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灵空收剑问道。
“在下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天子脚下,竟然在这里恃强凌弱,你就不怕被通缉吗?!”那人打开扇子遮住半张脸,退后几步,目光含笑却又带着不容置疑。
“你是官府的人?”灵空一皱眉。
“在下只是个小小的侍卫,受我边塞齐武王委托进京接我们家小姐回边塞,无奈路上掉队,找不到进京的路,这才游荡至此。”
灵空想起来的路上的确看见有齐武王手下的人穿成这样路过,当下放松了警惕。
“就算你是安阳郡主的人,我今天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小子,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吧!”灵空直接提剑冲上来,只见那人拿扇子的手突然向前一扔,几个烟雾弹立刻炸开来,苏亦然还没缓过神来,就感觉被人一把抓起,带走了。
不知飞了多远,那人带他到了一处山洞中,停了下来。苏亦然急忙跳下来拍打着他骂道,“谁让你带我走的?我弟弟一个人在那怎么办?”
他话音刚落,一个纯白的身影便落在了洞口,正是苏亦轩。
“你没事吧?”苏亦然跑过去扶住他,“我看你刚才吐血了,怎么弄得啊?”
“没什么。”苏亦轩随便敷衍了一句,然后看向那白衣男子,那男子直接迎上他的目光笑了笑,苏亦轩一皱眉,冷声问道,“你还不快走?”
那人一转扇子说道,“送佛送到西,我自然要确保两位的安全再走。”
真是活雷锋啊!苏亦然眼睛都亮了,上前一抱拳道,“正所谓大恩不言谢,今后大侠如果有用得到我苏亦然的地方,在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人一听这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最后在苏亦轩的冷视下才收敛一些道,“公子严重了,在下一介草民,应该为公子赴汤蹈火才是,灵空今夜估计会守住山口,二位若想进京,不如明日午时再出山。”
“好的,多谢大侠提醒!”
那人被苏亦然左一句大侠右一句大侠的给逗乐了,眉目含笑道,“既然二位已平安无事,在下还有要事要办,就先行离去了。”
苏亦然见他要走,急忙追上去问道,“还未请教大侠名讳?”
那人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他一下,笑道,“有缘自会相见。”说完纵身一跃跳出了山洞。
另一边灵空回到了队伍里,立刻命人守住十里坡去往京城的个个出路。部署完一切,无意间看到那个被他甩到身后的百里逍遥,心生疑虑走了过去。
百里逍遥坐在马背上,双手被绑在一起,还在哼那首被他哼烂了的凤求凰,看见灵空过去,戏谑道,“哟,没抓着?”
灵空借着月光仔细的打量了他几眼,然后问旁边牵马的小弟子,“他有没有离开过?”
那人摇摇头道,“逍遥护法一直在马背上。”
灵空一皱眉又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离开过?”
“小的一直牵着马跟着队伍,没离开过。”
灵空一抬头正对上百里逍遥含笑的美目,冷哼道,“逍遥护法被绑了还这么自在。”
“自然没有灵空师弟你忙。”
灵空目光一阴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苏亦然是不是你放走的?”
“诶?他竟然是被人放走的?”百里逍遥一副好奇的样子。
“你少装,他是被谁带走的你我心知肚明。”灵空往前凑了凑阴声道,“哼,江湖上谁人不知道你千面郎君百里逍遥的能耐,你不是号称,百里之内,来去逍遥么?”
百里逍遥仰头大笑几声道,“灵空师弟真是抬举我了,就算是我百里逍遥也不可能在被绑着的情况下,还要避开这么多弟子来去自由,更何况……”百里逍遥拉长了音,含笑的美目盯着他波光流转,他将被绑住的双手递上前去,悠悠的说,“更何况,我这手还是灵空师弟你亲自命人绑上的呢。”
灵空冷哼一声拂袖离去,百里逍遥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扬了扬又开始哼起了那首凤求凰。
第二日正午,苏亦然和苏亦轩才离开山洞,路过昨日和灵空打斗的小溪边时竟然又发现了那批小白马。于是苏亦然就开心的把小白马也牵回了纳锦阁。
苏纳锦正在屋里等着苏亦然回来兴师问罪呢,结果还没等开口就看到了他身后的苏亦轩,连忙扶着他进了屋,让苏亦然唏嘘不已,这就是差别待遇啊有没有!
苏亦然回房洗了个澡,安阳便从窗户跳了进来,质问苏亦然去哪了。苏亦然一身的伤实在是不好说谎,便推托说自己练习骑马结果迷路了,今早才找到路。
想起昨晚救他们的那个侍卫,苏亦然又问道,“安阳,齐武王派来接你的队伍里有没有一个眉目含笑,长相俊秀,一副书生样子的男子?”
安阳一阵诧异问道,“我还没说我父王派人接我回去的事,你怎么就先知道了?”
“哦,我迷路的时候碰到一个好心人给我指路来着,说好像是你们家的侍卫。”苏亦然含糊道。
安阳想了想说,“你说的这样的人倒是也有几个,不过他们都是一起来的,没有人掉队呀?”
“哦,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安阳也没太在意,只是说了下自己今天进宫面圣,当着文武众臣的面选了三皇子做夫婿,并推让脱皇上在他一年后60大寿的寿礼上赐婚,届时齐武王必定将御龙珠亲手奉上。
老皇帝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但是一想到一年后就能拿到御龙珠也便心满意足的答应了,说了些让安阳和三皇子这一年里互相了解增进感情之类的客套话就结束了。
“小然,我这次来是来跟你告别的,我要回边塞去了,跟父王商讨一下御龙珠的事情,估计很久才能再见面了。”
苏亦然一愣然后说道,“这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安阳直接跳起来对他一阵猛打,弄得苏亦然连连求饶说道“所以都说了不要叫我小然了,弄得我都没体会到告别的气氛,就不经大脑的说错了话。”
安阳一听这话又开始追着苏亦然跑,两人闹了半天,最后安阳还是依依不舍的走了。
安阳一走,苏亦然就又想起了苏亦轩身上的伤,边来到了苏亦轩的房间敲了敲门,只听苏亦轩的声音冷冷的传来,“衣服放在门口吧。”
“…………”
苏亦然直接推开门说道,“我不是来给你送衣服的!”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屋内氤氲的雾气,苏亦轩瞬间从浴桶中跳了出来,抽了件衣服披在身后,坐到床上冷冷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靠,怎么昨天和今天态度变化这么明显,简直判若两人啊!怎么一回到纳锦阁又变成了以前那副特不待见他的样子了?而且,你把衣服披到身后,前面连小丁丁都露出来了是在诱惑我吗?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但是我们的职业都十分敏感好不好?
最后苏亦然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落下风,没好气的说道,“我看看你死没死。”
苏亦轩直接冷冷的说,“不必。”
苏亦然觉得自己再呆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便转身离开了,刚一转身,就看到从外面要进来的苏纳锦。
苏纳锦还是一袭红衣,看见苏亦然的时候一挑眉戏谑道,“哟~碰了一鼻子灰?”
“…………”
怎么苏亦轩一回到纳锦阁,一个两个说话都这么讨厌?连苏纳锦都回到了他刚来那几天时的态度。
“你们兄弟俩,一个个都是变态。”说完故作潇洒的走了过去。
苏亦然走远了,苏纳锦才收起脸上的笑容走进了苏亦轩的房间顺手关上了门问道,“你的伤怎么回事?”
“被那人打了一掌。”
“什么?让我看看!”苏纳锦急忙上前要查看,苏亦轩一摆手阻止了他,“没事,他还想从我这探听些消息,没下狠手。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苏纳锦这才放心,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苏亦轩没说话,过了许久才说道,“蓝家被灭门了。”
这个在京城十分平静的一天,江湖上却掀起了腥风血雨,最为震惊的是两件事。
其一,是百年基业,苏州蓝家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人灭门,蓝家老爷和大少爷全部死于乱花宫绝技——百叶风化,唯有常年混迹在外的蓝家二少爷躲过一劫,成了蓝家独苗。
其二,便是江湖上开始流传一张乱花宫的地图,神秘了一百多年江湖的第一邪教乱花宫竟然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了众人面前。据说是有乱花宫的长老背叛了宫主,盗走了本宫地图和乱花宫宫主的两把绝世宝剑——溟月、覆水。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新晋榜,拼了!所以大家喜欢的话记得留言哦~
、衍天翎
千里红妆,万般繁华。在这奢靡迷乱的京城,飘荡的是江湖的刀光剑影,挥洒的是官场的纸醉金迷,而纳锦阁的名声在这样的凡尘中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离别处。纳锦阁,相见时难别亦难,归去路,韶华如光,只恨今宵苦短。
纳锦阁原名凤缘楼,是京城最大也是唯一一家男妓馆,而它的名字也是因当下最红的头牌苏纳锦而更名的,显然沾上了苏纳锦的名字纳锦阁的生意如日中天,几乎红遍了大江南北。
不过如果你到了京城问,“纳锦阁怎么走?”人家一定会嘿嘿一笑问道,“老兄,你哪人?一定是莫名而来的吧,顺着这条街走,最气派的那个就是纳锦阁了。”
如果你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外地的?”那人一定但笑不语,没关系,我告诉你。因为在京城的皇室子孙的口中纳锦阁还有另一个名字——“然亦轩”。
提起然亦轩就不得不提一下纳锦阁的两位绝色老板,大老板苏亦然,二老板苏亦轩。据说他们刚到京城时曾轰动了整个京城的男女。温文儒雅,举手投足都透漏着贵族般高雅气质的苏亦然,以及外表冷酷却有着一张魅惑众生的面孔的苏亦轩。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么两个绝世美男在京城刚刚落脚不久竟然就公然开起了男妓馆,不知乐坏了多少达官权贵。可让人失望的是作为老板的两人很少露面,更别提接客了。即便是接客二位的金额也高的让普通人望尘莫及,据说宫里的六皇子曾花一千金买苏亦轩一曲,而从此这位六皇子便被苏亦轩迷得神魂颠倒,声称此生非苏亦轩不娶。
六皇子的公开出柜非但没有遭到人们的排斥,反而因其痴情成了京城大家闺秀的倾慕对象,更有些性格豪爽的女子说,“嫁不了苏亦轩起码也要嫁给一个像六皇子这么有眼光的人。”简直让人惊叹不已。
相比之下,苏亦然的接客条件便更加苛刻了,只有两条。一有钱,二我喜欢。这第一条就已经挡住了大批如潮水般的爱慕者,而这第二条就更像是丝绸滤沙一般,能让苏亦然看上的人又是少之又少。
接客是一回事,上床又是另一回事。没人敢强迫那两位,就好像是大众情人受伤了,那千百万群众就会前仆后继的冲上去。不信的话,您往这儿瞧,看见墙角那个精神错乱的乞丐没?据说是在大街上冲上去摸了一下苏亦轩的手。
在如此苛刻的情况下,凤缘楼也一度走向了低谷。直到三年前苏亦然第一次宣布将每年的五月初七定为春锦会,并亲自接待开价最高的人,这才缓解了群众的不满。
提起三年前的春锦大会,最让人难以忘怀的还是苏纳锦。才12岁的苏纳锦第一次被领到众人面前,一舞《红裳》不知迷醉了多少人。
苏纳锦的出现彻底的挽救了走向低谷的凤缘楼,接客三天便一举夺得京城第一名妓的头牌,那之后的几个月,京城的老百姓就突然发现,咦?这凤缘楼什么时候改名叫纳锦阁了?
请苏纳锦接客的价格也是相当贵了,大约是京城花魁的五倍,可苏纳锦偏偏又是那种让人又爱又恨就是无法割舍的类型,越是相处越是着迷,每年前来给苏纳锦赎身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可苏纳锦就是不同意。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又没有签卖身契,你给我赎什么身啊!”那副“我是自愿的”的无辜表情让老一辈不禁摇头叹气。
纳锦阁就这样在风风雨雨中经营了十年,有一天京城的百姓忽然发现,苏亦然性情大变,经常在街角闲逛,到处和姑娘们搭讪,用不久,就会看见一脸冰霜的苏亦轩铁青着脸带着打手把苏亦然拖走了。
刚开始苏亦然还会高呼救命满口脏话,时间一长就连反抗都懒得做了,悠哉哉的被拖走,第二天再悠哉哉的出来继续闲逛。京城的老百姓传言苏亦然是被什么给附了身,这件事在当时传的沸沸扬扬,不过没多久大家也就都习惯了。
饭照吃,地照种,纳锦阁仍然开得生龙活虎,追求苏亦然的人也是只增不减,纳锦阁就这么迎来了第二个年头的春锦大会。
京城天乐府邸
一白衣男子站在堂厅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随口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黄金万两,刚点清。”身后一年轻管家模样的人看了眼自家少爷有些不高兴的嘀咕,“公子您真的要去吗?就算他是满月国第一美人,黄金万两也太多了吧?”
“多?齐源你不懂。跟这江山比起来,黄金万两可是九牛一毛。”男人转过身,透过阳光,深邃的双眸中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