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联系。”
众人知道事关重大,闻言都乖乖交了手机。
一个小时后,记录整理完毕,阿蟹的手下也发来了消息,说胡焕在潘昱雄市里的别墅。
聂辰看了一遍记录,对阿灭说:“你立刻带人去潘昱雄那里,人数你自己定,但记得要带枪,务必要看住胡焕!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过完年M市开始了新一轮的大力度严打,毒品线受损尤其严重,胡焕的生意一个多月来收缩的厉害,他心有不甘,想要插入其他大区的贩毒网络,但干这一行的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想要侵吞别人的市场又谈何容易。
五天前一批货被人劫了,胡焕找不到线索,对方倒是直接告到了潘昱雄那里,所以,也是赶巧了,这一天潘昱雄正好叫胡焕过来训话,一训,就训到了半夜。
潘昱雄听说阿灭来了,只叫管家将他请进客厅奉茶,跟胡焕交代完了事情才下楼来见他。
阿灭三言两语说清了越南女人的事,待他说完潘昱雄便转头对阿宽说:“阿宽,去请焕哥下来,就说有客人找他。”
阿宽领命而去,不一会快步下楼,说:“他已经走了,管家说您下来的时候他后脚跟着,下到一半又回去楼上,顺着外面的安全楼梯从后门走了。”
阿灭变色,立刻掏手机问外面望风的众人,结果他们对潘昱雄别墅的地形不熟,竟没人在后门口蹲守。
胡焕跑了,这一下阿灭也没了办法,胡焕在M市人脉极广,关系网很复杂,一旦得了风声肯定不会坐等13K去算账,要是跑路,也真不好找。
想来想去阿灭只好给聂辰打了电话,不到十分钟他便赶了过来。
“我可不是有意包庇放水。”潘昱雄倒是坦坦荡荡,“阿灭可以作证,我全程都没有离开过,也没有事先得到什么消息,刚才我已经给胡焕的宅邸打了电话,他还没有回去,不过据我估计,短期内肯定是不会回去了。”
聂辰面色冷峻,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件事,虽然现在有人证也有物证,毕竟是那个越南女人的一面之词,也不能全信,最好是胡焕能自己出来跟她对质,免得我们13K冤枉了他。”
潘昱雄点头,“难得聂辰你这么稳得住,通情达理。”
“查爷在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又是我舅舅,事关重大,可胡焕现在一跑了之,电话打不通,家里也不回,我很难对帮里的人交代。”聂辰递给潘昱雄一叠纸、一个录音笔,“这是几个小时前我们做的记录,以及越南女人的录音,你先听听,看可信度高不高。”
潘昱雄挑了挑眉,接过开始翻看,聂辰又说:“我不好贸然在道上发通缉,所以这份东西已经派人送给了13K和海盛所有的堂主,以及一些退隐的前辈,希望大家能尽快给我一个反馈,潘先生,你看呢?”
潘昱雄沉默地翻着记录,没有答话。
“我记得上次在工厂,你说事发当晚胡焕和你在一起。”聂辰语气平静,没什么兴师问罪的意思,就事论事地说。“那么,你和她,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潘昱雄放下手里的记录,抬起头探究地看着聂辰,目光深邃而复杂,良久嘴角一翘,“我说了谎,但……想必你也应该能理解。”
聂辰点头:“那么……”
“我同意。”潘昱雄打断了他的话,“要是证据确凿,大家都认为胡焕有嫌疑,他又不愿意出来和越南女人对质的话,那13K就下追缉令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道上也有道上的规矩,我绝不包庇。”
虽然胡焕跑了,但在聂辰的运筹下谈判的结果也算令人满意了,阿灭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胡焕是在自己手上跑了的。
聂辰告辞离去,潘昱雄站在客厅门前的廊檐下,看着细雨中聂辰渐行渐远的背影长长舒了口气,自言自语:“这小子,还真没让我失望。”
站在他身后的阿宽有点不知所云,潘昱雄又问:“老保安那件事怎么样了?”
“我们去的晚了,老家伙鼻子很灵,一出事就察觉了危险早早跑了,两个儿子那里也没有消息,我们还在找。”阿宽说,“不过他这么一跑我倒是放了心,东西肯定在他手上,M市就这么大,找到他是迟早的事。”
潘昱雄赞同:“一个大活人,又没什么背景后台,料来也躲不到哪里去,只是时间不等人,实在不行……他儿子不是也生儿子了么,老家伙不怕死,不代表不怕孙子死……”
阿宽点头。
顿了顿,阿宽迟疑地问:“真要让他们动焕哥么?人真的是他杀的?”
“聂辰说他是,他就是了。”潘昱雄的表情高深莫测,“不过……胡焕人脉广的很,又是长期贩毒的,手底下都是些亡命徒,聂辰的暗卫也不一定敌得过,这一局还不知道谁赢谁输。好在谁赢谁输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焕哥能杀得了他么?”阿宽疑惑。
“要是胡焕真能有我想的这么强,我也不用费这么大劲跟一个老头子较劲了。” 潘昱雄冷笑,“还没发生的事,谁也不能打包票。所以我给聂辰下了个双保险,胡焕杀不了他,还有另一张牌。”
他说的隐晦,阿宽一时也猜不透他的意思,只能默然以对,少顷,只听潘昱雄淡淡说,“聂辰这小子面冷心硬,做生意也很有一套,其实很合我的胃口,他要是不死,将来我还能多点挑战性,可惜……”
他打住了话尾,过了很久,阿宽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了,忽听他又低声说:“那种死心眼,怕是只有死人能让他断了念想……只是到时候不知道他会难过成什么样子,想起来,还真有点不忍心。”
“不过,死了就是没了,只要好好对他,时间长了,总能放下的吧……你说呢?”
从未见过他如此不笃定的语气,虽然明白他说的是谁,阿宽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情之一事,谁也说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我是英明神武的潘叔,最近绝世这家伙不太乖,总是写一些让我很火大的东西,昨晚已经被我【哔……】了,以后的部分由我来续写……
呃……它怎么还没死,居然吐着血又来码字了,阿宽,把这个不死小强给我叉出去……
新伤·旧痛
胡焕跑路了,不过海关并没有他的出境记录,偷渡客们也没有他的消息,他应该还在国内。
13K发了追缉令,可胡焕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人脉广关系多,从事发那一夜起便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踪影全无,任13K如何追查,也找不到一丝踪迹。
十天一过,聂辰便做好了长线追查的准备,一边将阿灭的人详细部署撒了出去,一边将猴子手下的暗卫全都收了回来,安排在了自己和霍子南身边。
胡焕是贩毒的,手下亡命徒多的很,他不敢拿自己和霍子南的生命做赌注。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13K的生意平稳运行,色|情业和博彩业在严打之下收缩了六成,不过春节前开始做的几个餐饮公司出乎意料的火爆,新成立的运输公司也开始有了固定客户,当然最出彩的还是力诚,风投融资成功,上市在望,已经入住的几家高档社区口碑也做了起来,带来了更多的生意,甚至有几个北方城市的地产公司也发来了合作意向。
生意好,聂辰自然更忙,每天早出晚归的,连霍子南也经常见不到他的人。
春季,国内一个名气较大的摩托赛车比赛即将在M市举行,车队的人找聂辰商量人选和策略,谁知他的秘书排期直接排到了半个月后,队友们自然不答应,直接打了聂辰的电话,聂辰手头工作太多,也觉得对不起车队,思前想后了半天,决定退队。
其实这个结果车队的人也都是早就想到了的,挽留了一番,也就答应了他的要求,好在聂辰现在经济上比较好,退队后反倒追加了赞助额,队友们都很高兴,索性推选他仍然担当名誉队长。
欢送会定在一个周末,霍子南正好上中班参加不了,何况他本来就内向,去了反倒拘束。再说男人么,就算两个人在一起,还是要有各自的圈子和空间,不用打浆糊天天粘在一块。
这晚下中班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M市春季多雨,霍子南打着把伞出了门,车子已经停在了台阶下,司机是小丁。
早上临走的时候,聂辰说过他们吃过晚饭就散,下班过来接他的,没料到换了小丁,霍子南收伞上车,问:“聂辰呢?”
“辰哥打电话说车队的人要去唱K,推不开,让你先回去。”小丁说,“他说最晚一点一定回来。”
“哦……那差不多了,说不定已经出门了。”霍子南看看表,“他们在哪儿唱?”
“中旺会馆。”
“正好顺路,你打个电话给他,我们过去会馆门口等他一起回吧。”
小丁依言打了电话,说:“打不通,大概那边没信号,要么直接过去吧。”
霍子南点头说行,小丁驾车往北开去。
中旺会馆是M市比较老的一个高档会所了,只接待会员,对会员的隐私保护的非常好,霍子南过去的时候保安不许在门口停车,他们只好又往前开了一段,找了个路边的临时车位停下了。
小丁掏出手机拨了聂辰的电话:“怎么还是不通……”
“好像出来了。”霍子南依稀看见有辆三菱越野从中旺的地下停车场门口出来,“那是他的车吧?”
“是。”小丁眼力极好,立刻确认了,刚发动车子想跟过去,却见聂辰的车一出门拐了个弯便停了,接着车门打开,一个人冲了出来。
那人身形瘦小,隔着厚厚的灰色毛衫仿佛都能看出嶙峋的骨架,虽然路灯昏暗,但霍子南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是兰安。
“等等。”霍子南下意识地阻止了小丁。
聂辰之前本没有打算去唱K的,最近工作忙,和霍子南躺在一张床上也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好不容易今天得空,原想接他下班后早早回家温存一番的,没料到队友们集体反对,吃完饭非要拉他出去喝酒,拗不过只得同意了。
自上次在美人港不欢而散,除了和惠氏地产谈生意那天见过一次外,这几个月来聂辰几乎没有兰安的消息,今天一见之下,聂辰没料到他瘦的这么厉害,脸色也不太好,几乎像是大病了一场。
在饭店兰安很沉默,到了KTV也不唱歌,只坐在角落里默默喝酒,过了十二点,聂辰执意要回去,其他人也有些意兴阑珊,便散了场,这才发现兰安已经醉倒在了沙发上。
大家都有些喝多了,只有聂辰惦记着要回家,酒量又比较大,算是最清醒的一个,便扶着兰安下了楼,打算送他回去。
出了电梯兰安还算安稳,等一上车却立刻开始干呕,捂着嘴示意他停车。
聂辰无奈靠边儿停了,兰安一把掀开车门冲了下去,蹲在路边吐的上气不接下气。
聂辰在后备箱取了瓶水跟了过去,兰安晚上本就什么也没吃,这会儿半天也只吐了一地的酒,抱着瓶子喘着粗气蹲在路边一动不动。
等了半天聂辰忍不住伸手拉他胳膊,“好点没有?没酒量就别喝那么多,喝多了还不是自己受罪……”
“我不用你管!”兰安用力一甩挣脱了他的手,自己却重心不稳往后倒去,聂辰忙抢上一步用腿膝盖撑住了他,双手伸到肋下想要将他扶起,兰安却执意蜷缩着身体不起来,丢下水瓶抱着头低叫:“别管我!”
聂辰无奈停手,他知道兰安为什么这样,知道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甚至知道今晚拉自己来唱K也是他的意思,但,有些事情,知不知道都是一样,清不清醒都是一个样,没的选。
兰安是个好男孩,出身富贵却没有富二代的骄纵,从小众星捧月,骨子里却还清纯,没被惯出滥情的毛病。
但兰安给他的东西,聂辰还不起。
他能帮他赚钱,帮他资助车队,对于他给力诚的帮助,能在将来的生意场上能加倍地回报他,帮衬他,但,惟独感情,给不了。
顿了顿,聂辰松开了胳膊,叹了口气说:“阿安,你要不愿我管你,我打电话给你家里吧,让司机过来接你好了。”说着掏出了手机。
“不。”兰安忽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低着头蹲在地上,也抬头看他,哑声说:“别打,我谁也不想见,辰哥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呆会。”
“……”聂辰只好停了手,将手机揣回兜里,说:“阿安,深更半夜地,外面又这么冷,别闹了……”
兰安不语,仍旧握着他的手腕,聂辰在心里叹息,他很了解兰安,这孩子看着柔,其实骨子里犟得很,性子也野,真发了性谁也别想说得动。
硬起心肠,聂辰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扒开了,淡淡说:“那成,你要愿意呆就呆着吧,我先走了。”
聂辰说走就走,说完便转身而去,兰安见他真的要走,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整个人倚在他身上,喃喃道:“不……别走,辰哥你别生我的气,我……我不是想赶你走的,我天天都想你……”
“好了阿安。”聂辰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扶着他的肩膀将他稍微推开了些,“你知道我已经有他了,不可能再跟你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