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的笔,约有十多支,长短不已,笔尖也各不相同,但大体分为六种,每种约有两至三支,笔一看也都是特殊的材料制成,与苏清河所用的制卡笔相比,当真有天上地下之分。
六个呈不同形状不同材质但十分精致漂亮的小盘,然后仁白慢慢的又拿出六个小瓶来,按颜色将瓶中的魔力原料倒进盘中。每个小盘中的原料水并不多,多的有指甲一团大,小的也就一滴左右。
空气中流淌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是很好闻却也不是太刺鼻,六个小盘有两个之上有银色透明的盖子给盖了个严严实实。
还有一叠银白色十分细腻的纸,以及一些各种各样的修饰工具,例如剪子镊子夹子之类的小玩意,放在桌子的最两边,但苏清河完全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琳琅满目的一桌子东西,苏清河怀疑制这么一张卡片能用的着吗?
他忘了不是所有的制卡师都如他一样变态的,所以制一张卡片的原料至少要备三至五份,像仁白这样已经十分稀少,也是因为今天他制的是一张六级卡片罢了。
不同于苏清河的提笔就来,仁白一手缓缓的抚摸着手里的白银卡片,眼睛却缓缓的闭上,似在思索又似在感觉什么。
苏清河脑海之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是在沟通他所想要绘制卡片的元素。
此时苏清河意外的发现身边的宗潮竟似没了呼吸般,他看了他一眼,但宗潮恍然无觉,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仁白,目光火热到半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感情。他的确是完全收敛了全身所有的气息,似乎是怕惊扰在制卡的仁白般,这让苏清河也情不自禁的放低了自己的呼吸声。
这个蕴良的时间有点长,不过旁观的两个人都仿似无觉。
只是当仁白的眼睛睁开之后,苏清河忽然发现仁白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
取而代之的是锐利极其凛冽的气势,他的右手动了,很快,苏清河的第一感觉。他觉得自己的眼睛根本不够用,因他他就没看清仁白是什么时候拿的笔,拿的是哪一枝笔,笔又点的是哪一种魔力原料,更不用说他在卡上绘制时的速度。
看仁白的制卡过程绝对是一种超级享受,笔在他手中仿似有了生命般,疾如闪电却又行云流水般无比的优雅与从容,在卡片上印下繁复的纹路,看的人是眼花缭乱却又如沐春风。
本来多了不同的原料,那笔锋肯定是连不下去的,但他完全没给人停滞的生涩,总让人有种一气呵成的感觉。
而让苏清河更加恻目的是他换笔的速度与手不断变换的手势。换笔的速度肉眼根本不可辨,这有情可原,但他的手为什么要不停的转换着握笔的姿势呢?在苏清河的眼中,这些手势完全是多余的,而且还要拖慢他制卡的速度。如果没有这些多余的手势,苏清河觉得他的制卡速度会更快才对。
难道只是为了好看?不太可能,仁白不象是那种追求华丽而多过务实的人。但再怎么的拖累,他的手速还是太快,快的苏清河根本来不及查觉他手势转变过程的前后究竟有什么变化。
随着仁白手中的笔动着,苏清河感觉到肌肤上的寒意,这寒意从弱到强,最终甚至有种让他暂避千里的感觉。但他与宗潮两人都没有动,甚至连气息都没有变。这个让他感觉到寒意的时间很短,很快的四周的温度又慢慢的恢复,而仁白手中的卡也接近了尾声。
当最后一笔完成,仁白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而苏清河再注神那张空白的白金卡片时,卡已完全的变样了。如果说先前只是一张泛着银质冷芒的白金卡片,那现在却不仅多了幽蓝的纹路,更散发出一种神秘且幽邃的生命质感。
“完成了?”苏清河喜悦的道。
仁白此时精神力已完全的放松下来,已有心情为苏清河解释一些事情了。
“其实现在只能算是完成70%。”他微笑的道。
“70%?”苏清河愕然。
仁白微笑着并没解释,只是目光扫过桌上。苏清河这才发现,六种笔还有一种没动,六种墨水也有一种半点没用,而其余的原料已经用的干干净净,半点都不剩。
如果有别的制卡师在就会惊叹仁白对制卡原料的控制与利用能力竟然会这么高。
“啊?应当还有多次性问题需要解决。”苏清河蓦然想到。
仁白点了点头:“没错。如果是单次性卡片到这里的确就算完成,至多再做些修饰性的纹路就可以。但对于多次性卡片却只能算做完成70%。当然如果想将这张卡片只当作单次性卡片来用,那也可以,不过我想没人会奢侈到这个地步。”
苏清河明白仁白的说法,即使如他这种小白,都知道一张白金卡片的贵重程度。在星际上最低出售价都已达到十万多星币,更何况最贵的还不是它,而是所用的魔力原料。所以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将这么一张卡片就制到现在这一步。
“虽然绘制无限次使用的阵图也有可能使这张卡绘制失败,但还是要嵌入阵图的。”仁白解释道。
苏清河只觉得脑海之中似乎闪过什么,但太快没抓得住。
“阵图?”他疑惑的问。
仁白点了点头:“其实无限次使用的卡片本身不过是多了一个阵图而已,能否将阵图与自己所绘卡片所融合,这是中级制卡师的入门测试。”
“就是说通过这个测试,就可以算得上一个中级制卡师了?”苏清河问。
仁白再次点头:“有很多制卡师有精神力,有控制力,但却就毁在这相融的问题上。”
“很难?”苏清河歪着头问。
“这不是难的问题,而是看你自己的理解问题。”仁白叹了口气:“制卡师将这个相融的问题用一个十分俗气的词来形容,称作【缘】,就是说要有点机缘的成分在内。”
“阵图应当是固定的吧,这需要什么机缘?”苏清河有些不理解。
仁白拍拍他的肩:“如果这样想,那你就大错而特错。阵图不能说是固定的,也有很多分类,最简单的就是从使用次数的多少及使用的简易程度来分类,这其中也有很多细节的问题需要注意,这是你以后必需学习的一门课程。每个人的【缘】都是不一样的,这也是被称为【缘】的另一个原因。”
“同一张卡,我绘制时将两者相融的方式传给你,但你来用却不一定会成功。你只能借签我的方式,却不能完全复制,即使能完全复制,你也会失败。所以每个人整合方式都需要自己来寻求。有的人会觉得十分简单,因为他们轻而易举的就会成功,但对于有的人来说,却完全相反。”
“到现在对此也没个完全的定论,其实就是你所制的空白能量卡也可以嵌入多次使用的阵图,只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到目前为止,六级卡片之下,还没人能嵌入成功。”说完,仁白又开始聚精会神的进行自己的下一步工作。
苏清河默然,有些东西就凭他闭门造车永远也不可行的,今天一观仁白的制卡过程之后,苏清河想自己先前关于做制卡师很容易的结论实在太可笑。
49第四十九章 齐玖
从看了仁白制卡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苏清河过的都很滋润。且不说因为修罗天的离开;宗潮与仁白都有了空闲时间;可以多教教他。就是他自已在此基础之上;自行摸索的制卡术也一刻千里的增长飞速。
修罗天临行之前叮嘱他不要修炼自己的异能,但没说不让他修习制卡术,所以他现在除了每天例行的研习【长生】之外;就是跟着仁白学一些关于制卡方面的细节问题。
现在他已成功的由基础上升到细节之上;所以进步是显而易见的。
当然宗潮也没闲着,苏清河即将面临的学习生活等一系列问题,他所能想到的,都会提前给他说一下。这不注意不知道;一注意才发现;苏清河也许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上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日常生活之上怕还真让人头疼,也怪不得苏钥要给他找一个管家。
因为以苏清河现在的生活认知,即使只是身处校园,一个人恐怕也难以生存。且不说朱水星这里落后的生存环境,让他根本没机会接触到星际上先进的科技文明,就是他自己与人的交流怕也成很大的问题。
即使苏钥不自己找人,宗潮想带他回到本家,恐怕也得专门找个人带他一段时间才行。常识性的认知缺乏严重,自我料理能力也差到极点。这孩子苏钥究竟是怎么养的,宗潮无不腹诽的想道。
就在这种有滋有味的日子里,母亲苏钥回来了,而且带回了一个人,一个苏清河认识的人。
“玖叔!”苏清河一看到来人,立马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一下子便扑进了来人的怀中。
齐玖,是苏清河与母亲苏钥在安全区认识的一个长辈,应当算是他们母子两人共同的朋友吧。苏钥一个女子带个没成年的孩子在安全区想要活下去,如果没几个朋友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她的朋友很多。但能让苏清河认同并喜欢上的却真没几个,齐玖就是其中最得苏清河喜欢的那一个。
那时的苏清河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异能等级的划分,也不知道一个人怎样才算厉害,更不知道他喜欢的玖叔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只知道他是一个小佣兵团的团长,手下有十几号的人。
他们人虽然不多,但个个实力都不错,狩猎的成绩在安全区内也一向是佼佼者。其实在安全区甚至是流民营之中,有很多人有能力进城生活的,但也不知为什么他们都会放弃,齐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苏清河很喜欢齐玖,说来他在苏清河的生命中担当的就是一个父亲的角色。他也是唯一一个曾对苏钥提过,她对孩子的教养方式有问题的人。但苏钥万事都可能与其有商有量,但唯有这件事却始终坚持如一。
后来苏清河慢慢长大,也明了了一些事情,他怀疑齐玖是喜欢母亲苏钥的。甚至想着如果是他来做自己的父亲,那他一定举双手赞成。但后来却又觉得不尽然,齐玖与苏钥之间更像是一个兄长对妹妹无微不至的照顾。
当年他们母子两人进了城,齐玖也带着佣兵团离开了安全区,这两年一直都没消息,再次见面,苏清河又怎能不惊喜。
其实也是在认识了利央他们之后,人情世故了解的也多了一些,苏清河才对齐玖有了更深的认识。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发自内心的照顾母亲与自己,而不是像母亲其它的朋友,不是为了母亲的美色,就是迫于母亲的实力。
也怪不得那时苏清河会那么喜欢他,都说孩子对人的感觉最敏锐,其实真的没说错。谁真的对你好,谁又是敷衍了事,他们感觉的最清楚。
苏清河从小到大所玩过的玩具都是齐玖买给他的,齐玖会在他受排挤的时候带他去森林玩,会给他讲一些安全区以外的风景,会告诉他一些为人处事的方式,更多的是会教他怎样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这是他在劝服不了苏钥,唯一能为苏清河做的事情。在懂事以后,苏清河想自己没长成一个娘娘腔,真的多亏了齐玖。
两年多未见,齐玖在苏清河眼中,与过去还是有些变化的。本来十分帅气的脸上多子一道长长的疤痕,定是狩猎留下的伤痕。不过非但不影响其形象,反而给他更添了一份男人的魅力。
“都这么大了。”齐玖见到苏清河也十分的激动。一把抱起了苏清河,玩起了小时候苏清河最喜欢玩的游戏,空气中留下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极其兴奋的笑声。
齐玖性情爽朗,给苏清河的感觉一向是十分的豪气,不过此时再见,他脸上虽然笑容依旧,但眉宇之间却掩不住那丝悒郁,这让苏清河知道在他身上肯定有事发生。
“齐叔,这两年你都去哪里了?也不给我与妈妈个消息。”苏清河十分的不满道。
“我们本来就是自由佣兵,当然是四处流浪。”齐玖摸摸苏清河的脑袋微笑。
再见苏清河,他知道这个他当作儿子的孩子真的长大了。双眸依旧清澈见底,但却没有了过去的懵懂,多了一丝明悟加深邃。当下看了看苏钥,苏钥微笑的点了点头,他脸上的笑容加深。
“你肯定忘了我跟妈妈。”苏清河继续不满的道。
对于苏清河的不满,齐玖只能苦笑。
苏钥不想苏清河再去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便接过了话题,给一边的宗潮与仁白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齐玖是我哥。”苏钥说的很直白,看着宗潮与仁白道:“以后十年的时间就由齐玖照顾清河,两人父子相称,所以想让你们两个帮帮忙。”
“啊?”宗潮与仁白并无惊讶,对于苏钥这次的出去,他们心中已做好了准备,吃惊的反而是苏清河。
“妈妈,其实我觉得让玖叔真的当我爸爸也不错。”苏清河有些不开心的道。
苏钥敲了一下清河的头:“长胆子敢调侃你妈妈了。”
苏清河暗暗叹了口气,但脸上却对其做了个鬼脸。
齐玖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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