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白袍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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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白袍诱惑-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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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是想把他放在医院里几天,等我找到住的地方之后就来接他。后来我回医院去找他,可得到的消息却是你已经把他带走,我又去你家找你,结果你弟弟说孩子让沈仲然接走了,你也不在,我听了简直都要傻了!」

徐蔓莎苦笑,「可我又不敢来找沈仲然要孩子……总之,我绝对不是想扔下他不管,我没有抛弃他!」声音陡然上扬,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徐蔓莎急忙看了一眼小宝,确定他没被自己吵醒之后,才松了口气。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她显得很疲惫。

饶宗礼垂下眼思考了一会才问:「为什么不告诉医院的人,或者直接来跟我说?」

她立刻摇头,「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去向,他会找到我的,只要有一点线索他就一定能找到我。我并不是不相信饶医生,但是你知道的——非亲非故的人的委托,没有人能给百分之百的保证。就算我相信你们不会说,但是他,沈仲然那个男人,也有办法从你们任何一个人嘴里得到他想要的。」

说到最后,徐蔓莎扬起嘴角笑了一下,说:「饶医生,你不了解沈仲然,如果你了解他,就不会到他身边帮他照顾孩子了。」

饶宗礼看着她,无言以对。

「沈仲然有让人为他沦陷的能力,也不会让陷进去的人再轻易出来。」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徐蔓莎自嘲一笑,「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你面前的这个女人以前有多么蠢而已。」

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悲哀,无非是那个男人不爱妳。

「你根本无法想象那段时间的我几乎差一点就要崩溃。第一次怀孕,没有人在身边告诉我应该怎么办,喜欢的男人恨着我,只想让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等我熬过去了,孩子出生之后又没办法好好照顾他……当女人当到这个地步,真是失败透顶!」

看着女人滚落的泪水,饶宗礼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并不擅长安慰,以前也曾有女人在他面前哭,但是除了抱歉,他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些什么。

起身拿起茶几上的面纸递给徐蔓莎,他轻声问:「接下来,妳想怎么做?」

没有去拿面纸,徐蔓莎抬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饶医生,我想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饶宗礼怔住。

没有等他回答,徐蔓莎从沙发上起来跪到地上。

「妳干什么?快起来!」回过神,饶宗礼皱起眉,伸手要去拉她。

「饶医生,我求你!我不能没有孩子!」摇着头,徐蔓莎流着泪说:「这个孩子是让我活下去的理由,我会带着他好好生活,我已经找到了工作,会好好照顾他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他陪着我,以后等他长大,如果他爸爸来找他,我也不会不让他们相认。医生、饶医生我求你,你知道我生他的时候有多辛苦,他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求求你!呜呜呜……」

饶宗礼有些楞住了,从来没有人这么求过他,除了有点无所适从,另一种感觉也从他心中慢慢升起,像是被「腐蚀」一般。

他伸出手去扶徐蔓莎,却被后者一把抓住。

「饶医生,拜托你!我向沈仲然要孩子的话,他会杀了我的,而你只是尽一个医生的责任,把孩子还给他的母亲而已!」用力握住饶宗礼的手,徐蔓莎激动地说。

尽一个医生的责任?他作为医生的责任,其实早就到尽头了吧……

失去控制的声音终于吵醒旁边的小宝,无法忍受噪音的婴儿放声哭了起来,饶宗礼像是被唤醒一般,恍惚地转身,看了看身边的孩子——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干这种「蠢事」了!在电梯里的沈仲然看着手里的花想。

他去花店买了花,颜色很淡很淡的粉色玫瑰,扎成一大束,整整九十九朵。

他并不是把饶宗礼当女人,而是提到哄人,他只会这一招,虽然没创意了点、俗气了点,但是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男人或者女人收到过他送的花。

饶宗礼的「处男」之身给了他,那他的「第一次」就给他好了,公平合理!

开玩笑地想到这,沈仲然自己先笑了起来。

这几天他去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一开始没打电话给饶宗礼,的确是因为生气,可到后来自己倒先消气了,因为知道那男人就那个脾气,然后又开始想他——啊!当然,还有一点想那个臭小鬼。

只是打电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不如当面把话说清楚,也好「察言观色」。

到了自家楼层,沈仲然捧着花走出电梯,正考虑是要敲门来个惊喜,还是直接进去效果比较好,结果手一伸,发现门根本没锁。

疑惑了一下,他推开门,发现饶宗礼就坐在客厅,一动也不动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笑了笑,他轻手轻脚地脱掉鞋子走了过去,快到饶宗礼面前的时候,把手里的花递上。

「惊喜!」

他表现的不错,只是饶宗礼好像没有惊喜,只是茫然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花,然后抬起头看他,不单「惊」没有,「喜」更看不出来了。

沈仲然皱了皱眉,蹲在他面前。「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饶宗礼动了动嘴唇,摇摇头。

「那怎么这个表情?还在生气?」

还是摇头。

「不生气就好,我们一人气一次,扯平了!」站起来把花放到一边,沈仲然边脱掉外套边说:「这两天累死我了!应付那些老头真是活受罪,所以才没给你打电话,你和小宝都还好吧?哎?小宝呢?」

饶宗礼不自觉地一震。

沈仲然左右看了看,「在房间里睡觉吗?我去看看——」

「没有。」缓缓两个字出口,叫住了沈仲然,饶宗礼觉得胸口有些发疼。「小宝他……不在了。」

「什么?」沈仲然没听懂。

「小宝,被他妈妈接走了。」说出来的时候,饶宗礼下意识地抬起头,他以为自己会害怕看到沈仲然的表情,但却控制不住自己。

先是楞了一下,随后明白他说的,沈仲然的脸色渐渐开始发白。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到目前为止,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饶宗礼却已经平静多了。

「小宝被徐蔓莎接走了。」简单清晰地重复了一遍,下一秒衣领就被扯住,饶宗礼闭上眼,却没有等到意料中的拳头。

「你他妈的到底干了什么?!」沈仲然充满怒火的声音响起,还有狠狠的咬牙声,拳头是举起来了,只是终究没有挥下去。

「她是小宝的妈妈,有权利带自己的孩子走。」

「那我他妈的还是他的爸爸呢!」一把甩掉他,沈仲然大吼。

踉跄了几步,缓缓伸出手扶正眼镜,饶宗礼平静地说:「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个原因要小宝,那我就更有理由让他跟他妈妈走。」

「放屁!」英俊的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样,沈仲然狠狠踢了茶几一脚,转过身指着他,「你知道个屁!那个女人是什么货色我比你清楚,她是哭着到你面前求你把孩子还给她,还是直接脱衣服求你了?啊?!」

越说越愤怒,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你凭什么让那个女人把孩子带走?你他妈的凭什么?!」

饶宗礼沉默片刻,才能保证自己的声音像平时一样平静,「我——」

「你他妈的什么都不是!」沈仲然一声怒吼把他后面的话全部打乱了、打散了,再也拼不起来。

「什么都不是的人,凭什么自作主张让她把孩子带走?!在女人面前装什么男人!你以为你是谁?」沈仲然终于忍不住,再次拎住饶宗礼的领子,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恶狠狠的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质问,「饶宗礼,你以为你是谁?!」

他是谁?有一瞬间,饶宗礼自己也很迷惑,不过好在这个人把他吼醒,原来他一直都是错的,现在,他终于醒了。

他和沈仲然会在一起,是因为孩子,沈仲然留他在这里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孩子,两人靠孩子联系在一起的那点感情,最后根本无法长久。

幸好沈仲然抓住自己的领子,才让他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站稳之后,饶宗礼扬起嘴角,自嘲地对沈仲然笑了笑。

「我只是个医生,在你这里,只是个保母。」

沈仲然顿时楞住,终于冷静了一点。他看了饶宗礼几秒,随后咬了咬牙,甩开他,转过身大口大口喘息,片刻之后,一把抓起自己的外套往门口走去,走之前,抓起茶几上的花狠狠甩到墙上。

整束花被撞散,花瓣洒了一地,瞬间残破不堪,就好像两人的关系,开到正艳的时候,转眼破败凋零。

也许一开始就没那么美好,但是会到今天这个地步,饶宗礼在刚才那一剎那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

是他把小宝带回家,又把小宝送走的,和沈仲然的关系由他开始,理所当然也该从他结束。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当晚,他便回了家,带走自己所有的衣服,还有他用过的牙刷、毛巾,就是要一点痕迹也不留,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这个人也应该很快就能从沈仲然脑中消失。

拖着装得满满的行李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不想吵醒二弟,饶宗礼用门框上的备用钥匙开门。那是他们三兄弟很小的时候放上去的,到现在,记得的可能只有他了。

屋里一片漆黑,饶宗礼有短暂的不适应,伸手去鞋架上找拖鞋,却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在心里嘲笑自己连家都不认识了后,他索性坐在玄关,让双眼在黑暗中渐渐习惯。

有些事情,习惯了可以再改,有些东西,上瘾了可以再戒掉。

不管什么时候,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直到天亮之后,他才看到放在桌上的纸条。

外出义诊,三日后归。

再看看下面留的日期,是昨天,也就是说,今天和明天,家里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轻笑了笑,他放下纸条坐到椅子上。他的年假还有一半,可休假的原因现在已经不存在,很久没有这么多空闲时间,让他忽然觉得脑中一片茫然。

然后他看到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对了,他回来了,像狼狈的逃窜,从那个人身边逃开了。





第十章



就像是大病了一场,饶宗礼觉得异常虚弱。

关上门,拉起窗帘,盖好被子,他整整一天都窝在床上不想起来,不知道什么时间,就像是任性的孩子。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完美,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其实是个幼稚的男人。

以前别人对他好的时候,他没有感觉,现在他知道别人的感觉是什么了,因为这回先有感觉的是他自己。

到今天仍然孤身一人,是他的错,他太清高,只有在有欲望的时候才会表现出真实的一面,这也是种虚伪,所以,他得到了惩罚。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毫无预兆得让人心惊,饶宗礼动了一下,缓缓从被子里探出头,看着不远处在黑暗中闪烁的电话,先是面无表情,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一丝期盼,然后又像是压抑着什么,掀开被子下床,几乎是有点紧张地拿起电话。

「喂?」

「是我。」

「小义……」

电话那头,饶宗义的声音缓慢出现,却带着一股笑意。

「你好像很失望啊!大哥。」

饶宗礼轻轻叹了口气,「没有。」与其说失望,不如说一开始就不应该抱希望。

靠在墙边,饶宗礼简单询问了二弟现在的情况。本来应该今天晚上回来的饶宗义因为一点私人因素,要晚回来一天。

「我知道了。」提醒他自己要当心后,饶宗礼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在家?」他记得他回来前并没有联络二弟才对。

饶宗义缓而慢的笑声在电话里响起,平时连大笑的时候声音里都听不出什么感情的人,今天饶宗礼反而感觉到弟弟笑声中的别有意味。

「本来我是不知道的。」顿了一下,饶宗义又徐徐开口,「是你口中那位伟大的父亲要我打电话看看你在不在家的。」

饶宗礼一楞,「啊?」

「他想知道你怎么样,却又不好意思自己开口,于是找我当中间人。连我的电话号码都被他查到,真是伟大的父亲啊!不仅关心自己的儿子,连儿子的保母都一并关心了,嗯?」

弟弟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回响,一句一分钟可以说完的话硬是被他拖成两分钟。饶宗礼拿着电话不知道说什么好,后面的话他也听得一知半解。

直到挂了电话,他才猛然醒悟,赶紧跳下床换衣服,拿着车钥匙急急忙忙地出门。

本来是准备开车的,但是他中途却停了下来,犹豫片刻之后,便把钥匙缓缓放回口袋,转身朝大门走去。

开车会让他分神,他现在有许多事要想,不如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清楚。

他承认自己有些急迫,想见一个人的渴望从来没有这么强烈,但是他仍然冷静。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他往沈仲然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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