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微微一怔,皇帝终于死了!难怪顾惜惜能这么顺利的来到这里,原来玉照去了皇宫。她的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皇后?她可不稀罕,但是她现在也不想死,而她若是不想死,也没有人能杀得了她。
舒欣叹了口气道:“真的吗?看来我今日是难逃这一劫了!”她的眼神里满是哀伤,毒粉蓄势待发。
只是顾惜惜的长剑还未刺出便倒在地上,舒欣不由得微微一怔,她的毒粉还未洒出,顾惜惜怎么就倒在了地上?再定睛一见,却见哑仆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她的身侧,对她比出了个手势道:“快走!”
舒欣还未回过神来,哑仆便拉着舒欣便往地道外走去,她回头看了一眼顾惜惜,也不知是死还是活。只是才一走出地道口,却迎面与玉照碰上,舒欣不由得一惊,哑仆眸光如电,手里握着一把长剑,将舒欣护在身后。
玉照冷冷的道:“很好,玉修也真有本事,在太子府里呆了十年的哑仆居然也是玉修的人。只是他本事再大,今日里也救不出你来!”说罢,身边的侍卫便团团将两人围住。
其实那哑仆并非玉修的人,而是太子府里一个侍卫,由于犯了事,被玉照毒哑丢在地牢里,后来见他已然知错,且做事细心,便让他打理地牢。
舒欣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却知道这个哑仆并非玉修的人,他不过是想救她而已,心里一动,自己答应治好他的哑疾,尚未治好,却赢得他如此真诚以待,实在是有些惭愧,也知道就只有他们两人今日里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太子府的,硬拼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她的眼睛转了转,趁哑奴不备,手持银针扎向哑奴背后的几外穴道,经过这几日给哑奴的诊治,她针灸认穴的功夫已精进了不少,哑奴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地上。
舒欣讨好的笑道:“殿下,我不愿意跟他走,他偏偏要带我走,实在是可恶至极,还好殿下来得及时!”她的模样有些狗腿,还有些恶俗。
玉照冷哼一声道:“看来你还算识时务。”他看了看她的脸,眉头微皱道:“这世上只怕不会有比你更丑的女子了,顾惜惜下手也真狠。”他知道她能站在这里,顾惜惜则必然在地牢里,而她也只怕是死多生少,他却并没有派人下去查看。
对他而言,顾惜惜自五年前帮他夺得太子之位后,便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如果不是她的倾国倾城的容貌,他早已杀了她。
舒欣撇了撇嘴道:“我当然识时务啦,玉修一直凶巴巴的对我,又哪里有太子殿下的温柔体贴?”这几句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有想吐的冲动。心里却在告诉自己,她没有其它的先择。
玉照略有些得意的道:“看来你比那个顾惜惜聪明太多,本宫没有看错你,你这随就跟本宫进宫去。”进宫称帝,是他的梦想,为了他的这个梦想,这些年来他用尽了手段。他是太子,继承皇位的人只能是他!
舒欣点了点头道:“能跟在殿下的身边,实在是我的荣幸!”心里却极为失望,玉修终是先去皇宫做他的皇帝去了。
玉照轻哼一声,抓起她的手便往前走,只是才走到太子府的大门口,却见到了白衣若雪的玉修。
玉修一袭白衣站在秋风中,有些萧索,有些慵懒,风吹起他的黑发,又有些飘逸。他狭长的双眸看着舒欣,眼里有些思念,有些关切。
玉修的身后,是秦王府里数十个暗卫。
舒欣看着这样的他,忍不住有丝恍神,他丰神如玉,温雅无比,且他那双眼眸里的关切一点都不像是作伪,他是打从心里关心她。她不由得微微一怔,不禁为她内心里百般的猜疑而暗自怀疑,他仅仅只是因为想利用她而对她好吗?
玉修微微皱了皱眉,却见舒欣的脸高高肿起,这副模样看起来实在是有些触目惊心,他的眼角里不由得露出些许怒意,一抹杀机自他的身边显现。
玉修的身边跟着青龙和玄武及一众侍卫,青龙和玄武一见他们出来,手的中的长剑便出了鞘,直直的指着玉照。
玉修淡淡的道:“太子殿下可是想将本王的王妃送还给我,如此本王便先谢过了。”他嘴里说着谢,眼里却满是杀机。
玉照冷冷的道:“秦王太客气了!只是从今日起,她便不再是你的王妃,而是本宫的王妃。”他的眸子里染上一丝暴戾的色彩,那双眸子里满是杀气。
舒欣听得玉照的话语,心里怒气直冒,这是什么世道,玉照也太恶心了些吧,她什么时候答应做他的王妃了!只是此时自己在他的手上,又不敢太过放弃,脸上还有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玉修眉眼染上了一抹怒气,玉照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只是这样的话语也说的出口,实在是恶心至极。他看了眼舒欣,却见她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满是不屑,还有一抹淡淡的鄙夷,他顿时明白,她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
此时的他终是觉得她的脸被她自己涂成那副模样的好处了,她将自己的美全部隐藏起来,不过是自保罢了。依据玉照的性情,若是看到了她原本的容貌,只怕会起别样的心思。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她把自己开丑的好处,也顿时明白了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那副丑陋不堪的模样。
玉修狭长的眼眸眯了眯,眸子里的危险一闪而过道:“太子的性情倒是古怪的紧,就这么喜欢和本王抢女人?只是本王可以告诉你,舒欣不是顾惜惜,你抢不走她的。”
玉照冷哼一声道:“你五年前败在了本宫的手中,五年后也同样会败在本宫的手里,舒欣,你自己告诉秦王,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跟在我身边的?”
舒欣心里觉得恶心至极,却笑嘻嘻的道:“太子殿下和秦王简直就没法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要稍有眼光的人都知道谁更强势。”
玉修听得她这句话,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里也染上了一抹笑意。谁是天,谁是地,他知道。
她那双黑如点墨的眸子里光芒隐隐,她说这句话是对着玉照说的,说完之后,却又看了玉修一眼。接着又道:“整个飞雁城的人都知道,我对秦王只有恨没有爱。”说罢,她的嘴角划过一抹嘲讽。
爱与不爱曾经是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她爱也好,恨也罢,都是过眼的云烟,谁和谁在一起能长长久久,谁又和谁在一起能和和美美?
玉修微微皱了皱眉,抬眼却看到了她的眼角流露出一点点伤感,他心里微微一怔,而她眼里的那抹淡淡的光芒,转瞬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嘴角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道:“舒欣,本王记得曾对你说过,你这一生一世都休想离开本王的身边,无所谓你的选择,无所谓你到底谁爱。而你活着不愿意跟在本王的身边,本王也不介意将你的尸体留下。”
舒欣冷哼了一声,她讨厌他的这句话,她又不是他的玩偶,又不是他的影子,凭什么要一直跟在他的身侧?只是此刻她却又觉得纵然她再讨厌玉修的这句话,却还是恨不得立刻离开玉照的身侧。
有了对比才知道差别!
玉照见得两人的神色,眉眼间露出一抹欣喜道:“玉修,你这一生这一世都注定是本宫的手下败将!”
玉修冷冷的道:“或许吧,本王得不到爱情,却能得到权利,而你就算能将本王身边所有的女子全部抢光,却也只是落了个抢的名,终有一天会知道什么叫做死无全尸。至于女子嘛,等本王登基之后,全天下的女子都是本王的,又何必为了一个丑女而伤神。”他的语气很冷,身周全是杀气,没有一点温度。
舒欣听得他这句话,眼眸亮了亮,嘴角也划过一抹笑意。
玉照冷哼一声的道:“你的手段,本宫再清楚不过,你最大的本事无非是偷梁换柱,只是本宫告诉你,本宫想要的东西,也从来没有失手过,不管是女人,还是权位!”
舒欣听到这里,便知道玉照的性情,她突然有些同情玉修,他有这样一个哥哥,实在是他的悲哀。
玉修叹了口气道:“真的是这样吗?本王倒不这样认为,玉照,本王只替你感到可惜,父皇的尸骨未寒,你就开始无耻妄为,连自己的弟媳也抢,你也太恶心了一些。你如此恣意妄为,今日里本王便替父皇来收拾你。”
他的话音一落,玄武的剑便向玉照刺了过去,只是玄武还未冲到玉照的身边,便被玉照身侧的侍卫挡住。两人交手了几招,不分胜负,又退回到各自的主人身侧。
玄武冷哼几声,一双眸子冷冷的看着玉照,剑峰横指着他。
玉照冷哼一声道:“玉修,朝中大臣和王室中的宗亲们都怕你,但是本宫却不怕你,而你我也俱都十分清楚,父皇驾崩之时,便是你我彻底决裂之时!”他说罢,连击了三次掌,一队侍卫自太子府的四面八方涌了出来,那些侍卫手持弓箭将玉修团团围住。
玉修面色不变,冷冷的看着玉照道:“原来太子殿下早有准备,本王实在是很害怕太子殿下的那些侍卫。只是不知道这些侍卫和那日的杀手比起来,那些更厉害些?”
玉照斜眼看了看玉修,眸子里满是不屑,他的眸子寒了些道:“玉修,你到了此时还想逞口舌之快?本宫今日里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刺猬!”说罢,他一扬手,那些侍卫的弓便拉的如同满月。
舒欣微微一惊,她虽然不喜欢玉修,但是却觉得玉修和玉照比起来,玉修还是要可爱太多,此时见玉修处于劣势,心里不禁替玉修担心。
玉修淡淡一笑道:“你口口声声说了解本王,可是你可知道对本王还有一个特性,那就是没有十全的把握的事情,本王是不做的。”他的笑很温柔,眼里却满是杀机,有些人,有些事,也是该决断的时候了。
骨肉亲情在皇室之中,原本就不存在!
他的话音一罢,玉修轻轻吹了声口哨,便听得四处传来马蹄之声,玉照的面色微微一变,双眸冷冷的看着玉修道:“御林军已被本宫收服,你哪里来的人马?”
玉修眉眼间一片轻蔑之色道:“这世上的军队又不是只有御林军,难道在你的心中秦王的称号只是假的不成?”他顿了顿又道:“今日里本王倒想知道是本王被射成刺猬,还是太子被砍成肉泥。”
他的话一说完,玉照的侍卫的外圈又被一群身穿红衣的武士围了起来。紧接着一阵惨叫传来,那些红侍卫个个中箭而亡。那些红衣武士除了手持长弓利箭外,个个背上均背着一把大刀。
他的语气很淡,但是话里却满是杀气。在舒欣的眼里,他此时虽是一袭白衣长身玉立站在那里,看起来却满是杀气,一股王者之气自他的胸间溢出,那是君临天下的霸气。
有的人身一生下就是王者,与他穿什么衣服没有半点关系。
舒欣微微的愣了一下,这样子的玉修对她而言还是有几分陌生。除了那一日被围击后,吩咐四大侍卫去处理事情时的杀机和霸气外,她极少见到这
样子的他。看到他这副模样,她发现比起他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的假像来,她更喜欢这副模样的他。
男人嘛,还是要有些气场。
而乔悠然再冷漠,再发怒,也没有玉修这样的气势。或许是他的那双桃花眼让人看了怎么都觉得“霸”不起来。
玉修和乔悠然,实在是两个极端的男子。
玉照的眼里有些吃惊,他咬了咬牙道:“玉修,本宫还真是小看了你,没料到驰名天下的红衣军居然是你的人!”他顿了顿又道:“或许本宫早应该想到,南方的暴乱是你一手掌控,那么这些红衣军也定是你的人了。”
玉修轻哼一声道:“只是你发现的太晚了一些,已没有机会去后悔了。”
玉照轻哼一声道:“是吗?或许你的确如传闻中的一般厉害,只是今日本宫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说罢,他的话音一落,一把将舒欣从他的身后抓了过来,利剑架上了她的脖子。
舒欣心里大骂玉照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却笑着道:“殿下,你这是为何?”
玉照不理她,对玉修道:“玉修,你不是自诩为情圣吗?本宫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爱这个丑八怪,是真的讨厌她还是真的爱惨了她?是顾惜惜的魅力大还是这个丑八怪的魅力大!”
玉修见得玉照这样的举动,眸子一寒,冷冷的道:“你想做什么?”
玉照冷冷的道:“你这么聪明,早就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呢?又何必多此一问?”他的嘴角有一抹得意,看得玉修的眼眸,他便知道今日里这个赌他是赢定了。
枉玉修机关算尽,却还是逃不过情关。
舒欣的眸光闪了闪,脸上带着点点笑意,有些讨好的道:“太子殿下不是要带我进宫吗?怎么此时又将剑架在我的脖子上,太子殿下,刀剑无眼,还是小心些为好。”