身影,小喜子一脸慌张冲进去,却在看见大少时,惊骇的连退了几步。
“原来是喜公公阿,怎么,看见爷有这么惊讶吗?”大少抬眼瞥了一眼,随后便不再看小喜子,仍旧与花魁在榻上调情。
“奴才见过袁大少。”小喜子战战兢兢的请安,大少冷哼一声,“担不起,喜公公可是福晋跟前的红人,你这般多礼,云台可是惶恐的很。”
“袁大少折煞奴才了。”小喜子立刻跪了下来,冷汗直流,他没想到袁大少就在柳诗诗这里,福晋没有告诉他,袁大少进京的消息。
小喜子心里绝望的想着,恐怕这是福晋的用意,没想到自己替福晋卖命这么多年,她竟打算将自己送出去,小喜子跪在那里,心里又悲又苦。
“过来。”袁大少淡淡开口,小喜子眼里划过一丝厌恶,但随即隐去,连忙听话的站起身走到榻前。
“诗诗,去守着。”袁大少将花魁一推,让她守在门外,柳诗诗心里暗恨,原来这就是喜公公,听说大少第一次见他,便上了心,存了将人讨要过来的心思。
喜公公原本是醇亲王府里的人,被安插到侗五爷别庄,潜伏许久,终于在前些日子派上用场,却没想大少一开口,醇亲王竟真的肯放人,把人给了袁大少。
柳诗诗走出内间厢房,来到前厅,倚在贵妃榻上,脸色阴狠的扯着绣帕,除了喜公公之外,还有一个杜青衣,原本的许芳已经不是威胁,眼下最重要的,是除掉喜公公,以及比大少早一步找到那个戏子。
我没有理会离开房里的花魁,全部心思都在小喜子身上,园主说的没错,小喜子果然有问题,不过照现在的情形看起来,小喜子背后的人并不是大少。
大少将花魁遣走之后,竟将小喜子给抱上了榻,开始除去双方的衣物,这时二爷捂着我耳朵的手放了开来,他退了几步,尴尬的清了清喉咙,“咳咳……接下来非礼勿视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